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寒念看去,冰白的石面內站著一位靈女。
小月?茹兒警覺起來,凝出「熠血魔輪釘」一步步的逼近冰石。
這個山洞並不深,冰石放在洞內最里側。見山洞到了盡頭,茹兒緊張的心放松下來,走到冰石前,輕輕點了下石面,這是冰,不是石。
「你怎麼發現的」。茹兒扶著冰面,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赤霄。
「剛才在」。赤霄慢慢的講著。
按在冰上的手漸漸陷入,茹兒竟然渾然不知。突然一張獰笑的臉出現在冰面上,骷髏冰劍從冰里伸出,緩緩的接近縴細的腰間。
茹兒陷入冰內的手,猛的握住,那張獰笑的臉冰凝住, !跌在腳下,茹兒腳尖一點,抵在禁識奴的後心。
「小小靈物,還敢在本祖面前裝神弄鬼」。
禁識奴咧著嘴,舌頭被踩出半尺長。「魔蟲祖饒命」。
茹兒呵呵兩聲,看向冰里的小月。余光一閃,識靈一片驚寒,茹兒想要遁開,已經晚了。噗!抵近腰間的冰劍發出細微的聲音,穿破了戰甲。茹兒感覺腰間冰涼,著了火一般熱了起來。爪光閃過,冰內的小月飛了出去。
茹兒悶哼了聲,遁出數丈遠,身影未定,扇影從胸前劃過,一陣碎甲聲過後,茹兒縴小的身影撞在牆上。
骷髏冰劍點在茹兒的眉心,禁識奴呲著牙。「老蟲子,讓你踢我」。
嗖!噗!骷髏箭穿過禁識奴眉心,一團冰氣爆在空中。
赤霄和小月驚退數步,魔邪手持「裂天弓」站在洞內。「赤霄,原來是你在搞鬼」。
赤霄呵呵兩聲,如今沒有什麼好說的,既然被抓個正著,只有拼命一戰。
不過,這洞太小了,兩者也太近了,只能是一場肉搏。
魔邪不等赤霄動手,骷髏箭飛出「裂天弓」。
「噗噗」!兩聲爆音,赤霄和小月消失了。
魔邪想抓住虛影,「透空魔幻爪」抓了個空。好怪異的術法,這不是「化血還魂」。
千里處,山間的谷地里,赤霄盤空而坐。激靈打了個寒戰,鎖了下眉頭,慢慢的睜開眼楮。魔邪太利害了,竟然發現了他,還斬殺了他的禁識奴和兩個化身。
「怎麼樣」。小月看向赤霄。
赤霄搖搖頭。「失敗了」。
「那怎麼辦」?小月驚大了眼楮,她見識過赤霄的詭計和戰力,竟然失敗了。
「小月,你還是回到魔邪身邊,再等機會下手」。赤霄心里不甘,又沒有辦法,他和魔邪的境界差的太遠了,只能用計謀。
魔邪遁出山洞,凝視著「幽冥神鏡」,鏡內山域空蕩,根本沒有赤霄的影子。
「好小子,竟然讓你逃了」。
兩只侍女架著茹兒從洞中走出。「少主,茹兒傷得很重」。
「快,回營地」。魔邪看到茹兒蒼白的臉,無心再追殺赤霄,急忙回到營地。
茹兒的臉結著冰渣,混身不停的打著寒戰。魔邪探查數次,都找不到原因,急得一頭的汗。「快去找扁樂」。
不多時,玉兒和扁樂都回來了,看到這一幕,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想問,看到魔邪急切的樣子,都壓了下去。
「樂兒,快來看看」。
扁樂走到石床前,伸手按在脈門上,眼神變了。立即知道茹兒中了何術。
「主人,誰傷了魔蟲玄老」。
「一位仇人,與我過節太深,竟然對茹兒下手」。魔邪沒有說是赤霄,他知道扁樂與赤霄交情較深,說了,怕扁樂不救茹兒。
扁樂心里明鏡似的,這「寒波識禁」只有莫邪的幾位密友修煉過。當然她也煉過,只是從來不用。
「主人,我也沒有辦法,解鈴還需系鈴人」。
莫邪滿眼的失望,看著茹兒痛苦的樣子。「茹兒,化血還魂吧」!
茹兒猛的抓住莫邪的手。「少主,讓我陪著你」。
莫邪嘆了口氣,何苦哪?茹兒沒有必要受這個苦。「好,再等等,我們會有辦法」。
「小月回來了」。古欣突然喊道。
莫邪回首看向那張丑臉,眼神變了變,臉色陰沉下來。「你去哪了」。
「我采藥去了,一直沒有找到,所以越走越遠」。小月側頭看著床上的茹兒,心里罵道︰「怎麼沒有死」。
「魔玄老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你,被奸人暗算了」。莫邪沒想到小月敢回來,難道洞中小月不是她。
「因為我」。小月有點不高興,還是走近石床,模過脈門,眼神變得十分的古怪。「寒波挲魂劍」。
魔邪嘴角微動,心里暗道︰「你果然認得」。
「主人,這是一個叫莫邪的靈士術法」。
莫邪?魔邪不止一次听到這個與自己同音的名字。怎麼不是赤霄?
