東方少頃倒是一臉的奸笑,這歐陽弘的表情未免也太明顯了些。他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轉身進了屋子的蘇妙妙,依舊邁步朝著歐陽弘的房間走去。
這個女人,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和其他男人勾搭調戲,居然還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歐陽弘坐在桌前,明顯的拳頭已經微微握緊。
東方少頃徑自的開門走進去,輕輕的一聲嘆息,完全不估計歐陽弘的心理情況,只是說道︰「看來今次出來,這六小姐似乎是找到了心儀之人。平日見她一副母老虎的樣子,原先也是有女兒家的溫柔情懷的!」
某人的臉更黑了!
「歐陽兄,你說這六小姐會不會忽然反悔不去大周,而直接在這里嫁人?若真是這樣,這杯喜酒我倒是要喝一喝的!」說罷之後,東方少頃完全沒有心肝的哈哈大笑起來。氣的歐陽弘一身的殺氣四起。
忽然歐陽弘連臉上的神色收起,直直奪門而去︰「別再這里廢話,還是看看這毒水的源頭究竟是誰!」
東方少頃似笑非笑,緊步跟了上去。
入夜的晉城似乎是比白日更加的熱鬧,車水馬龍的街道旁各式好玩的玩意兒擺了整整幾條街。東方少頃玩心四起,本是打算先逛上一圈在去太守府查探,結果一把明晃晃的刀就擺在眼前,他嘻嘻一笑,用折扇將刀鋒擺到一邊,看著神色嚴肅的歐陽弘,也不多說話︰「走,這就走!」
歐陽弘身形猶如閃電一般,飛檐走壁不到片刻便消失在人潮涌動的屋檐之上。
晉城在炎朝雖有一定的名氣,但由于地理位置不大,所以在這個地方太守便是最大的官職,其中油水不斷,讓這小小的太守職位人人羨慕不已。
金碧輝煌的太守府座落在晉城的西北方向,其佔地面積足足佔去了晉城的五分之一。太守府內金碧輝煌,瓊樓玉宇,亭台樓閣,相比之歐陽弘的府邸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
漆黑的深夜之中,屋頂之上站著兩個衣抉飄飄的男子。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個冷傲不凡,君臨天下。來回巡邏的侍衛卻無一人發現二人的半分蹤跡,依舊盡然有序的留意著四方。
不遠處的房間里,不時傳來男女歡愛的聲音,聲聲嬌柔,句句充斥著渴望。而來回巡邏的侍衛居然像完全听不到一樣,依舊面無表情。
東方少頃眉頭微微一皺,莞爾對著歐陽弘說道︰「怕是來的不是時候,擾了人家的好事!」
歐陽弘似乎是沒有听見,身形閃動的片刻便已經落身在一處花壇之處。屋子里傳來的男女喘息之聲更加濃重,拌著女子的申吟之聲,將這個深夜變得更加迤邐。
見巡邏的侍衛走過,東方少頃身形也隨之飄落在那屋子的房頂之上,他輕輕的揭開一片瓦,頓時屋子里春光乍泄。男女的錦袍,鞋子,包衣狼藉的掉落滿地。床榻之上一女子雪白的玉璧輕輕的滑落下來,而後緊緊的拽著窗檐。透著那薄如蟬翼的錦帳還能夠清楚將那男女的身子看的清清楚楚。
饒是東方少頃自認為定力不錯,也不免身子里有一股氣體在流動,片刻他便覺得有些發熱。立馬扭轉過頭,飛身落在歐陽弘的身邊。
歐陽弘見東方少頃臉色不對,又微微發紅,不免露出一絲笑意來。東方少頃卻是急了︰「你去看看,指不定比我好到哪里去!」
結果聲音一大,引起了侍衛的注意︰「是誰?」
歐陽弘搖搖了頭,表示你看看還說心中沒有鬼。兩個人相視一眼,立馬心領神會。漆黑的深夜之中,一行侍衛只看見有一道身影飄向了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喊出聲音就被打暈,紛紛癱軟在地。
屋子里,男女依舊纏綿不盡!
「歐陽兄真的這人跟毒水一事有關?」東方少頃言下之意也是很明白的,另外一個意思就是該不會只是因為人家與你的心上人含情脈脈才這樣吧?
歐陽弘恨恨看了一眼東方少頃,徑自上前輕聲的捅破了一層窗戶紙,細細看床榻之上正騎虎難下的男子,果然是今日邀約了蘇妙妙之人,頓時心中更是殺氣騰騰。
「還嘴硬!歐陽兄若是想殺了此人,在下可是不介意幫忙!」東方少頃雖然站的地方離歐陽弘很遠,但是依舊感受到了他身上四起的殺意。
認識他這麼久以來,似乎還沒有發過這麼的脾氣。
看來這六小姐的力量還真是不簡單!
