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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血緣關系的才行。」杜若搖了搖頭, 見她仍舊不放心, 輕聲道, 「取一滴心頭血並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害, 而且我還給他做了補氣益血的南瓜紅棗糕和豬肝粥,吃了完全能將那點損害抵消甚至更加滋養。」

杜若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慢慢的撫平了梁靜雯心中的擔憂,她的眼睫顫了一下, 下意識的再次確定,「真的嗎?」

杜若鄭重的點了點頭,「真的。」

梁靜雯這才答應下來, 取心頭血的過程很快,杜若只是在梁念的指尖用針扎了一下,然後運轉靈力從他心髒逼出了一滴鮮紅的血液,完事後還給他輸入了一點靈氣, 最後讓涂荼帶著他去正廳吃糕點去了。

梁靜雯的視線一直緊緊的追隨著梁念, 見兒子臉色紅潤神清氣爽甚至活力更盛之前的時候才真的放下心來, 然後目不轉楮的盯著杜若手里的那滴鮮血,放在雙腿上的手松了緊,緊了松, 眼神忐忑。

杜若則淡定多了,她雙手結印于空中畫出一道玄奧的符紋, 然後屈指一彈將那滴心頭血彈入符紋中心,鮮紅色的液體在淡黃色個符紋中熠熠閃爍,不見半分詭譎陰暗, 反而透著一種神秘浩瀚的感覺。

從未見過這種玄幻手段的梁靜雯看呆了,目光發直,感覺腦子里有什麼東西在迅速的坍塌,又在以一種非比尋常的速度重建,她愣愣的盯著那個玄奧的符文,不知所措又隱含期待。

「嘩啦。」

數千里之外的湘水河突然掀起了一個浪花,渾濁的水里有藍色的熒光閃過,還未完全成型就散了開來,河水幽俺平靜,仿佛那突然涌起又消散的浪花是錯覺一般。

數十米的河底深處,一個身穿白裙的古裝女子雙手緊緊的拉著一個飄在半空的透明身影,身影之下,是一具被石頭壓在河底的男尸。

淡藍色的光點仿佛螢火蟲一般飄在白衣女子周圍,然後又化作一條藍色的光帶牢牢的束縛住那個透明的身影,但即便如此,那股拉扯透明身影的不知名力道越來越大,拽的她一個趔趄,雙腳離地慢慢飄了起來。

女子秀麗婉約的面容上滲出了一滴滴冷汗,順著面頰滑落然後又融進了無邊的水域中,淺色的唇瓣被貝齒破開一道血痕,血色暈開宛若涂了一層薄薄的口脂,在幽藍的光芒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河神大人,您放開我吧。」梁辰感覺到那股拉扯他的力道越來越大而白衣女子卻越來越力不從心,單薄的身形慢慢的朝著他靠近一副即將被他帶走的脆弱感迎面撲來。

然而白衣女子卻仿似沒听見似的兀自加大了力道,她松開左手,將藍色的光帶在右手腕上纏繞了幾圈,然後左手手指拈起一個法訣,一道清澈的水流隨即出現在指尖,她往前甩了下手,水流像是有生命般纏上了良辰,雙手同時用力將他往自己身邊拉扯。

「你我相識一場,我救不了你的性命,絕不會讓你的魂魄也落入歹人手中!」

湘水咬著牙,神色肅重的道。

「可在這麼下去您會消失的!」梁辰紅了眼眶,開始用力的掙月兌她的束縛,「我本來就已經死了,不能再連累您跟著一起消失。」

別人不清楚但他和她一起在水下呆了這麼長時間,對方是什麼情況沒有鬼比他更清楚。

靈氣的減少導致她的身體愈發孱弱,河水的渾濁污染使她神力大減,經常陷入昏睡好長時間都沒醒過來,而每一次醒來,她的身體都會變得單薄幾分,兩年前救了他之後更是脆弱的仿佛一踫就碎。

「不會的。」湘水溫柔的笑了一下,帶著如水般的淡然和輕緩,「我是湘水之靈,只要湘水不枯,我就不會消失。」

最多靈識重歸虛無,身體化為河水,而這湘水再次淪為一條凡水不再有神靈庇佑。

其實這樣也好,現如今她本來也庇佑不了這方水土的人類了,而人類,也不再需要她的庇佑。

唯一需要她的,恐怕也只有身前這個在二十年前就有過一面之緣的孩子了。

想到這里,湘水目光一沉,再次加大了法力,將對方一點點的拽了過來。

「啪。」

在她孤注一擲的手段下,水流中響起了一道細微卻清脆的響聲,像是繩索繃到極致後猛然斷開,她被那股力道反彈的「蹭蹭蹭」一連退後了幾步,靠在了水中的一塊譙石上才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整個人濕漉漉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黑發粘成一縷縷貼在面頰上,面色蒼白毫無血色,整個人狼狽又虛弱。

