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成功吸引了前排幾個人的注意力，就連直播鏡頭都特意湊近了一點，想看他要說什麼。
莊煜試圖在鏡頭面前展示自己博學的一面，眼底的得意卻怎麼都壓不住。
難得有他展示的機會，他輕咳一聲︰「你們不了解H.J這位畫家吧？」
容琛本來是不耐煩理他的，听到這話突然轉過頭。
「你很了解她？」他問。
他本來是嘲諷的意思，但季歡這張臉實在是清麗動人，說出口的時候更像是好奇。
莊煜瘋狂嘴角上揚。
季歡在商業上再怎麼有天賦又怎麼樣？出身再高，再多人巴結她又怎麼樣？
她始終是那個市儈、世俗的女人，整天只知道跟金錢打交道。
他雖然出身不如她，在賺錢的能力上不如她，但他的藝術修養遠高于她，他的內在豐富充實，是她這種只知道賺錢的女人不能比的。
容琛那個暴發戶，恐怕連H.J的大名都沒有沒听說過。
「我當然了解。」莊煜故作矜持︰「這位橫空出世的青年畫家，作品第一次面世就驚艷無數人。但她十分低調，從未公開露面。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知道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
他對H.J的經歷、作品如數家珍，細節到她每個作品都獲得了什麼樣的獎項、得到了哪位著名畫家的夸贊都能復述出來。
雙眼晶亮，活像是個迷弟。
蘇落羽在旁邊看著他，杏眼中閃過崇拜迷戀。
她當初喜歡上莊煜，不就是喜歡他這個樣子嗎？
英軍優雅的王子，談起她不了解的領域時候言之有物、侃侃而談。
簡直像是在發光。
她為這樣的莊煜自豪，也樂意在鏡頭面前展示他的優秀，讓更多人知道她挑中的男人到底有多出色。
「阿煜。」她聲音溫柔得滴水，笑著接腔︰「你這麼了解她，肯定非常喜歡她吧？就連我听了她的經歷，都忍不住開始崇拜她了。她真的好厲害，又這麼不慕名利，一定是個非常與眾不同、不染塵埃的女孩子。」
反正是個不敢見人的窮畫家，想必長得不能見人才搞得這麼神秘。
至于莊煜說是年輕漂亮的女孩，被她給直接忽略過去了。
都說是听說了，怎麼能做得了準呢？
蘇落羽夸得毫無壓力，莊煜也听得十分高興。
「當然，我一直把H.J作為偶像，努力想向她靠近。」他說︰「我想，她一定是那種不慕名利、有才華又內秀、視金錢如糞土的女孩。跟那些現實拜金、滿眼金錢的人完全不一樣。」
說著他還像是想到了什麼，用抱歉的目光看向容琛，說︰「歡歡，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這樣不好。只是藝術是更高雅的追求，你們商人可能不懂我們對于藝術和夢想的追求。」
容琛被他用那種愧疚的目光看著，忍不住冷笑一聲。
旁邊的季歡︰……
不是，你說好好的，你惹他干嘛呢？
容琛說︰「你想向她靠近？」
莊煜總覺得此刻面前的人不太對勁。
季歡的眼神，是這麼有壓迫感的嗎？
明明神色平靜，他怎麼有種被猛獸盯住的感覺，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撕碎一般？
他的後背隱隱發涼，干干咽了口唾沫︰「是，是啊……」
「季大小姐不知道嗎？」蘇落羽問︰「抱歉，我只是覺得你們之前畢竟是未婚夫妻……你好像並不了解阿煜。啊，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捂住嘴巴，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滿是無辜。
彈幕再次吵了起來。
當事人季歡的心情卻很平靜，她甚至沒空去計較蘇落羽的茶言茶語，第一時間伸手按在了容琛的肩膀上。
現在在直播，又是這樣的場合，這位祖宗可千萬不要又搞出什麼事情來。
容琛的目光果然已經鎖定了蘇落羽。
什麼玩意兒，說的話他怎麼听著這麼膈應呢？
正要發作，就感覺到肩膀被重重捏了一下。
他扭頭，就見季歡沖他扯著嘴角笑了下︰「我在呢。」
她盯著他呢！不要用她的身體做奇怪的事情！
容琛︰……
他默默把手重新落在膝蓋上，端莊優雅.jpg。
蘇落羽以為自己把人說得啞口無言，笑著說︰「季大小姐的工作肯定很忙，才沒了解過阿煜的喜好和夢想吧？哎，畢竟貴人事忙。不像我，我就是個戀愛腦，根本做不到忽視戀人，恨不能了解他的所有喜好。」
容琛︰……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不耐煩地問︰「拐彎抹角的，是想說你插足搶走莊煜，是因為我做得不夠好？」
蘇落羽笑容一僵︰「我不是……」
這話怎麼能承認呢？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容琛︰「你听不懂，你說清楚。」
蘇落羽牙都要咬碎了。
看著她的表情，容琛輕蔑一笑︰「我管他喜歡什麼。我給莊家生意，給他們讓利，照顧莊氏的未來發展。每年給莊氏帶來的利益足足有這個數……」
他比了個數字，淡淡地說︰「你喜歡關注男人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你的事情，我這人俗得很，就喜歡用利益講話。這麼多好處給出去了……」
他頓了頓，看莊煜的眼神像在看物件︰「我管他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