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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紅兵一副可有可無的的態度,二姐夫真想掐死這個小舅子。

說他有夢想吧!

為了愛情不顧家人反對,只身一人用十年時間打拼出一份天地。

說他愚蠢吧!

為了一個已經不愛他的女人,落魄回到故鄉。

說他極端吧!

為了女兒,放棄千萬的房產,眼楮都不眨一下。

說他有能力吧!

身懷高超的醫術,卻窩在小山村里,過著普通人的生活,每天忙碌柴米油鹽,雞毛蒜皮的小事。

最重要一點,他懶。

懶得掙錢,懶得麻煩,懶得思考,除了女兒和動物,對什麼都不上心。

然而李紅兵不知道二姐夫對自己的評價會這麼高。

從草地上站起身,遠眺遠處起起伏伏,綠油油的草甸。

「姐夫,你說承包這片草甸要多少錢?」

啊!

二姐夫不知道小舅子為什麼會這麼問,上次為收蘑孤的時候自己稍微提了一嘴草甸,臭小子直往後躲,說什麼退休之類的廢話搪塞自己。

今天怎麼突然轉性子了。

「老張,你怎麼看?」

張律師習慣的扶了扶眼鏡,同樣站起身觀察草甸環境。

「按照現在的鄭策,耕地承包期最高30年,荒地、草地是30-50年,林地是70年,價格也不一樣,不知道李先生打算以什麼模式承包。」

「叫我紅兵,李大夫都可以。」李紅兵客氣的擺擺手,自己不是善財童子,能用便宜價格承包草甸更好。

「肯定是越便宜越好,這片草甸不能耕種,每年還有三個月的積水期,肯定也算不上草地,勉強能算林地。」

這樣!

作為一名合格法務律師,不僅要替公司對商業運營決策提出意見,保證合法性,還要參與項目審核與談判,對項目進行合規調查,評估法律風險,提出規避、對抗措施。

對于老板小舅子提出的要求。

張律師陷入沉思。

如何用最小代價,合法合規拿到這片土地。

「李大夫,希望你能給我一些時間,我回去做一份詳細計劃書。」

「可以,時間不急。」

二姐夫听著兩人對話,忽然反應過來。

不對啊!

剛不是談香囊的事情,怎麼一下談到承包草甸。

差點被小舅子帶歪了。

「三兒,草甸的是不急,我幫你想辦法,我們談談香囊。」

李紅兵想到承包草甸的同時,也考慮費用的問題,這麼大一片草甸肯定不便宜。

以目前自己的小金庫,估計掏干也達不到要求,馬上還要在村里承包土地,請村民種菜,資金有些捉襟見肘。

正好蔬菜種植和香囊也是一個渠道,讓二姐夫提自己打工不是更好。

越想越這個計劃可行。

「有什麼可談的,香囊用的七香散都是很普通的草藥,誰都可以制作,不過其中的藥引子是我獨家秘方。」

藥引子!

听到這里,二姐夫握不住握緊拳頭,果然猜的沒錯。

老張失眠癥已經很多年,中藥,西藥,進口藥都吃過無數,有些藥物暫時有用,可時間一常就會產生耐藥性。

昨天晚上不用吃藥,就能一覺睡到天亮。

以自己對小舅子的了解,這香囊里肯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而能使出這種手段的非小舅子莫屬。

現在承認呢這麼爽快,又讓二姐夫開始懷疑,小舅子又要耍什麼ど蛾子。

果然,李紅兵笑眯眯說出下一句。

「草藥我可以種植,藥引子我也可以制作,不過這後面的香囊制作,還有銷售。」

老子就知道,沒有免費午餐。

而二姐夫也不在乎這些,大手一揮。

「只要你把原材料做出來,後面事情不用管。你不是在搞蔬菜種植,正好劃出一些土地種植草藥,人工,包裝,渠道全由我這邊負責,你只管控制品質,利潤咱倆55分。」

「誰5?」李紅兵冷不丁一問。

「你5。」二姐夫順口一回。

「合作愉快,崔總。」

「合作愉快,李總。」

听到老板和小舅子像是有大病一樣的互相吹捧,直接把張律師整不會了,腦子里響起許久未說過的家鄉話。

「兩個瓜皮。」

香囊的事情暫時談妥,李紅兵這才把話題又轉回蔬菜種植上面。

蔬菜種植可是以後發展的基礎盤。

總算提起這事了。

張律師趕忙拿出一份文件,「李大夫,這是我為橡樹生態科技公司起草的土地承包合同,初步價格定在600一畝。」

接過文件,李紅兵翻看起來。

張律師又說道,「文件里還有我做的兩種用工合同,一種是雇佣制,按月支付酬勞,另一種是保底制,按照收獲作物品質回購。對了,按照您的要求,合同後面有附加條款,無論土地上種植任何作物,都不能私自出售,否則視為違約。」