「河神大人!」

耳邊傳來了梁辰的驚呼聲,湘水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他一眼,她勾了勾嘴角,想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卻發現整個人沉重的使不出一絲力氣,最後嘴角只是微微翹起了一點就沉了下去。

意識陷入混沌之際,她不忘用盡最後一點發力護住了梁辰的魂魄,使得他不被巨石上貼著的那張符侵蝕

五味館。

空中的符文突然靈光大作,那滴鮮紅的血液滴溜溜的轉動起來,越轉越快,像是一個極速旋轉的陀螺,然後在轉到極致的時候猛然炸了開來。

心頭血化作了一朵朵細微的紅花四處飄灑,有一朵落在了杜若的眉心,像是綻開了一朵紅梅,妖冶艷麗。

杜若面色一白,身子晃了一下,商陸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胳膊,聲音緊張,「你沒事吧?」

梁靜雯見狀也連忙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擔心的看著她,「杜姑娘,你有沒有事?」

杜若搖了搖頭,平復了一下紊亂的呼吸,直直的抬頭看向符紋消散的地方,神色鄭重,眼神幽深。

「有一股力量在阻攔我的術法。」她頓了一下,面上露出幾分愧疚,「對不住,梁辰的魂魄沒有給你帶回來。」

梁靜雯一愣,似是沒料到她說的第一句話是跟她道歉,反應過來後連忙搖頭,「不,這不怪你,是我該向你道謝才是。」

方才發生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那明顯屬于突發情況,怪不得杜若,且對方也因此受了傷,是她對不住她才是。

「出什麼事了?」白龍和桂平幾個在客廳內看到空中的圖紋突然潰散然後杜若身子晃了一下像是受到了反噬,連忙一個瞬移移了過來,涂荼和朱八娘因為要看著梁念晚了一步,但也前後腳跟著走了過來。

杜若擺了擺手,安慰大家,「沒事,對方似乎並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想要阻止我的招魂。」

白龍聞言看了一眼符紋消散的地方,突然眉心一皺,上前一步在抓了一把空氣,像是抓到了什麼實物般用指尖捻了捻,若有所思的道,「水的氣息。」

桂平沒有白龍的實力,使勁嗅了嗅空氣中殘余的氣息未果後直接閉上眼測算起來,只是結果不盡如意,像是霧里看花,朦朧不真切。

「這附近的河流中可有哪條誕生了水靈嗎?」白龍松開指尖,望著睜開眼的桂平道。

桂平立馬意會到他的意思,「您是說」

白龍點了點頭,「那水氣中有一絲極為純正的神意,應該是哪條河開了靈智並庇護了一方百姓得到了天地的認可。」

「難怪我算不出來。」桂平了然的嘀咕了一句,然後凝神回想,片刻後他拍了一下手,聲音激動,「我想起來了,是隔壁的湘水。」

當年他離開皇宮四處游歷的時候曾經經過湘水,那時候湘水剛誕生了意識,連化形都做不到,只有一些簡單的喜怒,後來一別多年,經歷無數個春秋日月後,他也漸漸的將這事給忘在了腦後。

「河神嗎?」听到他們的話後,杜若轉了轉眼珠,露出幾分興致,「看來我們得親自走一趟湘水了。」

既然是河神想來應該不會和黑暗勢力為伍,那麼他阻攔她的招魂說不定是為了保護梁辰,但這個猜測也得驗證一番才能確定。

「事不宜遲,我和白龍還有商陸一起去湘水,其余的人留在這里等我們回來。」湘市和海市相鄰,走高速的過也就兩個多小時,現在天長,不堵車的話天擦黑也就到湘水了。

「我和你們一起去。」梁靜雯听到他們要去湘水找丈夫的尸骨,一臉祈求的看著杜若,聲音忐忑,「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她想親自接丈夫回家,哪怕迎回來的是他的尸骨。

白龍和商陸看向了杜若,等她決定,「行啊,那就一起。」加上她一共也才四個人完全坐的開,「那梁念就留在店里讓涂荼他們看著,桂平鎮店。」

杜若這麼說道。

眾人沒有意見,商陸松開扶著杜若的手,站直了身子,低頭道,「那我去開車。」

杜若揚眉一笑,眼神明亮透著歡喜,點頭如搗蒜,「好呀。」

正好可以省一筆油費,求之不得

去湘市的路上沒怎麼堵車,杜若他們比預料的時間還早到了半個小時,黃昏方至,夕陽殘留一角掛在海平線之上,落日的余暉燒紅了半邊天,連帶著黃褐色的湘水也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商陸將車子停在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僻靜河段,前方是一片半人高的蘆葦叢,路燈還沒亮起,周圍暗沉沉一片頗有種野曠風低的蕭瑟感。

