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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然而只一秒的愣神, 葉戚霜便用雙指夾住了長劍,擋下了他的攻擊,

劍尖同他的距離不過毫厘,葉戚霜臉色難看, 眼神銳利的望向了殷牧悠︰「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殷牧悠手上用力,朝前傾去,可劍尖卻不動分毫。

眼前的葉戚霜,猶如破天的巨山, 根本無法讓人越過。

殷牧悠的眉頭都沒皺一下︰「你不用知道!」

葉戚霜不怕殷牧悠,他之所以沒有即刻動手, 乃是因為忌憚那只白虎。

葉戚霜在心里算計著, 猜想殷牧悠不會毫無準備的沖出來,那只白虎一定埋伏在四周,怕是要瞄準他的破綻呢!

只可惜, 他不會輕易上當。

葉戚霜眯起了眼︰「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

愈微,又是愈微。

他不僅把葉微明從照陽山放走, 又暗自潛入自己關押殷牧悠的地方, 兩邊都幫,真不知此人到底在想什麼。

那個人, 葉戚霜始終戒備。

他看不透他。

「你能信一個背叛過你的人?」

「有何不能?」

殷牧悠的回答卻讓葉戚霜面露驚愕, 深深的凝視著殷牧悠。

只見他的語態平靜,根本不像在撒謊。

真不知他是善良, 還是刻意裝成這樣的。

就在葉戚霜打量殷牧悠的片刻, 殷牧悠手上的力氣加大, 竟從長劍之中分離出了一把細劍,全身的靈氣都凝聚于劍刃。

白色的劍氣朝葉戚霜飛去,發出‘嗡’的輕響,銳利得劃破了葉戚霜手上的皮膚,鮮血也飛濺而出。

葉戚霜眉頭緊鎖,瞬間抽出了自己的本命寶劍。

兩把劍相撞時,發出清脆的聲響,那細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竟然承下這一擊後,都沒有任何破損。

兩人交手數招,殷牧悠雖然處于下風,卻全都扛下來了。

葉戚霜又不敢使出全身力氣對付他,畢竟誰也猜不準暗處那只白虎會不會乘機攻過來。

「這計劃若沒愈微幫忙,我可是無計可施。而如今,你竟對他沒有一點恨意,著實有趣。」

「我信他,也恨他。」

葉戚霜眼底浮現震驚,在這一瞬間的失神中,完全被殷牧悠所捕捉到。

劍刃泛著寒光的朝前刺去,竟真的傷了葉戚霜,雖然只是輕輕的一劃。

他的臉上一道明顯的劃痕,發冠也在躲避之時被打亂,早已沒了初時的翩翩風度。

這樣的葉戚霜,不像是一個修仙之人,更像是入了魔怔的魔修。

「……你竟然肯信一個恨的人?」

「愈微算計我的事,自由我去找他算賬,關你什麼事?」

葉戚霜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你並不受我挑撥。」

殷牧悠眉頭一挑︰「今日,我必將你斬于劍下。」

他說這話時斬釘截鐵,就像他手中的長劍,沒有一絲迷惘,仿佛明朗的月光,穿破了烏雲照徹大地。

雨下得極大,耳畔只听得到那嘩嘩的雨聲。

葉戚霜的心被一點點捏緊,連跳動都差點被奪去。

他所有試探的心思全都消失殆盡,冰冷的注視著殷牧悠。

他有一半靈骨被毀,交手的時候便能看出。

葉戚霜大致能猜到,他是如何逃出來的。

被那樣折磨,為什麼還折磨不垮他?

他那兒子不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主動成為困仙陣的養料了嗎?

想到這里,葉戚霜一陣靜默。

他看葉微明的時候,總是不帶一絲感情,覺得這個兒子終究被他捧殺,終究養得猶如一個廢物那般。可他那樣慘烈的死去,竟讓葉戚霜心里生出百般的復雜。

就算是一開始就不打算要的兒子,捧在手心里寵了那麼多年,也寵成了習慣。

大雨已經淹到了里面的破屋,腳底濃稠的鮮紅液體,被狂風一吹,那刺鼻的味道仿佛要灌入到全身。

「斬于劍下?」葉戚霜已經恢復如常,朝殷牧悠說道,「就憑你?」

「就憑我。」殷牧悠捏緊了手中的劍。

葉戚霜笑了起來︰「你這樣挑釁,以為我會上當,不留余地的攻過去?」

殷牧悠沉默了下來︰「……」

「你這樣的氣定神閑,怕是有那只白虎撐腰吧?」

局面陷入了僵持之中,葉戚霜並未立馬出手。

是破陣?還是乘機誅殺他?

那只白虎,究竟打算做什麼?

