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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窮碧落下黃泉, 是一種最高級的招魂術, 哪怕此魂已入地府都能有所回應, 更何況還在陽世某個角落的陰魂。

沒有絲毫反應只有一個結果, 那就是這個鬼魂消失了,魂飛魄散的那種。

這個結果大家都不意外,所以聞言面上沒有太多觸動,就是商陸面上的表情都很平靜, 他見杜若神色有些沉重,下意識溫聲安慰道,「我們也不是全無收獲, 至少知道了夏長河身後隱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

「雖然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但我們也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怎麼說?」杜若聞言心神一動,露出了洗耳恭听的神色。

商陸看著他,眼神寧靜, 帶著安撫人心的從容, 「觀夏長河生前行為可以得知他的重心或者最在意的一直都是毒*品買賣。三年前他因為毒品被端沒錢賠償所以鋌而走險搶了銀行, 三年後在湘市又和一伙毒梟混在了一起,現在也是因為毒品回到了海市繼而被殺。」

商陸聲音平緩低沉,響在耳邊如樂鼓低鳴, 悅耳動听,他一步步分析道, 「販毒利潤巨大,他能經營多年而不被人所查,牽扯其中的人肯定不少, 這中間必然有大量的金錢交易。」

只要有交易,就會有記錄,順著記錄查下去,總能模到蛛絲馬跡,然後抽絲剝繭,一步步接近那個隱藏在深處的謎團。

「還有沈同。」商陸繼續分析,「方才莫七說海市的毒品聲音一直都是他在幕後指導,而他又是玄門人士,三年前救了夏長河的人也是玄門人士,三年後夏長河和沈同又有了交集,然後死于玄門手段。」說到這里的時候商陸頓了下,食指下意識敲在解剖台邊緣,「所以我們可以大膽假設一下,沈同和救了夏長河的玄門人士應該是認識的,再大膽一些,他們倆甚至是一伙的。」

「而夏長河是給他們或者他們背後的組織賣命的,為了保護那個組織,夏長河這個被抓的人就成了廢棋。」

說完後,空氣安靜了一瞬,眾人齊刷刷的看著他,目光火熱,商陸被這灼熱的眼神盯的下意識退後了一步,「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杜若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我有種直覺,商警官說的哪怕不是真相也離著真相不遠。」桂平一副找到了同道人的欣喜。

「好厲害,居然能分析出這麼多有用的信息。」涂荼眨了眨星星眼,一副迷妹的樣子。

朱八娘若有所思的跟著點頭。

白龍則是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眼神,月復誹道,「難怪現在的世界由人類主宰,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商陸被大家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避開了他們的視線,然後緊跟著解釋,「這其實沒什麼,都是警察的基本功,大家術業有專攻,若是遇到術法之類的事情我肯定就不如你們了。」

嘴上說著是你們,但是目光卻獨獨落在了杜若一人身上,透著不自知的溫度,杜若察覺到他的注視,心跳一亂,覺得這屋子里的溫度有些高,她咳嗽了一聲,「既然夏長河的死因已經清楚了,那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她得回去查查海市最近都來了哪些人,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這個會傀儡術的。

「那我送你們。」商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辦,沒有多加挽留,將人送到了警局門口,只是離開的時候忽然想想到了什麼,叫住了桂平。

「對了桂叔,你能幫我算一卦嗎?」

桂平聞言停下腳步,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眸子中綠光一閃,神色鄭重,「你的命數」

「不是給我算,是給另個一人算。」商陸見他會錯了意趕忙糾正,他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張照片和一張紙條,「我想請你幫我算算這個人在哪里。」

照片上的青年濃眉大眼,眼光帥氣,不是別人正是這次系統給他發布的任務對象——梁辰。

方才在分析夏長河的時候,他腦子里隱隱約約冒出來一個念頭,那個念頭並不明顯,直到他走出警局,經過和梁靜雯踫面的地方後才漸漸清晰了兩分,但還是有更多的掩藏在迷霧中。

但這並不妨礙他叫住桂平,警察,本來就是有一點線索都會小心求證反復論證的。

桂平听到是讓他算別人後神色一松,表情恢復了神棍獨有的氣質,他接過梁辰的生辰八字和照片,閉眼卜算起來。

「這個人」許久後,桂平睜開眼,看向商陸的眸子里帶上了幾分沉肅,他頓了頓,慢慢的道,「他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

