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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殺機四伏

言盡、吳天臉皮抽動著,雖然沒有睜眼,臉色已經因全身的血液逆流,像凝結住了,面膛有些發青。

楊盈、會玉相視一笑。從來沒有見到過三人臉色這麼難看的,還用說,一定被罵的狗血噴頭。昨天那事看似水寒不再意,其實早就氣得要死,只是作為老大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別理他們,誰讓他們見利忘義」。

草草的洗過後,見亭內還是沒有動靜。楊盈和會玉鎖起眉頭,剛要進入。

「兩位師姐先行一步,我們談完後便去」。

楊盈和會玉愣了下,這都過去了一個時辰,事情有這麼難解決嗎?即然水寒發話了,二人又不好多問,狠狠的瞪眼石亭,遁入空域。

二道縴影消失在簿明的天際。水寒慢慢的睜開眼楮,八目絞殺在一起,每顆心都像被鉗子鉗住緊緊的擰著。

「三位師兄事到今日都挑明了吧!不必再假腥腥的」。

廖易渾身顫動,手指按在戰尊上微微的抖著。看眼吳天、言盡,兩人雖然閉著眼楮,戰尊閃著幽冷的光芒。

「即然不能再瞞下去,也沒什麼好說的」。廖易站了起來,戰尊指向水寒,殺氣四溢開來。

「好!有血性」。水寒看向吳天、言盡。

二位靈士依舊坐在亭前,絲毫未動。只是臉色越發的難看。

廖易腦袋嗡的一聲,心都跳停了。怎麼回事?再看言盡和吳天依舊坐在那里。這下廖易傻了眼,心里連連叫苦,自己被當槍使了。

靈機一動,廖易拱了拱手。「告辭」。

「站住」!水寒輕聲威呵。

廖易定格在空中,面如黑炭,眼里凝著凶殘的死光。

「三位師兄藏的很深哪!不過,水寒十分的感謝,十多年來不離不棄,手下留情」。

「不用,在下也是用十年時間才煉成五行功,不然不會等到今日」。廖易說話也夠爽直,事到如今,沒什麼好遮掩的。當年確實對楊盈有好感,只是一直不知為什麼會這樣,近日功法大成,他明白,吸引他的,不是楊盈的漂亮、溫柔、大方和那內在的氣質,而是她身上的血氣。

「這家伙道也直接」。水寒看眼言盡,這個與自己相克的,城府深呀!至今坐著不動。

水寒那里知道,不是言盡不想動,他和吳天都嚇麻了爪子,全身都木了。誰能想到水寒用了短短月余日就煉成「五行功」。有幾個象廖易那樣沒腦子,不想事的。

三人早就做過血務,都得到過點拔。用了十多年的時間才修煉成功。水寒月余日就能窺視血行,能不驚死個人嗎?

「言盡,廖易要走,你哪」!水寒冷冰冰的問道。

言盡打了個寒噤,不得不睜開眼楮。不用說,他倆才是真正的死對頭,水寒可以放廖易和吳天任何人走,決不會放過他。

牙齒打了幾下架。「沒什麼好說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咯咯咯!水寒突然樂了,手里多了一顆白色的珠子。「是為了它嗎」?

唰!六道血瞳凝住了白珠,吳天等眼神幾乎被珠體放射出的乳白的光澤吸盡了靈魂。

「這是」?

「血行珠」。水寒顫聲說道。如果她的手不按在花尊,這一刻的她早就瘋狂了,輪不到吳天他們。

言盡等早就魂不附體,屏聲靜氣,腦子里翻轉昏旋,耳朵里發著尖音和幽靈之音,眼楮里閃著如塵煙一般的膝朧鬼影。什麼都听不見了,除了臉皮條條隆起的筋肉不斷地抽搐著,抖著細細紋波。什麼都看不了,眼里只有這顆吸盡靈魂的珠子。

水寒手心輕輕的握起,那道乳白的光芒消失了。

三位靈士頭發絲嗡嗡的根根豎起,額頭冰涼,眼冒金星,似被無名的恐懼死死揪住,眼珠子差點就爆了。

一陣驚悸後,像個泄氣的皮囊,癱在空中。

水寒伸手將三個蔫茄子抓入石亭,扔到三根亭柱下。

此時言盡等清醒過來,如同大病一場,四肢無力,軟軟的癱在柱下。

水寒拿著流瑩小扇輕輕的搧著,香氣與臭汗味讓亭域變得異常的難聞。

「怎麼樣,再反抗呀」!