葉戚霜的語氣變得陰冷︰「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

殷牧悠表現得風輕雲淡,手心里卻滿是汗水。

他冒了個險。

白禹送他過來時,殷牧悠命他去仙盟找乾元。

得多虧了葉戚霜生性多疑,否則也不至于耗到這個時候。

算了算時間,只要再拖延一會兒,仙盟的人應該就快到了。

他原本想故弄玄虛,誰料想葉戚霜已等不了了,幾道劍氣飛快的朝他這邊襲來。

是試探!

殷牧悠只得應戰,以十足的攻勢。

他體內積攢了那麼多的靈氣,有梧玄渡給他的,也有照陽山靈脈的靈氣,卻不得運用。越是這樣危急的時候,越是這些靈氣支撐著他。

兩人很快又纏斗了起來,葉戚霜比這之前的攻勢更猛。

天空密布著烏雲,劍氣從萬丈之上的天穹而下,猶如排山倒海之勢。

殷牧悠未能及時躲過,只能硬生生接下,體內的靈氣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

殷牧悠身上的靈氣濃郁程度,令葉戚霜也感到心驚。

照陽山這些人,雖然是從大世界而來,可臨戰經驗遠遠不如他們︰「空有一身靈氣卻不懂得運用,不過也留你不得了。」

遲早要除掉他,否則他日必成禍患。

把未來強大的對手早早的扼殺,這是葉戚霜一貫的做法。

方才的攻擊已經讓兩人距離極近,殷牧悠抬起頭看向了他,下一秒便被葉戚霜扼住了脖子。

葉戚霜語氣發冷︰「說,那只白虎呢?」

殷牧悠嘶啞著嗓音︰「咳……它當然是在破陣,可惜,困仙陣很快就要破了。」

「你在耍什麼手段!」

殷牧悠扯開艷紅的唇角︰「你想,知道?」

「你要是乖乖的說出來,興許我會對你好點兒。」

「仙盟的人,就快到了。」殷牧悠嘴唇泛白,說話也斷斷續續,「你故意把人交出來,就是想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便讓所有人看看,你這副嘴臉。」

葉戚霜臉色微變,殷牧悠著實捏住了他的軟肋。

「可惡!」葉戚霜被激怒,瞬間將人按在地上,周圍撿起巨大的血色水花,「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殷牧悠的背後靠著冰冷的血水,喉嚨也被扼住。

他卻斷斷續續的說出︰「你要控制厲靖言……咳咳,就不會殺了我。」

葉戚霜陰沉的說︰「我平日最恨誰威脅我。」

原本的確會這麼做,可殷牧悠這有恃無恐的樣子,令他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葉戚霜湊到他的耳旁︰「听著,你只是抑制厲靖言最好用的辦法,但不是唯一的辦法,他這三個月來,早被我灌入了無數的丹藥……」

他站起身來,手中本命寶劍朝下一刺,地上便開出了血花。

殷牧悠的肩頭被長劍貫穿,疼痛令他皺緊了眉頭,喉嚨深處發出一陣悶哼。

然而在葉戚霜忍不住動手的那一刻,愈微從暗處鑽出,手里的長劍也深深刺入了葉戚霜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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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戚霜因這力道朝前傾了幾分,轉過頭去,幾乎呲目欲裂︰「愈微!」

愈微正打算刺得更進去,葉戚霜一掌拍了過去,便讓他的身體退後數米。

「你既然要救他,為何要同我聯手!?」

愈微擦掉了嘴角的血︰「同你聯手是真,救他也是真。」

話音剛落,他方才刺入葉戚霜身體里的長劍便朝四周融化,葉戚霜才發現,那里面竟然是沾染了劇毒的。

葉戚霜咳出血來︰「你!」

葉戚霜氣息不穩,他朝後退了幾步,盤坐在地上,開始調息。

可此時愈微也不敢輕易靠近,畢竟葉戚霜離殷牧悠的位置極近,他元氣大傷,如今又被刺穿了身體,臉色肉眼可見的泛白。

他受了這樣嚴重的傷,若非困仙陣還沒完全吞噬葉微明,只怕此刻已經開始吞噬起他來了。

不能等葉戚霜喘過氣來,否則他們全都得死在這里!

對了……厲靖言!

愈微朝那邊望去,發現籠子已經徹底破開,焦黑的木屑被狂風一吹,便猶如黑色的雪一樣,自天空飄落而下。

厲靖言已經來到了葉戚霜身側,腳步竟沒有半點聲響,就連靈氣也無法感知。

他便猶如這黑雪一般,明明悄無聲息,卻讓愈微無法挪開眼。

「厲……」

他剛喊出了一個字,葉戚霜像是終于發現了端倪,睜開眼後將殷牧悠抓住。

愈微心沉到了谷底,該死的!

