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沒有命令機槍不準開槍！」韓非拿著望遠鏡，緊張的看著阿三們的沖鋒陣型。
韓非怎麼也想不到，這阿三一點軍事慣例都不講，直接發起沖鋒，不按套路出牌的打法讓南華士兵感受到了壓力。
砰砰砰……
離譜的就是，南華軍的戰士們已經做好了心里建設，阿三們卻又隔著二百米打排槍。
砰砰砰……
「可惡！可惡的南華人！」斯瓦拉杰隔得遠遠的，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前線的位置。
「沖上去，為什麼不沖上去？」斯瓦拉杰站著說話不腰疼。
其實英印軍的戰斗力還可以，在歷次戰斗中也算敢拼敢打，不至于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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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其原因，英國人撤掉了英國軍官，失去了主心骨。
印度軍官主要是高種姓，也就是傳統貴族……
阿三士兵太多，展開的很緩慢不說，就排槍戰術，對于塹壕中的南華士兵基本沒有威脅。
砰砰砰……
對槍阿三也不佔優勢。
阿三士兵不斷倒下，部分阿三士兵開始後撤，部分又在前進，準備進行沖鋒，這種情況下，阿三士兵陣地出現混亂。
「沖鋒！」
突然，數十支小隊從阿三的隊列中月兌離，向著南華陣地發起沖鋒，期間還有戰術閃避，交替掩護的動作。
「機槍開火！」韓非看著不斷靠近的敵人，果斷的下達命令。
現在不是考慮那麼多的時候，敵人已經靠近，容不得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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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突突……
機槍噴吐著火蛇，數十架機槍陸續開火，交叉火力就像一把鐵掃帚，很快打退了這次進攻。
「郭爾喀人也不行嗎？撤退，發信號，撤退！」斯瓦拉杰看著被打退的郭爾喀人，不太願意相信。
「現在撤退及其可能被南華軍黏住，一旦敵人發起反沖鋒，我們很可能潰敗。」參謀勸解道。
「這……他們敢追出來不正好嗎？他們的優勢不是建立在工事和掩體之中嗎？」斯瓦拉杰卡住了。
在這之前，他經歷過最大的陣仗是帶領三百個農民和隔壁邦的「貴族」搶奪水源——失敗了。
就在斯瓦拉杰猶豫的時候，南華的機槍火力開始延伸。
使用密集排槍攻擊模式能有效提升火力密度，缺點是士兵太過擁擠，一發炮彈就能解決大半。
對步兵的殺傷力上，機槍不比火炮差，甚至比火炮還強！
突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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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叉火力之下，成片的印度人倒下。
「不！他們是魔鬼！一定是的！」
「天吶，這怎麼可能能贏……」
「媽媽，我不想死…」
總之，各種原因之下，阿三的士氣崩潰了。
起初只是中間的三兩千人，混亂很快蔓延至阿三全軍，潰敗不可避免的發生。
「快跑啊！」
「南華人都是惡魔，不可能贏的！」
「南華人殺人不眨眼…」
「南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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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三擁擠成一團，然後向後毫無章法的狂奔，大部分人丟棄了武器，糧食，單兵裝備，甚至是衣服。
但是，如果將視野調到上帝視角，就能發現正在潰敗的阿三軍陣中，還有一群人正逆流而上，他們就是郭爾喀人。
即便失敗了一次，絲毫不影響郭爾喀人重新組織，再次進攻。
「完……迂回包抄的部隊有消息嗎？」韓非看著正在撒丫子亂跑的阿三們，有些不理解。
就這？就這？進攻毫無章法，攻擊受阻就潰敗，關鍵是我們也沒發起反擊戰……
「印度並不需要面對外敵，特別是英印軍，大部分在印度的英印軍，只需要能打贏農民就可以了。」團副一臉「長見識了」的表情。
「我懷疑他們連剛剛扔下鋤頭的農夫都打不過。」韓非搖了搖頭。
「飛艇已經到位，詢問是否有必要繼續任務。」參謀問道。
「等待裝甲部隊一同行動，不能讓太多阿三跑出去，對農業的破壞還是很大的。」韓非考慮了下。
