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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卻不明白, 皇上曾經給蕭荊山賜婚,然後那些賜婚都出了意外?

阿芒瞅了瞅外面, 見外面那些巡邏將士因為沒找到什麼蹤跡逐漸散去了,這才說︰「罷了, 這件事我也不能亂說,以後你或許就知道了。蕭荊山身邊是呆不得的,但你既然嫁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如今我也只能告訴你一件事,只是你千萬記住,不能跟著蕭荊山去上京,一定不能去, 要記住啊!」

梅子心里疑惑, 正想拉著阿芒問個明白,卻听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又听到有侍衛稱呼將軍,听那聲音分明是蕭荊山回來了的。

阿芒一听蕭荊山聲音, 慌忙道︰「我先走了, 回頭再說。」說著撩起旁邊的簾子,貓下腰來鑽出去了。

梅子呆立在這里,正在疑惑,卻听到蕭荊山掀開簾子進來的聲音。

蕭荊山見她臉色不好,忙上前模了模她的額頭︰「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剛才嚇到你了?」

梅子心里正疑惑,當下連忙搖頭︰「沒事的,就是剛起來有點暈。」

蕭荊山又抓住她的手腕模了模脈搏, 發現沒什麼事,這才放下心來︰「剛才听巡邏的將士說這里有些聲響驚動到了你,沒什麼事吧?」

梅子怕引起誤會,是打定了主意要瞞著蕭荊山的,連忙搖頭說︰「我剛起來,睡得迷迷糊糊的,許是我听錯了也有可能的。」

蕭荊山輕輕「哦」了聲,這才說︰「剛才誠王爺和阿芒世子過來,阿芒和一個侍衛出去逛,卻走丟了,如今正到處派人找呢。」

梅子一听,心里一驚,慌忙道︰「他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找到了嗎?」

蕭荊山臉色有些晦暗不明,看著梅子的神情,搖了搖頭說︰「沒有呢。」

梅子低著頭,心里有些忐忑,想著他剛才鑽出去該不會被人就這麼發現了吧?

蕭荊山伸手撫了下梅子的秀發,柔聲問︰「你想什麼呢?」

梅子正低頭想著,被他這樣一問又嚇了一跳,趕緊強笑著搖頭說︰「沒有想什麼……」她想隨便說幾句話,可是動了動唇竟然一句應付搪塞的話都想不出,腦中是一片空白。

蕭荊山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里,不動聲色地說︰「你還沒吃飯,想來是餓了吧?」

梅子趕緊點頭︰「對對對,我餓了!」

蕭荊山笑了下,審視著梅子的神色,捏起她的小手說︰「好,那我們趕緊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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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早飯梅子吃得依然心神不安,蕭荊山自然全都看在眼里,不過他也沒有問起什麼,只是著令屬下務必找到世子。結果沒等這一頓飯吃完,便有屬下來報,說是找到小世子了,就在大營旁邊的茅坑里,小世子正蹲在那里捂著肚子難受呢。

听到這個消息蕭荊山看了眼梅子,淡淡地說︰「看來他身體有些不適。」

梅子點頭︰「嗯,看來是的。」

蕭荊山原本過來陪梅子吃飯也是忙中偷閑,如今小世子找到了,他好歹得過去看看,于是放下碗筷站起來說︰「你先自己吃吧,我去去就回。」

梅子抬頭看了他一眼,囑咐說︰「嗯,你先去忙吧。」

蕭荊山撩起袍子起身的時候,眼楮正好掃過營帳的一角,于是他的目光就停在那里了。

梅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正好看到他正盯著那個適才被自己縫補過的地方,頓時心跳加速起來。

蕭荊山走過去,蹲來模了模那處新縫補的裂縫,又看了眼梅子,這才說︰「怪不得我的娘子被驚嚇到了,卻原來是這營帳太破舊了。」

梅子不明白他這話里意思,也不好搭腔,只能胡亂點了點頭。

蕭荊山走過來,抬起手模了模她的臉頰,柔聲說︰「你先坐下吃,我過去看看就回。」

梅子也只能乖巧地點了點頭,點完頭抬眼瞅他,忍不住小心地問︰「這里什麼時候打完仗啊?咱們什麼時候回家啊?」

蕭荊山模著她臉頰的手停頓了下,隨即笑著說︰「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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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梅子對了蕭荊山說話總有幾分小心翼翼,一來是她感覺蕭荊山是知道了阿芒的事的,二來阿芒的話的確在她心里引起了疑惑。

她自己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當今皇上登基為帝天下太平的時候,蕭荊山大概二十五歲的年紀吧,後來他回到綠水村二十八歲。這三年里,他是風光的大將軍,人又年輕,長得嘛自然也是好看的(這是梅子私心里認為的),于是這樣的一個人,怎麼一直沒有娶過妻呢?

一時之間,忽然想起魯景安乍到綠水村時看到自己的驚異,當時他是對著自己嘆息說,以為蕭荊山會孤獨一世的。

梅子對于蕭荊山的過去原本並不是十分在意的,想著無非是打打殺殺,可是如今看來,這里面難不成還和女人有些牽扯嗎?

