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熱鬧？」
這已經不是月影來到這個軍營的第一天了，還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喧鬧的夜間。
往常當然也喧鬧，畢竟夜晚的軍營沒有白天那麼嚴肅死板，老兵們往往會拉著新兵們坐在篝火邊大聲地講訴著他們添油加醋的英勇事跡。
偶爾一些自然人士兵的加入更是讓所有人造人都對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面充滿興趣。
這是這些士兵們難得的消遣時間，一整天的訓練後忙里偷閑的愜意時光。
但多少帶點克制。
今天不一樣。
今天的氣氛更加躁動，月影甚至能夠感受到彌漫于空氣中的那股暴躁的荷爾蒙氣息。
發生了什麼？
月影的目光看向躁動的源頭，火紅的篝火點亮了半片天空，人影攢動間熱鬧非凡。
幾個起落間登上警戒塔樓，人影交錯的空隙間畫面穿越空間，落入她跳動著火光的眼眸。
「是他？」
那個在訓練中表現成績極為優秀的人造人戰士，如今正和沒什麼印象的其他戰士進行著激烈的械斗。
刀鋒踫撞間，火星四濺。
「砰！」
勢大力沉的一記 砍，無名戰士踉蹌著後退。
「好！」
圍觀的新兵們開心地起哄。
新生的他們或許有很多認知還在建設，但看熱鬧是不變的天性。
白厄持刀，立于場中，放眼看下四方，面色古井無波。
「我趕時間！還有沒有要來的！」
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說好的單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現在的車輪戰。
一天的訓練時間不足以讓這些新兵戰士全都獲得武器精通，更別說白厄現在12點的體能水平冠絕全場，技巧、蠻力上都是虐菜。
好在還有「幸運一擊」充能值的入賬，不然這虐菜可虐的沒有半點意思。
「我來！」
又有一位身姿矯健扎著狼馬尾的女戰士扛刀上前。
對方似乎是剛剛結束訓練趕來，為了訓練方便而穿著黑色裹胸下的麥色小月復上正劃過一道道汗珠。
線條分明的月復肌散發著野性的狂野。
白厄的目光掃過對方胸前的鐵牌——92C13。
女人的眼神也是同樣的狂野，盯著白厄的臉，滿是進攻意味。
「你是射擊類天賦？」
「是又怎樣？」
女戰士持刀指向白厄，笑意狷狂，「我相信在面對那位神秘高手的時候她沒有對你特意放水，但在你訓練射擊水平的時候我們依舊在修煉刀術。現在讓你一個射擊系的把兄弟們都挑了我們沒有面子，教官下了死命令，讓我來擊敗你，不然明天全團的兄弟都沒飯吃。」
「哦~」
教官還挺會來事……
「所以，你會敗在我的刀下……當然，這不公平。擊敗你以後，我會申請讓教官單獨為我倆加訓，希望你能跟上我的腳步，重新打回來。」
白厄漠然地抬起戰刀，「希望你的刀和你的嘴一樣硬。」
女戰士朗笑一聲，「硬不硬，得試了才知道！小心了！」
提醒過後，當頭一刀。
「哈！」
說大話的前提，當然是擁有足夠的自信。
這女戰士看來是近戰系新兵的王牌，否則她的教官也不會讓她出來奪回面子。
刀一出手，那股子勇烈無雙的戰意便散漫開來。
或許對戰那神秘高手時這女戰士還沒掌握到武器精通，然而在下午白厄訓練射擊時，天賦卓絕的對方同樣拿到了1級的重型武器精通。
出手之間，便本能地試圖以蠻力逼迫白厄露出破綻。
「鐺！」
白厄不閃不避，正面硬接。
「自我抑制」一直在控制激素帶來的沖動，但白厄不願意阻攔此情此景體本能的豪邁之意。
來到此世之前，他只是一個可能普通的大學生，在完善的法制社會中也沒有表現個人勇武和意志的機會。
但既然需要在這個世界生存，就得放開胸懷徹底擁抱。
時勢，造英雄。
只是切磋，大膽一點。
雙刀交接，刺耳的震蕩響徹全場，離得近的戰士甚至痛苦地捂住耳朵。
第一擊，平分秋色。
再如何天賦卓絕的新兵戰士在第一天的訓練自我突破的極限也就只有三到四次。
頂多11.4的體能對上白厄12點的體能當然處于劣勢，只是對方先行出手，佔據發力的優勢位置，才能勉強平手。
一擊之後，女戰士沒有發愣。
白天白厄體能訓練的成績所有人有目共睹，力道上佔不到便宜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戰斗可不只是硬件條件的比拼。
抽刀回身，反身雙手再 ！
白厄面無表情，穩住些許發顫的虎口，蓄滿了力道再次正面迎上。
對方的意圖相當清晰，以蠻力迫使他露出軟弱的地方。
無論是發力，還是意志。
武器精通里的重擊，就是為了撕裂這種豁口。
他會受傷，對面也會！
「鐺！」
又是一刀，劇烈的金鐵交擊聲讓一些心智軟弱的戰士都下意識地退了兩步。
連續兩次的對抗便是機會，白厄的反射拉到極限，意志伴隨著神經傳導至身體的每一條肌肉，速度更快的第三刀不給女戰士半分喘息的機會。
看著迎面落下的大刀，肌肉酸痛的女戰士勉力架刀，刀刃滑動間抽身便走。
卸了大半力道，但雙臂依舊一陣發麻。
「呼！」
破風聲再度來襲，滿是令人絕望的呼嘯。
臨到盡頭，女戰士旋身起刀，眼神中滿是瘋狂的戰意，竟是打算以命換傷的打法。
「鐺！」
兩敗俱全的場面並沒有發生。
「好了好了，你們這樣砍別把刀打壞了。」
「教官？」
突兀闖入的方臉男人暗自舒緩著有些發酸的肌肉，打著圓場，「差不多得了，算是平手吧……」
「平手個屁！我輸了！」
女戰士收刀就走，擠開人群，英氣的聲音遠遠的傳回來，「但是記住我的名字——玫瑰！我會打回來的！」
還行。
白厄捏著胳膊，舒緩傷勢。
「嘶~」
還真有點疼。
面上雲澹風輕，「下一個！」
……
看著場中那個豪邁的戰士，月影的眼神中滿是欣賞。
天賦不錯，還願意付出努力。
在這難得的休憩時光，也要和其他戰士切磋武藝以期進步。
只是……
「可惜……」
苗子是個好苗子，只是沒有個好環境。
除了那個女戰士以外，其他的都遠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又不是生死拼殺的死局。
虐菜能打出什麼進步？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
（已疊加）
（已疊加）
（已疊加）
……
「唔？」
發生了什麼？
月影驚訝的瞪大了眼楮。
正感到意興闌珊之際，從記憶中跳出的揮刀姿態和現在白厄的出刀畫面重疊，卻有了幾分顯見的不同之處。
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進步哎？
不確定，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