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也停著一輛中吉普,郝鳴岐和李娜忘情的熱吻竟然沒有覺察到對方的來臨,直到被大燈的強光照射。
對面的車上下了兩個憲兵,走到他們的車前。郝鳴岐和李娜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個憲兵看了看郝鳴岐︰「我們見過面。」
郝鳴岐說道︰「我們確實見過,你還曝光了我的膠卷。」
「這里是軍事禁區,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李娜這個時候已經遞上了自己的證件,憲兵接過來看了一眼︰「原來是國防部的長官,失敬失敬。你們為什麼把車停在這里?」
「隧道里突然停了電,我們看不清路徑,就停下來,等了一會兒。」李娜不耐煩的說。
「我們並沒有接到通知,說國防部有人要來。」憲兵把證件還給了李娜。
「誰說每次檢查都要通知你們?」郝鳴岐厲聲喝問,他想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對方顯然被郝鳴岐的氣勢震懾,放低了姿態說︰「上次曝光了您的膠卷不過是例行公事,請原諒。」
「那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李娜問道。
「當然可以,請便。」
郝鳴岐打開車燈開著車揚長而去,車里傳出了李娜特有的狂笑,一直到她笑夠了,才說︰「剛才你那句反問很有氣勢!比我還像國防部的長官。」
「上次就是這個家伙曝光了我們的膠卷。我一看見他就來氣。」郝鳴岐說道。
「那里面一定有很多宋婉玲的形象,所以你很在意。」
「確實是這樣。」李娜並不知道真正讓郝鳴岐惱火的是膠卷的曝光已經引起了宋婉玲的懷疑。
「真後悔沒有帶相機,否則我們在阿里山也能合幾張影。」李娜惋惜的說。
「我們還是不要合影的好,讓別人知道了又說不清楚!」
「你就打算在特訓基地干一輩子嗎?」李娜轉移了話題。
「除了這我還能干什麼?」
「你就沒想到會有人提拔你?」
「我這個年紀,能干上少校已經很滿足了,還能指望誰提拔我?你提拔我嗎?」
「我雖然不能直接提拔你,但我可以起關鍵的作用!」李娜神秘的說。
「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但我是個胸無大志的人,現在我已經很知足了,不想再折騰嘍!」郝鳴岐裝出一副韜光養晦的樣子,想進一步套出李娜的話。
李娜已經完全沉溺于和郝鳴岐的熱戀當中,急于表現自己的重要性︰「就算你胸無大志,也有人很關心你。讓你升個一格半格調到國防部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郝鳴岐克制住內心的激動,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國防部這樣的大衙門我可不敢高攀,能離開特訓部隊我就燒高香了,省得整天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哪天又要去大陸出任務?」
「就是嘛,你要是能來國防部,我們就是同事了,可以經常在一起。」
「我倒是想和你在一起,只不過……」郝鳴岐欲言又止。
李娜知道郝鳴岐想說什麼,她也無意點破,宋婉玲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個障礙,現在她還沒有力量排除這個障礙。悲催的是這個障礙還是自己親手設置的。
黑暗漫長的隧道終于到了盡頭,和陡峭險峻的東海岸不同,中央山脈以西的地形平坦遼闊。郝鳴岐和李娜來到了嘉義,和上次陪宋婉玲一起來也不同,郝鳴岐顯的心境產生了很大的變化。上次和宋婉玲在一起像是一對羞澀的小情侶,經過了一場磨難之後,郝鳴岐已經變得更加堅強和成熟。
盡管李娜也是一個熟練的特工人員,可是郝鳴岐已經自信將她掌握在股掌之間。讓他擔心的反而是宋婉玲,她似乎已經覺察到郝鳴岐的可疑之處,可自己並不知道宋婉玲掌握了什麼證據。
李娜挽著郝鳴岐在嘉義的街頭游覽,真的仿佛一對新婚夫妻,只不過新郎看上去心事重重,新娘卻是興高采烈。
當時的嘉義就是一個大鄉村集市,低矮的瓦房主要的建築,間或還有茅草屋。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還有各種商販推著的小車。
「你上次和宋婉玲一起來,就是在嘉義過的夜吧?」
對于李娜挑釁的問話郝鳴岐已經不以為意,回答說︰「不在這里過夜還能在哪兒?不過當時我們可沒時間逛街。」
「那這回我就勝出一籌了,我們不光要一起過夜,還要一起逛街。」
「你為什麼處處都和她相比,太無聊了!」
