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前中毒暈倒的月流影被帶到了皇宮之中,一大群的太醫圍在床前,紛紛搖頭,「千日紅」的毒藥要是能解的話,錦月王爺也不用受這麼多年的苦了。
站在一旁的太後以及皇後,兩人皆是憂心忡忡,月流影不僅是他們雲家掌控朝中勢力的籌碼,更是她們心愛的孫子以及兒子。
「回太後、皇後,臣等無能為力!」一眾太醫紛紛跪在太後和皇後的面前,紛紛請罪,只怕四皇子的情況比錦月王爺更糟糕,至少錦月王爺只帶了一半的毒素,而四皇子卻沒有誰為他分去一半。
「下去吧,下去吧……」太後的神色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瞬間想老了十歲,眉宇間那種萬事在控制中的自信已經不復存在,此時有些頹唐的模樣與一般的老人無異。
太醫們如釋重負的走了,房內只留下皇後、太後,以及昏迷不醒的月流影。
「報應啊,報應……」太後喃喃的念了幾句,看著床上一臉慘白,臉上泛著黑氣的月流影,面上是有些猙獰的笑容,然後繼續說道︰「果真是報應啊,當年要不是為了治那賤人于死地,也萬萬不會將‘千日紅’的解藥全部銷毀,也不會將會配置解壓的太醫以及藥方全部毀了,如今真是報應啊……」
太後踉蹌著身軀往外走,神色恍惚的說道︰「斬草除根,沒想到害了影兒,害了青霓……」
所謂千日紅,自然是跟血有關的,它一般就是通過血做藥引。本來她給雲青霓下了「千日紅」,就是想讓雲青霓嫁給月無觴的時候,只要他們一交和,千日紅的毒必定會順著處子血移到月無觴的體內,這樣月無觴就必死無疑。
可是,竟不想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沒想到害了影兒。
以血為引?!太後的神經頓時有些偏執的興奮,急忙往回走,對著皇後興奮的說道︰「盡快安排幾個男子和幾個未出閣的女子!」
恍惚雖然狐疑,憂心忡忡的看了月流影一眼,還是照辦去了!
……
遠離京城的小鎮上,此時初秋,天氣剛剛好,不暖不熱的剛剛好。
如此窮鄉僻壤,突然出現相貌極為出眾的一男一女,男子一襲白衣,兩袖風流無限,雙眸桃花流瀉;女子淺綠的裙裝,笑靨如花,靈動慧黠。
自然是山窩里出現了金鳳凰,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鄉村小鎮的民風相較京城更加淳樸,一些女子的目光紛紛膠著在月無觴的身上,無數的男子則是有些羞澀的看著夜月色。
「月月,過來看看這個……」夜月色興奮的叫著月無觴,手中還拿著一個海螺,「月月,你看這是海螺誒!」
夜月色有些興奮的聲音,賣海螺的貨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見夜月色一臉興奮的拿著自家的貨物,面色有些羞怯,對著夜月色說道︰「姑娘要是喜歡,就送給你!」
夜月色眉飛色舞的模樣還沒來得及興奮的說好,旁邊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適時的插進來,「娘子……」
一聲「娘子」壞了無數少男少女的夢啊,月無觴一把摟過夜月色的腰,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貨郎,然後轉過頭深情脈脈的對著夜月色說道︰「人家生活不易,娘子喜歡什麼,為夫自然為你買來。」
夜月色看著周圍的人,伸手掐了掐月無觴的手臂,這個人最近有點得寸進尺,咬牙切齒的說道︰「誰是你娘子?」
月無觴絲毫不以為意,深情款款的看著夜月色,幽幽的說道︰「自然是你!」
「你不要以為那樣我就算嫁給你了!」夜月色狠狠的瞪了月無觴一眼,那不是太便宜他的?
