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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斬

幾天後。

許斂覺得趙家姐妹在地牢里擔驚受怕差不多了,便讓縣令發布了處置告示。

告示第一條,就明確說明趙家周家鄭家的族長早已經身死,被一些滲透進來的門派勢力的人控制為尸傀,圍攻上一任鎮守使,因此,趙家周家鄭家的族人全都是無辜者,給予無罪釋放。

但是,三個家族的族長圍攻上一任鎮守使,使得鎮守使遭受重創,無力維護平陽縣城的秩序,很多心懷不軌的修行者和妖魔詭怪趁機燒殺搶掠,造成了整個平陽縣城很嚴重的損失,三個家族總得承擔責任,罰沒三個家族的家產,以示懲戒。

告示第二條,則是對一些中小家族的處罰,燒殺搶掠,趁火打劫,不可饒恕,除了老弱婦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菜市口斬首示眾。

告示第三條,對各路妖魔詭怪的處罰,沒有說明什麼理由,直接就是菜市口斬首示眾。

這一天

中午。

菜市口,人山人海,全城的百姓幾乎都聚集在了這里,一個個都是眼楮發紅,嘶聲力竭地吶喊,要給死去的親人們報仇。

臨時的法場早已經搭建好了,許斂坐在主位上,面前擺著一張長桌,桌上放著一杯茶和一盒斬首令。

縣令、主薄、典吏、巡檢這些衙門里的大人們正襟危坐地坐在主位的下方,在許斂面前,一個個跟「乖寶寶」似得。

擁擠的人群緩緩分開,讓開路,一個個戴著枷鎖、鐐銬的囚徒被官兵們押送過來了。

幾百個囚徒當中,大概有一半的數量是人,另一半的數量則是奇形怪狀的妖魔詭怪,全都被灌了毒,軟趴趴沒有反抗之力。

群情激奮的人們一邊怒罵吐口水、一邊把早已經準備好的臭雞蛋、爛菜葉、石頭、板磚使勁砸向囚徒,砸的囚徒渾身污穢不堪、頭破血流。

囚徒們一個個神情麻木,心如死灰,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官兵們將囚徒押上法場,讓囚徒一排排地面向人們跪下。

許斂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宣布道,「午時三刻已到,斬!」

說罷。

他拿起盒子里的一枚斬首令,扔在了法場上。

令牌落地,也就意味著人頭落地。

一個個劊子手開始喝酒,噴在鬼頭刀上,雙手高高揚起鬼頭刀,在陽光的照耀下,狠狠揮刀劈斬。

若是正常的修行者,這些劊子手肯定砍不動,不過這些囚徒已經被灌毒幾天了,修為早已經被腐蝕,體魄也被軟化了,跟尋常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噗噗噗!」

一片片血花綻放,一個個首級滾落在地,干淨利落。

人們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聲,很多親人遭了難的人更是熱淚盈眶,嘴里呢喃自語,告慰親人的在天之靈。

為了穩妥起見,縣令親自檢查了這些尸首,確定已經斃命了,這才向許斂稟報,「管事大人,這些囚犯全都死了。」

許斂從主位上起身,離開了。

縣令對官兵們下令,「把這些斷頭的尸體,吊在城門口,暴曬三天,然後扔到亂葬崗去,以示警戒,這就是在平陽縣城作亂的下場。」

官兵們把一具具斷頭的尸體抬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幾十駕馬車,將一顆顆首級直接塞進了麻袋里,裝滿了二三十個麻袋。

人們看的意猶未盡,緩緩散去

地牢大門口。

趙家、周家、鄭家的眾人被釋放出來,一個個都是滿臉燦爛的笑容、神情亢奮、熱淚盈眶,本以為必死了,沒想到還能撿回一條命,有一種劫後余生的重生感。

雖然偌大的家產被罰沒了,不過跟性命比起來,家產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修行資糧沒了,可以再掙,性命沒了,那就真的沒了,這點道理還是懂得。

趙雨晴趙雨荷姐妹倆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眼楮紅紅的,知道這是許斂費盡辛苦跟夷教上面求來的結果。

姐妹倆對許斂又是感激又是感動,還有歡喜和想念,恨不得立刻出現在許斂身邊。

「咦,仁兒呢?」

很快,鄭仁的父親發現了嫡子不在,只有一群庶子庶女跟在身邊。

鄭家的族人環顧四周,也是沒看見鄭仁。

「嫡少爺是不是在牢房里睡著了?」

「哈哈哈,嫡少爺不愧是嫡少爺,真是心大,身處牢房這種地方,還能處之泰然,睡得安穩踏實,不像我們一個個惶恐不安,跟嫡少爺的心態相比差遠了。」

族人很是敬佩,經不住贊嘆。

鄭仁的父親也是忍不住欣慰地笑了,「經此一劫,仁兒著實有了強者之心。」

他模了模身上,想找塊銀子打點一下看守地牢大門的官差,可惜,連一枚銅子也沒找到,這讓他有點尷尬,只得拱手道,「麻煩官爺進去幫忙叫一下我家仁兒。」

作為平陽縣城的豪門之家的家主,要是放在以前,像官差這樣的小角色,他看都懶得看一眼,更不可能尊稱「官爺」,只可惜今時不比往日,他剛剛從囚徒成為自由之身,失去了以前的威儀,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些小角色。

看守地牢的官兵淡淡道,「不用叫了,就留在地牢里吧。」

听得此話,鄭家主不禁皺眉,「為什麼不用叫?」

官兵冷冷道,「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趕緊離開,若是再不走,一律當成劫獄處置。」

趙家姐妹倆目光異樣,隱約猜到了鄭仁沒有被放出來可能跟許斂有關。

鄭家主臉色難堪,他堂堂豪門的家主,以前在平陽縣城何等風光,走到哪里都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何曾被這樣的小角色如此怠慢過?

他隨便動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這樣的小角色。

然而,他現在卻根本不敢動。

剛從地牢出來,這要是跟衙門的人起了沖突,引起了上面的不滿,後果不堪設想。

他沉著臉帶著族人離開,營救嫡子的事,只能從長計議。

趙家和周家也是各自離開了。

現在身無分文,連個落腳都地方都沒有,趙家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投靠一個有聯姻關系的家族。

可是,連租馬車的銀子都沒有,只得步行走著去。

大街上的人們都是目光異樣地看著徒步走路的趙家眾人,「仇富心理」不管在哪個世界都一樣,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家族淪落到這種地步,一個個都是幸災樂禍,這就是人性。

趙家眾人也不好在大街上疾奔,那就太尷尬了,只能盡量讓自己的步伐顯得從容一點,保留大家族最後一絲尊嚴。

走了足足一個多時辰。

終于來到了一個有聯姻關系的家族,費家。

然而,費家看門的門子遠遠地見到趙家眾人來了,當即就變了臉色,急匆匆把大門關了,像是躲瘟神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這讓趙家眾人全都僵住了,緩緩停住了腳步,知道已經沒必要走過去了

顯然,費家看門的門子早就得到了費家主的吩咐,才敢這樣做,這個關門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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