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書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想不出來就不想了,我直接提劍去問!」
駱其琛怒氣沖沖,恨不得現在就打上他們山門。
「五師弟莫要沖動,眼下最重要的是守著師妹。若此時我們亂了陣腳,他們害人不成再施詭計,豈不是恰好被他們鑽了空子。」蕭淮書道。
媚娘點點頭,「二殿下說得對。」
駱其琛癟了癟嘴,「算他們運氣好,那就再讓他們安生幾日,等知知一醒我就去算賬!」
「不要,我不要死!別殺我!」顧知知忽然害怕地喃喃起來。
駱其琛兩步跨到床邊,「知知!沒事了,我們在青風堂,安全了。」
可他發現顧知知並未醒來,而是像著了夢魘一般。
蕭淮書肅色道︰「不好,祟氣中摻雜的鬼氣在引發她心魔!」
「不是說沒事了嗎,也護住心脈了!」駱其琛皺眉問,「怎麼還會這樣?」
「是師妹有很深的執念,所以很容易被煽動情緒,但凡絲毫的鬼氣抓住這一點都很危險。」蕭淮書一邊運氣真氣一邊說︰「五師弟,幫忙!」
「好!」駱其琛與他一起運功,極力穩住顧知知的情況。
而此時。
夢境中的顧知知正在遭遇原主所經歷的一切。
她明知不能得罪司海,卻還是在宗門比試上毫不留情的嘲諷抵賴。
明知不能跟宋錦舒作對,卻還是在處處給她使絆子耍心機。
她似乎被困在原主的身體內卻沒有主導權,只能看著事情發生而無力改變。
劇情快進,飛速流轉,每次慢下來都是她在作死。
直到最後司海即將把她殺了,她才徹底成為顧知知。
可即便她如何解釋澄清,都無法挽回之前所做的一切。
只能在恐懼和委屈中死亡。
「司海……別殺我……我不是……」
「司海?那個宗門比試第一,從破岳門叛逃進了冥域的人!」駱其琛听到顧知知說出這個名字,驚訝道︰「知知的心魔跟司海有關,她認為司海要殺她?!」
見顧知知逐漸安靜下來,兩人收回真氣。
駱其琛繼續道︰「這麼說來,我想起青風堂開業那天。知知忽然跑出去見了個人,她含含糊糊地也不說是誰,不過從她有意隱瞞和對破岳門的敵意來看,十有八九就是司海。」
「司海進入冥域前見過她?」蕭淮書沉思片刻。
「此事事關重大,我們不能妄自揣測。畢竟是知知的心魔,等她醒來我們找個時機問清楚比較好。若是司海對她有威脅,我們作為師兄不能不管。」
駱其琛咬牙道︰「他要是敢動知知一根指頭,我饒不了他!還有整個破岳門,小爺非給他們一鍋端了不可!」
「這都是後話,眼下知知雖然穩定,但潛伏體內的鬼氣猶在。」
蕭淮書道,「所幸祟氣中蘊含的量並不多,我運功將其強行拔出便可。五師弟,你替我護法。」
兩人直忙到天亮才結束。
媚娘給精疲力盡的二人端來了豐盛的早餐。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你們吃完就去休息吧。」
「我就在這里哪兒也不去,待會兒在桌上趴著眯一會就成。」駱其琛堅持道,「破岳門的狗雜種可能還會再來,我得看著知知。」
「我要去宮里一趟,京城最近亂,需得加強戒備。」蕭淮書道。
而且他可以自己派人去暗中盯著破岳門的動向。
青風堂周邊也要加強巡邏。
要做的事情有許多。
媚娘插不上手,只能多多照顧他們飲食起居,同時把青風堂料理好,以免後顧之憂。
好在兩日後。
顧知知醒了。
她稍一動,駱其琛就跟兔子似的躥到床邊。
「知知!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顧知知此時五感還在恢復,只感覺耳邊嗡嗡嗡地。
「給我……」她嗓音沙啞。
「我懂!要水是吧!馬上來!」
駱其琛剛走半步,又听顧知知說︰「安靜。」
駱其琛暫停動作︰「……」
「水……也要。」
駱其琛繼續播放。
顧知知潤了嗓子。
渾身還是痛得厲害。
好像有人拿小錘子給她從頭到尾敲了一遍似的。
但等她看到駱其琛眼下的黑,便覺得也沒那麼疼了。
這傻子。
顧知知眼眶一酸。
「誒誒誒,你可千萬別掉眼淚啊。」駱其琛連忙叫住她,「我可受不了你煽情那一套,你看,光想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說著他還真撩起袖子給她瞧。
「噗呲。」顧知知沒忍住笑了出來。
見她這樣,駱其琛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顧知知問︰「我躺了多久?」
「兩天。」駱其琛將這兩天發生事告訴她,並問道︰「知知,你的心魔是司海?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只要他敢從冥域出來我就恁死他!」
「不是啦。」顧知知也不知該怎麼解釋。
「他不但沒有欺負我,我還要跟他搞好關系。」
駱其琛納悶︰「啊?」
「說來話長,總之你記住我說的話。」顧知知鄭重地囑咐他,「將來若踫到司海,千萬不要與其為敵!」
看她表情這麼認真,駱其琛點點頭︰「噢——」
「倒是破岳門那幾個。」顧知知眼中閃過一抹危險,「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當然!」駱其琛問︰「咱們怎麼弄?借上門挑戰的名義把他們門內弟子全都教訓一遍?」
「這也太便宜他們了。」顧知知眼珠子一轉。
看她這表情,駱其琛就知道破岳門要倒霉。
可他還以為顧知知會有什麼陰損的妙計,卻沒想到只等來一句。
「咱們找茬沒有威力,不如學小學生告老師!」
駱其琛一臉疑惑︰「???」
「餓死了,快給我準備吃的,我邊吃邊說。」.
媚娘听說顧知知醒來,連忙叫伙計出去買了許多易消化的清淡食物。
等顧知知沐浴更衣出來便看見滿滿一桌好吃的。
不過剛坐下拿起筷子,門口便來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