「色色,被你拋棄的是我……」月無觴幽幽的說道,看著夜月色眸中深情款款︰「難為人家不遠千里的追來……」
夜月色對月無觴這種語氣有些沒有抵抗力,正想說什麼。突然腰被人摟住,快速的往一旁閃去。只見剛剛站的地方,一枝長長的箭射入貨郎貨攤的木板上,箭尾劇烈的震動著,可見如果哪一件射中人,後果不堪設想。
「色色,可有事?」夜月色都沒怎麼反應過來,便听見頭頂傳來月無觴好听的聲音,靠在月無觴的懷中,悶悶的說了句沒事,然後被月無觴抱著閃躲著四面八方射來的箭雨。旁邊已經有無數的老百姓中箭,發出慘叫聲。
箭雨過後,無數的黑衣人紛紛的從暗處出現在了月無觴和夜月色的跟前,百姓們開始紛紛的逃竄,月無觴將夜月色護在懷中,看著面前目光陰狠的黑衣人。手上拿著閃著寒光的刀,一個個目光幽綠,仿佛狼一樣看著獵物。
月無觴眼楮眯了眯,掃了一眼在場的人,來的還真快!墨色的雙眸伸出醞釀著風暴,抱著夜月色一個快速的閃身,躲過了突然襲上來的一個黑衣人,趁著空隙的時間對著夜月色溫柔的說道,眸色柔和︰「色色,閉著眼楮!」
夜月色這一刻很安心,微微的閉上了眼楮。感覺到月無觴的一只手摟在腰上,不等的在空中移動,不一會便听見一陣陣慘叫。
剩下的黑衣人見同伴紛紛倒下,紛紛停下來開始改變戰略。幾個人交換了一個眼色,月無觴眯了眯眼,立刻察覺了黑衣人的意圖,抱著夜月色一個飛身來到了牆角,這樣便可以不用月復背受敵。將夜月色溫柔的護在身後,開始全力以赴的解決黑衣人,他決定速戰速決。好不容易的悠閑時光,全部這些人破壞了,月無觴眯了眯眼楮,真該死!
那些黑衣人再次攻了上來,三人充當前鋒,紛紛來時襲擊月無觴的上半身,後面的三個彎子,紛紛朝著月無觴的下盤攻去。
月無觴一掌揮去,前面的三個黑衣人立刻退開一丈之遠,一口鮮血噴出然後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腳上卻沒閑著,腳上一掃,後面跟上來的三人紛紛飛出去,腰部不正常的彎曲,一口血流出,然後便一命嗚呼了。
後面的黑衣人見同伴思想慘烈,不敢上前,相視一眼,眸中猶豫不決,突然決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紛紛離去。
月無觴硬生生的壓住胸口再次幾欲如岩漿般噴出的血氣,轉過身對著夜月色說道︰「色色,別睜開眼楮,我們現在就離開……」
抱起夜月色走出兩步,右側腳邊三寸處一個一氣尚存的黑衣人突然的飛身而起,寒氣逼人的大刀向著月無觴刺來。月無觴微微皺了皺眉,距離太近,垂眸看了看懷中之人,沒有閃身,一掌向那黑衣人拍去,同時「撲哧」一聲,刀入肉的聲音響起。
那黑衣人一身悶哼,倒地翹了辮子。月無觴身形一個踉蹌,微微向左一晃,夜月色的位置便出現在了剛剛黑衣人刺過來的地方,月無觴皺了皺眉,還好她沒事。
「月月,怎麼了?」夜月色听到聲音,試圖睜開眼楮,卻被月無觴蒙住了眼楮,听到那人溫和的嗓音︰「無事,我們馬上離開!」
說完抱起夜月色一躍,跳出了滿地死人的圈子,嘴角掛著一抹鮮紅的血跡。右側的腰間白色的衣衫上渲染出一朵又一朵的鮮紅的花,紅艷妖冶的猶如黑夜中開放的曼珠沙華。漸漸滲出衣衫,蔓延到了地上。
夜月色見月無觴不說話,蒙住她眼楮的手似乎有慢慢松開的趨勢,夜月色突然睜開眼楮,便看見月無觴手指彈出一枚不起眼的紅色煙花,然後對著她虛弱的笑笑,接著整個人倒向她。
「月月……」夜月色接住倒過來的月無觴,手攀上月無觴的腰間,指尖那濡濕粘膩的感覺讓夜月色心驚,抬起手一看,竟是鮮紅的血,于是使勁換了月無觴兩聲︰「月月,月月……」
垂眸看著不斷往下滴的血,夜月色突然眼淚就彌漫了整個眼眶,然後伸手緊緊的抱住月無觴的腰,阻止不斷涌出的鮮血。
夜月色有些手足無措,只能緊緊的抱著月無觴,喊道︰「月月,月月……」
