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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魅早有防備,一個閃身避過,然後坐在椅子上,又撩開另一把椅子,笑道,「殺人滅口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跟我讀請牢記」藍魅倒了一杯熱茶,又遞給他一杯說,「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濕漉漉的仲盛頭發成縷的散落著,蓋住了五官,藍魅仔細打量,依舊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明顯感覺到頭發後有一雙陰鷙的眼楮,正在瞄著她。

仲盛搖搖晃晃著走來,坐在椅子上,上身趴在圓桌上,攥著杯子咕咚的灌著茶水,似乎怎麼也喝不飽似的。

仲盛的行為動態都像極了一個痴呆,但藍魅卻隱隱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你逃出來做什麼?」藍魅循循善誘的問,仲盛似乎充耳不聞,不為所動。

藍魅觀察著他的舉動,淡淡一笑說,「除非你能逃離開仲家,否則,早晚會被他們逮到的,你總不能一直藏在我這兒。」

仲盛似乎才發現茶杯里的茶水是來自于茶壺,于是端起茶壺,對著壺嘴便開喝起來,咕咚咕咚的灌著,藍魅說完話的時候,一壺茶已經喝光,仲盛倒著茶壺,用舌頭去舌忝剩下的幾滴。

藍魅輕嘆聲氣說,「我不是仲家人,也不想管你們的閑事,剛才保你是不明情況,現在你既然不配合,那我也不必挽留,請吧。」藍魅舉手指了指門的方向,示意逐客。

仲盛喝足,這才抬起頭來,頭發撩開,藍魅看見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仲盛生的俊朗,雖年過五旬但精神矍鑠,皺紋不多,稜角分明,尤其一雙眼楮是銳利犀利如鷹隼一般,絲毫不似仲子兮那般灰蒙蒙的無神,仲盛只是被凌亂的頭發遮住了面容,此刻才暴露出一道精銳的眸子,藍魅更加證明自己的猜測,他是裝瘋賣傻。

「你現在的意思,是要跟我好好談談咯?」藍魅俏皮一笑,可下一秒就被利落的掌風駭了一跳,然後她的咽喉就被仲盛的兩指掐住,捏住了命脈,只需用力一折,藍魅就一命嗚呼。

藍魅警惕,卻無法動彈,她感覺到扼住她咽喉的手指強勁有力,冷淡如冰,她幾乎不敢呼吸。

「你……」藍魅申吟,卻不知如何求情。

仲盛與她對峙些許,忽而慢慢松開了手,淡淡道,「你幫我,我就留你小命。//」

藍魅得到了喘息,她捂著胸口心有余悸,見仲盛老謀深算的模樣,不敢忤逆,于是咬牙問,「你要如何?」

仲盛瞥她一眼說,「我要奪回仲家家主的名位,把仲子兮壓制住。」

「真好笑,你們不是親生父子麼,你一把年紀,要這名分地位還有何用。」

見仲盛並不理會她,而是猶自思索著什麼,藍魅靈機一動,忽而撲哧一笑,又道,「難道說,你們不是親生父子?」

本不聞不問的仲盛听到這句,目光突然變得銳利,斜睨她,充滿了警告和殺氣。

「與你無關,你只要記得,對我不忠,我完全有能力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取你的命。」

這一句,不是警告也不是嚇唬,藍魅相信,他有這個實力,但憑剛才掐住她咽喉,她感覺到那人的深厚內力和強勁的指力,武功絕非凡等。

藍魅覺得自己像是孫悟空,即便有再大能耐呼風喚雨,也要被如來佛祖押解在五指山下,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于是自己只好見勢低頭。

「你要我怎麼做。」

仲盛見她乖乖待命,滿意的點點頭道,「兩日後,仲子兮要閉關修煉,他所學的武功亦正亦邪,並非我仲家獨門絕學,但每年的此時都要進化一重,這個閉關的時期是他最虛弱也最無能的時期,所以,我要趁這個機會將他一擊即潰,到時候,你只需穿針引線,為我鋪好前路即可。」

藍魅訕訕的說,「可……仲家就那麼大,他們找不到你,總會再仔細盤查一番的,或許不到兩日你就被搜到了,到時候連我都難逃干系。」

仲盛輕哼一聲,道,「我會做假,讓他們以為我逃出了仲府,這兩日我就留在你這里,你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應該不會太在意你。」

藍魅有些憂心,但見仲盛似乎計謀于心,胸有成竹,她也不好忤逆,只好點頭道,「好,我盡力,言听計從。」

仲盛站起來,背對著她說,「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挑戰我的脾氣。」

藍魅懦懦道,「好。」

仲盛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確定無處無人,這才推開門,直奔而去。

藍魅猜想,他應該是做出一些蛛絲馬跡供人參考,假裝人已經出府了吧。

過了些許,听從木總管吩咐的下人送來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藍魅收拾打扮後便去了廂房,在那里,即將見到莫琴瑟和仲子兮。

