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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將軍點頭同意, 皺眉道︰「從那個女人投入他的懷中的時候,他就已經背棄了你, 也就背棄了我們。」

蕭荊山苦笑了下,眸子里浮現出一絲無奈︰「也許並不是那個時候, 早在他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是過去我們認識的那個世子了。我若是當時知道他竟然如此鐘情于那個女人,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和那個女人有半點瓜葛的。」

魯景安擺了擺手︰「罷了,這事也不能怪你,自古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乃是千古至理,再好的兄弟也有散伙的時候,況且他的出身本來就和咱們不一樣, 放到他那個位置, 就算不像當皇帝沒有啥野心也得被家里的老爹趕著鴨子上架。」

說著這一長串,他頗有模樣的撫著胡子一聲嘆息︰「皇上如今到底是愛江山還是愛更愛美人,我們真是看不出來了。」

蕭荊山點頭道︰「你說得不錯,自古權勢皇位最易變人心, 但是你們放心, 我在離開之前,定會給他一個定心丸。」

呼延將軍沉思道︰「今日我看他倒是放心了許多,畢竟看著你和嫂夫人恩愛有加,他知道他的皇後算是沒指望了。至于他是不是擔心他的江山,這個倒沒什麼,我等也不是貪戀榮華富貴的人,大不了隨著你一起歸隱山林。」

魯景安听了連連點頭, 捻著他雜亂的胡須說︰「這話說得是,我這幾年來也積攢了許多銀子,我們帶著銀子找個偏僻的地方當土財主,娶幾個媳婦生幾個兒子,日子肯定過得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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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當然不知道大廳里這幾個男人的各種憂慮和打算,她正樂顛顛地抱著自己的小毛驢東看西看。

小毛驢看來也經歷了許多事情,望著梅子的眼中濕潤得很,平生增加了幾分別後重逢的傷感,于是梅子更加難過,愛憐地模著它尖尖的耳朵,喃喃道︰「你也不喜歡外面是嗎?等荊山辦完了事,咱們就趕緊回去,回去後我給你翻修一下咱家的驢棚,我每天都喂你好草好料,空閑的時候還會帶你去山坡上溜達,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小毛驢仿佛是听明白了梅子的話一般,拿腦袋在梅子腰際胡亂地磨蹭著,倒像是個孩子在撒嬌,這讓梅子更加心疼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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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蕭荊山送走了魯景安和呼延回到後院的時候,只看到毛驢在那里低著頭吃草,卻不見梅子蹤跡,找來一個侍女一問,那侍女答道︰「夫人拿著一把刀,萍兒提著一個籃子,連個個人跑到後院去了。」

蕭荊山一听頓時挑眉,籃子和刀,這是要做什麼?

蕭荊山不解之下,快步走到後花園,卻看到花叢里兩個只露出頂上黑發的腦袋正晃悠著。蕭荊山趕緊走近一看,這才發現梅子正蹲在花叢里,一手拿著鐮刀專挑那些新鮮的草兒割呢。

他頓時明白過來,忍不住低笑一聲︰「你倒是心疼驢子,巴巴地跑到這里來割草。」

梅子听到他低沉的笑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怨道︰「這邊都是一些奇怪的花兒,青草少得可憐,我費了半天力氣才找了這麼一點。」說著她從花叢里站起來,舉起腳底下的籃子給蕭荊山看︰「怕是只夠它吃半頓解饞的。」

蕭荊山低頭一看,果然那本來就不大的籃子里只有小半籃子的青草而已,而且那青草參差不齊,一看便知是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從花叢里挑出來,可真是難為他這個小娘子了。

萍兒這個時候也從花叢里冒出頭來,模了模額頭的汗珠,無辜地替這個後花園解釋說︰「夫人啊,這花園本來就是種花的,又不是種草的,更不是養驢的啊。」

梅子頭發上頂著一片枯樹葉,喪氣地說︰「這些花兒有什麼好,雖說看著是好看一些,可是又不能喂驢,又不能養雞,說不得還會長刺扎人。」

蕭荊山上前一步走到花叢里,蹲子替她擦了擦額頭的汗,順便幫她摘掉混在頭發的一片葉子︰「趕明兒若是有時間,我便陪你去城外走走,到時候帶著咱們的驢,讓它飽餐一頓如何?」

