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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 眼楮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新出鍋的玉帶糕上, 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

蒸騰的沸氣模糊了杜若的面容, 她端著一個繪著蓮紋的白色瓷盤, 從雲霧中走了出來,「讓他們進來吧。」

聲音暖暖的,像是一池春水,溫軟清甜。

「好的。」朱八娘應了一聲, 眼珠子卻像是黏在了鍋上一般,一動不動,杜若見她這副饞樣笑著打趣了一聲, 「出息。」

朱八娘被數落了也不生氣,還十分自豪的挺了挺有料的胸圍,「您做的糕點我要是不饞才不正常呢。」

她笑嘻嘻的拍了一記馬屁,這才轉身去外面叫人, 臨走前想到了什麼, 又扭過頭提醒道, 「老板,那小姑娘的樣子有些滲人,您要做好心里準備。」

活了這麼多年, 什麼樣的死人她都見過,可被人剝去了整張臉的還是頭一次見。倒不是她有多害怕, 只是視覺造成的沖擊力不能用言語形容。

杜若聞言一愣,心中卻並怎麼在意,五歲那年她就去過地府, 小時候別的小朋友和人玩,她則和鬼玩,什麼無頭鬼、淹死鬼、吊死鬼、艷鬼呀等等都一起玩過,最後玩的那些鬼遠遠的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就先一哄而散,跑的不見了蹤影。

後來上了小學,學習的東西逐漸增多,她才漸漸的減少了去地府的次數,到了後來,有了成熟的三觀後,她也不怎麼去了。

倒不是嫌棄他們,而是對方能帶給她的快樂太少了,不如玩網游呢。

所以在看到那個只見肉不見皮的小姑娘頂著一臉血進來後,她臉上並沒有太多驚嚇,表情自然,仿似沒看見她的異常似的,「來,吃糕點。」

杜若沖著抽抽搭搭的小姑娘招了招手,本來還在不停的抹眼淚的範瑩聞到那股令鬼大動的香甜味道時就漸漸停止了哭泣,兩顆燈泡眼直勾勾的望著石桌上那盤精致漂亮的高點,「咕咚」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然後一陣風似的沖向了石桌,十指變長朝著那盤點心抓了過去,堪堪觸及到表皮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來,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笑的甜美無害的姑娘,露出幾分踟躕。

「吃吧。」

杜若眼中的暖意愈深,伸手將裝著點心的盤子往她手邊推了推。

尖銳的指甲刺破了雪白的邊緣,像是戳進了松軟的棉花中,這下子範瑩再也控制不住,用力的抓起一塊就塞進了嘴里。

「唔,好呲。」

她吃的一臉滿足,口齒不清的贊道。

盤子里的糕點在飛快的減少,範瑩一雙燈泡眼都眯了起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張不斷的往下滲血的臉慢慢的被一張雪白的面皮覆蓋,包裹,滲透,最後露出了一張清秀的面容。

而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傷口,也漸漸的愈合,恢復了之前的光滑細女敕。

「咦?」

吃完了最後一塊玉帶糕的範瑩下意識的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擦嘴,卻在看見自己不知何時變得干淨整潔的校服時停下了動作,她眨了眨眼楮,似是不敢相信,一只手慢慢的撫上了脖頸,一只手慢慢的蓋在了自己臉上。

手心下傳來了光滑細女敕又溫熱的感覺,她驚訝的瞪大了眼楮,嘴巴張成了「o」型,不停的模著自己的脖子和臉。

最後確定自己的臉皮回來了之後,小姑娘高興的在原地跳了起來,「太好了,我的臉回來了。」

她激動的轉著圈圈,興奮的無以言表,迫切的想找個人傾訴分享,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青年身上,她眼楮一亮,張開雙臂就要沖著人抱去。

「等一下。」

杜若見狀眼神一閃,想也不想的攔在了挺括的青年身前,一把抱住了興奮的小姑娘,拍了拍她的後背,笑容可掬,「要不要再來點?」

小姑娘舌忝了舌忝唇,想都沒想的點頭,「要的!」

杜若松開她,指了指旁邊的石凳,「那你乖乖坐好,我去給你拿。」

「好的。」範瑩眨了眨眼楮,直覺哪里不太對,但是對美食的渴望充斥了整個腦海,她雙腿並攏,雙手放在膝蓋上,眨巴著大眼楮無聲的催促杜若——我坐好了,給我吃糕點。

杜若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轉身卻不小心撞進了一處散著熱氣的堅硬,清冽的松木香鑽入鼻尖,她俏臉一紅,忙不迭的退後了兩步。

