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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新的生命 第十章 初戰

矮男人名叫錢不多,在江湖上頂多算得上三流高手,有個外號「飛雲手」,向來以輕功和一套「飛雲掌」對敵,但他卻在這「妙手空空」的功夫上達到很高的水準。

雖說他很鄙視這個傻小子,不過心里也蠻好笑的,畢竟這兔崽子居然有膽子「黑吃黑」,所以出手時也留了手,只用了五成力,畢竟那麼有「膽色」的小子要是死了的話,怪可惜的,心里也就打定主意,揍這小子一頓了事。

可是當他使出「推雲見月」當胸一掌後,便見那小子居然以那初練武藝之人才會用的八段錦拆招。

章玉良見那男人當胸一掌,心中來不及多想,順手一招「鐵索橫門」架開這掌,雙方才一接觸,章玉良明顯感覺到這男人的一掌果然是勢大力沉,要不是他天生神力,恐怕這一掌就能讓他這具八歲不到的身體被打飛出去。

可是他還是被這掌蹭中左肩,一陣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不行,得還擊!」他以左手格擋招架,右掌屈肘當胸,一招「碎石破玉」直擊那男人前胸,卻見那男人左手由左向右橫拍,他的這一掌便失去了目標,而整個身子也被帶著向左偏去。

「下盤不穩!」二人同時想到。

而那男人快速的以右肘快速的一擊,正中章玉良的面門,這招「撥雲見霧」讓章玉良雙眼冒星,二股鮮血順著鼻腔向下緩緩流出。而就在章玉良往後退的時候,男子卻再次以左手前探,扣住章玉良左臂,猛地回拉,而右手化掌,一招「推雲見月」扎扎實實的印在章玉良胸口。

章玉良只覺前胸一陣劇痛,然後就感覺自己飛了起來,然後狠狠地摔在地上。緊跟著一口瘀血從嘴里噴出,打濕了自己蒙面手絹。錢不多看他吐血,懶得追擊,淡淡的說道︰「才學會點八段錦,也敢來玩黑吃黑,難道你師父沒告訴你江湖險惡嗎?」說完還搖搖頭,畢竟欺負菜鳥也沒什麼得意的。

本來想轉身離開,哪知那小子居然又站了起來,他愣住了。

「難道這小白痴還想打,他看不到差距嗎?」

章玉良吐出一口瘀血後,心中震驚,為什麼我和這個「小偷」差距這麼大,他速度怎麼那麼快,而且他招式好連貫啊,根本沒還手的機會啊。

轉念一想,「不對,我身負內力,八段錦也練得純熟,難道是經驗不足?」

他想到這,運起內力平息胸中翻騰的氣血,煞白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然後他站了起來。

「再來一次!」

章玉良右腳立定、左腳虛點,一式「起手式」,身形前移,雙拳一對面門,一對小月復,同時擊出,哪知對面的男人臉上現出一絲不屑,直接無視那一高一低兩只拳頭,當胸一掌,居然還是那招「推雲見月」,不過章玉良知道,那男人手臂比自己長,這樣下去必然還得被拍飛,于是連忙收招,右手倉促間打出一招「封閉手」,和男人對拍了一掌後,被擊退兩步。

跟著他一咬牙,左腳內扣,猛地一個翻身,迅捷無比地向虛空中踢出一式「飛天腿」,哪知那男人一手抬高,憑空架住這一腿,跟著就在章玉良飛身而起,用「旋風無敵」連續踢出時,那男人卻如閑庭信步,雙手揮動,將那連環擊出的腿影一一擋下,下一刻那男人卻是一個閃身,不待章玉良發招,右手蓄力,還是一掌「推雲見月」再次拍在了章玉良的身上。

