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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章 人心隔肚皮

二黑不解地問道︰「江帆和咱們有什麼關系?」

鄔友福沒有回答他,繼續說︰「你看,年底,亢州就要大動,江帆必走無疑,王家棟肯定要離開副書記的位置,不離開亢州也會到人大靠邊站,翟炳德肯定要清算樊文良的余毒。你們可能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做?歸根到底,就是他掌握不了亢州,亢州曾經也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選掉周林,擠走鐘鳴義,之前還有個檢察院是法院的院長,也差點沒別選掉。盡管這些人都有明顯的毛病,但是翟炳德的臉往哪兒放?」

葛兆國似乎有些明白了鄔友福話的意思。

鄔友福說︰「這些人明白著都是組織派去的,組織是誰,還不都是他翟炳德派去的?由此可見,江帆當了市長,沒有起到翟炳德希望看到的作用,所以,亢州的書記不會讓他當,讓他當,很大程度上就是讓王家棟當,那樣就又是一個輪回了,翟炳德是不會讓這樣的輪回出現的。挪開江帆,讓江帆上一邊涼快去,這是翟炳德最後要走的棋,剩下王家棟就是小菜一碟了,你畢竟是個副書記,再派一個市長,以後的亢州,就是翟炳德能隨時掌控的亢州了。」

葛二黑眨巴著眼楮,還是不明白這和眼下的三源有什麼內在的聯系?

鄔友福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你們可能會問,這和三源有什麼關系呢?表面看,是沒有關系,但是有借鑒作用。他既然不能容忍亢州不听話,勢必也不會容忍三源不听話,其實,三源這麼多年,他更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應該比亢州還讓他頭疼。但是他不會輕易動三源,不會輕易向三源開刀,這里有個問題,那就是他眼下不動三源,並不是我鄔友福有多麼的了不起,而是咱們背後有那麼多的老首長們了不起,這也是我多年來注重跟他們維持關系的原因所在,但不能代表他永遠都不會拿三源開刀。」

「為什麼?」葛二黑不解地問道。

「因為,沒有一個領導,容忍下邊的人不拿他當回事。」鄔友福說道。

「那您趕快拿他當回事呀?咱別等著他辦咱們再拿他當回事呀?」

鄔友福看了一眼二黑,說道︰「許多事情,一旦形成慣式,就不好改變了,我可以馬上拿他當回事,但是他未必就能放下芥蒂,因為你突然的變臉,會嚇壞他,以為你不安好心,盡管你的確沒安好心,興許會促使他馬上就收拾三源呢。」

「您的意思是彭長宜就是他安插在三源的眼楮?」葛兆國畢竟比葛二黑有政治頭腦。

「何止一個彭長宜?徐德強,還有以前的縣長們,一個比一個不好惹,但是他們到了三源又怎麼樣了?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被咱們擠出了三源,你想想,翟炳德心里舒服嗎?你要是不讓領導舒服了,領導能讓你舒服了嗎?整完亢州,接著就會是三源,這一點可以肯定,因為樊文良走後,錦安,幾乎就是翟炳德一人說了算了,他也放開了手腳,也游刃有余了,所以,回頭就該收拾一些不听話的人了。我為什麼開會完就來找你們了,就是想跟你們商量一下,答應他這彭三條,積極配合,然後看看風向再說。」鄔友福說道。

