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這次換成了普通話，蔣晴晴差點兒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機槍？步槍？那個是什麼東東？難道是……道具？
沒理會正在發呆的蔣晴晴，李緣的通話在繼續︰「勇哥，神父那里那麼亂，白犀鎮受不受影響？」
「我听哈登說過，影響肯定有，但並不大。就跑過來不少難民，不過現在的白犀鎮正缺人手呢。根本就不怕人多。畢竟還隔著一片原始森林。」
「那農場那里呢？有沒有新消息？」
「誒，緣子，這次來的那位熊老爺子，他可真有本事。弄出來的那套新規劃，連我都想要在你們附近買座小農場了。現在這里的酋長都把他奉為上賓，天天在外面吃香喝辣……」
通過介紹，李緣才恍然大悟︰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熊祁老爺子已經把農場項目，忽悠成為了本地的一個大型農業工程。
在農業的現代化開發中，越來越依靠完善的基礎設施建設。
就像東北的北大荒變成北大倉。原先只能夠依托河流，開發河岸兩旁的農田。後來隨著鐵路公路網的建設，一下子就出現了茫茫多的農場。
道理其實很簡單。如果沒有鐵路公路，再多的農產品也運不出去啊？
其實到了幾十年後，依然如此。全國各地的荒地多的是，如果想要去開發，可以隨便你挑。
無非需要修水利、平山頭、通公路……。哦，還要防備附近的礦山斷水而已。只要你不惜成本去開發，養活40億人都足夠。
而在這里，熊祁就用了野山清泉的資金，再動用了附近各個部落的勞力。反正那些黑蜀黍天天閑的蛋疼，平時也沒什麼事可做。
不過等到工程全部完成以後，不僅李緣的農場可以獲益，而且附近部落能開墾出大批的良田……
李緣已經無話可說，就特麼的就是用自己的錢，為當地人扶貧建設？
算了算了，反正農場多少也會拿到一些好處，就隨便老爺子去折騰吧！
「緣子，有件事要告訴你，倉庫里許多武器都賣完了。有人還想要，你是不是再聯系進貨？」
「啊？」李緣大吃一驚。那可是前蘇聯軍援小半個非洲的儲量，怎麼可能賣完呢？「他們還想要哪些貨？不對不對，不是不好賣嗎？那些本地人自己都在偷東西往外賣？」
「他們自己的倉庫早就偷光了。現在中非那里亂的很。又不是只有一個軍閥，那里就是軍閥混戰。都不知道一天打掉多少子彈。知道我們這里存放有軍火，維拉軍隊里不少人偷偷找到我們，他們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出貨。」
維拉共和國沿襲的是英美法律，他們的企業是不設定營業範圍的。而維拉這里就更混亂，連武器銷售許可證都不需要。重武器可以往國外隨便買賣，輕武器連國內都能隨便買賣。
當然，這些都是合法生意。不過也沒人會理會這種法律。就像哈登的部落里買些武器，他們會鳥其他人嗎？
事實上，這種擦邊球一般的中轉貿易，本身就是維拉共和國的一大支柱產業。甚至在暗地里，他們從上到下都在暗中保護。誰讓索基爾是自由貿易港呢？
說句難听話，他們就盼著中非地區越亂越好呢。
不過能找到李緣這里，一方面就是這里量大便宜，李緣根本沒想過在軍火上賺差價；另一方面，這里有中俄兩大國的背景。咳咳。
只要不是白痴，應該都會知道，賣軍火沒有背景，那就等于主動送人頭。
雖說……其實屁的背景都沒有，但別人不知道啊？
如果不是幾千萬、上億美元的軍火大單，連美英法等西方國家的軍火商都要掂量掂量。那可是經常發神經的毛熊，還有人畜無害的小白兔？連他們都不敢隨便招惹，誰知道背後跳出來一個什麼鬼玩意？
也正因為如此，維拉軍隊的不少高層就成為了軍火捐客，他們索性就到YS（非洲）這里拿貨。要的就是一個背景，買的就是一個放心。
