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身體如何?」
蕭淮書頭戴玉冠,身著玄色錦袍,腰間還墜了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翡翠。
他一得到顧知知醒來的消息便立刻趕來了。
顧知知招呼他坐下,「已經完全好了,多謝三師兄關心。吃了沒?快來一起吃點。」
駱其琛則贊嘆道︰「三師兄,兩日不見你更像個‘殿下’了!這一身好看!貴氣!比那個大殿下強多了!」
顧知知︰「什麼叫像,三師兄本來就是貨真價實的殿下。」
「五師弟莫要取笑我了,實在是那些老臣,說我既然決定入朝便要像個樣子,不能再總穿無台峰上的衣袍了。」蕭淮書笑笑,同他們一道坐了下來。
駱其琛拿起個蔥花小卷塞進嘴里,含糊道︰「知知,你之前說什麼小學……什麼什麼?怎麼對付破岳門來著?」
顧知知回答︰「簡而言之就是向能給我們撐腰的人告狀。」
「師傅?掌門?」駱其琛想了想,「你不怕他們礙于兩個宗門的交情和顏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怎麼能是小事兒,還了了呢?!」顧知知拿起一根油條掰成兩段。
「我被祟氣感染,昏迷數日,至今都危在旦夕,能不能救回來還不知道呢!」
「要不是兩位師兄為我續命,我早見了閻王爺了,可是被他們給害的好慘!」
駱其琛搖頭,「你這中氣十足的樣子,倒像是要下去把閻王爺干到危在旦夕。」
縱然是蕭淮書也不禁被這倆活寶給逗笑了。
「說到這個,我倒是查到了些線索。」
蕭淮書收起笑容,嚴肅地說︰「我派人暗中監視破岳門弟子在京中留宿的地方,發現蕭修賢的人曾去過那里。」
「蕭修賢?」顧知知立刻明白了。
「是他收買破岳門的人要害我們!那就說得通了,破岳門這種小宗門,既窮又要裝清高,確實容易被收買。他們那些素質很差的弟子,一大半都出自各種富商家。」
駱其琛憤慨道︰「他們簡直是仙道之恥!」
「可若是跟蕭修賢牽扯在一起,那就復雜了。」顧知知一邊思索一邊喃喃。
「跟皇室扯上關系,就算是師傅和掌門也不好追究太深,何況三師兄還在這渾水中心。」
「那難道要我們吃啞巴虧不成?」
駱其琛一臉不情願,狠狠咬了一口花卷。
「這口氣我咽不下,大不了我就上門挑戰,借切磋的名義去大打一場。反正這是宗門間不成文的規矩,誰也挑不出我的不是來。」
「破岳門雖是小宗門,卻也並非沒一個中用的。」蕭淮書勸他,「五師弟,慎重。」
駱其琛癟癟嘴。
「那不如……」顧知知的眼楮逐漸亮起來,「我們將計就計!順便故技重施!」
駱其琛都被她繞糊涂了。
「什麼計?這麼多計?」
「唉,我不是為了除祟鬼重傷了麼,把這消息大肆宣揚出去,給青風堂再賺點名聲。」顧知知頓了頓,「對了,破岳門那幾個被感染的人怎麼樣了?」
蕭淮書道︰「就是師妹剛剛形容自己的那樣,昏迷數日,危在旦夕。不過也因此,他們沒有勉強將人帶回宗門,還在京城的客棧。」
被花卷噎到,正在喝粥的駱其琛差點噴了出來。
顧知知繼續說︰「是啊,同青風堂!兩位東家!一起去的無名修仙之人也都遭了殃,足以見那祟鬼可怕強大!」
「要不是英明神武的二殿下帶人及時趕到,別說咱們殞命當場,就連整個京城難逃瘟疫之災。」
「對了,我依稀記得那法陣的光在夜里尤為顯眼,想必很多百姓都注意到了。」
駱其琛嗤笑︰「當時三更半夜的,誰能注意啊。」
蕭淮書笑笑,「確實,很多逛夜市和青樓的都看見了。」
說完還和顧知知對了個眼神。
駱其琛左右看看,十分不是滋味,揮手打斷他們的視線。
「跟知知眼神交流是我的特權,三師兄你別跟我搶。我懂你們的意思,不就是派人去百姓中傳言,好讓更多人相信嘛。」
民心所向的威力不容忽視。
青風堂靠著一點名氣就能迅速擴大。
蕭淮書若得了民心,那皇位也就坐上了一半。
顧知知︰「除了人言,客棧里垂死的無名修仙之人便是最好的證明。盡管將他們下榻的位置透露出去,越多百姓看到越好,至于會不會打擾他們療傷,那可不關我們的事。」
駱其琛嘿嘿一笑,「希望百姓們自己種的新鮮蔬菜和土雞蛋能治好他們,哈哈哈哈!」
席間氣氛輕松了不少。
顧知知又說︰「還有一點就是將計就計。傳言一出,二殿下名聲大噪,而他的兩名同伙卻身受重傷,蕭修賢肯定坐不住,接下來就是等他露出馬腳。」
蕭淮書不由擔心,「可若是這樣,他大約會趁機徹底鏟除我的羽翼,也就是對你們下手。」
「三師兄,你不用操心我們。我好歹是堂堂金丹,知知就更厲害了。」
駱其琛看向顧知知。
後者端坐,挺直腰背。
「她是打不死的蟑螂。」
「我去你大爺的!」顧知知瞬間變臉,掄圓了胳膊一掌拍在了他背上,「你才是蟑螂!」
「嗷!好痛!你可真是一點不留手啊!」.
傳言如紙片一般紛紛揚揚灑滿全京城。
青風堂和師從青雲宗的仙人二殿下如今名聲鼎沸。
是人人討論夸贊的對象。
但凡是以「你听說了嗎……」為開頭的對話,幾乎沒有一個不是討論他們的。
說書先生說的最多的也是那夜京郊群仙戰祟鬼的故事。
許多百姓听說仙人受傷,那東西流水一般送進青風堂和客棧。
可惜破岳門的人無福消受,在堅持幾日之後,被感染的弟子相繼去世。
尸體被抬出客棧時,那是整條街都在默哀。
駱其琛听到後直說,能有這般規格的葬禮真是便宜他們了。
托蕭修賢的福,好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