對于最後附加條款,在張律師看完完全沒必要,蔬菜種植而已,能違什麼約,又不是高科技的產品,純粹畫蛇添足,浪費紙張。

「不錯,不錯!」

李紅兵看的直點頭,不愧是專業的法務律師,條條款款做的滴水不漏,看似維護乙方,實則甲方才是大爺。

這不是要坑村民,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因為一旦有利益發生,特別是涉及到個人利益時,有人就要玩心眼了,用一些人的話說人性暴露無遺,什麼面子里子,什麼感情覺悟,什麼友誼關系,統統不考慮了。

有些人甚至會不顧任何人和任何道德法律的約束,為了得到這些東西不惜一切手段。

蔬菜種植能不能掙錢,村民們不知道,二姐夫不知道,張律師不知道,可李紅兵自己知道。

本源之力在老宅菜園里已經充分證明掙錢跟撿錢一樣。

「三兒,你準備承包多少耕地?」二姐夫問道。

「草溝村土地不多,攏共260多畝,村委會有100多畝,應該沒問題,剩下就是散在村民手里的,想租就租,不強求。」

李紅兵把合同夾在胳膊下面,背著手搖搖晃晃向草甸走去。

事還沒談完,這就走了?

二姐夫氣惱朝小舅子的背影喊道,「三兒,啥時候跟村民談,我一天幾十萬上下,可沒時間陪你玩。」

「等明兒山蘭嬸上山,就召開村民大會。」

牲口棚。

羊群三三兩兩散落在翠綠色的草地上,中間夾在這挺著圓滾滾大肚子的本地黑豬。

二黑和三灰奔波一晚上,回到牲口棚也沒忘記任務,不斷在草叢間穿行,警惕那只金凋偷襲羊群。

  !

黑風踱步來到身旁,撒嬌似的搖晃大腦袋,眼中盡顯疲憊之色。

也是難為它了,托著自己來回200多里地,黑角都已經躺在干草堆里呼呼大睡。

「去休息吧!今天給你放假。」

李紅兵推開黑風,望著窩棚方向。

不知道公主現在怎麼樣了?