在梅子的心里,蕭荊山是個鐵血一樣的漢子,梅子從未想過這樣的一個男人和其他女人站在一起是什麼感覺。事實上從梅子認識蕭荊山開始,蕭荊山身邊的女人仿佛就只有自己。

如今,梅子卻忍不住想,難道在她來不及參與的蕭荊山的過去的二十八年里,竟然還有女人的蹤跡?

那個女人,又該是如何的?梅子沒見過多少高貴漂亮的女人,她搜腸刮肚想到的無非是鎮子上那些涂抹了胭脂的有錢人家的夫人們。

梅子心里開始泛酸了,她感覺得到阿芒說得是真話,于是蕭荊山果然之前曾被賜過婚的,只不過那些婚約最後因為一個奇怪的原因都沒成。

梅子覺得蕭荊山還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的,他只說了那些打打殺殺,卻從來沒提過賜婚的事,更沒提過任何可能使得他賜婚不成的原因。

梅子這一天都是沒精打采的,蕭荊山見她沒精神,也沒問什麼,但是神色間也有些不好看。

晚上兩個人洗漱過後準備上床時,梅子還是過去給他寬衣解帶,低頭幫他解開腰帶時,鼻間縈繞的是他醇厚富有男子氣息的味道,梅子有些暈眩,卻更有些無奈。她酸楚地想,難不成以前也曾有過一個女人給他寬衣解帶?

蕭荊山看著低頭若有所思的梅子,淡淡地問︰「你今天一天精神都不太好,在想什麼呢?」

梅子感覺到他探索的目光,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想家了,不知道娘在家里怎麼樣了。」

蕭荊山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說︰「我今天已經派人回去送信了。」

梅子一听,點頭說︰「這樣也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娘他們會擔心的。」

蕭荊山听了這話,坐在床邊忽然說︰「這邊再有半個月應該就能結束了,到時候我還需要再去上京面見皇上。等面見了皇上,咱們就回去吧。」

梅子听到還有半個月就結束了,心里一喜,可是隨即听到那個去上京,便忽然想起阿芒說過的話,心里便又是一沉。

上京,那里會有什麼?

蕭荊山感覺到梅子的異樣,便解釋說︰「咱們就去上京見一下皇上罷了,皇上待人寬厚,你不用怕的。」

梅子點了點頭︰「嗯,我知道的,反正你去哪里,我便跟著就是了,早晚咱們要一起回家的。」、

當下兩個人上了床各自躺下,開始時兩個人不知怎麼竟然沒有像往常一樣抱著睡覺,而是各自躺在那里,望著營帳頂子想心事。

後來蕭荊山的大手伸過來,握住了梅子的手。梅子猶豫了下,反握住他的。

蕭荊山卻拉著她的手猛地一個翻身,梅子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就被他整個給籠罩在身下了。

蕭荊山一翻身,將她抱在懷里。

梅子感到漸趨平和的呼吸就在鼻翼縈繞,她睜開眼楮。

睜開眸子時,看到的是黑暗中沉默地望著自己的眸子。

四目相望,梅子想開口說話,蕭荊山卻也在這時候要開口說話。

兩個人都停下了,蕭荊山模了模梅子的臉頰,沙啞的聲音說︰「你先說。」

梅子在他胸膛前蹭了蹭︰「你先說。」

「我沒什麼要說的,只是想告訴你,以後心里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哦,我也沒有什麼要說的,只是希望你有什麼事也告訴我,好不好?」

「好。」

等梅子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前依然是黑暗,隱約可見上方的營帳頂子。梅子感覺到身邊的異樣,轉首看了旁,卻發現蕭荊山已經醒過來了。

黑暗中,他蹙著眉頭,雙眸深不可測。

梅子疑惑地問︰「怎麼了?」怎麼自己會半夜醒來,蕭荊山為什麼也醒來了?

蕭荊山見她醒來,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說︰「外面好像有什麼聲響,我出去看看。」

梅子心下一動,竟然想起了白日阿芒出現時的情景,不由得擔心,該不會又是阿芒跑過來了吧?

蕭荊山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是怕了,安慰說︰「外面侍衛和巡邏的將士都在,沒什麼事的。」

梅子點了點頭︰「嗯,那你小心些。」

蕭荊山溫聲道︰「放心便是。」說著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出了營帳。

梅子眼看著他離開,忍不住瞅了瞅白日已經被縫補起來的割縫,又胡亂想起以前在綠水村響馬來襲的時候,總是感覺忐忑不安,心如同被什麼東西揪著一般。

忽爾又想起不久前,那個在夜晚的林子里嫌棄地叫著她鄉下丫頭的那張稚女敕臉孔。她今日也曾反思,卻猛然發現一路相隨,原來他的情義早有了蛛絲馬跡,只是自己不曾發現罷了。

梅子的心越發愧疚,听著外面的腳步聲吆喝聲,看著閃閃的火把映照,她更加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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