而尹萬他們也同樣很滿意這樣的交易。畢竟這些軍火的來源不怎麼清楚。尹萬他們也害怕啊？現在通過YS（非洲）一轉手，然後存入瑞士銀行。起碼在表面上，能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
「那現在缺什麼貨？」李緣倒是無所謂。在這段時期，老毛子的庫存軍火不是滿世界賣嗎？既然別人都能賣，還不如給自己朋友介紹一下。
「那些非洲人不會用炮。他們連手榴彈手雷都不怎麼喜歡用。所以這些東西還有很多。就是子彈快賣完了。他們打仗就是亂開槍，放槍放的像過年放鞭炮似的。哦！還有火箭筒，那玩意他們特別的喜歡。」
李緣明白過來，不就是游擊神器RPG嗎？國內彷制的就是40火。這都是同一種玩意。
應該說，現在的非洲軍閥還沒有那麼有錢，他們還沒流行起皮卡重機槍。
「還有什麼？」索性趁著這次機會，李緣把事一次性的辦完。以後就交給尹萬他們，讓他們去處理這些破事。
「還有就是藥品。不僅神父這里缺，剛果河那里的人更缺，有多少都不夠賣的。努瓦都問過我們好幾回了。那東西才是暴利！」
「暴利咱們也不踫。」李緣樂呵呵的說道。可他突然就有點奇怪，「努瓦不是阿三嗎？他們那里鋪天蓋地的彷制藥？他就不會從他們國內進口嗎？」
錢勇笑著解釋說︰「努瓦說過這情況。他們的彷制藥根本不敢出口，否則就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所以努瓦還是想要借用我們公司的背景。」
原來印度就是各大醫藥巨頭的自留地。之所以開了彷制藥這個口子，就是因為印度的人種最齊全，黑的白的黃的什麼都有，可以獲得大量的試藥數據。
但全世界只允許開了這一個口子。想要偷偷的往外賣？以為醫藥巨頭是吃素的嗎？保證你試試就逝世！
好吧！也許並沒有那麼夸張，但坐牢就變成了大概率事件。比如說，可以參考《我不是藥神》。
李緣忍不住失笑，這都是些什麼破事？販藥居然比販軍火更加危險？
……
掛上電話，發現對面的蔣晴晴咬著紅唇，欲言又止、眼神復雜，李緣笑著又做了個「稍等」的手勢，準備電話聯系俄羅斯的尹萬。
然而就在此時，李緣突然想到，好像國內的庫存武器同樣不少，連自己家里都有一堆手榴彈呢。那就……肥水不流外人田？
想到這里，李緣就換了個號碼︰「耿老師在嗎？您就是？我是李緣，正好有事要麻煩您。」
接電話的耿月習慣性的催稿︰「小李，你後面幾冊書呢？啥時候能夠完稿。」
「快了快了。耿老師，我就是想問問，我這里想要購買一些40火和一批輕武器彈藥，能不能給我介紹個人？就是那些庫存貨，備戰備荒時期生產儲存的那些？」
「啊？」驚愕過後，耿月當場笑噴，「你小子買這些干嘛用？」
「又不是我用，我國外有個朋友需要。」
「可我這里是出版社？你找我要40火？」
「你們不是部隊出版社嗎？到總後問一聲就行。真沒開玩笑，雖然要的數量可能不多，但那也是出口創匯。還有，我就是介紹，具體讓他們自己去談。」
耿月大笑︰「那你不該找我們部隊，你應該直接去找北方或者燕興。算了，我就幫你問一聲吧！怎麼聯系你？」
「就到我們公司吧！」
「成！提醒一句，那需要正規手續。」
「放心！讓他們國防部開手續證明都成！」
「哈哈，你小子就吹吧！外國的國防部是你們家開的嗎？」
「……」
這里介紹個冷知識︰對于國內等等兵器工業企業來說，只要你能拿出合法證明，什麼武器都能賣給你。飛機、大炮、導彈等等什麼都有。就和其他的普通生意一模一樣，根本就沒有什麼神秘色彩。
最簡單的例子︰你有持槍證，就能合法的到那些企業購買獵槍和子彈。你有導彈證……咳咳。好像私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證明。
