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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滿嘴謊言,信口雌黃,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我下午」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好在杜若還有那麼幾分理智,及時的咽下了後面的話,她扯了扯嘴角,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我覺得不太合適吧。」

商陸挑了挑眉,露出了洗耳恭听的神色,「哦?」

杜若︰「商警官平日里工作繁忙,作息不調,哪有時間照顧小孩子呢。」

「我可以請個保姆。」

「那多費錢。」杜若不贊同的道,「警察的工資一個月也就那麼些,養孩子再請個保姆,你以後娶媳婦怎麼辦。」

一副為她考慮替他著想的語氣。

商陸看著對面絞盡腦汁說服她的姑娘,眼中浮出了些許笑意,心情也變的輕松許多,他雙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道,「這個不是問題,我家里有錢。」

他狀似無意的轉了轉手腕,露出了戴在腕子上的一只黑色的機械手表,表盤大氣簡約,透著低調的奢華,一看就價值不菲。

「」杜若神色一頓,繼而重新的打量起對面的青年,眉目清俊秀雅,氣質深冷寧靜,挑著眼角似笑非笑的時候,那種燻陶多年浸婬在骨子里的矜貴就不疾不徐的透了出來,「你——」

杜若狐疑的看著他,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念頭,但又覺得這個念頭太過荒唐和不可置信,「你既然決定了何必問我的意見呢。」杜若試探著道,「而且我和甲山川也不熟。」

「如果商警官特意找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的話,那我沒什麼可說的。」她站起身,作勢要走。

商陸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前,抬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將人壓回了座位上,身子前傾,低頭垂眸注視著杜若,「怎麼會不熟呢,杜老板剛剛不是還為了甲山川特意走了一趟荔村嗎?」

這話透露出的意思讓杜若心頭一驚,那種他知道但是她不知道的被看破卻不說破的感覺再次浮了上來,還沒等她繼續深想,就听見對面的青年用著平緩又不容置疑的語氣再次道,「而且您身邊還跟著那位白龍先生。」

「可謂是用心良苦。」

「啵。」

有什麼東西被戳破的聲音在耳際想起。

杜若聞言臉上的笑一點點消散,眸子里的驚疑不定瞬間如潮水褪去,她第一次用正式的看待對手的眼神看向了對面的青年,腦子里的回憶像是被按了快捷鍵,迅速的倒回到荔村,仔仔細細完完整整的用上帝眼光將那時和商陸的交鋒重新看了一遍。

他的表情,他的態度,他的每一句話。

然後她不得不承認一件不願意承認的事情——她們的偽裝,被識破了。

可這怎麼可能呢。

杜若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是,商陸突然開口,問了她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宋陽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還沉浸在上個不可能的話題中沒回過神的杜若下意識的道,話一出口她立馬反應過來,可為時已晚,「哦,果然如此。」

她听見對面的青年這麼說道,語氣篤定,帶著自信。

「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怎麼樣?」

杜若不明白紕漏出現在哪里,但是听到他提起宋陽的時候突然冷靜下來,整個人也不慌了,氣定神閑的往椅背上一靠。

「商陸。」杜若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軟軟的嗓音帶著絲絲清脆,像是夏天冰鎮的西瓜,雙目亮如星辰,神情篤定又自信,「坐回去。」

杜若重新拿起女乃茶喝了一口,抬起頭,聲音淡然,帶著上位者的從容和不容抗拒。

商陸聞言一頓,看著全然陌生的女孩,平靜的眸子中忽然泛起了一絲波瀾,像是春風吹皺了一池春水,蕩起了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漣漪,他卷起舌尖頂了頂下顎,挑起半邊眉梢,收回手,依言坐了回去。

杜若見狀嘴角翹起的弧度更高了兩分,整個人像是翻身的小狐狸,笑的狡黠又得瑟,「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什麼你都告訴我嗎?」

「看情況。」

商陸眼波一轉,也不在意自己被一個小姑娘壓了一頭,「那個叫甲山川的孩子是妖吧。」

「還是一只穿山甲。」商陸語氣肯定,抬眸掃了神色鎮定的女孩一眼,眼神中帶著一點戲謔,「妖怪起名都這麼隨意的嗎。」

他是,那個白龍也是。

杜若「唔」了一聲,「他們比較直爽。」

不然怎麼經常被人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呢。

「也是。」商陸順著她的話說道,然後語氣一轉,「不過我我今天找你來不是想和你討論妖的問題,而是想找出真凶,查明真相,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你說的受害者是誰?」

「宋陽。」

三年前宋陽在611案件中犧牲,夏長河和鄒勇逃逸,這一直都是他的一塊心病。

現在鄒勇死亡,要找到夏長河,就得先查明鄒勇的死因。

這才是他叫她過來的目的。

杜若心中一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繼續問道,「那這兩天發生的縱火案呢?」

「什麼?」商陸一時沒跟上她的思路,反應過來後單手撐著額頭,低低一笑,「你這是擔心我會對那個甲山川不利?」

不等杜若回答,他就先一步出聲道,「你放心,這個案子不歸我管,我不會插手。景明手里的視頻我會讓他刪除,關于甲山川的身份也會守口如瓶,不告訴第二個人。」

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他微微嘆了口氣,神色認真的解釋,「我對妖並沒有什麼種族偏見,而且甲山川做的也並不過分。」

現在的人為了口月復之欲有多自私貪婪他是知道的,然而他更知道的是穿山甲作為國家二級野生保護動物,哪怕有法律保護,它們的數量依舊在不斷減少。

與之相反的,那些私人餐館里的數量卻在每日劇增。

現在這個物種已經被人類吃的瀕臨滅絕,作為一只成精的穿山甲,用自己的力量保護族人,雖然造成了一定的動亂,但比起人類對他們的傷害,他做的其實已經很克制。

這種克制教商陸這種視律法為生命的司法人員都有些心疼。

好在對方是妖不歸他們管,又沒有做出傷人性命的罪行,他睜只眼閉只眼也不算對不起身上的這身警服。

杜若見他說的懇切又誠摯,略感意外,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合情合理。

畢竟甲山川做的真的一點都不過分。

比起睡醒一次族人少一批,再醒來族人都滅絕了的悲慘,只是讓吃它的人精神失常,做它的人損失財產簡直是太仁慈了。

對面的姑娘看他的眼神溫柔了許多,商陸敏銳的察覺到這點後,心里也輕輕松了口氣,「所以你能告訴我他在鄒勇的死亡現場有看到什麼人或是發現什麼嗎?」這才是他一直想要找到甲山川的最終目的,找到殺害鄒勇的凶手的線索。

「沒有,他發現的時候只有一輛起火的車和死去的人。」

商陸聞言有些失望,不過這也在情理之中,好在他還有另外的希望,「你會招魂嗎?」

杜若眼神一深,「嗯?」

哥們,你知道的有點不合常理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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