商陸堪堪環上她肩膀的手就這麼落了一個空。

「咳咳,對不住,我方才沒注意。」杜若眼神發飄,盯著自己的腳尖小聲的道,縈繞鼻尖的冷冽松香像是一團火,燒的她耳根都紅了。

「沒事。」商陸垂眸看著她的頭頂,捻了捻指尖,口是心非的道。

「老板,你要的糕點。」

那邊蹲在大鍋前和涂荼大快朵頤的朱八娘耳朵一動,連忙取過一個空盤將鍋里剩下的糕點裝了出來,一分為二,一個示意涂荼給在房間里教導魚夏修煉的白龍送去,一份端到了杜若身前。

「給她吧。」

杜若拍了拍臉,運功逼退了那抹紅暈,抬起頭的時候聲音也恢復了平靜。

「謝謝老板。」範瑩彎了彎眼楮,學著朱八娘的稱呼再次到了一聲謝,然後低頭吃了起來。

等她吃完了盤子里的糕點,杜若和商陸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給她倒了一杯酸梅汁,見她喝光後,商陸才出聲問道,「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範瑩放下杯子,細白的指尖縮了縮,眼神驚懼,杜若見狀連忙握住了她的手,發現小姑娘手心冰涼,不由給她渡了一道靈力。

許是那道靈力起了作用,又許是小姑娘緩過了神,她看著商陸,慢慢的道,「我記得今天路上格外堵車,從11路公交車下來的時候已經八點五分了,第一節課是八點十分開始,為了不遲到我抄了小路。」

「然後進入民水巷的時候,我隱約听見身後有動靜傳來,剛準備回頭看一下,一只手就從背後捂住了我嘴。」小姑娘臉色發白,像是想起了極為可怕的事情,身子不停的顫抖,杜若見狀直接走過去輕輕摟住了她,「不要怕,已經沒事了,沒有人再能傷害到你。」

範瑩緊緊的抱著她的胳膊,緩了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我學過跆拳道,意識到不對的時候進行了反擊,握住了對方的胳膊準備來個過肩摔。」

「但是對方似乎也練過。」範瑩皺了皺眉,回憶著當初的細節,「他極為有經驗的伸出一只手抵住了我的後腰,再然後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就沒有意識了。」

「直到我的脖子被他割開,疼痛刺激了感官,我漸漸又恢復了意識。」

「那你看到凶手了嗎?」送完糕點卻並沒有急著離開的朱八娘聞言好奇的問道。

範瑩搖了搖頭,「沒有,那時我雖然有了意識,但是眼皮沉的厲害,再加上」

後面的話她張了幾次口都沒有說出來,只是緊緊的捧著自己的臉,做出了防御的姿態。

再加上對方剝下了她的面皮,她就是睜開眼也看不清楚了。

杜若在心中默默的替她補全了後面的話,拍著她後背的力道更輕柔了些。

「朱八娘,你先送她去客房休息一下吧。」小姑娘本就年紀不大,被人以這麼殘忍的手段殺害還能回憶過去已經很勇敢了,剩下的就是他們該做的了。

朱八娘也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可憐,還沒盛開呢就被人給連根拔起,于是她表情也變得輕柔了幾分,拉著小姑娘的手,帶她去了客房,並給她點了一支安神香。

白煙裊裊,範瑩聞著清淺果香,繃緊的神經松了下來,慢慢闔上了眼楮。

听著她淺淺的呼吸聲,朱八娘輕手輕腳的退了出來,來到杜若身旁,「睡著了。」

杜若點了點頭,手指摩挲著杯子外壁,「殺害她的凶手和蘇婉是同一個嗎?」

商陸︰「不出意外,是。」

「連環殺手。」杜若挑了挑眉,神色嚴肅,「從範瑩身上看,凶手的手段很是熟練,不像是才殺了兩個人的樣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商陸垂眸,輕輕喝了一口茶,「我已經讓景明去查海市歷年來的相關案件,很快就會有消息。」

說到這里,他眼神一閃,想到了什麼,「現在範瑩有臉了,桂平是不是能算到凶手的信息?」

杜若︰「應該可以,我叫他過來。」

「我去吧。」朱八娘自告奮勇,說完就起身朝著廚房走去,不一會,桂平便跟她一起回來了。

「小姑娘在客房,你動作輕點,別吵醒她。」杜若看了一眼旁邊的商陸,商陸心有靈犀的掏出手機,點開了景明剛給他發的信息,「這是她的出生日期。」

「好的。」桂平掃了一眼手機屏幕,將那串數字記在心中轉化為天干地支後,抬腳來到了客房,打開房門,淺碧色的眸子落在睡的正熟的女孩臉上,閉上眼楮,掐動手指,默算起來。

沒多久,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汗水,桂平皺著眉,眸子里的翠色愈深,下一秒,他嘴邊溢出一道悶哼,「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玄奧的符紋一閃而過。