只听得「轟隆」一聲,房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床榻上正男歡女愛的一男一女,頓時被驚得停下了動作。陳庭看了看眼前陌生的兩個男人,又見自己好事在關鍵時刻被壞,更是氣上心來,簡單的穿了一個短褲就將床頭的劍拔了出來︰「哪里來的臭小子,居然敢闖進本少爺的房間,擾了本少爺的好事?」
他卻沒有看見,原本正和自己交歡的那個女子,此刻看著的竟然是不遠處的兩個美男子。尤其是看歐陽弘的那雙眼楮,簡直都恨不得撲上去繼續剛剛沒有完的事兒。
東方少頃頗受打擊的上前,戳了戳歐陽弘︰「看來,那妞對你興趣頗大。要不,這個男人交給我,那個小妞交給你?」
歐陽弘一個疾言厲色掃過去,東方少頃立馬閉嘴將話鋒一轉︰「本大爺沒有興趣跟你逗彎子,現在問你幾個問題。答的好就獎勵你和你的小情人繼續辦事,答的不好就小心你的舌頭!」
「你敢威脅本少爺?」陳庭冷哼一聲,就雞蛋撞石頭的沖過去。
結果只見對方生生的兩指就夾住了他的劍鋒,東方少頃輕輕一動,只見那劍鋒頓時斷裂成幾段,掉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不遠處的女子看的更是痴迷,整個一副花痴的樣子。
陳庭也知道了對手的厲害,不敢胡來連連退後幾步︰「你們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只要你告訴我舜河里面的毒是不是你命人下的,就完事!」
「什麼?」陳庭也不可置信的看著東方少頃︰「在舜河下毒?」
東方少頃看了看歐陽弘,顯然陳庭的表情很清楚,這件事情他也不知曉。二人不由得嘆氣,轉身就飄落而去。
第二日蘇妙妙剛剛起身,店小二就熱情的招呼著蘇妙妙坐下,又將店內所有的有名小菜全部都端了上來。那個殷勤的盡頭,簡直把蘇妙妙當作是財神爺一般看待。
憐兒看了看桌面一臉的狐疑,轉而逮著店小二問緣由。結果這店小二話里有話的扯了一句︰「自是陳公子吩咐的,又怎麼敢虧待了!這些都是本店的拿手好菜,還請姑娘嘗嘗,可是和胃口?」
噢?那個陳公子?蘇妙妙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是在別人的眼里看起來卻有點含情脈脈的意思。店小二一看果然看見這額女子有那陳公子有關系,頓時招呼的更加周到。
東方少頃和歐陽坐在一旁,假裝無視歐陽弘臉色的神色,取了一根筷子都在那里敲著水杯,嚷嚷就讓店小二過去。店小二打了個福禮,這便才走到東方少頃一邊問有什麼交代。
又見這兩個男子,氣質決然,威儀嚴謹怕也是哪家大門大戶的公子哥,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斷過︰「客官,有什麼需要?」
「有什麼需要?」東方少頃故意將臉色一變,一聲冷哼說道︰「我與這位公子坐下這麼久都沒有人來招呼,莫非是嫌棄我們沒有酒錢不成?」
店小二剛剛只顧著招呼蘇妙妙這尊菩薩去了,又被蘇妙妙的美貌有所吸引,一時也忘記了其他事情。如今被人捏著小辮子,他更是賣力的笑,這月滿樓的月前可是整個晉城最高的一家,若是丟了這個飯碗,那可是糟糕透了!
「那邊桌子上的菜,一樣來一份!本公子也要嘗嘗你們這里的招牌菜!」
那店小二一听立馬臉上放光,再來一桌這價錢可不扉啊。看這二人衣著不凡,他頓時樂呵呵的招呼了下去。
蘇妙妙那里沒有听到東方少頃和店小二的對話,不知道怎麼的,想起昨日歐陽弘忽然黑臉調頭就走,心里頓時不痛快起來。她又將店小二拉回來,一改臉色的說道︰「這些菜全部都不和我的胃口,都撤下去,只要兩碗清粥,一碟咸菜!」
剛剛把筷子伸出去的憐兒,還沒有來得及吃上一口桌子上的山珍海味,听到蘇妙妙的話已經心不甘情不願的又將筷子收了回去,輕聲的說道︰「小姐,不吃浪費了。不如給四月和周冀那小子留著補身體吧,再說綠珠還在屋子里看著她們,什麼都還沒有吃呢!」
蘇妙妙一眼就回了憐兒,就知道她是個貪嘴的丫頭。一個筷子就敲在憐兒的頭上︰「四月和周冀身上的毒雖然排除的差不多,但是身子骨還沒有復原,不能吃這些太過油膩的東西。」說罷,她轉身對著店小二說道︰「送同樣的三碗清粥,一碟咸菜到我的房間!」
東方少頃一听到周冀這個名字,頓時身形一震。但是片刻又恢復了原貌!