不一會北棠和南淵出現在了這里,北棠掃了一眼被夜月色抱住的月無觴,一看就知道,那日被風回雪打了兩掌必定會毒發,而如今連續的用武,還受了傷。北棠有些擔憂的皺了皺眉,快速的上前。
「主子……」輕輕的喚了兩聲,不見回答,便對著夜月色說道︰「夫人還是先放開他,我來為他止血包扎!」
夜月色抬起淚眼模糊的眼楮,並沒有注意對她的稱呼。見是北棠,輕輕的放開了月無觴,只見北棠點了月無觴身上的幾處大穴,然後從懷中掏出一瓶藥倒在月無觴腰間的傷口上,隨手撕掉衣袍的一角纏在了月無觴的身上。
「南淵先去準備藥浴的藥材,找個住處……」北棠對著南淵說道︰「我隨後就到!」
……
一行人到了一個不錯的別院,夜月色自然沒有時間去欣賞這個地方小橋流水的意境,貌似每次和她在一起月月都會受傷,心中焦灼不安。
北棠帶著月無觴進了一個別院的房間時,南淵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要用藥材。將月無觴腰間的傷口處理了一下之後,纏好紗布。北棠便準備扶著月無觴進藥筒,見夜月色在一邊擔憂的看著她,想了想對著夜月色說道︰「要是夫人擔心,可以進來看著主子藥浴……」
夜月色點點頭,跟著北棠進了內室,看見兩人將月無觴抬進浴桶,突然上前說道︰「這樣泡著傷口會不會惡化?」
一邊走進月無觴疑問擔心的問道︰「有沒有什麼兩全齊美的方法?」
北棠搖了搖頭,慢悠悠的說道︰「那日在京郊渡口受了傷,如今毒已經壓制不住了,必須藥浴,然後在服食‘起死回生丹’,否則的話……」
北棠皺了皺眉,證明他此刻並沒有夸大其實。
「怎麼會突然就受傷了……」夜月色看著北棠將月無觴扶進了浴桶,擔憂的問道。
「被人硬生生的打了兩掌不還手,自然就受傷了!」北棠滿不在乎的說道︰「真是……哎,中毒不輕……」
夜月色皺了皺眉頭,那日京郊碼頭,阿雪不知道她和月月走了,會不會擔心她!突然一想,那日阿雪進了林子之後,沒多久月月便帶著傷出來了。夜月色皺了皺眉頭,莫非他們又打起來了?月月不還手,那日上岸之後問他怎麼了也不說,夜月色轉頭看著桶中皺著眉的月無觴,有些心疼他。
拿著手絹擦了擦月無觴額頭上的汗珠,問道︰「他會不會很難受?」
「還好吧,只不過藥效發揮到最好最用的時候,心口如萬千只螞蟻噬咬,毒氣會在這個時候全部彌漫出來……」北棠緩慢的聲音響起,「只不過二十幾年來,都習慣了吧!」
月無觴繼續擦著月無觴額頭上的汗珠,北棠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退出去了。
夜月色一邊擦著月無觴額頭的汗珠,只見月無觴痛苦的表情有些減緩,心中微微放下心來,突然想到他腰間的紗布一定會在水中散開了吧。那麼傷口進水之後肯定會被感染,思及此處,夜月色突然站起來,想了想將手伸入月無觴的要藥桶中,不然太用力,在水中模索著月無觴腰間的紗布,浴桶有些高,夜月色踮起腳尖,往下探了探。
此時,門突然被推開,北棠拿著藥丸進來,只見夜月色趴在浴桶邊,腳尖高高的踮起。見他推門進來,突然回過頭來,一轉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噗通」一聲掉進了偌大的浴桶中。
北棠此時有些進退兩難,夜月色撲騰了幾下坐在了浴桶中,浴桶中的水漫過了脖子,他有些無辜的看了一眼北棠。
「我就是來送個藥丸,送完之後,夫人在繼續……」北棠漫步走過來,臉上帶著笑意,但是將藥丸喂入月無觴口中的時候,微微的皺了皺眉,這是夜相送來的那粒「起死回生丹」,世上還有一粒了,如今下落未明。只盼他家主子能悠著點。
北棠離開之後,夜月色身後模了模月無觴的腰間,不敢模他的又腰,只好伸到左邊模了模。還好,還在上面。
此時兩人靠的有些近,夜月色看著月無觴小聲的說道︰「月月啊……你要早點好起來……」
她還沒有壓迫他夠本呢!如今這幅模樣,她怎麼舍得!