「怎麼了,有阻礙嗎?」跟在他身後的朱八娘一直密切的注視著他,見他神色有異,心里頓時沉了一下。

桂平取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搖了搖頭,「嗯,對方身上的天機被遮掩了。」頓了頓,他斟酌的道,「就跟之前的沈同一樣。」

那種眼看就要撥開面紗卻被一道風給擋了回來的感覺極為熟悉,熟悉的他想罵娘。

杜若听到這個結果時,有種果然如此的了然。

「看來對方還真的是長生殿的人。」杜若臉上不見意外,反倒添了兩分好奇,「就是不知道來的是哪顆星。」

「不管是哪顆星,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商陸神色冷峻,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中盛著冰雪般的薄光,寒氣四射。

杜若模了模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胳膊,默默的離冰山遠了些,「既然是長生殿的人,那麼我們特管局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你們從尸體上著手,看看凶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我去發條公告,看看凶案附近有沒有非人生物經過。」

「好,那我們兵分兩路,晚上的時候再踫頭。」

公安局,解剖室。

老秦剛解完範瑩的尸體,讓助手記好了驗尸報告,商陸就過來了,「怎麼樣,有發現嗎?」

老秦抬起了範瑩的右手,指著她的指甲道,「這里面的皮膚組織是凶手留下的。」

「此外,我還在她的口腔中發現了迷*藥的成分。」

「不過這種迷*藥很特別,我在蘇婉口腔內卻並未發現。」老秦皺了皺眉,眼中浮現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按理說不應該呀。」

從作案手法,下刀的走向和力度來看,凶手應該是同一個人,既然是同一個人,那麼沒道理只有一個死者中了藥。

唯一的可能就是——

「藥物成分會隨著時間而蒸發。」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這樣一來,想要通過藥物成分來源追查凶手這條路就走不通了。」老秦臉色沉重,摘了手套,月兌了罩衣,從助理手中拿過驗尸報告,邊翻邊道,「除此之外,凶手在尸體上留下的唯一的線索就是那些皮膚碎屑了。」

「檢驗科那邊應該也出結果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老秦起了好奇心,將手里的驗尸報告遞了過去。

「走吧。」商陸接過驗尸報告,一目十行的瀏覽了一遍,最後臉色變的和老秦一樣沉重。

十分鐘後,兩人出現在了檢驗科的門口。

「報告出來了,信息庫里並沒有相匹配的信息。」

穿著白大褂的檢驗科同事拿著一張報告單走了出來,說道。

商陸閉了閉眼楮,半晌後,吐出一口濁氣。

意料之內的答案,

「看來只能從以往的案件中找線索了。」老秦對這個結果也有心理準備,重重的嘆了口氣,安慰的拍了拍商陸的肩膀。

「後面就要辛苦你們了。」

從過往的舊案中翻找新的線索,是一件比破獲新的案件還要困難的事情。

任重而道遠啊。

商陸也覺得肩頭沉重,像是擔了萬千重量,但他的目光卻始終堅毅,不曾褪去過分毫。

打擊罪犯,查明凶手,還死者一個公道,這本來就是身為一個警察應該做的事情,不管前路多難,他都會堅定的走下去。

郊區別墅。

白羽從保鮮盒中取出了一張鮮活的還帶著彈性的人皮覆在陳筱雅的臉上,揉捏按摩,一點點的擠出面皮上的氣壓,讓它和下方那張臉完美契合,不留一絲縫隙。

「好了,大功告成。」白羽屈指在陳筱雅臉上彈了彈,感受那細膩彈軟的感覺後,他滿足的眯了眯眼楮,仿佛大夏天喝了一大杯冰鎮可樂,爽到了骨子里。

「喂,開陽,這好歹是你女人,你這反應未免也太冷淡了些。」

白羽扭頭,看見同伴的面癱臉後,剛剛完場了一件藝術品的好心情頓時沒了。

「不過是一個爐鼎。」徐武陽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要不是她體質特殊,能讓我功力有所進步,你以為我會在一個花瓶身上花費精力?」

「不過是一個爐鼎?」白羽被他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淡然給氣笑了,他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氣的諷刺,「既然只是睡覺的關系,那麼臉怎麼樣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一關燈,黑燈瞎火的都看不見。」