店小二不知道為什麼蘇妙妙忽然之間就要換一桌,卻也不敢違背,立馬就招呼人來將桌子上的菜全部撤除,這又端了兩碗清湯淡水來。
正值此時,門外傳來了一男子極其曖昧的聲音︰「蘇姑娘起的這般早,不知道這飯菜可是和胃口?」他提步上前,徑自就靠著蘇妙妙的位置坐了下來,卻見自己昨兒點的那些山珍海味全都不見了,頓時就惱了︰「你們怎麼回事,我交代的事兒呢?」
店小二正欲解釋,就听到蘇妙妙酥軟溫婉的聲音傳來︰「不怪他們,是今日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辜負了陳公子的心意,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陳庭一听,臉上立馬又笑的跟朵花兒似的︰「也好,一大早的,吃那麼東西對身子也不好!」
憐兒在一旁听的全身起雞皮疙瘩,想著自家小姐怎麼受得了。她移了移眼神,向不遠處看去,正巧看著一雙眼楮冒著火花看著自己,頓時嚇得就轉過身子去。
歐陽弘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全程臉色都不好看。害的一大桌子的菜,東方少頃也沒有了什麼胃口,他看看蘇妙妙和那陳庭二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真心覺得歐陽弘實在是太可憐了。偏偏這位王爺死活不開口,假裝沒有這一回事,一個人生悶氣。東方少頃哪里願意,頓時心里有了主意,上前干脆也靠著蘇妙妙的桌子坐了下來。
二人正說的痛快,忽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而且開口就問道︰「陳公子,昨日那姑娘如何?我本身打算再與你下多一盤這棋子,只是佳人在懷在下實在是不好打擾。何日我們再來一局?」
陳庭怒火中燒,這個時候說不是打他的臉麼。他轉頭就要怒斥,又見來人居然是昨夜擅自闖進自己房間的男子,頓時嚇得面色鐵青。他立馬又看看蘇妙妙,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神色,依舊是風輕雲淡,似乎毫不介意。
他心中有底,立馬回駁到︰「原來是兄台!承蒙兄台看得起,昨日邀約天上人間共暢人間世事,也是百感交心。倒是不知道昨日與兄台一同前來的公子現在何處?莫非是佳人在懷,還舍不得起身?」說罷後,陳庭便哈哈大笑。
蘇妙妙眉色微變︰與東方少頃一同的除了歐陽弘還能是誰?
她一聲冷笑︰男人,果然如此!
東方少頃倒是不知道這個男人看似油頭粉面,這嘴巴倒是厲害的很。立馬又說道︰「既然陳公子如此想念他,也罷我便讓那個他過來,一同坐下如何?」
蘇妙妙不說話,讓不讓反正你都坐下了!
「絕影,快過來,陳公子對你可是念念不忘!」東方少頃一招手,就讓歐陽弘身旁的絕影過去。絕影一時一愣,幾時又扯到我了?他見自己主子臉色不對,心中也有幾分打算,這便上前而去,留下歐陽弘獨自一人坐在一旁喝悶酒!
「陳公子!」絕影也上前客氣的說道,然後也坐了下去。
蘇妙妙一見三個男人坐在一起,說個話都話里有話,頓時想起有句話叫做︰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看來是得改改了。
她起身婉婉俯身︰「幾位公子都坐這里慢慢的閑聊,我就不奉陪了!」說罷,蘇妙妙起身前後一看,居然沒有位置可以讓自己坐下來好好吃頓飯,干脆兀自的都坐在了歐陽弘的桌前,悠哉悠哉像個沒事人一樣喝粥。
三個男人頓時咋舌,陳庭想過去,可是蘇妙妙把話都撂下了,也沒有再好意思。
倒是東方少頃,想不到這里這麼一攪和,倒是攪和成了一件好事。他見憐兒後腳就要跟上去,頓時拽著了她︰「也不知道綠珠他們吃飯了沒有,憐兒你快些上去看看。萬一這店小二一時忙,忘記了,豈不是讓他們三人餓肚子?」
憐兒一點都不知趣︰「可是,小姐她…」
「你認為我們幾人在這里,她會有事?」東方少頃黑臉反問。憐兒頓時不說話了,東方少頃的本事豈不說,絕影和綠珠的那一場打斗她是親眼看見的,頓時也不說話,轉身就朝著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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