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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街 子們沒聊一會,李紅兵手機響了,拿出來看到是二姐夫打來的,接通後靜靜听完,輕描澹寫的回了句。

「知道了,等我回去。」

掛斷電話後,李紅兵吹了聲口哨。

黑風蹬蹬瞪跑到身旁,李紅兵翻身上馬,對三泡說道,「村里有事,跟劉哥說一聲,我先走了,改天來鎮上請他吃飯。」

說完,黑風朝著派出所大門飛奔而去,黑角和狼犬們緊隨其後。

又是馬、又是羊,還有狼犬和老鴰!

街 子們目送李紅兵離去,羨慕同時眼酸的厲害。

看看人家,才是正兒八經的街 子。

自己身邊連只雞都沒有,只有一幫倒霉玩意。

跟他們在一起真掉價!

草溝村。

此時李家老宅被村民、病人、病人家屬圍的水泄不通,一個個氣憤填膺,手里舉著鐵鍬、鋤頭、糞叉子,大聲嚷嚷讓施工隊出來。

老宅院子里孫強、王海還有一眾工人苦著臉的噸在院子里,听著外面謾罵和威脅,縮起脖子。

「老東西,看到沒,都是你干的好事。」老媽氣的不行,揪著老爹胳膊擰啊擰。

老爹一臉委屈。

自己當時接到瞎子送來的消息,對老媽喊了句,「紅兵家被偷了,公主差點被打死。」

布料這句話被醫務室外面遛彎的病人听到,馬上傳了出去。

農村傳謠言,那是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

到最後,變成紅兵叔家被施工隊搶了,紅兵叔差點被打死,半夜送到城里搶救。

听到消息的村民,著急忙慌跑到老宅去求證,可不僅紅兵叔不露面,連那些親如子女的狼犬、動物也不見蹤影。

這下事情大條了。

謠言是真的,村民又跑回村里去搖人,呼呼啦啦抄著家伙把老宅給堵了,非要施工隊給個說法。

施工隊見這麼多村民氣勢洶洶的出現,手里又拿著家伙,以為是因為盜竊事件來報仇的,趕忙把大門堵了起來。

就算老爹出面解釋也沒用。

村里人這會沒了對長輩的尊敬,反正只要求見到紅兵叔,什麼爺、什麼女乃統統不管用。

見此情形,老爹既欣慰又失落。

欣慰兒子在村里的威望很高,失落自己在村里只剩一張臉。

「剛跟三兒打電話了,讓我們等他回來。」二姐夫拿著手機,目光望著喧鬧的院外,眉間皺在一起,民風這麼淳樸,對小舅子搞蔬菜種植的事情有些不看好

一路走走停停。

等回到村里,已經是中午,村口柿子樹下不見一個閑漢。

難道都跑去堵門了。

就在李紅兵疑惑之時,鐵蛋帶著他的小屁孩分隊氣勢洶洶的朝山道跑,邊跑邊嚷道。

「等會往里面砸,外鄉人把太爺打死了,還把老太爺、老太女乃綁了,咱們草溝村的爺們不能慫,拉他們進老林子。」

「鐵蛋,站住!」

一聲熟悉聲音響起,鐵蛋 的停住腳,身後的小屁孩們撞到一起,摔成一串滾地葫蘆。

「都起開,壓死我了。」被壓在最下面的鐵蛋哀嚎。

等孩子們爬起來,乖巧听話的站成一排。

李紅兵騎著黑風走近,身後是大花它們,二黑看到畏畏縮縮的鐵蛋,故意對他眨了幾下眼。

「你們干啥去?」

「鐵蛋哥說去砸死太爺家院子里那幫驢入的。」小不點有節奏的吸著鼻涕說道。

嗯!

看到這群小屁孩每人挎了個鼓囊囊的帆布包,李紅兵跳下馬,走到他們面前。

「包里裝的啥,拿出來。」

孩子們互相看看,最後目光落在鐵蛋身上,鐵蛋倒也灑月兌,拿起帆布包一抖。

嘩啦啦!

小大小規整的石子從帆布袋口傾瀉而出,落到地上聚成一小堆。

李紅兵眼角抽搐,看向其它孩子,「你們也給我倒出來。」

嘩啦啦!