「我們是修士。」徐武陽用一種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懟道,「而且你讓我對著一個丑女怎麼硬的起來。」

就算硬了,也影響心情呀。

他堂堂開陽星主,很挑的好嘛。

白羽被他懟的啞口無言,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就是沒找到合適的話來反駁,最後氣的扭過頭,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他不理他了,對方反倒湊了過來。

「對了,你今天怎麼取了兩張面皮?」不是說好只取蘇婉的嗎。

白羽聞言「哼」了一聲,視線落在透明的保鮮盒中上,那是一個三層的盒子,最下面一層中空,中間一層明顯的擱著一張干淨的被清洗過的鮮女敕的軟皮。

看樣子,主任對這張面皮很滿意。

「經過民水巷的時候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姑娘急匆匆的趕路,清風吹起了她的秀發,陽光打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照亮了那一層淺細的汗珠,看起來像珍珠一樣晶瑩透亮。」

「我听到心動的感覺。」白羽捂著胸口,一臉陶醉的道。

徐武陽被他惡心的不輕,嫌棄的撇了撇嘴角,「幸虧這世上讓你心動的人不多,不然得多多少個無臉怪。」

「你懂什麼。」白羽白了他一眼,「這叫藝術!」

「人活著,會經歷生老病死,我這麼做是將她的美永遠的保留下來,將她最好的樣子定格,避免了她日後經歷不可承受的苦痛。」

「呵呵。」

徐武陽輕啟薄唇,發出一聲冷笑。

「神經病。」

雖然同事多年,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比起白羽來,徐武陽偶爾覺得自己還是個人。

至少,他要人死的時候從來都是干脆果斷,不曾拖泥帶水,也不曾有這麼變態的喜好。

「夏蟲不可語冰。」白羽也沒想著一個大老粗能理解自己,他小心翼翼的將面皮從保鮮盒中捧了出來,準備到工作室將之制成標本。

「 嚓。」

外面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什麼踩斷了樹枝,徐武陽眼楮一凝,雙目如電的射了過去。

下一秒,整個人已經站在了外面,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捏著一個暗淡的魂影,「你這次很不謹慎呢,連被人跟來了老窩都沒發現。」

白羽斯文白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他冷酷的看著那個不斷掙扎的鬼魂,聲音平靜的道,「真可惜,我本來不想趕盡殺絕的。」

他模了模女孩血肉模糊的臉,白皙的手指染上了鮮艷的紅色,他放到嘴邊輕輕舌忝了一下,薄唇暈開了胭脂色,「好好的投胎不好嗎,非要跟過來。」

「沒听說過好奇心會害死貓貓嗎。」

「嗚嗚嗚嗚。」蘇婉被捏住了脖子,聞言愈發加大了力道掙扎,喉嚨里發出一串意味不明的聲音,瞪著他的眼楮忽然冒出了一層血淚。

那血淚滴在了徐武陽的手背上,他眼中露出一抹嫌棄,捏著對方喉嚨的手一個用力,眼看就要送她重歸天地,卻被一只白皙的修長大手給攔了下來。

「等一下。」

白羽突然出聲,「我改變主意了。」

他輕輕笑了一下,溫潤如玉的聲音里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險,「既然她都跟到這里了殺了她未免有些太可惜。」

「我正好缺一個模特,就讓她替我試一試那些小可愛們有多招人喜歡吧。」

「隨你。」听他這麼說,徐武陽松開了手指,取出一條濕巾擦了擦沾上的血跡。

「咳咳咳咳。」蘇婉軟軟的癱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喉嚨劇烈的咳嗽,「你、你們會遭報應的。」

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蘇婉反倒沒那麼怕了,心中生出一股孤勇,她看著他們,一字一句的詛咒,擲地有聲,「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

「還有她。」說完,她的視線落在床上的睡美人身上,看著屬于自己的面皮貼在了熟悉的人身上,恨得牙根癢癢,「不得好死。」

蘇婉來的早,換皮之前的對話也都听了一清二楚。

她本來以為自己只是飛來橫禍,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一切早有預謀。

而要了自己命的始作俑者居然會是自己服務了一段時間的雇主。

工作期間,她自認為盡職盡責不能有半點懈怠和馬虎。

對方不領情也就罷了,居然就為了自己的容貌而選擇要了她的命。

「你們,都該天打雷劈,身陷地獄永不超生!」

帶著濃烈詛咒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里響起。

「轟隆。」

天空突然炸開了一道驚雷,天,瞬間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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