「誰的術法,我不管,能不能救得了」。魔邪冰冷的說道。
「能,但需要時間」。
「好,一切拜托小月」。魔邪大步走出戰車,回頭道︰「玉兒,你領著兩只侍女看護茹兒,要寸步不離,其它人跟我走」。
扁樂和古欣跟了出來,隨著魔邪進了另一駕戰車。
「扁樂和古欣駕車,去荒拓城」。
扁樂看眼魔邪,心里怪怪的,拉著古欣去駕車。自從跟著魔邪後,苦活累活都是侍女們干的,她和古欣、小月都沒有動過手。
魔邪陰著臉,自從出了這擋子事。他再也不相信靈者,或多或少的感覺到危險。看著扁樂和古欣的背影,心里琢磨起來。
嘴角挑了挑,魔邪眼神變得陰險。拿出「幽冥神鏡」瞄著萬里空域。
嗖嗖嗖!數道蟲影出現在空中,回首看眼遠域,驚慌的逃了過來。
「魔炎,它怎麼在這里」。
魔邪喊停戰車,走到車欄邊,凝視著遁來的影子。
「魔邪快逃,咒蟲來了」。
魔炎遁來,眼神愣了下,沒敢停,喊了聲逃沒了影。
扁樂想扭轉戰車,見魔邪沒有動。想起那日的事,慢慢的躲到魔邪身後。
天域暗下,兩根骨刺透空而出。魔邪凝出裂天弓,身影一閃消失了。尖刺透過戰車,火光爆起,扁樂、古欣和兩只侍女飛了出去。
三只血瞳盯住三道影子,撩起刺足穿向爆退的身影。
扁樂等沒想到會這樣,被咒氣掀飛,想借勢逃遁,刺足已經到近前。啪啪!連擊數道術法,也沒能擋住尖刺。
轟!戰盾爆開,扁樂耳邊響起玄音,靈識一片空白。
刺足爆開戰盾,穿向扁樂和古欣的戰甲。千均一發之間,莫邪射出三道骷髏箭。「萬古咒蟲」翻了個大跟頭,正砸在小月乘坐的戰車上。
啪!戰車被砸得粉碎,小月等修者被彈了出來,差點跌個大跟頭。
魔邪遁到近前,手起弓落將「萬古咒蟲」的腦袋削開,摘下咒瞳和啟識珠。嘩啦!重重的骨架砸在山谷里。
「小月收了蟲骨」。魔邪冰冷的說了聲。讓侍女們扶起扁樂和古欣,放出魔魑獸,進了戰車。
玉兒眼神閃動,抱著茹兒進了另一輛戰車。
魔邪獨自站在空中,凝視遠空。這「萬古咒蟲」從何而來。為何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靈識會兒,魔邪沉著臉進了玉兒的戰車。
「少主」。
「嗯!都沒事吧」?
「沒事,只是損失了一駕戰車」。玉兒嘆息道。
「玉兒,你與小月去前方探探情況,再做決定」。魔邪看過茹兒後,吩咐道。
「主人,我還要給玄老療傷」。小月不情願的說道,她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危險的事派她去做。
「好吧!玉兒,你去」。魔邪轉身出車域,回到自己的戰車內。
「少主,兩個靈奴都暈過去」。侍女連忙見禮。
「到外面守著,沒有我的準許,誰也不能進入」。魔邪冷冷的命令道,兩只侍女嚇得趕緊出了車域,從來沒有見到少主這個樣子。
魔邪陰森森的走到扁樂身邊,看著長長睫毛。一指點在丹海上,另一指點在扁樂的眉心。
扁樂猛的睜開驚恐的眼楮,眉心微痛,那雙眼楮慢慢的又閉上了。
指尖在眉心上捻了會兒,一縷殘識抽了出來。魔邪鬼異的笑著,不要怨本少主,你們和本少主貌合心離,不得已為之。
噗!六色火焰從指尖燃起,那縷殘識在火焰里爆起靈花。
魔邪走向古欣,用相同的手法炮制,凝出陰陽之火,開始煉化殘識。
一晃,月余日過去,陰陽之火熄去。魔邪捻過殘識,彈回扁樂和古欣的眉心。指尖輕點二女丹海,慢慢的閉上眼楮。
不知過了多久,扁樂扶著頭坐了起來。驚慌的眼神看著倒在身邊的古欣,又看看修煉的魔邪。
「嗯!好痛」。古欣也睡了過來,睜開眼楮就抱著頭喊痛。
魔邪睜開眼楮。「能不痛嗎?你們都暈了一個月了」。
扁樂臉兒微微的變形,這頭痛得眼楮都不想睜了。「這麼久」?
魔邪點點頭。「傳令玉兒。今日出發」。
小月坐在戰車里,听說要走了,懸了一個月的心,放了下來。急忙問侍女,扁樂和古欣的情況。
「已經醒了,就是頭還有點痛」。侍女說完出了車域。
玉兒撇著小嘴,看著走來走去熱鍋上的螞蟻。心里陣陣的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