「下面的路不好走,你們在上面等我,我入水去找水靈和梁辰的尸骨。」其實白龍是想直接用召喚術將湘水水神召出來的,身為龍族,他這點天賦還是有的。只是他在看到這片混濁的沒有多少靈氣的水域時忽然咽下到了嘴邊的話,改而自己下去。

世上河流萬千,能自主誕生靈識的卻沒多少,湘水能有靈可見當初這條河靈氣之盛,現在被人類糟蹋成這個樣子,和水脈息息相關甚至可以說是一體同生的湘水又能好的到哪里去呢。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杜若看了一眼暗濁的河水和周圍泥濘的濕地,覺得還是和商陸他們留在岸上比較好。

梁靜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她一個普通人跟著下去只會是拖累,等一等,很快就能見到梁辰了,五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這麼想著,她的眼神卻十分緊張的盯著白龍,卻見溫潤清朗的青年原地化作了一道白光飛入了河中,那清明的白光中,仿佛倒映著一條威風凜凜的龍影。

梁靜雯咽了一口唾沫,眼神發直,機械的轉過頭看著旁邊神色自若的倆人,「他、他、他」

「是一條龍。」杜若表情淡定的替她補充完了後面的話並肯定了她的猶疑。

梁靜雯︰「」

她想靜靜。

另一邊,白龍入水後化作了龍形,修長優美的身軀在水中盡然展開,蜿蜒數十米,同時屬于龍族的威壓也在頃刻間散了出去。

魚蝦瞬間避讓,暗流停息,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以他為中心方圓千米之內的河流中不見半個水生生物,繁茂的水草海帶恭敬的匍匐下了身軀,周圍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听見。

白龍放出神識,很快便在前方五百米的水底看到了一具被大石壓著的尸體,尸體上海飄著一個透明的鬼魂,正茫然的看著四周。

而在他身邊,靜靜的浮著一個白衣女子,面色蒼白,氣息微弱,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白龍一個擺尾,身軀瞬間游過幾百米,再一擺尾,整條龍就來到了那一魂一靈身前。

「你——」

梁辰本來安靜的守著湘水,突然間感覺到周圍氣氛一變,從前喜歡圍著湘水打轉的小魚小蝦像是受到了驚嚇瞬間躥進了洞中或者躲進了水草中,就連河水流動似乎都變得緩慢凝滯。

他敏銳的感覺到一股危險,整個靈魂擋在了湘水身前,戒備的看著四周。

前方忽然亮起了一道白光,照亮了幽暗的河底,下一秒,那白光倏然而至,巨大的頭顱停在他身前半米之處,兩根長須無風自動,宛若大海的藍色眼楮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他。

「梁辰?」

他看見對方嘴巴闔動,露出了尖利的牙齒,語氣卻萬分肯定。

梁辰看著傳說中的生物,無意識的「啊」了一聲,呆呆的看著他,僵在了原地。

「龍神大人。」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溫婉的女聲,梁辰听到聲音後猛然回神,下意識的伸出了雙手攔在了白龍身前,肩膀上搭上了一只冰涼的小手,繼而微微一沉,湘水借力站了起來,看著白龍的身影,恭敬的俯身行禮。

「免禮。」白龍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溫和,話落重新變成了人形,同時一個踏步越過梁辰將人扶了起來,感受到手心處那細微的脈動,他蹙了下眉,想也不想的給她注入了一道靈力,穩住了她即將破碎的靈識。

十分鐘後,湘水再次緩緩拜謝,這次她的聲音有力許多,不再輕飄飄的一吹就散,「謝謝龍神大人賜予靈力助我穩固身形。」

她的眼神清亮如水,充滿了感激。

白龍點了點頭,瞥見壓著尸體的石頭上貼著的符,眼神一動,抬手一道水刃揮了過去,大石瞬間被劈成了幾塊,那張散發著陰冷邪氣的符也于頃刻間化作了飛灰。

梁辰頓覺靈魂一輕,他活動了一下手腕,面上露出了久違的歡喜和輕松,「河神大人,我自由了。」

你再也不用耗費神力幫我抵抗那符對靈魂的侵蝕和鎮壓。

湘水溫柔的笑了一下,「這是好事,你要多謝龍神大人。」

與此同時,海市的富人區中。

一個盤腿坐在庭院中沐浴月光的黑袍男子身形一震,突然噴出一口鮮血,他捂著心口,眼神陰騭的看向湘水的方向,聲音陰毒,「是誰破了我的符。」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風過樹林的沙沙聲。