「噗!」

章玉良震驚的同時再次被擊飛,口中的鮮血卻在空中噴出一條弧線,灑在了滿是塵土的地上。

「為什麼?」他回想著剛才交手的瞬間,仔細回憶著自己和那男人的出招拆招。

「這男人速度比我快,力量比我大,最主要的是他能抓住我兩招之間轉換的空隙,一掌打到我吐血。

對,他比我更能把握時機。

而且我出招時只用了自己的力量,但內力根本沒動。

怎麼才能把內力融入招式中呢?」

一想到此,他開始運轉體內的陰陽二力,內力修為雖然這幾年在打通經脈的同時增加不多,但筷子粗細的內力在章玉良的全力運轉下,活血化瘀,讓他再次感覺煥然一新,他吐出一口瘀血,臉色稍好一些。而錢不多卻吃了一驚,「這小子有古怪,第一次我使了五成力,他躺了半天才站起來,為什麼這次我使了六成力,這小子居然片刻之間就站起來了?難道說」

章玉良慢慢地爬了起來,有了內力的恢復,似乎傷勢沒那麼重了,然後他想︰「要是我把內力聚集在手上和腿上,不知道能不能增加出招時的力道,另外再分點內力聚集在眼楮上,要不然看不清這男人的出手速度。」

想到這,章玉良閉上眼,嘗試將內力聚集在雙手、雙腿、雙眼上。錢不多看著小子爬起來,卻不進攻,反而閉上眼,心中奇怪,而很快他便感到一股氣勢慢慢地聚集在眼前的這個小個子身上。那種莫名的感覺終于讓他一驚,心里立刻想到︰「這小子居然身懷內力。」

下一刻,章玉良猛地睜開眼楮,雙目中一瞬間仿佛釋放出奪目的光彩,居然讓錢不多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章玉良沉下心神,找到練內力時那種頭腦清明的感覺,然後將300多個要穴的內力動員起來,向雙手、雙腿、雙眼瘋狂的聚集起來,雖說二股內力還是各自為政,但這時卻混雜在一起,共御外敵。

當內力灌注在雙手、雙腿時,他感覺有了內力灌注後的手腳,充滿了爆發力,而雙眼更是在內力的灌注下,將外界的一絲一毫的變化納入眼中,包括男人的表情、驚訝的眼神、衣服的輕微擺動、巷子里飛起的灰塵,整個世界似乎變慢了。他猛地跨前一大步,以「起手式」再次向對方打去。而錢不多卻心中大驚︰「好快。」

當他以對應的雙掌接招時,章玉良卻清楚的看見那男人眼中的驚慌,然後雙手分抬,似乎想要接下自己的雙拳,他毫不猶豫,左腳虛踏,全身右前移,掠過錢不多剛剛抬起的雙手,然後一招「石破天驚」,右拳猛地由左擊右。

而章玉良眼中的男人,卻是猛地一加速,化掌為拍,向章玉良拍出,要是不變招,章玉良肯定會被打中,于是在那變緩慢的世界里,章玉良右拳回收,左掌圈花揚起,在激烈的踫撞中勉強擋下了男人的一掌,緊接著右掌再拍出一招「碎石破玉」,男人胸月復猛地一縮,右掌卻是輕飄飄的和章玉良對了一掌,而章玉良和錢不多雙掌互拍後,感受著從對方手掌傳過來力道,兩人不約而同、心中一震︰「他有內力!」

可這次,雙方卻是各退一步。

「旗鼓相當!」章玉良心中一定,而錢不多卻是大驚︰「這是何人的弟子,年紀小小,內力卻是不若,而且似乎一陰一陽,好難對付。」不待他開口,章玉良飛身而起,雙腿再次連環踢出,可這次,錢不多卻再次震驚,「這小子的腿力和剛才判若兩人。」

就在他一一接下後,章玉良落地的瞬間,錢不多卻是將身形提到極致,當胸狠狠拍出十成力的一掌。

章玉良平心靜氣,內力流轉不息,自然看見錢不多的出招,不過這次,他卻取一招「傍花拂柳」向右避過那一掌,在錢不多驚訝的眼光中,右腿先曲,然後猛地彈起,雙掌順勢前推,一招「粉石化玉」飛速的擊中了錢不多的左胸,在錢不多痛苦而極度震驚的眼光中,左手「金剛摯尾」抓住錢不多勁力散去的右掌猛地回拉,然後現學現賣,內力瘋狂的聚集在右掌,以錢不多的最熟悉不過的「推雲見月」,狠狠地拍在了錢不多的前胸。