瑤華樓。

紫謎跪在地上,泫然哭泣,眼楮紅腫。

青妝推開門走進來,不忍去看紫謎求情而不得的樣子,上前一步,卻又欲言又止。

花曦晚瞥她一眼,淡淡道,「你說吧,不必忌諱紫謎在這兒,如果不是親耳听到,她總也不信的。」

青妝應了聲「是」,然後畢恭畢敬道,「暗衛一路跟蹤藍魅七個時辰,先前她似乎有所察覺也有防備,所以故意繞路,做出無處可歸的形態,之後她……改頭換面,潛入了……仲家。」

听到青妝的稟告,紫謎一下子愣住,隨即一聲大哭,說,「不可能,姐姐怎麼可能去投奔莫琴瑟那個妖精,她怎麼可能背叛瑤華樓啊!」

青妝回頭望她一眼,正色道,「她幾次三番想甩掉暗衛,我們減少了跟蹤人數,提高偽裝,這才騙過了她,我親眼看著她走進了仲家,而後再也沒出來過,也沒听聞仲家有任何不對的動靜,這只能說明,她投奔了他們,而且也被他們接納了。」

紫謎神情慌亂,捂著耳朵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听,青妝你也學會騙人了。」

花曦晚嘆聲氣,道,「紫謎,姐妹里屬你年紀最小,涉世未深,一直以姐姐馬首是瞻,當年藍魅欲調往洛城,你也堅持要來,你總以為朝夕相處便是了解,可你又知道藍魅幾分?就連她對墨容莊主一見鐘情,痴情不忘,你都沒有注意到吧。」

紫謎無措的放下手,有些愧疚和頹然道,「每日晚上,我都和姐姐睡在一間,每晚都會談心,但我比較多話,往往是我一個人唱來唱去,絮絮叨叨,沒給她敘說心事的機會,怪我……是我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沒有及時的讓她懸崖勒馬。」

花曦晚神情淡漠,她與青妝對視一眼,沉默片刻說,「煙花舫今起停業,紫謎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我與墨容莊主商籌好了,墨堇蘭撥給你,你可以隨便的招呼。」

另一個房間里,總是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墨堇蘭,此刻正跪在地上一臉的無辜和委屈。

墨一醉抱著酒壇子,好笑不笑的看著他因為腿麻所以時常挪動的身子,墨齊歌打著算盤報賬,時不時瞥他一眼。

傅瀾卿沒有正視墨堇蘭,當他是空氣一般,只對墨齊歌說,「瑤華樓已經查到了仲家和莫家的生意,你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商鋪擠垮或者收購,或者,竄進去內細,如螻蟻穿穴,從根挖空。」

墨齊歌點點頭道,「是,我已經在制定詳細的計劃。」

「恩,那就好,今日沒什麼事就都退下吧,我邀了晚兒去賞胡楊。」傅瀾卿站起來,鋪展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十分注重儀表的捋了捋頭發。

其余人緊隨在後,墨一醉對墨堇蘭做個鬼臉,墨齊歌回頭用一種淡漠涼薄的眼神給他一道目光,然後只听著墨堇蘭在他們背後嗚呼一聲,「我不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紫謎得到了樓主和莊主的特許,把墨堇蘭的三陪當做了獎賞,此刻墨堇蘭手上有一道特質的玄鐵手銬,一邊靠著墨堇蘭,另一邊在紫謎手上。

寬大的袖袍擋上了丑陋的手銬,明面上只看得見一男一女走的很近,幾乎是身子挨著身子在逛街。

紫謎似乎想把郁悶的心情抒發在食物上,她左手被拷著,右手舉著三串水果做的糖葫蘆,每咬一口都要看看墨堇蘭,似乎他的臉比糖葫蘆更好吃,她嘿嘿的傻笑,然後咬一口吃下,似乎糖葫蘆就變得更加香甜。

可是這一副花痴呆傻的樣子卻讓墨堇蘭十分無奈,他平日里哪有這個閑情逸致逛街,尤其還是和女子,此刻他被莊主點了全身大穴暫時封住了武功,礙于手銬是玄鐵而作自己根本無法劈開,而且鑰匙藏在紫謎的胸前衣襟里,他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了。

「死女人,你到底要去哪!」墨堇蘭忍無可忍,終于將她拉到一旁的胡同里,冷冷看著她問,「你已經在街上閑逛了兩個時辰,到底要怎麼樣!」

紫謎無辜的眨眨眼,眼下嘴巴里的紅果子,說,「我也不知道該去哪,那些結親的夫妻,每日都做些什麼呢?」

墨堇蘭嫌惡的瞥她一眼道,「你我非親非故,莫要想入非非。」

紫謎嘿嘿一笑說,「我知道我知道,公子很是驕傲,可我就是傾慕你這種冷傲的性子,因為如果你喜歡上了我,我沒有情敵呀,你會對我很專一的!」

墨堇蘭快要被她逼瘋,白了她一眼說,「我累了,吃飯。」

「好啊好啊,我想吃牛肉面,就是街口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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