破了困住梁辰的符後,白龍先是看了湘水一眼,溫聲道,「這湘水已不適合你生存,可願與我離去?」

湘水恭敬的看著白龍,下意識的想點頭,想到了什麼後又有些猶豫,「可我是湘水的水靈,一旦離開湘水」

「無妨,我會給你另擇靈水供你寄居。」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他作為世上唯一的一條白龍,給她這點便利還是能做到的。

「那他呢?」湘水放下一半心,看著梁辰道,總不能將這孩子一人扔在這里自生自滅。

「你放心,他也和我一起離去。」白龍看出了她的憂慮,輕輕笑了一下,「外面有人在等著他。」

「是誰?」

梁辰和湘水異口同聲的問道。

梁辰心中有個猜測,這個猜測讓他心跳加快,神情緊張,他怕自己猜錯了,又怕自己猜對了,整個鬼矛盾又糾結,手心緊張的冒出了冷汗。

白龍眼神平靜的看著梁辰,聲音溫和清朗,「是你的妻子。」

梁辰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仿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

「我妻、妻子?」他結結巴巴的問道。

湘水也很好奇,她歪了歪頭,輕輕的問道,「咦,你之前不是說未曾成親嗎?」

梁辰現在腦子里亂成了一團,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听見湘水問了什麼,他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出去看一眼,看過了就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白龍看出了他眼底的焦急,卷出一道水流纏在他的腰間,對著湘水輕輕頷首,「走。」

然後率先朝著河面飛去,湘水緊跟其後。

「嘩啦。」

水面上劃開了一道道漣漪,下一刻兩個身影從里面飛了出來,直直的落在了杜若身前。

「靜雯!」梁辰看著那張魂牽夢繞的面孔出現在身前,情不自禁的撲了上去,然而他撲了一個空,魂魄直直的穿過女子的軀體,撞在了她後面的車身上。

梁靜雯只覺得一股涼氣撲面而來,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她抱著肩膀,看著落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剛想問她的丈夫在哪里就見大家的目光齊齊的落在她的身後,腦子里閃過一道光,後知後覺的她轉頭看了過去。

只是那里除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外並沒有其他。

也沒有她日思夜想的人。

「杜姑娘。」梁靜雯心跳加快,她捂著撲通亂跳的心髒,期待的看著杜若,眼神里充滿了期翼和忐忑,杜若咳嗽了一聲,對著她肯定的點了點頭,「梁辰的魂魄就在你身邊,人鬼殊途你現在看不見他,等回去五味館就能看到他了。」

梁靜雯聞言又將頭飛快的扭了回來,她伸出手顫抖的模著空氣,梁辰見狀連忙將自己的手放了進去,那一刻,梁靜雯心中一動,仿佛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十指收緊,另一只手緊緊的捂住嘴,掩住了即將出口的嗚咽。

「你就是湘水水神?」杜若見她情緒激動給了她一點時間平復,視線落在白龍身後的白衣女子身上,眼楮頓時一亮。

秋水為神玉為骨,芙蓉如面柳如眉。

這顏值,這氣質,才是詩中真正描寫的如玉美人。

「你好。」湘水對著她輕輕一笑,右手別過腰肢行了一禮,衣袂翻飛,動作優雅,活月兌月兌仕女圖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

「你好,你好。」杜若連忙伸手將人扶了起來,杏眸彎彎,嘴角映著梨渦,熱情的道,「我叫杜若,很高興認識你。」

商陸見狀挑了挑眉,心頭忽然涌現一股未知的危機感,若有所思的看著湘水,「杜姑娘,我們回去吧。」梁靜雯帶著顫抖的聲音輕輕響起,她擦了擦眼角,迫不及待的道。

春風歸去,繁華落地,寒來暑往,流沙褪盡,我終于在有生之年等到了你。

哪怕現在無法相見,她也依然感到幸運,梁靜雯右手下垂,手指微微上鉤,像是在握著什麼,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只鬼手輕輕的放了上去,和她十指緊握,緊密相纏。

杜若看了一眼一鬼一人交握的手,牙齦一酸,嘴邊的笑容卻顯甜蜜,「走吧,我們回去。」她溫柔的看著他們,和聲道,「回去後給你們做好吃的。」

梁辰的魂魄一看就知道之前受了不少磋磨,比之前的宋陽強不了多少,必須吃點好的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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