桶中的月無觴的臉色漸漸的恢復了血色。夜月色見自己渾身的濕了,準備爬起來,卻沒想到還沒出水便被人摟住了腰。
夜月色動了動,便听見那人有些沙啞的聲音︰「色色,別動,我就抱一會……」
夜月色自然不敢再亂動,深怕踫到了他的傷口。
過了一會,便听見月無觴說道︰「色色,沒力氣……」這樣的話語似乎很熟悉,夜月色不禁有些臉紅心跳,那日撞見他沐浴似乎也是這個情景,唯一不同的就是上次她在浴桶外,這次在浴桶內。
「那個,我先出去……」夜月色微微推了一下月無觴的手臂,見那人順從的松開了她,便從浴桶中爬了出去,月無觴有些費勁的站起身來,一動邊扯開了腰間的傷口,一抹鮮紅慢慢的暈開。
費力的出了浴桶,月無觴月無觴大大咧咧的踢開了滑到腳邊的濕褲子。夜月色換好衣服回過頭來的時候,只見月無觴就那樣大大咧咧一絲不掛的站在那里。夜月色手中的衣服滑落到地上,然後反應過來,立馬轉過頭去,不滿的說道︰「月月,你干嘛……」
「勒著難受……」弱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一會便听見一聲悶哼出現在了身邊。夜月色擔心的回過頭一看,只見月無觴正彎著腰揀掉在地上的衣服,腰間的傷口一扯動,紗布上的滲出的血和水交融,看起來十分的嚴重。
夜月色急忙扶起月無觴,順便彎腰建起了地上的衣服,她現在很生氣,將衣服扔給月無觴之後便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身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接著便听見月無觴虛弱的聲音︰「色色……」然後雙手環住了夜月色的腰,虛弱的聲音帶著點笑意︰「別動,我痛……」
「你活該!」夜月色語氣不善,但是身子卻是沒有在動,整張臉氣呼呼的。
「嗯,我活該,別生氣了……」月無觴輕輕的在夜月色的耳邊幽幽的說道︰「色色……」
「你就不愛惜你自己……」夜月色輕輕的轉過身子,對著月無觴憤憤的吼道︰「總是受傷!」
「好,我不對!」月無觴語氣頗為誠懇的承認錯誤,幽幽的繼續說道︰「色色,我真沒力氣了……」說完之後整個人靠在了夜月色的身上。
夜月色又氣又惱又心疼,費力的將月無觴扶到了床上,讓他在床上舒服的躺好。
听著屋內的聲音漸漸的安靜下來,北棠提著藥箱進來了。便看見自家主子一臉賠笑的看著坐在床邊氣鼓鼓的夜月色。
「咳咳……」北棠輕咳兩聲,然後說道︰「換藥包扎的時間到了!」
「色色,你先出去吃點東西吧……」月無觴微微蹙眉,對著夜月色說道,泡過水的傷口一定十分可怖,還是不要讓她看見為好。
「不要!」夜月色看著月無觴,月無觴無奈。示意北棠開始換藥。
由于浸過水,傷口並沒有和紗布粘在一起,很容易的就將紗布拆下來。由于在藥桶中泡得太久,傷口的邊沿有些泛白,中間紅紅的滲出一些血液。
夜月色有些心疼的看著月無觴,走上前去,結果北棠手中的藥瓶,「我來吧!」
北棠皺了皺眉,隨即對著月無觴笑笑,自己倒是十分配合的閃到了一邊。
夜月色輕輕的將藥粉撒到月無觴的傷口上,一邊抬頭觀察月無觴的表情,見那人始終都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微微放下心來。
撒好藥粉之後,北棠將手中的藥膏遞給夜月色,夜月色挖出少許,在北棠的示意下將藥膏涂在了月無觴傷口的邊緣。
「夫人啊,要用點力,這樣藥效才能被充分的吸收……」北棠在旁邊悠閑的說道。