「銷魂蝕骨,死水漫石,一水之隔。」

熟悉的腔調,熟悉的配方,听起來更像天橋底下忽悠人的神棍了。

杜若掃了他一眼,半是警告半是無奈的道,「說人話。」

桂平咳嗽了一聲,飛快的解釋道,「簡單來說他應該是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尸體被人拋在了一池死水中,距離我們隔著一條河。」

「哪條河?」杜若見商陸垂著眸不知在想什麼,替他問了出來。海市三面林山一面林海,光是市區內就有一條護城河穿城而過,更別提市外還有好幾條呢。

桂平︰「這個不清楚,而且也不一定非得是本市的河流。」湘市和海市也是一水之隔,從卦象上看也符合。

「不過我不行但是老板你應該可以。」桂平緊跟著來了這麼一句話,成功的讓杜若蒙圈了一瞬,「不是,我又不會算卦,怎麼可以。」

桂平︰「你可以招魂。」

杜若︰「哈?」

「你的意思是他的魂還在?」聯系到他方才說的卦辭,杜若不太確定的問道。

桂平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杜若扭頭看向旁邊長身玉立的青年,也不含糊,「那你有這個人的頭發嗎?」話一出口,想到這個人都變成白骨了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頭發應該是撈不著了。

「或者跟他有血緣關系的人的一滴心頭血也行。」

招魂嘛,本就是用他最密切的東西來吸引著他過來,頭發生氣最盛,血脈血氣最旺,兩者有一個就行。

「頭發沒有,但是心頭血應該有。」商陸沉吟了片刻,低頭對杜若道,「這樣吧,回頭我先問一下對方,若是她同意我帶人去店里找你。」

「對了,取心頭血對身體有損害嗎?」

「有。」杜若隨口道,見他皺起了眉頭,面含擔心,一句話到了嘴邊的話又轉了個彎,「不過我給她做點好吃的補補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個人是」杜若狀似無意的道。

「是照片上的人的妻子,取心頭血的是他五歲的孩子。」因為年紀小,所以他才特別擔心。

听到是個孩子後杜若隱隱松了口氣,反應過來後又覺得有些莫名,暗的覷了商陸一眼,見他沒注意到自己的異常後趕忙揮了揮手告辭。

她覺得自己有些奇怪,人家商陸關心什麼人和她有什麼關系,她那麼緊張做什麼?杜若拍了拍發燙的小臉,用力的晃了晃頭,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了出去。

看來是這段時間不夠忙,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涼了,是時候讓那些不懂事的鬼怪重新學做人了。

走在她後面的幾只妖看著她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不知為何齊齊打了一個寒顫,桂平模了模下巴,高深莫測的道,「哎,春天來了。」

涂荼疑惑的瞅了他一眼,認真的糾正,「桂叔,現在是夏天,再過一個月就入秋了。」

桂平臉色一僵,動了動嘴唇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多說,只是露出了愈發高遠的表情,頗有一副「世人皆醉我肚醒,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感。

涂荼臉上的表情更加茫然,「不用管他,犯病了。」白龍模了模小姑娘軟乎乎的腦袋,溫聲道。

桂平聞言臉上完美的表情頓時出現了好幾道裂縫,「 嚓 嚓」的朝著整張臉蔓延。

他捂著胸口,仿佛那里受到了一萬點傷害,默默的不著痕跡的離著旁邊的王上遠了些。

「哦。」涂荼聞言頓時收回了好奇和擔憂,蹦蹦跳跳的跟上了前面的杜若,「局長大人,等等我。」

朱八娘眼珠子轉了轉,腳下生風的跟了上去,比起這只龍,還是待在杜若身邊更舒服一些,至少不會有血脈壓制的□□感。

商陸回到辦公室後召集隊員又開了一個小會,拿出了莫七的新供詞開始布置對沈同抓捕和他背後的利益網的清查。

「還是隊長你厲害,讓莫七供出了沈同,不然我們還真的抓不住他的小尾巴。」景明一臉敬佩的道。

商陸笑了笑沒說話,哪里是他厲害,分明是杜若他們厲害。不過這里面的門道就沒有告訴他們了。

「我之前讓你們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說到這個,景明和魏霆紛紛抬起了頭,魏霆看了一眼景明,示意他先說。

「我查了沈同和莫七的賬戶資金,他們的賬戶很干淨,但是趙俊不是說不醉不歸和藍色大海之間的酒水交易數量不對嗎,所以我和宋姐找到了管理倉庫的人,從他手里拿到了真正的進貨單。核對之後發現,他們這三年里至少通過不醉不歸給藍色大海送了接近一個億的錢。」但這筆錢,在不醉不歸的賬務上是看不出來的。

