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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學武之路 第三章 應聘

城隍廟前,那乞丐對著跪在地上的徒弟說道︰「我從作你師父起,便一直教你︰學武乃是強身健體、行俠仗義的本事,做人求的是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我張岩亮出道至今,沒做過一件問心有愧的事,如今,你卻不問青紅皂白拿了人家的家當,你知道200兩銀子對于一個普通人家來說,得攢多久嗎?」

那徒弟長得眉清目秀、頗為俊俏,卻是一個年方二八的姑娘,只見她嘟囔著嘴,說道︰「這個大個子面向凶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在大街上撞了我一下,連歉都不到一個,只顧著找客棧,那人背著這麼大一個包袱,沉甸甸的,我猜他里面肯定是裝著什麼不可見人的贓物,所以才下手的。」

那張岩亮卻是罵道︰「還頂嘴,為師早就告訴你,不要以貌取人,你怎麼老是不改?」

那姑娘跪在地上,「哼」的一聲,別過頭去,眼中卻是可見水光。

張岩亮繼續說道︰「我們丐幫在江湖上最值得稱道的便是一個‘義’字,如今你習練武功不久,就做那不義之事,為師真的想把你的武功給唉,算了,子不教師之過。天也快亮了,明日隨我進城,把這包袱還給那漢子,給人家好好賠禮道歉。要不然為師真的逐你出師門。」

那姑娘哽咽道︰「至于嘛,還逐我出師門,不就是一個包嘛,您發這麼大脾氣干嘛?我去還給他,還不成嘛。」

張岩亮卻是轉過身來,把那姑娘拉了起來,嘆了口氣,找了個台階坐下,耐心說道︰「將心比心,若是你被賊偷了,身無分文,但是一身武藝在身,是你,你會怎麼想?」

那姑娘張了張嘴,卻是沒說出來,只拿眼楮看著自己的師父,張岩亮一副恨鐵不成鋼,點著姑娘的額頭說道︰「當然是學你梁小丹了!現在你知道好人是怎麼變成壞人了嗎?你以為一路上咱們踫見的盜賊是天生的盜賊嗎?還不是被逼的!」

梁小丹卻是不敢說話,低下頭。

張岩亮一臉沉思,說道︰「那漢子武功不錯,輕功、內力遠勝于你,當時若不是為師出手,你早就被那人一掌打死了。可是你想,若是那人棄善為惡,該殺多少人,而原因說不定就是你,真要算起來,那就是你造的孽!」

那梁小丹自知理虧,只好吶吶的說道︰「師父,那咱們把包袱還他?」

張岩亮點點頭,說道︰「不行的話,為師拉下這張老臉陪你一起道歉。」

另一邊,章玉良一路奔回,越過城牆,順著屋檐,回到了自己的客房里。他心中郁悶,于是躺在床上,心中思索︰「這下完了,身無分文,還怎麼混江湖啊?唉,昨晚忙著睡覺,連飯都沒吃,現在好了,肚子又餓了」

好不容易睡了會兒,捱到天亮,章玉良洗漱後,下了樓,站在大堂里看了看招牌,「本店上房,二兩銀子一夜,送早餐一份。」

他心想,管他的,先吃了早飯再去街上找點活干。于是叫了店小二送上稀飯、饅頭、咸菜等等,風卷殘雲的吃了起來。

沒過多久,章玉良模著那還沒墊底的肚子,穿著昨晚洗澡後換過的粗布衣,出了客棧的門。

章玉良才走沒多久,一個乞丐便和一個年輕姑娘進了客棧的門。

上了樓,梁小丹在章玉良的房前敲了敲門,半晌沒人應答,張岩亮沉吟道︰「去問問店小二!」二人下了樓,問起了跑堂的伙計,伙計卻告訴他們,那間房的客人吃完早飯就退房走人了。

張岩亮皺著眉頭,打發了那跑堂的伙計幾個銅錢,然後尋思到︰「來晚一步,不知道那漢子去哪里了?不行的話,只有麻煩幫里的兄弟了。」

大街上頗為熱鬧,人來人往,不少攤販前聚集了很多買東西的人,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街上多了許多窮苦之人,那些人靠牆而坐,衣衫襤褸,不少人雙目無光的發著呆,有些人則在祈求著路人的施舍。章玉良看得眉頭大皺,心想︰「但願我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于是他舉目四顧,看看能在這古代找到些什麼樣的活計。

「裁縫鋪?我不會做衣服!」

「木匠鋪?我也不會木工!」

「鐵匠鋪?我上輩子買刀都是在超市里直接買的!」

章玉良一路走來,居然發現自己除了一身武功外,啥都不會。就在他「痛定思痛」,打算到酒樓里打雜時,卻看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男子帶著幾個隨從從酒樓里出來。