又是一堆堆石子。

「你們準備轟炸我家?」李紅兵氣笑了,但沒有為難他們,畢竟是給自己報仇,「行了,沒事別瞎弄,萬一砸傷人怎麼辦,你們小姑姑回來了,去草甸找她玩。」

「小姑姑回來了!」

鐵蛋臉色一喜,帶小姑姑一起玩,小姑姑還給他們糖吃,講外面好玩的事情,而且只要有小姑姑在,不管做啥壞事村里大人們都不會吵他們。

不得不承認,安娜的魅力還是大。

听到小姑姑回來,孩子們轉頭就忘了要給太爺報仇的事情,撒歡朝草甸跑去。

李紅兵搖搖頭,用腳把石子堆踢散,防止年紀大的老人踩到摔倒。

接著再次騎上馬朝著老宅奔去。

途中發現挖機停止工作,不見挖機師傅,車窗玻璃也被砸碎。

鬧這麼大?

隨即讓黑風跑快點。

沿途踫到不少老老少少村民朝老宅走,李紅兵顧不上打招呼,可村民卻看的真真切切,看的一臉震驚、

那不是紅兵叔?

不是說被打死了,怎麼活了!

見鬼了!

快接近老宅,李紅兵遠遠看到幾十號人圍著老宅院子,其中李紅旗咋呼聲格外響亮。

「沖進去,打死他們。」

「一命還一命。」

「拉進老林子里埋了。」

「敢打草溝村的人,一個都別想活。」

李紅旗此時感覺自己就是正義化身,村民在自己的帶領下揮舞手里的農具,大聲附和。

不過村民叫聲越來越小,李紅旗不明所以,依舊充滿斗志鼓動叫喊。

直到聲音完全消失不見,李紅旗暗暗惱火,剛還說給紅兵哥報仇,怎麼現在都慫了。

「紅旗,紅旗。」建軍小聲拉扯李紅旗的衣服。

李紅旗不耐煩的晃晃身體,「干啥,你咋不喊了,紅兵哥白死了!|」

「誰說我死了!」李紅兵一腳過去,把李紅旗踹了個狗吃屎。

而李紅旗爬在地上,只見肩膀抽動,過一會,站起身用袖子在臉上狠擦了幾把,轉過身時眼眶通紅,眼角淚痕還在,似哭似笑道。

「紅兵哥,你沒死啊!」

「誰說我死了。」見到李紅旗這個模樣,李紅兵把怒氣咽了回去,拍拍他的肩膀,「我沒事。」

說完,轉過身對著前來村民們大聲說道。

「多謝大伙了,我李紅兵活的好好的,啥事都沒有,就是抓了兩個小偷,都散了吧,改天我請大伙吃席。」

人群里德發穿著白孝衣,手里提著一把鐵鍬,想往人群里躲,可那身亮眼的孝服怎麼躲得掉。

「德發,你他娘的也來湊熱鬧,滾回去守靈。」

挨頓罵,德發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轉身離開。

其他村民見紅兵叔沒事,罵了幾句造謠的人,跟李紅兵打聲招呼各自散去。

嘎吱!

院門緩緩打開。

孫強探出腦袋,小心翼翼看向四周,確定沒有人才重重松口氣,羞澀的朝李紅兵苦笑。

「李大夫,你可算回來了,要是再晚點,我怕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里面人沒受傷吧!」

李紅兵笑笑,道歉的話肯定不會說,自己手下工人有通緝犯,這個監管不嚴的責任是逃不掉的。

「沒有,沒有。」孫強連忙讓開路,迎李紅兵進家門。

老爹、老媽、二姐夫看到李紅兵回來,紛紛走上前,「三兒,東西都找回來了?」

李紅兵吹了聲口哨,黑馬踱步走進院子,取下放在馬背上的袋子打開,「一樣不少,瞎子呢?」

「他在草甸陪著安娜,不知道公主醒過來沒有,怎麼下手這麼狠,偷東西就偷東西,打貓干什麼!」老媽開啟絮叨模式。

「沒事,人都抓住了。」李紅兵安慰完老媽,轉身走到孫強和王海面前,「查清楚了,那個老劉是通緝犯,你們最好自查一下,其他人干不干淨。」

啊!