舉個例子,藍色大海明面上賣給了不醉不歸十瓶酒一共一百元,但是實際上他只賣給了不醉不歸4瓶酒,還有六瓶酒是個虛擬數字。

但是不醉不歸賬面上進了這不存在的六瓶酒並且付了錢,這個錢肯定不能從不醉不歸來填補,畢竟沈同要利用宋權的關系網保住這個洗錢的酒吧就要讓這個酒吧一直盈利有存在的價值。

所以這筆錢從何而來可想而知——

販毒。

《資本論》中有一句話,「如果有10%的利潤,資本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20%的利潤,資本就活躍起來;有50%的利潤,資本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販毒的利潤之大足以部分人踐踏法律,藐視公道,泯滅良心,心甘情願的成為金錢的奴隸,沉淪黑暗不可自拔。

這是個十分沉重的話題,辦公室的氣氛靜默了一瞬,商陸曲起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打破了沉凝的氣氛,「還有其他發現嗎?」

「我這里就這些。」景明搖了搖頭,將視線轉向了魏霆,魏霆翻開了筆記本,接著道,「我有其他發現。」

「這兩天我走訪了各大監獄著重調查陳雅麗這個身份的痕跡,然後發現了一個重大線索。」魏霆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細長的眼楮里迸出一道亮光,「他有一個相好的叫胡彪,曾經因為過失傷人被判了十年,四年前出獄後去了湘市,手底下經營著不少娛樂場所,養了一票小弟,在湘市暗道上也算是一號人物。」

「胡彪?」商陸听到這個名字的眼神一閃,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一道驚呼打斷,「陳雅麗不是夏長河假扮的嗎,怎麼和胡彪成了相好的,難不成他是個基?」

凌易一個24k純爺們直男發出了不可置信的驚問。

「你的重點只有這個嗎?」宋瑾妍忍了兩下沒忍住還是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見對方還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恨恨的點撥道,「現在的重點是胡彪和夏長河的真正關系。」

「他們倆不是相好的嗎?」凌易模著後腦勺,茫然的反問。

宋瑾妍︰「」

宋瑾妍深呼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夏長河這三年來一直都藏在湘市。」

凌易還是不太明白,「我知道,所以呢?」

「所以胡彪很可能就是窩藏夏長河的人,如果是,那他身上一定有線索!而且很有可能知道陳雅麗就是夏長河!」

宋瑾妍咬著牙,從牙縫里慢慢的擠出一句話,聲音透著一股森森的寒氣。

凌易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他瞬間來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著商陸,自告奮勇的道,「隊長,我申請去湘市調查這個胡彪。」

「這個胡彪確實有很大的可疑。」商陸幽幽的看了凌易一眼,繼續方才被他打斷的話,「我上次收到夏長河的消息去湘市,湘市警方正在追查一起毒品流通案,嫌疑人就是這個胡彪,而參與交易的人里面有夏長河。」

而且

商陸眼神暗了一下,想到了那次行動失敗的原因,據說是警方打進敵人內部的一個臥底身份泄露了,這才導致胡彪臨時取消了行動,而夏長河也逃過一劫。

之前他沒往深處想,但不知為何,這個時候他想到了梁辰。

系統高深莫測的道,然後等來了商陸的一句輕斥,「別學桂平說話。」

「阿嚏。」回到五味館中揉面的桂平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小聲的自言自語道,「誰在背後念叨我。」

「這樣,魏霆你將我們這里查到的關于夏長河的信息跟湘市警方那邊交換一下胡彪的信息,小景和宋瑾妍追查‘藍色大海’。」商陸將腦子里的那個念頭按下,開始布置任務,視線落在凌易身上的時候一停,想了想,「至于凌易跟進沈同的追捕。」

散會後商陸找出梁靜雯的聯系方式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是否方便帶著孩子下午去一趟五味館,對方听到是為了尋找丈夫後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後,她先給兒子換了一件衣服,然後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讓她看起來精神一些,這才帶著兒子開車朝老街駛去。

到了老街街口,她找了一個空位停車,然後牽著兒子朝里面走去,五味館的位置差不多在街中心,雖然是工作日,但作為旅游和歷史文化中心的老街的客流依舊很多,她牽著兒子小心的走在最里面,避開來往的人群,但還是不小心撞上了人。

「對不起,你沒事吧。」梁靜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撞到自己膝蓋的小女孩,彎下腰關心的問道,同時視線不斷的在她身上打量,「有沒有傷到哪里?」