葛兆國想了想說︰「翟炳德現在能掌握咱們什麼情況?」

「目前應該是懷疑,情況他到未必掌握。 老來,我沒搭理他,彭長宜還提示我了,我估計彭長宜有可能告訴他了。」

「肯定,要是這樣說來,咱們就是放個屁,錦安也很快會知道的。」葛兆國說道。

「不得不這樣想。」鄔友福點點頭說道。

「礦難的事翟炳德一直沒說什麼吧?」葛兆國問道。

鄔友福看了一眼夜玫和黑雲,不說了。

葛兆國說︰「你們先過去吧,把我那0年陳釀找出來了,我今晚要跟大哥好好喝幾杯。」

黑雲說︰「咱們走吧,他們男人的話題咱們不懂。」說著,就和夜玫出去了。

鄔友福說︰「以後你當著夜玫她們說話注點意,別逮著什麼說什麼,人心隔肚皮懂不懂?」

葛兆國說︰「沒事,她走不了手。」

鄔友福說︰「我看這個夜玫不簡單。」

「目前沒事。」

「目前沒事不夠,目後也要沒事才對。」鄔友福叮囑到。

「嗯,以後我注意。」葛兆國說道。

鄔友福說︰「礦難的事,錦安目前到是沒人說什麼,主要也是沒有證據。」

「咱們做得周密,再說,山高皇帝遠,他想管也未必能管得了。」葛二黑說道。

鄔友福看著他說︰「周密怎麼還讓大水沖出來了?」

葛二黑說︰「誰知道今年的雨水這麼大,爆發山洪了!」

葛二黑想說什麼,葛兆國卻說︰「即便大水沖出了尸體,但是現在尸體腐爛的無法辨認,他就是成立專案組,最後也得按無名尸處理。」

鄔友福說︰「盡管無法辨認,但是可以通過死亡時間來推斷,誰都不傻,肯定會和那場礦難聯系在一起的。」

葛兆國說︰「這個您放心,我已經跟周連發說了,局里鑒定他能控制。」

「局里的他能控制,錦安市呢?」

「這個也安排好了。」葛兆國胸有成竹。

鄔友福突然問道︰「那個褚小強最近有沒有異常活動。」

「據老周講,他剛回來時間不長,最近倒是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活動。」

「又接觸那個工頭著嗎?」

「沒發現。」

「我就是說把那個工頭做了,你們都不讓,現在留這麼一個活口,弄得我整天提心吊膽。」二黑說道。

「做了,就會惹怒一些人,那樣你肯定會更倒霉,小不忍亂大謀。」鄔友福說道。

葛兆國想了想說︰「您看這樣行不行,把那個工頭的孩子控制起來,他就不敢亂說了。」

「具體怎麼做那就是你們的事了,我就不要管那麼細了。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商量怎麼應對彭長宜的這三條。」

葛兆國說︰「我看專案組可以答應他,我把老周叫來,布置一下?」

鄔友福點點頭,葛兆國就給周連發打了電話。

葛二黑說︰「他的第二條我可不能接受,如果同意他罰,肯定我們又要出血,大哥,這可不能答應他。」

「該答應就得答應,這里,就是這一條最好做到,出錢就可以解決的事,是目前最好做的事。」鄔友福說道。

葛兆國說︰「大哥說的極是,如果他非要成立礦務局怎麼辦?」

「我是這樣的想的,礦務局是眾矢之的,你就不要過去了,你還在土地局,讓姓褚的過去……」

葛兆國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姓褚的去當局長,跟我當這個局長一樣。」

「那怎麼會一樣啊?」二黑說道。

鄔友福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打著哈欠說道︰「唉,困了,不想吃飯了。」

「別呀,這可是我特地從村里買的小羊,鼓搗好幾個鐘頭了,您怎麼也得吃點呀!」葛二黑說道。

鄔友福邊往出走,邊跟二黑說道︰「你少讓我操點心,比吃什麼都香。」說著,居然又連著打開了哈欠。

葛兆國看到他的神態,說︰「是不是最近兩天累的?」

鄔友福說︰「是啊!」

進了北屋,一股肉香味就撲鼻而來,鄔友福情不自禁地說道︰「真香啊!」

北屋餐桌旁,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廚師,正在分割烤好的羊肉,鄔友福低頭聞了聞,說︰「快坐下,吃,吃完我得先去睡會,這兩天總是困。」

葛兆國說︰「小雲,那甲魚湯還堅持熬嗎?」

黑雲看了看鄔友福,說道︰「在喝,就是夏天了,我怕他上火,減了一些藥材。」

「我看這兩天大哥精神比較疲憊,也可能是累的原因吧。」葛兆國說道。

黑雲注視了一下鄔友福,說道︰「改天做一下前面體檢吧。」

鄔友福便吃菜邊說︰「春天剛體檢的,沒事,就是累的。」說著,便夾了一塊肉,沾了一點調料,說道︰「不錯,不錯,這肉非常女敕,你們快吃。」

葛氏兄弟和黑雲以及夜玫就坐了下來,二黑就開始倒酒。

這時,廚師把最後一盤烤肉端到桌上,就推著餐車出去了。

葛兆國說道︰「大哥,你看這樣行嗎,明天先讓公司出錢,買一些化肥、籽種,或者是買些生活用品,送到牛窪村,先意思一下?」

鄔友福喝了一口酒,說道︰「當然好了,這樣可以堵住別人的嘴。另外還可以做做那兩戶死人家屬的工作,也可以私下表示一下意思。總之非常時期,別讓他姓彭的抓住辮子就行。」

葛兆國說︰「小玫,這件事你明天出頭去做,從賬上先支十萬塊錢,去買這些東西。」

夜玫皺了一下眉頭,說道︰「賬上錢不多了,眼下又是淡季,我想從S省進批煤囤積,今年冬天煤肯定要漲錢。」

「賬上沒錢了,不會吧?」二黑就瞪開了眼珠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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