孫強一臉便秘模樣。

平時看大劉干活扎實,也不偷奸耍滑,自己還準備等這趟活干完,提他當個工頭。

沒想到竟然是通緝犯。

「李大夫,我保證,我是真不知道這事。」

王海的設計公司,跟工程隊同一個集團公司,跟孫強合作做過幾個工程,知道他的為人,雖然有點,喜歡佔小便宜,吹噓拍馬。

但總歸來說,人不錯,包庇通緝犯這種事他還真沒膽子干。

「李大夫,我可以擔保孫總絕對沒問題,他手底下有好幾支工程隊,你也知道工人流動性很大,難免會有一些老鼠屎混進來。」

李紅兵回頭看了眼院子里那些憤憤不平的工人,「這個我相信,但是這批工人最好能換一批,要是被村民踫到,保不準會起沖突。」

孫強趕忙說道,「我已經跟錢總回報了,新工人就在路上,這邊希望李大夫幫我跟錢總說幾句好話,我是真不知道這事。」

話音未落。

大姐夫的電話就打過來,李紅兵看到孫強一副祈求的模樣,按下接通鍵。

電話里大姐夫先是問人抓到沒,東西找回來沒,得到肯定的答復後又是一通嗦,什麼收拾孫強,讓整個行業封殺他。

李紅兵直言反對,孫強來老宅後一直矜矜業業,工地大大小小的事親力親為,再換一個負責人,鬼知道是什麼樣子,再重新磨合,老宅改造時間又得往後拖。

人等的起,房子等不起,馬上雨水季就要來了。

好說歹說讓大姐夫放棄這個處理方案。

大姐夫讓李紅兵把電話交給孫強,接過電話後孫強 梁骨瞬間彎了下來,對著電話卑躬屈膝。

李紅兵暗暗搖頭。

這就是生活,一個階層壓一個階層,無法抵抗只能屈服。

當初自己不也是這樣,如果沒有自然之心,自己或許比孫強還要不堪。

追究責任變得索然無味。

李紅兵對王海說道,「那個被二黑咬傷的工人,我會賠他5萬塊的醫療費。」

「不用,不用,這事我們也有錯,錢我們給就行。」王海連連擺手拒絕。

李紅兵心里清楚,應該是大姐夫提前交代過。

但終究是二黑咬傷人,用不容拒絕的口味說道。「一碼歸一碼,就這麼定了,回頭我讓人把錢送過來。」

通完電話的孫強畢恭畢敬把手機送回來,臉上帶著感激涕零=。

「謝謝李大夫高抬貴手,我已經跟錢總下了軍令狀,十天工期保證老宅改造完工。」

李紅兵擺擺手,表示並不在意。

說的天花亂墜沒用,他只需要看到結果。

處理好工程隊的事情。

二姐夫帶著那位律師等候多時。

剛迎上去,就被二姐夫一拳擂在胸口,「你個臭小子,有好東西也不想著姐夫。」

「??」

李紅兵被說了一頭霧水,什麼好東西。

見小舅子不解模樣,二姐夫挑開謎底,從兜里掏出一個香囊袋。

「是不是你做的?」

「就這!你要?後院制藥房里多的是這玩意,需要自己拿。」

二姐夫听到小舅子的回答,跟那位律師相視一笑。

知道小舅子還沒發現香囊里蘊藏的商機。

隨即拉上他,三人走出院子,來到門前草坡邊坐下。

「張律師,你說這個傻小子,端著金飯碗要飯,整天不著調。」

張律師扶了扶眼鏡,笑問道,「李先生,冒昧問一下,這個香囊里的藥粉是你制作的?」

李紅兵點點頭,「是的,我親自配的?」

「那有沒有藥粉配方專利權?」

專利權?

李紅兵搖搖頭,「七香散是很常用的中藥方,各種醫書典籍里面都有,那來的專利權。」

說完反問道,「你們有事直接說,拐來拐去,就煩跟你們這些生意人說話,累。」

二姐夫和張律師哈哈一笑。

「三兒,那我就直話直說,這藥粉效果特別好,不僅能驅蚊,晚上睡覺特別舒服。老張有失眠癥,昨晚上把香囊放在床頭,你猜怎麼著?」

李紅兵翻個白眼。

自己配的藥粉,自己還不清楚。

當我是傻娃呢!

「有話好好說,有屁趕緊放。」

「你小子就不知道配合一下。」二姐夫不滿瞪了不解風情的小舅子一眼,張律師連忙說道,「香囊效果特別好,一夜睡到大天亮,起來渾身舒坦,好久沒有睡過這麼香了。」

听到這里,李紅兵要是再不知道二姐夫的心思,那就白活三十六年。

把七香散做成產業化,自己不是沒想過,只是後來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因嘛!

就是懶,李紅兵懶得去運作,嫌麻煩,懶得去折騰。

每天陪陪女兒,騎騎馬,撩撩山杏,跟村里人扯扯閑話,給鄉親們看看病,不舒服嗎?

錢,夠用就行了。

自己也沒想過成為什麼億萬富翁。

要是想掙錢,自然之心能干的事太多了。

種藥、搞養殖、開醫館、賣藥方、做康復

隨便一個項目就能掙大把的錢。

就連搞蔬菜種植,也是因為酒話說出去,架不住村民們起哄,另外也想讓村民們生活條件好一些,要不然自己會一直拖下去。

人吶!

得活的通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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