「噗!」

這次,是錢不多飛了出去,嘴里大量的鮮血向天空揚起,錢不多腦海里閃過一絲不可思議︰「我輸給這個傻小子了」。

可這還沒完,章玉良身形快速的向錢不多沖去,在其即將下落的瞬間,一腳「飛天腿」再次將錢不多擊飛起來,然後章玉良心情平靜,飛身而起,猛然躍到錢不多的上方,然後內力凝聚雙腿,在空中向錢不多飛速踢出,正是八段錦中的「旋風無敵」。

一瞬間,腿影紛飛,錢不多連連受創,然後章玉良雙腿回縮,猛地蹬踏在錢不多胸月復間,錢不多重重的仰面砸在地上,激起一大片灰塵,然後噴出一口鮮血。而章玉良卻一個翻身,穩穩地落在地上。

章玉良面無表情,再次向錢不多沖去,可迎面卻看見幾個黑影向自己襲來,定楮一看,卻是愣住了,那不是那廝偷的錢袋子嗎?

只見錢不多單手撐地,另一只手卻在猛搖,在吐出一口瘀血後,說道︰「我認栽,別打了,錢袋是你的了,我不要了」。

章玉良心中一陣驚喜,「我贏了!」,于是撿起錢袋,感覺著手中的沉甸甸,他心中激動,可再次看向錢不多時,心中卻想︰「要不要結果了這廝?」

而錢不多這廝一看他這架勢,哪還不知道他想什麼,硬著頭皮,開口到︰「不知這位少俠出身何派,師從何人?在下錢不多,外號‘飛雲手’,今日栽在少俠手中,自是願打服輸,還望告知姓名,以後再行討教。」

章玉良畢竟長這麼大沒殺過人,不敢做這種謀財害命的勾當,想來想去也只有作罷,靈機一動,于是說道︰「在下‘王重陽’,無門無派,今日不過見你連偷數人,給你個教訓。」

接著原本章玉良想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以示俠義,可一想到自己確實是「黑吃黑」,也不是那麼咳咳,正派,恩

「你以為這是你的地盤嗎?‘做生意’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堂口’!這次算了,以後小心點。」

然後他忍住笑,轉身走了,只留著錢不多在地上「深深的思索」著︰「這地方不是我們‘朱雀堂’的地方嗎?難道有別的幫會進駐了?」

只見章玉良出了胡同,取下手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然後在人群中左閃右閃,消失了。

可他才離開,從胡同旁民居的屋頂上跳下一位老者,正是那位叫「阿福」的老人,老人雙眼精光一斂,恢復混濁的樣子,嘴里卻嘀咕道︰「臭小子,隱藏得好深,這身內力怕是超過家中大部分家將,根本不可能是初學,唯一不足之處只是運用生澀。不過從一個八歲的孩子身上看,這小子根骨、悟性、膂力、身法樣樣出眾,不愧是文南口中的‘天才’。」然後慢慢的跟著章玉良往章府走回去。

另一邊,朱雀堂的豐都分舵里,錢不多卻是在向舵主李牧嚴大吐苦水︰「舵主,你可得為我做主啊,今天兄弟上街‘干活’,卻被不知道哪來的小子狠狠打了一頓,說我在他們的地盤下手,不顧江湖道義,可我明明記得整個豐都鎮都是咱們的堂口啊?」

李牧嚴眉頭一皺,說道︰「那人什麼樣子?」錢不多比手劃腳地說道︰「個子比我矮些,身穿淡褐色布衣,皮膚、臉色不像是道上混的人,估計15、16歲左右吧,這小子一身內力不俗,和我相當。用的是八段錦的招數。自稱‘王重陽’,看不出門派,不過內力極為古怪,一陰一陽。」

李牧嚴思索半天,想不出哪有這麼一號人。

半晌,他搖搖頭,說道︰「告訴下面做事的兄弟,最近留心那麼一個人,不要力敵,先探探虛實,然後看看他後面是哪個幫會在撐腰,再做處理。」

一名幫眾應了聲是,下去傳達舵主命令了,而後李牧嚴對錢不多說︰「你先下去養傷吧。」錢不多挪動著包得像粽子的身子,哼哼唧唧的下去休息了。

李牧嚴卻看著窗外愣神,暗道一聲︰「王重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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