那男子明顯是個有錢的主,一臉油光,挺著肚子,穿著奢華,衣服的布料看上去十分名貴,走路時眼楮都是看天不看地。旁邊幾人大概是他的隨從,倒也非常健壯,臉上露出狠色,打量四周,推搡著那些不開眼擋路的乞丐,讓他們給自己老爺讓路。

章玉良看著那富人,盯著那富人腰間的錢袋,那個錢袋晃呀晃呀的,是那麼的「鼓」。他心中升起一個沉寂在心里很久的想法︰「要不然,咱們也來一次那啥?」

于是他在不知不覺中跟了上去,可是心里一直在想,「要是今天我能搶人,明天我就會和那些山賊一樣」

「要是我不搶,多劃不來啊,那個袋子里有很多錢的」

「搶吧,別虧待自己,這可是異界。」

「別搶,一旦有了第一次,說不定以後就學壞了。」

他一路跟隨著富人一行,心里卻一直糾結著,但最終,他停下了身子,嘆了一口氣,心中想到︰「我這是怎麼了,不過會點武功,居然把自己的放縱這種程度!算了,做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吧,找點活做。」

于是他轉身走開了,然後一直在街上閑逛,直到他看見路旁有一大群人圍著看一個告示。

「哎、哎,看見了嗎?賞銀好高啊!」

章玉良個子高,往那群人身後一站,便看到那牆上的告示︰「今我江源鏢局欲護鏢至中周帝國許昌城,當今盜匪橫行,我鏢局欲邀請江湖同道助拳,每人100兩白銀,食宿由鏢局負責。願者,入內詳談!」

章玉良看完,心中尋思︰這許昌城乃是中周帝國的首都,和自己收集殘片的目標倒是一致。「不如搞搞這個,畢竟咱也是做過‘護鏢任務’的,呵呵。」

于是他往後一站,左右張望,正擔心去哪里找這個鏢局,沒想到那鏢局的門口居然就在這面牆的右邊10余丈的地方。

他走到門口,看見兩個身著黃色武功服、外罩皮胸甲的鏢師正在接待著前來「應聘」的武林人士。在這鏢局的門口,兩座石獅子威武的立在道路兩旁,而道路中間應聘的隊伍居然排成長長的一隊。再往那隊伍里一看,居然一大堆穿著五顏六色的武者,不少人嘮嗑打屁,倒顯得頗為熱鬧。

章玉良啞然失笑,心想︰「沒想到這古代‘就業’還是超有競爭力的!」

于是他很自覺的站到了隊伍後,耐心排隊。

不過他等的時間也不久,那兩個看門的鏢師一次放進去5個人。然後沒多久便有人出門,要麼一臉羞愧,要麼鼻青臉腫。搞得不少人看著那鏢局的紅色木門一陣緊張。

章玉良倒是心中大定,畢竟出來的人多才有機會「上崗就業」,而且那些出來的恐怕就是武藝欠佳的人了。終于到章玉良了,只見那兩位鏢師向他們一個抱拳,然後其中一人說道︰「有請後面五位英雄入內詳談。」

然後另一個鏢師一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當先帶路,于是章玉良和另外四人便順著打開的大門進去。

進了門,入眼的是一個寬敞的大院,長寬十余丈,院子周圍一順的長廊,廊前的草地上栽種著桃花樹,如今入秋了,樹上的葉子早已發黃,白色石板的場子周圍,擺放著不少塔形的石燈,場子上隨意站著幾個鏢師,正聚在一起聊天。正對面則是鏢局的大堂。

章玉良五人進了大堂,只見里面正中坐著一位面帶和氣的老者,旁邊立著兩個身著皮甲、露著臂膀、虎背熊腰的大漢,兩側的客椅倒是有八把,不過只坐了一個年過半百、身著樸素的老者,在那吹著氣、飲著蓋碗茶。

正中那老者見五人進了堂,便起身沖五人一抱拳,朗聲說道︰「在下江源鏢局當家馬玉琳,多謝各位好漢看得起我江源鏢局,承蒙各位登門,我也不多說,這次路途遙遠,而且需要過境,如今盜匪橫行,靠我等必然不能成事,還需仰仗各位江湖英雄。事成之後,賞銀必當一一奉上。」說罷,又是一抱拳,五人均客氣的抱拳回禮,還有人說道︰「當家的客氣了!」

然後那馬玉琳看了看這五人緩緩開口︰「不過此行凶險,所以老夫希望各位能發揮所長,一展所長,也好讓敝鏢局一睹英雄的風采。也希望眾位英雄不要自誤,畢竟按江湖規矩來說,一分錢、一分貨。呵呵!若是嫌棄這趟鏢路遠錢少,我也不介意各位好漢現在離去。」

章玉良心想︰「這老者倒是很會說話,你不就是說武藝差的滾蛋嘛!」

那老者頓了頓,看這五人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便笑道︰「那好,諸位有心了。我門下鏢師武藝粗鄙,還望各位能一一指教下。各位,請!」于是一擺手,請五人到了大堂門外。