腳步不由加快許多。

隨著距離窩棚越來越近。

一首熟悉的兒歌傳入耳畔。

「拉大鋸,扯大鋸,姥姥家里唱大戲。接姑娘,請女婿,小外孫子也要去。今打棚,明掛彩,羊肉包子往上擺,不吃不吃吃二百!」

山杏坐在草地上背對著自己,正在哼唱兒歌,安娜靜靜的依偎著山杏身旁,小白則趴在安娜腳邊。

李紅兵放慢了腳步,輕微動靜還是沒有逃過小白的耳朵,回頭看到是李紅兵。

馬上搖頭甩尾,嗚咽著沖了過去。

「爸爸!」安娜眼眶通紅,哇的一聲大哭,跌跌撞撞的朝李紅兵跑過來。

李紅兵心疼的伸出雙手把安娜抱進懷里,安娜摟住李紅兵的脖子,不停地抽泣,大滴大滴的眼淚眼楮里掉下來,落進李紅兵的脖頸里。

「爸爸,公主是不是跟豆豆一樣,咱們不吃好不好?」

豆豆是沒離婚前,李紅兵給安娜買的一只兔子,養了半年,因為一次過量喂食,導致兔子吃多了消化不良,第二天發現兔子躺平了。

那時候,安娜哭得也是這麼傷心。

趁著兔子還有余溫,李紅兵趕緊搶救。

油50毫升,姜片10克、花椒20粒、辣椒3枚,蒜瓣10個、豆瓣醬半袋。

起鍋燒油。

記得那頓飯,安娜含淚吃了兩大碗米飯。

可這次不同,要是把公主烹了,估計不等安娜哭鼻子,老媽的大耳巴子就得呼過來。

「小傻瓜,公主那麼可愛,我們怎麼會吃它。」

說著話,抱起安娜走到山杏面前,公主被放在竹筐里,身下墊著厚厚一層棉花褥子。

感知打開,發現公主的生命力正在緩緩提升,說明它的傷勢正在好轉,至于清醒就要看天意了。

「辛苦了。」李紅兵握住山杏的手,從她那略腫的眼圈,就知道昨晚自己走後,就一直在等自己回來。

山杏搖搖頭,眼眶一下紅了起來。

「沒事。」李紅兵騰出一只手,把山杏摟進懷里

翌日。

天還沒亮,手機鬧鐘發出振動聲。

李紅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凌晨4點,悄悄從地鋪起床,拿起衣服正要走出門。

「哥,我去不?」山杏抬起身。

「不了,上山你腿腳不方便,我去就行了。」李紅兵換好衣服,忽然湊到床邊,在山杏額頭親了一下,離開窩棚。

窩棚外,瞎子已經等候多時。

兩人見面沒多話,朝著村里走去。

路過老宅。

新到的施工隊正緊張忙碌的工作。

為了杜絕再次發生盜竊,孫強自掏腰包買了一套防盜監控系統,在堂屋外圍起一圈隔離帶。

並且警告工人,任何人都不的靠近老宅,一經發現不問原由,直接卷鋪蓋滾蛋,以後也不用在建築這行討飯吃。

還有大花滲人的狼眼散發幽幽凶光,不斷在工人身上掃過,那目光讓工人心驚膽戰。

再加上有同行被咬的血淋淋例子,莫名生出一種錯覺,這頭大狼狗似乎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上尋找肉質最好部位。

重壓之下,工人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日夜趕工,只為早點離開這里。

太尼瑪嚇人了。

人家干活要錢。

在這干活要命。

來到村里,路上踫到同樣早起的村民,互相也只是點點頭。

德發家,吹拉班子賣力的吹曲。

靈棚牆邊放著幾桶熱騰騰騰的豆漿,剛炸好的油果和一些涼菜。

李紅兵從盆里拿起一個湯碗,舀了半碗豆漿,抓一把油果泡在豆漿里面,再裝一盤涼菜,找個位置往地上一放,就算是吃早席了。

陸陸續續有村民出現,跟李紅兵一樣,自己打豆漿,拿油果,找地方一蹲。

很快。

靈棚蹲不下了,後來的村民就在巷子找地方。

「紅兵叔,紅兵叔。」人群里響起找李紅兵的聲音。

「在這!」

灌下一大口豆漿,李紅兵連忙站起身。

「讓讓。」福勝叔穿過人群,找到李紅兵,把他手里的碗一奪,往邊上一丟,「都在等你,你咋貓這呢。」

說罷不由分說的拉著李紅兵胳膊朝靈堂拽。

走進院子,比起前天冷冷清清,多了不少穿孝服的男男女女。

「紅兵叔,他們都是翻身叔遠房親戚。」福勝湊到身旁小聲說道。

遠房親戚?

吊孝那天怎麼不來?

記得只有德財來了,現在還跟兩個兒子跪在靈堂門口。

不等李紅兵詢問,那幫遠房呼啦一下圍過來,七嘴八舌說道。

「李大夫,我是桐樹溝的李某某,李翻身是我三伯。」

「哎呀,都是一家人,我是桐樹溝侯某某,李翻身是我四表叔。

「我是二道河劉某某,李翻身是我大表舅。」

「我…」

「我…」

……

李紅兵笑了。

不用福勝說,就知道這幫人是來干嘛的。

無非知道自己給德發家出頭,就想過來露個臉,沾沾光。

果然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遠來就是客,更何況今天是上山的日子,人越熱鬧,山蘭嬸走的也高興。

李紅兵一邊向這些人拱手,一邊走到院子角落,那里擺著一張桌子,村里幾位長者,村長李懷忠包括老爹都在。

「紅兵來了。」

「就等你來。」

「趕緊坐,吃早了沒?」

李紅兵一出現,桌上的長者和李懷忠連忙站起招呼,唯獨老爹板著臉坐著,似乎很不待見兒子。

「老媽呢?」李紅兵坐到老爹身旁。

老爹不冷不熱的回道,「在醫務室。」

嗯!

老頭今天情緒不高啊!

難道又被老媽拾掇了。

李紅兵自然不知道因為昨天村民圍家,老爹老臉差點落到水渠,今天村里人見他第一句話就問紅兵叔,完全沒把他這位草溝村李太爺放在心上。

老子地位不如兒子。

讓誰,誰不氣。

見該來的人都到齊,李懷忠說道。

「議一議上山的事,早點定下來,就安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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