「謝謝阿姨,我沒事。」小姑娘抬頭朝她甜甜一笑,精致的五官搭配著甜美軟萌的笑容,蘇的梁靜雯這顆老阿姨的心直接一軟,恨不得親親抱抱這個小可愛,好在她極力克制住了自己,「你父母呢,怎麼讓你自己一個人,街上人這麼多萬一踫著你怎麼辦?」

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沒發現小女孩的父母,皺著眉擔心的道,「你記得父母的電話嗎,要不要阿姨給他們打個電話來接你。」

小女孩神情一愣,似是沒料到她會這麼說,眼底深處飛快的掠過一抹厭煩和陰冷,臉上卻笑的更加甜美,「不用了,我爸爸就在前面。」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指了指前方,然後不等梁靜雯說什麼就繞過她跑進了人群中一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梁靜雯張了張嘴,看著她離去的方向搖頭一笑,重新牽起了兒子的手,見他也怔怔的望著小女孩離開的方向,打趣道,「怎麼,見小妹妹長得好看,舍不得了。」

「才不是。」梁念收回望著小女孩的視線,搖頭否定,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帶著幾分嚴肅,「媽媽,我不喜歡那個妹妹。」

「為什麼?」梁靜雯拉著他往前走,聞言隨口問道。

「不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梁念板著小臉道。

小孩子的直覺有時候比大人要敏感許多,方才那小女孩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冷梁念都看在了眼里,雖然他還不太明白那具體代表了什麼,但卻並不妨礙他對她的本能的戒備和排斥。

「不喜歡也沒關系,以後應該也踫不上。」梁靜雯也沒想著能從兒子口里听到什麼靠譜的答案,話音落下的時候五味館到了。

她掀開珠簾,牽著兒子走了進去,一個有著魔鬼身材美艷面孔的服務員迎了上來,像是知道她是誰,一開口就帶著禮貌的微笑道,「是梁女士吧。」

梁靜雯點了點頭,听見對方又道,「商警官在里面等您,請跟我來。」

說完轉身朝著後院走去,梁靜雯帶著兒子靜靜的跟在她後面,而在她進去後,涂荼腳步輕快的走到門外,掛上了歇業的牌子,拉下了大門。

後院,商陸正溫聲細語的跟梁靜雯解釋事情的因果,邊說邊觀察對方的神色變化,準備一有不對就改變說法。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梁靜雯整個過程除了在听到對方可能死了的時候情緒出現了巨大的波動眼眶瞬間紅了外,其他時候還算平靜。

平靜的讓商陸有些不安,「梁女士,我說的話您能理解嗎?」

他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確認道。

「能。」梁靜雯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帶著哭腔,然後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苦笑,「其實我心中隱隱有所感覺,只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想相信。」

她低頭用手指擦了擦眼角,那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都擦不完,這像是打開了一個信號,心底某一塊地方轟然坍塌,隱忍克制多年的悲傷再也不受控制仿若洪水傾瀉而出,瞬間將她淹沒。

窒息的憋悶感沿著胸月復蔓延到口鼻,梁靜雯一手扯著胸口的衣襟,一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大腿,指甲深深的陷了進去,臉色漲紅,死死的咬住嘴唇,喉嚨里發出一陣悲傷到極致的氣音。

仿佛小獸的哀鳴聲斷斷續續的遞了出來,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仍舊沒敢放出聲音大哭,因為怕嚇著屋子里的梁念。

杜若垂著眼眸,看著她不斷抖動的肩膀,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同時傳進去一道靈氣,慢慢的拂過四肢百骸。

「節哀。」她輕聲的道,「梁辰若是在天有靈一定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許是杜若的靈氣起了作用又許是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梁靜雯胸口又痛又悶的灼熱感褪去許多,抬起頭啞著嗓子說了一聲,「抱歉,失態了。」

「沒關系……」杜若搖了搖頭,遞過去一張紙巾,在她擦完了眼淚後又遞過去一杯蜂蜜柚子水,梁靜雯低低的道了一聲「謝謝」,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

蜂蜜柚子茶酸甜可口帶著柚子的清香,能緩解人的情緒,理氣化痰,消除疲勞,正適合這個時候的梁靜雯喝。

梁靜雯喝完後情緒平緩許多,她放下杯子,雙目紅腫的看著商陸他們,聲音干澀,「你們需要我怎麼做?」

「不是你。」杜若朝屋內看了一眼,涂荼牽著梁念的手出現在門口,「是需要你兒子的一滴心頭血。」

「心頭血?」梁靜雯是個母親,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她本能的道,「我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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