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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師徒

用完早飯,許斂跟覃六離開了林家宅子。

覃六低聲道,「挖墓的工具和一些闢邪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同行兄弟正在街上的面攤子吃面。」

許斂問道,「現在就去嗎?」

覃六笑道,「現在去也行,我跟同行兄弟在城里玩幾天再去也行。」

許斂想了下,反正他現在閑著也是閑著,「那就現在去吧,早點挖了修行者的墓,把墓里面的東西拿到手,也省的夜長夢多。」

「行。」

覃六帶著他往街上走去。

來到第五街的一個面攤子,只有一個客人,卻點了兩大碗面,正在大口大口地吸溜面條。

這客人的腦殼 亮,戴著一頂棉布的帽子,帽子雖然洗過了,不過依然可以看見泥土的痕跡,一看就是經常跟泥土打交道的人。

覃六帶著許斂走過去,在客人這桌坐下,低聲給許斂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同行兄弟,陳撂。」

陳撂抬起頭,把頭上有點滑落的棉帽子扶上去,打量了一眼許斂,便是低頭繼續吃面,「六子,這就是你在地牢里收的徒弟嗎,看起來就是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可別嚇得尿褲子。」

覃六笑了笑,「放心吧撂哥,我這徒弟膽量可俊了,人也機靈,保準不會誤事。」

徒弟?許斂疑惑地看向覃六。

覃六連忙給他使眼色。

許斂便知道覃六這是為了給他掩藏身份才這樣說,倒也不好計較,起身跟面攤子的老板拿了一顆蒜,剝開放在陳撂的大碗旁邊,「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見他說的認真,陳撂半信半疑,拿起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後吃面,結果被嗆的臉色通紅,咳嗽不止,嘴里的面條差點噴出來,只得歪頭吐掉。

他眼神不善地看著許斂,「我入行的時候,你六師傅還沒入行呢,我說你一句就生氣了嗎,報復我是吧?」

「你第一次這樣吃,還不習慣,以後慢慢就覺得好吃了。」

許斂解釋了一下,實際上他自己也沒試過這樣吃面只是從抖陰看到。

等陳撂吃完了面。

三人趕著一架驢車就出城去了。

這驢車是陳撂就家里帶過來的,挖墓的工具和闢邪的東西都放在驢車里了。

覃六沒說墓地在哪,許斂也沒問,跟著走就是。

覃六跟陳撂都是尋常的盜墓賊,他一個明勁期三重天的武者也沒什麼好擔心,這就是實力所帶來的底氣所在。

最主要的是,即便覃六告訴他墓地在哪,他也不知道地方,何必問呢。

一路上走走停停,餓了就吃干糧,渴了就喝山泉水。

走了兩天後,月兌離了官道,越走越偏僻,路越來越不好走了,陳撂和陳六都是顛的疼,時不時停下驢車,揉一下緩解疼痛。

許斂倒是沒什麼感覺,明勁期武者的體魄,這點顛婆就跟坐在棉花上一樣,巴適得很。

又走了一天。

徹底沒路了。

三人只好把驢車的車架子卸了,牽著驢子走。

「小許,你怎麼一點當徒弟的眼力勁都沒有,還不過來牽驢子。」

陳撂對許斂相當不滿,這一路上頗有微詞,覺得許斂沒有徒弟的樣,就跟一個官老爺似得,什麼活都不干。

覃六笑著接過驢子的韁繩,「撂哥,我來我來。」

陳撂伸手將他擋開,「不行,今個兒我非要讓小許牽著驢子,你這個師傅怎麼當得,一點都知道管教徒弟,那我就替你管管。」

覃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許斂的臉色,替陳撂捏了一把汗,生怕許斂忽然暴走,削陳撂一頓。

好在,許斂沒在意,隨手接過了韁繩,牽著驢子。

陳撂咂了砸嘴巴,「這就對了嘛,當徒弟就要有當徒弟的樣子,眼力勁要好,要懂得察言觀色,更要勤快,只有這樣,師傅才會把真本事教給你,是不是這個道理?」

許斂隨意道,「你說得對。」

陳撂滿意地點頭,撇了一眼覃六,「看見沒,這才是教徒弟的正確方法,多跟我學著點。」

「」覃六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反正惹惱了許斂挨打的人又不是他。

許斂奇怪道,「既然撂哥這麼喜歡教徒弟,為什麼不自己收個徒弟?」

陳撂臉色黯然道,「別提這個,提了我就來氣,在你六師傅被抓進地牢的這幾年,我一個人挖墓沒有幫手,就收了一個徒弟。

我那個徒弟可比你機靈多了,眼力勁也好,也勤快,總是跟在我後面,師傅長師傅短的叫到我心坎里去了,只要我一個眼神看過去,他就知道該干什麼。

遇到這樣的好苗子,我自然心喜,把自己挖墓的本事傾囊相授,連壓箱底的絕活都傳給他了。」

許斂隱約猜到了,「結果,他背叛了你?」

陳撂點頭,「那小子從我這里學了挖墓的本事,就自己拉了別人入伙,撇下了我,也不知道是我教得好,還是那小子運氣好,沒多久,就挖了幾個富墓,發了財。」

許斂替他惋惜,「真應了一句話,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陳撂搖頭,「我還不至于餓死,我這挖墓的本事還在呢,我是差點被他氣死,那小子發了財之後,就把我老婆拐跑了,還讓我老婆給他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最氣的人是,那小子還經常拉著我老婆,抱著兒子從我家門前經過,瑟的樣子。」

報應許斂不想笑,可是沒忍住,挖墓發死人財,終究遭報應了吧,陳撂也真是可憐,教會了徒弟,拐跑了師娘。

覃六有點發呆,「撂哥,難怪我問你嫂子去了哪里的時候,你總是支支吾吾,說是回了娘家,原來是被徒弟拐跑了?」

陳撂悶聲道,「我這不是不好意思說嗎,這幾年我都成了街坊鄰居的笑柄了,我怎麼好意思跟你說?」

覃六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撂哥,等咱們挖了這修行者的墓,要是里面有修行的功法秘籍,咱們練一練,就算成不了修行者,也能學會一點拳腳功夫,到時候殺了那小子報仇就是。」

陳撂嘆息,「算了吧,一日夫妻百日恩,總歸是夫妻一場,那女人已經給他生了大胖小子,如今又懷上了,即便殺了那小子又能怎麼樣呢,我不忍心讓她兩個孩子沒有爹,既然那女人喜歡跟那小子過活,那就隨她去吧。」

許斂不禁多看了陳撂幾眼,沒想到還挺重感情,難怪覃六被抓進地牢的時候,頂著嚴刑拷打也沒有把陳撂供出來。

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麼樣的人就會跟什麼樣的人成為朋友,覃六講義氣,陳撂重感情,這兩人倒是不錯的朋友,在這樣的世道太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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