三位靈士牽拉著腦袋,閉著眼楮。試過幾次了,根本無法凝聚真氣,這一刻仿佛被掏空了,那還有反抗的意識。

「靈者皆如此,不能願你們。但是,想成為強者以犧牲本族利益為代價不可取」。水寒話語生硬,雖然有些牽強,也不無道理。

靈域並非只有人族精血可以分為五行,化形後的異族一樣可以,只是以靈者實力擊殺非化形異族更有把握,對于化形異族要困難的多,相比之下在人族內尋找精血幾乎沒有危險。

想想人族在聖境強盛,力壓數族。而在靈境,數千萬年無法強大起來,不是沒有原因。每一位靈者想進入化血境都要吞噬一、二位同境靈者的精血,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水寒想到此,不由得透骨驚寒,就算是不可逆轉的事實,在人族中成為一種默許,就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嗎?

那顆握在手心里的「血行珠」。令水寒心境即清明又狂燥。星辰花竟然能煉化出「血行珠」?難道是因為修煉了「血魂**」?

水寒不敢張開手,生怕「血行珠」飛走了。這血珠竟然蘊含著五行血氣,靈識一眼,就狂燥的令其失去自我,發狂的想要吞噬。

激靈!水寒打了個寒戰。目光被星辰花泛出的紫芒吸引了。

軟成爛泥似的三位靈士,眼楮化了魂,盯著紫芒,呼吸都停止了。

渾厚、沉著、柔和的聲音,從紫芒里轉出,像一股甘泉,一直沁入眾靈者的心靈的深處。

突然,聲音停滯,四域靜寂下來。只留下四雙驚跳的眼神。

「這是真的」?水寒簡直不敢相信,如果真的如此,靈者再也不愁煉化「血行珠」。緊握的手松開,白光一閃飛入星辰花內。

言盡等大驚失色,瞬間又變得一臉的悔恨。雖然癱軟無力,咬著牙抬起面條似的耷拉手。「水靈友多有得罪」。

水寒面色平靜,千萬年來人族一直如此,誰都沒有錯,錯在貪婪的**。

言盡靈識眼靈袋,那顆混源精血飛向星辰花。水寒沉思一息,將扁樂送與她的靈袋取下,投入花蕊。

一晃月余日過去,廖易等三位靈士坐在石亭外,楊盈、會玉一直沒有回來。亭內只有水寒閉目修煉。

言盡瞄眼石亭,心里懷疑水寒拿的「血行珠」是否是真的,一月光景過去,星辰花並沒有煉出「血靈珠」。難道水寒在拖延時間。想想又沒有這個必要,水寒想煉得「血行珠」。一月前殺了他就算了,何必設個騙局。

廖易、吳天一直沒合眼,不是不累,是生怕閉上眼楮看不到「血靈珠」。對水寒,他倆深信不疑,只是想親眼看到「血靈珠」的樣子。這可是驚動靈域的大事,一旦此珠煉成,靈族強盛只是萬年間的事。

突然,水寒猛的睜開水靈靈的大眼楮,眼仁里爆起粉光,一顆粉紅雙色血珠出現在指間。

廖易等遁到石亭邊,瞪著驚恐的眼神,果然是異源血靈。那顆捻在水寒指間的「血靈珠」,與言盡的血源相同。這下三位靈士驚得眼冒金光。

「真真的」。

確實是真的,水寒手顫抖著。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一行熱淚從眼中涌出。噠噠的落在胸甲上。

廖易看眼吳天,又看看搓著拳手的言盡。張張嘴,沒好意思說出口。一月前,三位靈士立誓要斬殺水寒,奪其精血。如今,又怎麼開得了口。

水寒抹去眼角淚水。「幾位靈友,混源精血能煉化出異源血靈珠,異源精血能煉化同源血靈珠,如今我們只有異源精血了」。

「不怕,不怕」。

「可以,可以」。

廖易、吳天頻頻的點頭。同源血靈珠也不錯,兩位靈士曾經用計誘殺靈女才得到同行精血。再有兩顆同源血靈珠就可以了。這種不用殘忍殺害同類就可得「血行珠」,何樂而不為。

言盡伸伸脖子也想說,張張嘴沒好意思。

水寒默然應允。緩緩閉上雙目,指尖夾的異源血靈珠點向眉心。

嗡!靈體爆開兩色血環,與本體三色血環交錯相映。

廖易等靈士張大了嘴,果然是真的,水寒要煉化「血靈珠」。

唰!三位靈士成犄角之勢守住石亭,這次不是為了斬殺水寒,而是要為其護法。

時光如梭,一晃數年過去。水寒抖落身上的露珠,站了起來。看看五位靈友還在修煉,這「血靈珠」得來容易,想煉化實在不易。算算五年多過去了,終于煉出「血行珠」。

水寒剛要走出石亭。五位靈友都睜開了眼楮。

「你們修煉,我去望天城」。

「我陪著你」。楊盈和會玉緊跟過來,數年前,從靈老那兒回來後,兩位靈女再也不敢和幾位靈士混在一起,彼此連句話都不再說。

三位靈士心里也明白,事到如今,沒有什麼可以狡辯的,只能厚著臉皮呆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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