他能看出的事,葉戚霜一樣看得出來。

他會是插入厲靖言心里的一把刀,用得好了,便能插入到里面去,那個地方被厲靖言築起高高的牆門,誰也無法進入,偏偏他可以。

「別受他擺布威脅!」

縱然說著這話,愈微也知道厲靖言不會動手。

葉戚霜因那毒而損耗了大半靈氣,此刻冷笑著說︰「你倒是掙月兌那牢籠了,可有什麼用?若是想報仇,就不該留個把柄到別人手中。」

「他不是把柄。」厲靖言沉默許久,總算開了口,「沒他方才來救我,只怕你早就得逞了。」

愈微大喊了句︰「你有本事就殺了殷牧悠,看你今日能不能活著出去!」

葉戚霜朝後望去,充滿著陰翳︰「殺了他,你舍得嗎?」

愈微啞然,該刺激他的話,此刻完全說不出口了。

葉戚霜笑了起來,形式總算為他所掌控,此時撤走,仙盟的人也不會相信旁人的話,名聲和紫光宗他要,飛升他也要。

氣氛越發緊張,猶如繃緊的弓弦。

愈微開始痛恨懊悔起自己當初的舉動來,為什麼那麼多次的動搖,可他非要無視,還是選擇了和葉戚霜合作。

「是我錯了。」愈微眼底赤紅。

明明只是奪舍了一具猞猁的身體,到底有何不同?

甚至能讓他動搖多次,還不惜臨陣倒戈,放棄自己的計劃。

他苦惱多日,只覺得是這具身體的原因,才讓他不由自主的親近殷牧悠。

可後來愈微卻想明白了,那些都是出自他的本心,和奪舍一具猞猁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要是梧玄知道了愈微的想法,怕是要反駁,就是有關系。

誰讓他想不通奪舍的是具猞猁?

眼見兩人都不敢動手,葉戚霜越發覺得手里的殷牧悠有極大的利用價值。

正當他想利用殷牧悠,讓兩人自廢修為的時候,天空卻傳來一陣嘶吼,白禹撕破了烏雲,從天空而下,來到了困仙陣中。

方才的劍擊,已經讓這破屋的屋頂倒塌,這才讓白禹輕松而入。

葉戚霜已不怕白虎,畢竟殷牧悠在他手里,這三人誰也別想有任何動作。

然而在他手中的殷牧悠卻扯開唇角說道︰「仙盟的人……快到了。」

「你!」

殷牧悠朝白禹做著口型︰「白禹,他們不動手,你動手。」

一道驚雷自天空劈下,照亮了所有人的臉。

轟隆——

葉戚霜臉色微變,白禹已經朝他直直的沖了過來,撕裂了他一條手臂。

鮮血大量流出,令葉戚霜此刻的樣子猶如深淵而來的惡鬼。

厲靖言卻自他身後而來,利爪瞬間穿破了他的心髒,葉戚霜甚至沒反應過來。

葉戚霜痛到臉色扭曲,額頭的青筋凸起。

就算他死,也要拉個人陪葬。

他所有凌厲的攻勢都朝著殷牧悠而去,身旁的厲靖言卻低沉的嘶吼了一聲︰「葉戚霜,你敢!」

乾元帶領著仙盟的人趕到時,才見到困仙陣里面的情形。

厲靖言的手穿破了葉戚霜的心髒,那雙金色的眼瞳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色,臉上只剩下一片冰冷麻木。

而葉戚霜一身修為,竟全數逆行,吸入了厲靖言的身體里。

暴漲的修為,幾乎肉眼可見。

仙盟的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他竟然敢弒父?」

葉戚霜怔怔的回過頭,眼前發黑,低下頭時還能望到被穿破的身軀。

他咳出一口血,全都灑在了厲靖言的手上。

葉戚霜扯開嘴角︰「乖兒子,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邪術?」

「你能會,憑什麼我不能會?」

境界一點點的倒退,靈氣也漸漸被吸走。

「你不是,最不屑這邪術……」

葉戚霜感受著身體一點點的冰冷,手抖著想吹奏寒玉蕭,發動困仙陣同歸于盡。

可這個想法剛浮現于心頭,便听厲靖言說︰「你盡管這麼做,你的神識也永遠被困在這里面,永生永世痛苦,我很期待。」

葉戚霜的動作沒有半點猶豫,永生永世痛苦算什麼?他這輩子做了那麼多事情,什麼時候怕過這些?