「軍官收攏潰兵！賤民，回到你的長官那兒去！」斯瓦拉杰一邊拿著鞭子給了個黑漆漆的士兵一下，一邊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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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就離譜，在其他國家早就被打黑槍的行為，在印度卻被認為理所當然，擁護者還往往來自被壓迫者。
斯瓦拉杰一邊收攏了幾十個軍官（理論上的一線軍官，都沒上前線。），然後依靠這些軍官，緩慢的收攏著士兵。
……
在阿三後方，廖正余所在的裝甲營已經到位，四輛坦克，幾十輛履帶裝甲車，還有炮兵，已經完成了對阿三的封堵。
天上，三艘飛艇緩慢的靠近戰場，巨大的體型吸引了不少目光，特別是沒文化的阿三，將其當做神靈崇拜。
「一切布置已經完成，可以割麥子了。」團副放下電話，看著韓非。
「開始吧那就。」韓非點點頭。
三枚紅色的信號彈升空，飛艇開始改變自身姿態，計算風速等，裝甲部隊開始運動，向阿三包夾而來。
「風速17，角度再偏一點。」
「計算完畢，有誤傷概率存在。」
「下降高度至2500。」
「前傾15°，開始俯沖，預計一分鐘後達到指定高度。」
飛艇進入攻擊前狀態。
外圍，裝甲營拉網式沖鋒，用強大的火力將阿三嚇住，讓他們不敢輕易出擊。
「到達指定高度，艇身一切正常。」
「艙門打開。」
「艙門已打開，全速前進，可以投彈。」
編號003的飛艇打開了中部兩個彈艙的艙門，露出密密麻麻的小型炸彈。
「目標已鎖定，二號倉解鎖，開始投彈。」
003的指揮艙內，投彈手摁下了二號彈艙的全部六個投彈按鈕，二號彈倉250枚20公斤航彈陸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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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針對野外轟炸，飛艇攜帶的都是反人員的輕型航彈，最大的優點就是多，效果比重型炸彈好很多。
轟轟轟……
轟炸區響起密集的爆炸聲，猶豫一時間爆炸的炸彈太多，引起了氣流異動，飛艇還好一陣搖晃。
「三號倉解鎖，繼續攻擊。」都沒有觀察轟炸結果，投彈手選擇沿著這條線繼續轟炸。
地面上亮起一串串葡萄一樣的火光，從飛艇上看去，煞是好看。
「該我們上了！」轟炸結束，飛艇開始爬升，廖正余大喝一聲，裝著機槍的坦克沖向了戰場。
剛剛突破煙塵，三哥們立馬跪下，高舉法國軍禮，或者趴在地上雙手抱頭。
讓廖正余頗感失望，阿三毫無反抗之力，坦克的作用還是沒顯露出來。
實際上，阿三和郭爾喀人都已經被剛剛的轟炸嚇破了膽，上千枚炸彈，在短短兩分鐘內爆炸了一千多枚炸彈！
也只有運氣好的才能行法國軍禮，更多的人已經躺在地上，結束了短暫的一生。
「我們抓到個俘虜，好像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參謀對團副說道。
「審一審，看看還有沒有其他部隊滲透進來，審完了和戰後總結一起發給國內。」韓非揉了揉眼楮。
「是…」參謀轉身就離開。
現在整個聯合部隊都很忙，炮兵都被派上去抓俘虜了，哪怕印軍短時間內死傷近兩千，剩下的一萬八依舊是南華人數的六倍。
…………
七月六日，劉一鳴去了南華大學文學院。
南華的文科院校只有一所師範，其他的就是綜合性大學文學院——例如南華大學。
劉一鳴始終相信，中華文化並不落後，只是封建時代的糟粕太多，文學是一個文明的根本標志。
四大文明古國，古巴比倫，古埃及，古印度，華夏。只有華夏沒有古，因為華夏還存在。
我們有優秀的文化，優秀的藝術，優秀的精神，雖然某些內容與工業時代有沖突，但是其精神內涵是沒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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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為骨，理學為肉。
只有文學那是冢中枯骨，只有理學那是一團爛肉。
抱著這種想法，劉一鳴每年都要來文學院听听講座。
「陛下，听說我軍又在…開疆拓土？」
例行講座上，有學生問道。
「什麼？」劉一鳴蒙了一下。
「听說，陛下的大軍又進攻了一個古老的國家，我想問問是否有這件事。」學生大概和劉一鳴差不多大，大齡學生很正常，畢竟只要通過考核就能上大學。
「我並不知道我們有新的軍事行動。」劉一鳴皺著眉頭，滿臉厭惡毫不遮掩。
「我們出兵美索不達米亞，應統治者的要求幫助平叛，你有什麼建議嗎？」劉一鳴冷著眼楮看著他。
才多久？就有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更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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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施仁政，行孝悌，忠信禮義廉恥，忍耐克己……」學生開始講些大道理。