夫人?!夜月色才反應過來,一直以來他對她的稱呼是夫人!手中一不注意力道有些大,月無觴悶哼一聲,夜月色才反應過來,急忙說道︰「月月,對不起……」
「無礙……」說完掃了一眼北棠,北棠訕訕的住了口。
涂好藥膏之後開始包扎,北棠見差不多了,悄悄的出了房間。只剩下夜月色費勁的纏著紗布,將月無觴的腰月復纏的跟木乃伊似的,厚厚的一層,怎麼能坐的起來。
月無觴只是含笑的看著忙活的女子,眸中的笑意柔和,唇邊的弧度溫柔。要是這樣會好點,他倒是寧願多受幾次傷。
「好了!」夜月色在月無觴的肚子上幫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怕怕手對著月無觴說道。
豈知一抬頭便看見那人目不轉楮的看著自己,夜月色訕訕的說道︰「看什麼看,本小姐包扎技術可是一流的,絕對很漂亮!」
「嗯,是很漂亮!」月無觴定定的看著夜月色,眸中桃花流瀉,嘴角眉間的笑,盡是濃濃的寵溺。
「那當然!」夜月色只差沒驕傲的搖搖尾巴,一臉得意的說道。
悠閑的時光,兩人就這樣說說話,夜月色一日逛街逛累了,然後一直等著月無觴泡藥浴,不一會就趴在月無觴的床邊睡著了。月無觴將床上的薄被輕輕的蓋在夜月色的身上,伸手拂了夜月色的睡穴,拉住她的手輕輕往床上一帶,夜月色便睡到了床的里側。蓋好被子之後,對著門外的一早就候著的人說道︰「進來吧!」
北棠和南淵進來,南淵忘了一眼月無觴,見月無觴示意他說,南淵皺眉開口說道︰「太後將毒下在了雲青霓的體內,以血為引,四皇子月流影中了‘千日紅’。」
月無觴眯了眯眼楮,想了想,淡淡的問道︰「可以發現‘千日紅’解藥的下落?」
「沒有,當年的解藥、藥方、以及知道解藥的太醫全部被毀掉了……太後找了很多年輕的男女試藥……」南淵皺了皺眉。
月無觴眸中的黑雲翻滾了幾下,隨即消失不見︰「別讓她們知道那個解毒的方法!」
月無觴眉頭微蹙,在被子下面的手握住夜月色的手,然後問道︰「相府的情況如今如何?」
「按照吩咐,已經告知夜相,夫人和主子在一起!相府一切安好!」南淵接著說道︰「風回雪被西子拖住,至今沒有往這個方向來……」
月無觴微微思索,太後皇後如今被月流影的毒弄的分身乏術,還要派人追殺他,自然暫時沒有時間去動相府,微微安下心來。
「皇宮之中繼續看著……讓西子別在拖著風回雪……」月無觴垂了垂眼楮,眸中有些倦意,「若無事,先下去吧!」
兩人悄聲的除了房間,月無觴輕輕的將夜月色拉上少許,伸手輕輕的撫了撫夜月色的臉龐,似乎一輩子都看不夠。
本以為宮中還知道「千日紅」的解藥,可是如今看來,似乎真的是無解啊。月無觴眸色微暗,從來沒有一個時候對生命有著如此強的期盼,多希望能夠活得好長好長,這樣就能陪著你好久好久。
虛弱但不失好听的聲音慢慢的響起︰「色色,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會不會很傷心?」手指拂過讓他眷戀的臉龐,軟軟的唇,帶著無限的不舍。
「可是即使知道也許不能陪你很久,還是舍不得將你交給別人……」月無觴將頭埋在夜月色的頸窩,喃喃的說道︰「舍不得……」
月無觴心中澎湃,以往並不知會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他如此不舍。就算是與命運為敵,他也會好好的活著,陪她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