場子里的鏢師一看老者和那兩個彪形大漢引著五人出來,便不再說話,站作一列。馬玉琳對著五人說道︰「請哪位英雄先來指教?」話音剛落,台下的鏢師中便站出一人,抬手抱拳行了一禮,然後站到場中,神色平靜。

章玉良心想︰「先看看再說!」便沒有出列。

而五人中一個漢子卻是徑直下了台階,站到那鏢師的面前,抱拳行了一禮,兩人同時開口道︰「請指教!」然後各自擺了一個起手式。

只見那漢子當先向鏢師攻去。章玉良定楮觀看,那漢子雖說看著強壯,但是武藝卻是不怎麼樣,身上內力僅僅就一條線那麼粗,使的是一套普通的拳腳功夫。而那鏢師卻是內力如筷子一般粗細,使的是一套掌法,不過進退有度,攻守還算兼顧。

那漢子才出了2、3招,便被鏢師一掌打在胸口,那漢子退了幾步,臉一紅,抱拳道︰「謝謝指教。」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那鏢師倒沒說什麼不好听的,只是淡淡一笑,一抱拳,站回了隊里。

而那隊伍中又站出了一個鏢師。

台上四人互相看了看,一名矮個漢子出列,不過下場卻是差不多,也是被場上的鏢師幾下打發了。這時馬玉琳卻是在眾人不注意時微微嘆了一口氣,神色間頗為失望。

剩下三人中又站出一人,不過那人卻是極為「無恥」,他對著馬玉琳一作揖,然後面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道︰「馬大當家,在下家中那個有事,不知道呵呵」

馬玉琳卻是極有風度,抱拳微笑道︰「若是兄台有事,不妨先回去吧。」

那人連聲說道︰「謝謝、謝謝,不好意思,諸位告辭!」

待那人離開後,章玉良對著剩下的另一人一笑,說道︰「就剩咱倆了,咱哥倆慢慢來!」

章玉良一抱拳、一擺手,面帶微笑,示意請那人先下台。

那人一愣,卻是皺了皺眉,也沒說什麼,下了台,對著新上場的鏢師一抱拳,說了句︰「請指教。」便斗在一起。

這個漢子個子不高,神色自若,一身灰布棉衣穿在身上,倒是顯得瘦小了一些,但是武功基礎似乎不差,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和鏢師對招,勉強能打個平手,不過二十多招過去後,那漢子卻是虛晃一招,往後躍出了比武的圈子,對著馬玉琳一拱手說道︰「不知能用兵器嗎?」

馬玉琳倒是點點頭,問道︰「兄台需要什麼兵器?」

那漢子卻是說道︰「在下用劍!」

隨即便有鏢師取了兩柄木劍,遞給那漢子一柄,另外那場中的鏢師取了另外一柄。二人再次抱拳,斗在了一起。

那漢子拿了劍之後,卻是仿佛換了另外一人,只見他右手輕送,猛地一招「朝天勢」向前刺出,那速度和之前判若兩人,猶如流星。鏢師大驚,連忙招架,而那漢子卻是毫不猶豫,疾步上前,劍尖連連點出,鏢師正瞧得眼花繚亂、手忙足亂之際,突然間左肩被一劍刺中,卻是已經輸了。

章玉良看得清楚,那幾下連刺,一共刺出五劍,四虛一實。

馬玉琳卻是眼放精光,開口說了一聲︰「好!」于是鼓掌下台,對著那漢子說道︰「兄台好劍法,不知在雪山派中如何稱呼?」

那漢子倒是收了劍,遞回給鏢師,回答道︰「在下田忠,乃是雪山派的外門弟子,如今家中困難,所以下山游歷!」

馬玉琳倒是一愣,這人倒是直爽,不過他很快面帶微笑,說道︰「好說,來人,把田少俠的賞銀取來。」那漢子卻連連擺手說道︰「不敢,還是按江湖規矩來吧。」馬玉琳見田忠是認真的,更是欣賞,哈哈大笑中,連連說好,然後對一位鏢師說道︰「帶這位田少俠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章玉良心里酸酸的,想到︰「我擦,人家不就是名門弟子,至于嘛」

他哪里知道,名門弟子哪里會有那麼容易請到的,而且才100兩銀子,要是放在那些武功有成的內門弟子身上,100兩還不如去抓賊。

馬玉琳心中高興,那田忠秉性耿直,劍法修為不若,剛剛那招「天雪九點」連點五下,就劍法而論,造詣已經是不錯的了,「這下有好手加入,這趟鏢更有把握了,要是好手再多些就好了。」

回過身來,他看向最後那一人。最後這個漢子進門時他就注意到了,畢竟身高體壯,面相凶狠,那一身的筋肉都不知道是怎麼練出來的。

「希望不要虛有其表,是個好手吧!」

馬玉琳正待說幾句場面話,章玉良卻是微微一笑,走到場中,一抱拳,說道︰

「五位大哥一起上吧!抓緊時間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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