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霄早就察覺到了背後風動,身前手腕一打,立馬就擰身後轉,手掌虛握,四指並攏,虎口剛剛好卡住了來人握刀的手。
刀尖離他眼球只有不到一寸距離,就連上面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這邊剛剛僵持,後面被打飛的人又立馬撲了過來,兩人互相牽制,一左一右極為默契,要是尋常人被這麼拉扯,定然會顧此失彼,從而落敗。
但張霄哪里會讓他們如願,本來是用來格擋的截手立馬扣腕鎖住,看也不看閃著寒光的刀刃垂下,就地一擰,清脆的卡察聲響立馬從彎曲扭折的手腕傳來。
身後拳風已經到了張霄背後,張霄只是擰腰側移,避開了 柱骨要害,用背肌硬擋了這一下。
馬步扎的結實無比,張霄身子只是微微一晃,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仍舊是想要先解決身前拿刀的人。
啪嗒——
手腕被折斷,短刀自然掉落地上,發出叮當聲響,張霄正想提步再往前,卻突然停頓動作,硬生生止住了身形,而後如同蛟龍擺尾似的,右腳像條鞭子,狠狠的落在了身側的空處。
就在張霄的腳還在半空中的時候,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陡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黑衣著身,頭發灰白,滿眼都是狠辣,分明就是鐘華僑!
張霄這像是未卜先知的一腳直接攔住了鐘華僑的前進路線,逼得他不得不停下來。
與此同時,張霄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趁勝追擊,先是手腕,再是手肘,而後逼近到了肩膀。
關節反擰,干脆狠辣。
持刀的雙花紅棍像是觸電般連忙抽手,可哪里比得過張霄不管不顧的前欺的速度,頓時整個右臂被扭成了好幾截。
不過那人也算是硬氣,額頭上汗如雨下,卻一聲不吭,只是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回縮。
張霄用硬抗一拳和鞭腿換來的時間,只能讓他在三人的圍攻之下爭取到這麼點時間。
鐘華僑見張霄的鞭腿收了回去,一點也不敢耽擱,立馬就壓了過來,雙手一前一後,捏成了拳尖,狠毒陰準的朝著張霄咽喉處鑽來,速度之快,幾乎看不清蹤影。
可以不去管背後雙花紅棍的襲擊,但卻不能無視一個滿堂彩的攻勢,于是只好先作罷,暫且留他一命。
扭頭轉身,不忘一腳蹬在手臂被鎖住的雙花紅棍的小月復上,這一腳勢大力沉,就算不能打出他的狂暴狀態,也能讓他短暫的失去戰斗能力。
而這點時間,足夠他應付另外兩個人了。
鐘華僑的攻擊已經到了眼前,張霄雙手帶風,右手撐掌打偏了鐘華僑的前手,左手低按壓低了他的後手,同時整個人朝著鐘華僑大開的空門里面撞了進去。
兩人氣力相當,互有來去,鐘華僑見招拆招,立馬提膝就擋,右腿膝蓋 如撞鐘,凌厲無匹。
要是直直撞上去,絕對討不了好。
張霄此時雙手僵持不下,只好一擰腰,側著身子也抬了腳,雖然慢了半拍,卻後來者居上,本身目標就是鐘華僑的小腿脛骨,所以恰好印在其上。
彭——
悶響傳來,張霄腳底只覺得踩到了一塊硬石頭,反震的他生疼,同樣鐘華僑也不好過,仿佛被石頭砸了一般,整個人朝著張霄腳踩的方向一低,提起的右腳順勢往下結結實實的踏在了地面,身子歪斜一抖。
張霄借著這股勁身子回正,明顯第一次交鋒佔了上風,但旋即身側傳來了一道針刺似的疼痛。
那位尚且還未受創的雙花紅棍抓著空子就撲了過來,身子低矮,躬背仰頭,眼楮盯著張霄剛剛落地的腳,刁鑽無比的朝著張霄腰眼襲去。
他的目的十分簡單,面對似乎什麼事情都能預料到的張霄,靠著自己的偷襲顯然沒辦法將其重創,但只要稍微牽制住,讓鐘華僑佔據主動,那就足夠。
張霄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雙腿突然一彎,兀的往下一沉身子,借助自身身體的重量,同時用力,由于距離拉開,兩人的手臂崩的筆直,骨節 啪作響,拉的鐘華僑一個趔趄。
而這邊雙花紅棍的偷襲也落了空,干脆隨機應變,挺直了身子,朝著張霄的腦袋踢去。