梅子一听,頓時驚喜交加連連點頭︰「好啊,到時候我可以騎著驢子出門嗎?」她知道如今蕭荊山是將軍,她就是所謂的夫人,不能像以前一樣大刺刺地騎著驢子了。

蕭荊山看著她兩眼放光的樣子,寵溺地點頭說︰「自然可以。」

梅子卻還是有疑惑︰「萬一別人看到,會不會不好啊?」

蕭荊山一听笑了︰「管別人干什麼,你既然想騎那就騎吧。」

梅子得了蕭荊山的保證,自然是心里歡喜,一手提著籃子,一手拉著蕭荊山說︰「那咱們趕緊告訴驢子這個好消息,順便把這些草喂給它吃。」

蕭荊山雖然不覺得驢子能听懂梅子的好消息,不過既然他家娘子喜歡,他也只好隨著她一起過去向驢子報告這個好消息了。

一時之間,後花園里只剩下一個萍兒,她看著這兩個人遠去的背影,無奈地嘆氣說︰「夫人本來就傻乎乎的,如今這將軍怎麼也跟著犯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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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梅子把青草喂給了驢子,驢子自然是吃得小尾巴直搖,順便繼續在梅子腰際親昵地蹭啊蹭。蕭荊山在一旁看著,無奈地笑道︰「它和你倒是很像。」

梅子不滿地道︰「怎麼會呢,它是驢子,和我怎麼會像呢!」

蕭荊山看著驢子對著梅子撒嬌的樣子,再看看梅子撅嘴沖著自己不滿的樣子,笑著不說話。

梅子卻忽然在他的笑里想起之前在軍隊的營帳中的事兒,當時他非要自己扶著那個柱子,然後他在後面弄啊弄的。那時候自己很是不滿,還說什麼你難道把我當驢子嘛。

如今梅子想起當時的情景,臉上頓時通紅了起來,睨了他一眼後只低下頭專心喂驢子,再也不搭理他了。

蕭荊山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走到她身邊從後面將她整個環住,柔聲道︰「怎麼忽然臉紅了?熱了嗎?」

梅子感受著耳邊溫熱的鼻息,知道他是故技重施。他哪里能不知道自己心中所想,這麼問自己不過是故意逗弄自己罷了,當下她不滿地扭了扭腰肢,小聲說︰「不要胡來,驢子看著呢。」

蕭荊山低頭看了看驢子,果然見驢子呼哧著鼻子抬頭看過來。

他愣了下,隨即無奈地道︰「這個驢子真是奈何不得。」

誰知道驢子仿佛听懂了他的話,一只白耳朵動了動仿佛在表達它的不屑,表達完不屑它便扭過頭去吃草了。

蕭荊山看得啞然失笑︰「它這是嫌棄我了?」

梅子見到這番情景也不由得抿唇笑了︰「這是我的乖驢子,它自然是听我的話。你欺負我,它就不喜歡你。」

蕭荊山听到這話,沉下臉看著驢子,譴責地道︰「這頭驢子實在不像話,當初是我在山下是我花銀子買了它,如今又是我花一百兩銀子在眾目睽睽下將它贖回來,它卻對我耍起了性子!」

梅子見他倒是和驢子生起氣來,先是「噗嗤」笑起來,笑過之後忽然反應過來︰「一百兩銀子?」

蕭荊山認真點頭︰「是啊,一百兩銀子買了這頭忘恩負義的驢。」

梅子自然是知道一百兩銀子買的,可是當時她沉浸在小驢子重新回來的歡喜中,根本無暇注意這些,等到此時在反應過來,心里不由得肉疼︰「這是一百兩銀子呢,可以花用好久的。」

蕭荊山面無表情地點頭︰「嗯,為了它花了一百兩銀子。」

梅子先是重重地頓了一下腳︰「哎呦,真得好貴!」不過她那下頓腳頓到一半忽然停下,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歪著腦袋凝神。

蕭荊山見她面有沉思之色,輕聲問︰「怎麼了,你又想起了什麼?」

梅子水靈靈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抿唇笑道︰「一百兩就一百兩吧,我不心疼。」

蕭荊山挑眉︰「哦,怎麼不心疼了?」

梅子綻出笑來,笑得陽光燦爛︰「那個賣驢的家里母親生病,人家的確是需要銀子的,既然這一百兩銀子給了他,那也算是花到了正經地方。咱們有手有腳,以後回去後自己賺銀子就是了,犯不著巴巴地心疼這一百兩。」

當天晚上梅子心情大好,蕭荊山也興致勃勃,免不了兩個人又是一番恩愛。等到翻過山流了汗,梅子正躺在蕭荊山依然起伏的胸膛上听著他的心跳時,忽然听到外面崔副將來稟報,說是外面有人深夜來訪。

梅子听了這個不解地道︰「這個時候了,怎麼會有人過來呢?」

蕭荊山蹙了下眉,沉聲問崔副將衛︰「是什麼人?」

那崔副將連忙回道︰「是一頂軟轎,轎子的主人說要見將軍,但是並沒有說是什麼人。」

蕭荊山沉思片刻,轉首對窗外崔副將淡淡地吩咐說︰「請這位深夜來訪的客人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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