「夠了夠了，閉嘴！」劉一鳴看著把這兒當做演講台的學生。
「摁住他！」看這個學生絲毫不理會，劉一鳴直接命令衛兵。
「怎麼？不服？」劉一鳴拿起話筒，看著他，又看看眾多學生。
「你別不服，我先問你，你是哪兒人？」劉一鳴笑呵呵的問道。
學生打扮的人不說話。
「不說？不說我也知道…」劉一鳴搖搖頭。
「你是青帝國人，應該還是個窮酸秀才，干嘛，來南華了？」劉一鳴語氣不太對勁的說道。
「陛下，學生一腔熱血，滿懷報國之志，難道陛下眼里只有地域之分？都說陛下是一代雄主，雄才大略…」
劉一鳴直接打斷:「你錯了，報國之志？那你來這兒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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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真懷有報國之志，應該參軍入伍，或者報考公務員，亦或者潛心學術教育，而不是跟我賣弄你那腐朽的大腦。」劉一鳴聲音冰冷。
「我不是什麼雄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能當個富家翁，快活瀟灑一生。
至于為何我要揭竿而起，不過是荷蘭人的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不反抗就得死。」劉一鳴對眾多學生說道。
「以仁治國，方能長治久安，陛下不尊儒學，只行王道，只是小道而，望陛下迷途知返…」
「你怎麼知道我沒施行仁政？」劉一鳴看著學生，滿臉鄙夷。
「南華三千多萬人，有多少是災民出身，你知道嗎？他們怎麼活下來的，你知道嗎？放在佛教，我的功德是要成佛的。」劉一鳴滿口嘲諷。
「但是，陛下在壓制士紳，顛倒綱常，重用商人，重視奇婬巧技，不學孔子經義……」
「夠了，青帝國夠听你們的話，變成什麼樣，你看不出來？我們發展的挺好，不需要你建議。」劉一鳴語氣冷漠。
「陛下？不可一意孤行啊！陛下！」學生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
「就說戰斗吧，南華立國十幾年，幾乎每年都有小規模戰斗，打土人啊，打游擊隊啊，和別國的摩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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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和荷蘭，西班牙，日本，奧斯曼，都真刀真槍的動過手，為什麼？」劉一鳴手指在腦袋上轉了轉。
「你們有些人厭惡戰爭，厭惡擴軍，或者像他一樣，厭惡改變，因為改變影響了士紳的利益，讓他們無法站隊。」
「你們沒想過，為什麼我們要進行戰爭，特別是近幾年從青帝國來的人比較多，酸儒的思想滲透很厲害，這不是一個好現象，之後我會關閉這個通道。」劉一鳴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的理由，但是我可以說說我的。」
「那還是1890年，也就是咱們拉桿子的前夜，整個泗水的華人湊出了三百人的隊伍，他們有裁縫，剃頭的，農民，燒窯的，什麼都有。
年齡大大小小都有，最大的快四十了，最小的還不到十六，因為營養不良，只有一米四多點。」
「那小孩兒，拿著一把馬提尼亨利，開一槍自己都頂不住後坐力，讓他滾蛋，他不肯。
我問他為啥，他的回答很簡單，他要殺荷蘭人。」
劉一鳴舌忝了舌忝嘴唇，看著剛才那個學生，衛兵已經堵上了他的嘴。
「他家以前做種植園的，在泗水幾十年經營，也小有名氣，好巧不巧，他十歲那年，他家的種植園被荷蘭人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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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人花了50墨西哥銀幣，買下了這個種植園，這筆交易，他們家需要支付10萬墨西哥銀幣的交易稅…」
「很諷刺是吧？他們家一家上下十七口，就剩他和他弟弟，躲在密室里活了下來。」
「你們可以問問1890年之前在南華生活的人，他們或多或少都知道這種事，這不是故事，那麼，為什麼荷蘭人已經十幾年沒有出現在爪哇了？」劉一鳴看著學生們。
「因為軍隊，我們有強大的軍事力量，他打不過我們，所以只能詆毀我們，說我們殘暴不仁什麼什麼的，實際上，小巫見大巫。」劉一鳴聳聳肩。
「是我的過失，只想著普及文學，忘了讀史，史學將和文學，數學一起，成為必選課。包括對外招生，也將增加史學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