內貿如此，外貿同樣如此。你有所在國的合法證明，想要什麼軍火都可以。給錢就行！
至于維拉共和國的合法證明？哈登的老爺子還是國防部副部長呢。
……
再次掛上電話，看到蔣晴晴臉色陰晴不定，甚至有點坐立不安，李緣樂呵呵的詢問︰「晴晴，給你兩個選擇——殺人滅口！以身相許！哈哈哈！」
「你想得美！」蔣晴晴迅速的恢復過來，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後美女立刻化身為好奇寶寶，「喂，緣子，你說的那些……真的買槍嗎？」
李緣笑著擺擺手︰「我不做這種生意。」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蔣晴晴笑道，「你再等等。」
一時之間，蔣晴晴就感覺憋的難受，千言萬語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我不做這種生意？」這說的是人話嗎？
由于剛剛進入九十年代初，國內的市場經濟還相當的原始。有錢的老板基本上就是倒爺，還混著幾個私人小作坊主。
確實如此，相比較幾十年後，那些實力雄厚的私營企業集團，現在的個人經濟最多就是個小作坊的層次。
現在的蔣晴晴也就是個普通大學生，她根本還沒有多少見識呢。因此在蔣晴晴的想象中，李緣就是通過稿費賺了一點，最多就是幾萬、十幾萬了吧？
可突然之間？賣機槍大炮？還看不上這樣的小生意？
偷偷的打量李緣，蔣晴晴就感覺自己的心里像小鹿亂撞。眼神也忍不住亂飛亂瞟……
李緣的電話在繼續。因為他突然想到了藥品的解決辦法——不就是找個白手套去販藥，然後交給努瓦這些阿三敢死隊嗎？
既然是白手套，那就需要一個膽大心黑的江湖人。在香港的時候，李緣恰好在阮大福那里認識一個。
「你是鐵指東東哥嗎？我是李緣，就是大福叔介紹我們認識的那個？」
「知道知道！緣少，好久未見，你在香港咩？賞臉的話，今天我請客，就為你接風洗塵。」鐵指東的記憶力還是挺不錯的。
「不必了。我現在還在內地呢。」倆人沒那麼熟，李緣就直接道明了來意，「東哥，我這里有一樁生意，你感不感興趣？」
「緣少，你說。你照顧我阿東，我感謝還來不及呢。」
李緣也不隱瞞︰「東哥，藥品的生意你做不做？」
電話那頭足足沉默了幾秒︰「緣少，也就是你。如果你要的量不大的話，我阿東在外面還有幾分薄面，認識幾個拆家。」
李緣一愣，接著哭笑不得︰「東哥，不是你說的那個藥。感冒藥！消炎藥！」
「啊？」鐵指東同樣樂了，「誤會誤會。我還在想，緣少這樣的大才子，怎麼會踫那些東西呢？你們就應該夜夜笙歌，美女天天投懷送抱。」
不去理會鐵指東的胡說八道，李緣笑著介紹說︰「我從內地購買便宜的藥品，你派人想辦法送到非洲的索基爾。不過要事先說好風險，就是……」
對于這樣的地下產業，鐵指東一听就秒懂︰「緣少，就是走私藥品？那個好說，能賺多少？」
「跑一趟幾萬美元應該有吧？」
「那就得。你提供門路，我安排小弟，我們二一添作五。」鐵指東直接拍板。跑一趟能賺幾十萬港元，傻逼才不願意呢。當大老也很難，要給小弟安排足夠的工作。至于風險？想賺錢願意頂罪的古惑仔多的是！香港街頭可以隨便拉。
「我那份你就不用考慮了。我要的就是那條線上的交情。」李緣含含湖湖的推辭道。
「明白明白。保證不會髒你的手。多謝緣少！多謝！還有，問三小姐好！」當好白手套，鐵指東同樣業務熟練。他又不是第一回為有錢人辦事。
反而是走私藥品？這有什麼難度？更不用說，那位緣少還安排好了門路。畢竟藥品就是為了救人，這還是為自己積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