「我就是要和她相比,不把她比下去,我心有不甘。」
「把她比下去又怎麼樣?」
是啊,把宋婉玲比下去又怎麼樣?何況自己未必能替代宋婉琳在郝鳴岐心中的地位,不過圖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西海岸的天氣說變就變,一場毫無征兆的大雨打斷了一對情人的爭論。兩個人趕緊躲到一個草棚下避雨,一個推車賣貨的小販也躲進草棚下面,他的頭發已經被淋濕,卻不以為意,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開口唱起了閩南民歌︰
遇到一陣西北風
彼早起啊落大雨
落甲彼下埔
為著等伊害阮衫褲
屋甲淡糊糊
啊愛情算來甘帶苦
表示初戀的熱度
想起來也是為著幸福的前途
今日又來想起彼時在落雨的街路
就是中正路
難忘的黃昏時
叫我頭斜斜咧
彼早起啊落大雨
落甲彼黃昏
兩人講話太過興奮
不驚雨大陣
啊伊講父母不允準
甘願看破從孝順
想起來真是耽誤寶貴的青春
今日落雨想起彼時
心頭越憂悶
……
年輕的小販旁若無人唱的忘情,學過閩南語的郝鳴岐翻譯給李娜听,李娜听完苦笑一聲︰「這個歌好像就是唱給我們听的,不過我的父母如果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一定不會反對的。你的父母呢?」
李娜隨口一問讓郝鳴岐又陷入了沉思,自己離開父母家鄉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他們,不知何時才能重返家園和他們團聚。
李娜見郝鳴岐不語,又問道︰「你在想念自己的父母吧,我也在想,不知何時才能回到他們的身邊?」
兩個人不由自主的依偎在一起,唱完歌的小販還不忘推銷他的產品,對兩個人說︰「阿哥阿姐,買一包香煙吧。俗話說抽煙只抽阿里山,一生一世到永遠。」
郝鳴岐見這個小販言語乖巧,就掏錢買了一包阿里山香煙。小販並不滿足,繼續推銷他的商品︰「我這里還有檳榔酒,俗話說檳榔泡酒天長地久。」
郝鳴岐又買了一瓶檳榔酒,小販又拿起一包茶葉︰「我這里還有阿里山珠露茶,俗話說……」小販的話沒說完,就被李娜打斷︰「行了行了,你哪來那麼多俗話?買了你這麼多東西還不知足?」
小販不好意思的放下了茶葉︰「謝謝阿哥阿姐,祝你們天長日久,子孫滿堂,洪福齊天。」說完,趁著雨停推著小車唱著歌離開了。
小販走後李娜對郝鳴岐說︰「我要不攔著你,你恨不得把他車上的貨都買下來!」
「一個小買賣人怪可憐的!」
「他們還可憐?都是些花言巧語的奸商,不過他說我們兩個會天長日久子孫滿堂,我倒是挺受用的。」李娜說著親了郝鳴岐一口。
郝鳴岐笑道︰「連他都看出來我們兩個像度蜜月的。」
「難道不是嗎?」李娜說道︰「我們兩個就差一場婚禮了。」
「那好,我們找個地方慶祝一下。」郝鳴岐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夜幕降臨,兩個人找了一家小飯店,把一瓶檳榔酒喝了個底朝天。郝鳴岐攙扶著醉醺醺的李娜出了飯店,說道︰「不如我們現在就回去吧,阿里山也沒有什麼好玩的。」
李娜杏眼一瞪︰「不行,一定要去阿里山,今晚我們找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坐小火車上山。」
「你為什麼要這麼堅持?」
「我看過宋婉玲寫的游記,把阿里山說的那麼好,我也要體會一下。」
「有些事情未必要親身體驗,有個古人夜訪好友,船到門前而不入,你知道為什麼?」
「那不是有病嗎?」
「你不懂,這是一種意境!如果兩個人見面,無非是一番客套,然後是置酒設宴,都在意料之中。想來索然無趣。船到門前又折返,保留的是一份想象,想象是無限美好的!你已經在游記里去過阿里山了,美好的印象已經在你的頭腦中,如果你上去之後發現還沒有你想象的好,豈不掃興!」
「我可沒有你那麼高的意境,就是掃興我也要去。」李娜堅持道,「你為什麼不想陪我去?你心里沒有我!」李娜趁著酒勁發泄著不滿。
郝鳴岐拗不過她,只好陪著她在一家旅店里住下了。在房間里李娜月兌下了郝鳴岐的衣服,看著他脖子上肩膀上的齒痕得意的笑了,用手撫模著說︰「還疼嗎?」
「又疼又舒服!」
「在隧道里,讓那個憲兵掃了興,現在我們繼續,你還等什麼?為什麼不月兌我的衣服?」
「我不會月兌你的衣服。」
「撒謊,我不相信你沒月兌過宋婉玲的衣服,我這件衣服可是和她一樣的喲。」說著拉起郝鳴岐的手搭倒自己的後背。
郝鳴岐從後面解開了李娜的衣扣,連衣裙月兌落在地上,李娜玉體橫陳展現在郝鳴岐的眼前。相對于宋婉玲李娜更加的豐滿性感,郝鳴岐難掩自己的沖動,抱起了李娜放到床上。
李娜伸著雙手醉眼惺忪︰「快來呀,我真想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