寒玉蕭的聲音悠揚動人,和眼前的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吹奏完最後一個音後,他徹底斷了氣。

就算是死,他也要這些人陪葬。

他執著了一生的修為,在臨終的時候,竟全數消散,葉戚霜的黑發也漸漸變成了花白。

厲靖言將人給丟在了地上,葉戚霜猶如一個失去魂魄的人偶,身體早已破敗不堪。

厲靖言卻用大量的靈氣為他續了片刻的命︰「我怎麼可能讓你這麼簡單的死了?」

葉戚霜早已苟延殘喘,嘶啞著嗓音︰「你想……做什麼?」

「當初你是怎麼折磨他的,我全都得從你身上一點點要回來。」厲靖言低下頭,輕言細語的說道,「你折磨我還不夠,還要對他下手?」

葉戚霜死死的看著他,原本就吊著一口氣,這會兒更是被厲靖言活活氣死。

可厲靖言總是不讓他死,又渡了精純的靈氣給他,護住了他的心脈。

「疼嗎?疼就對了。」

「你!」

困仙陣將葉戚霜吞噬了進去,鬼手不斷的撕扯著他的身體,其中便有葉微明。

葉戚霜的內心總算感受到了恐懼,他死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這個兒子會重復不斷這種過程。

他已經被困仙陣捉住,任誰也救不出來。可厲靖言卻拖著他,困仙陣也撕扯著他的身體,拉扯之間便造成了更深的疼痛。

葉戚霜的臉色已經扭曲,想死偏生死不成。

這副畫面令所有人膽寒心驚,為首的乾元更是感到體內的血都冷卻下來。

弒父,還是用的這樣的手段。

他之前在極北受到了恩惠,對厲靖言也多了些愧疚之情。

可現在看來,厲靖言就是厲靖言,哪怕是給過他恩惠,其生性也是殘忍暴戾。

「老祖,我們就這樣看著?」

乾元卻阻止了身旁的弟子︰「別出手。」

幾人只得把目光放到了那邊,葉戚霜被反復折磨了數次,精神都變得不正常了。

他心中扭曲,卻笑了起來︰「厲靖言,你這麼折磨我又如何?殷牧悠,他就躺在血泊里,睜得開眼嗎?」

厲靖言低下了頭,表情已是陰翳至極。

「你該死!」

這樣折磨葉戚霜已經消減不了他心中的仇恨,他每每吃下那些丹藥的時候,總會強行用靈氣把藥氣包裹在體內,就算分散了一些,大部分也在他體內。

以前之所以沒能這麼做是因為修為不夠。如今他的靈氣損失大半,剩下的也被牽制,若有半點不妥,那些藥氣便會掙月兌束縛,鑽入他的體內。

厲靖言隱忍了太久,他找到機會後,便是在穿破葉戚霜身體的時候,把凝固的藥氣打入到他身體里面,然後吸取他的修為。

然而現在,厲靖言卻想換一種方式。

藥氣全都打入了他的身體里,葉戚霜疼得臉色都扭曲了。

「這滋味,只怕你從未受過。」

葉戚霜痛苦難當,困仙陣和藥氣雙重的疼痛,常人早就被折磨瘋了,他卻還保持著清醒,這是多年來形成的,也恰恰讓葉戚霜更痛苦。

當他徹底咽了氣,厲靖言才走到殷牧悠身邊。

仙盟那些人終于回過了神,乾元沉聲道︰「快走,困仙陣已吞噬了四人,朝周圍不斷擴散,再晚一些怕是我們都要陷到里面去。」

「一個也走不了。」

厲靖言抱住了殷牧悠,說出的話讓眾人絕望。

「這困仙陣,早已經失控了,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

吞噬了其主,自然會失控。

乾元明白這個道理,此時也陷入了慌亂之中。

厲靖言眯起眼︰「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們出去。」

「什麼?」

「我的本源黑火,能燃燒一切。方才我受縛,如今靈氣全都已經恢復,只要我想,你們就能出去。」

仙盟的人眼神發亮︰「那……」

「可我卻不想。」

他們的心沉了下去,剛有了希望,瞬間就絕望了。

厲靖言抱緊了殷牧悠︰「他死了,我也不想出去了。」

仙盟的人瞬間反應了過來,看來這才是關鍵啊!

「我這有太乙紫金丹,可以續命!」

「我這有上等靈草,對內傷最好!」

「我們宗門可是醫修,絕對能治好照陽山少主!」

仙盟的人全都苦著一張臉,期盼著殷牧悠能早點醒來,只求厲靖言別想不開。

殷牧悠要是不醒,他們今天就得全部交代在這里了。

仙盟的人全都拼了命的想治好殷牧悠,一個二個爭先恐後。

這一刻他們同厲靖言真是感同身受,第一次這樣強烈的希望一個人能活下去。

可千萬別有事,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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