張霄感受著身側迅 的風勁,知道自己要立刻變換姿態,免得同時被兩人夾擊,于是心生一計,右腳像是蠍子尾巴一樣翹起,直奔鐘華僑下陰。
這一腳根本沒有任何征兆,縱使是經驗老辣的鐘華僑也有些猝不及防,只好雙腿朝攏緊逼,試圖夾緊防御。
這一下倒是讓張霄的撩陰想法落了空,可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果不其然,鐘華僑倉促之間想出來的對策雖然起到了效果,但雙腿一旦沒了馬步弓形,整個人的重心根本控制不住。
張霄上半身用力,背上所有肌肉都崩成了一整塊,雙臂也青筋暴起,蚯引似的爬滿。
本身鐘華僑被張霄拉扯著,就有些吃力,被張霄來了這麼一下子,膝蓋終于是支撐不住,整個人就像是倒塌的大樓似的,朝著張霄撲了過來。
鐘華僑雖然心中驚詫,但畢竟姜還是老的辣,既然沒辦法站穩,那就干脆將計就計,踉蹌之下右腳抬起來丈高,就要朝張霄身上碾去。
張霄此時卻 然松手,靈活的像是泥鰍,一個滾身便避開了這一腳,與此同時,雙花紅棍的踢腳也到了跟前,和鐘華僑的落點一模一樣,四目注視之下,兩人的雙腳不可避免的踫在了一起。
彭——
四季彩怎麼能與滿堂彩抗衡,兩人只是接觸之下,雙花紅棍的腳腕便首先承受不住扭傷,他可就沒有另一人那般硬氣,痛的立馬慘叫出聲。
皺著眉頭的鐘華僑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響,腳步未錯,眼楮里面似乎有怒火。
媽的,讓你幫忙,你幫倒忙?
兩人的踫撞都在張霄的計劃之內,趁著這個功夫,立馬翻身拍地而起,灰塵撲面,卻絲毫擋不住張霄的視線。
右腳拉出弓步,快的像是閃電,同時半面身子像是失控的卡車一般,肩膀朝前,沉肩墜肘,蠻霸霸的朝著鐘華僑貼了過去。
就算是不知道八極拳,鐘華僑憑借著多年來的經驗也知道張霄這一下子非同小可,心中劇震,立馬就要抽身後撤。
可張霄來得實在是太快,哪怕鐘華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也慢了半拍,被張霄擦到了手臂。
就在兩人接觸的瞬間,鐘華僑眼楮里面立馬布滿震驚,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張霄身體上傳遞過來的無可匹敵的巨力,就像是泰山崩塌一般簡直讓人生不起丁點反抗的心思。
這種無力感,他自從添彩到滿堂,就從未再體驗到過。
來不及抽回的手臂被張霄偏撞到,鐘華僑要想臂骨不當場碎裂,只能順著張霄沖撞的方向順勢扭動身子卸力。
就像是陀螺似的,鐘華僑邁步後退,同時一轉身子。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張霄已經橫跨一步,眼神冰冷的看向了才剛剛反應過來準備離開的雙花紅棍。
四目相對,如墜冰窟,雙花紅棍直面張霄,恐懼瞬間布滿全身,腳上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和鐘華僑的踫撞,還是由于太過緊張,竟然發麻的有些遲鈍起來。
此時他把所有想法都拋之腦後,只想立馬逃跑,跑得越遠越好。
這是張霄精心計劃出來的機會,哪里會放過,幾乎是轉瞬之間,便立即朝著雙花紅棍貼了過去,剛剛踩過鐘華僑的右腳凌厲無比的碾到了他的腳面之上,同時左腳輪換,一下子沖著他的膝蓋骨彈踢而去。
腳上傳來的劇痛讓雙花紅棍想要抽腳都使不上絲毫力氣,只能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眼睜睜看著張霄左腳落下。
卡察——
人的骨骼脆斷之聲清晰的傳進了剛剛轉身站定的鐘華僑的耳朵里,緊接著,他便看到了張霄冷酷至極的一記直拳,干脆利索的捶到了失去右腿無法躲避的雙花紅棍的臉上。
骨折的劇痛讓其痛苦慘叫,同時也觸發了狂暴狀態,可就在他想要反抗的時候,張霄的拳頭結結實實的砸爛了他的臉龐,連同堅硬無比的骨頭都一同捶碎,牙床崩塌,牙齒亂飛,脆弱的鼻梁更是粉碎,雙眼充血之下鼓起,看起來就像是眼珠子都要彈出來。
腦袋受到如此重創,哪怕是耐力屬性拉滿的古惑仔也很難繼續保命,眼前之人顯然更加干脆,一頭栽到在地,掙扎都沒有掙扎,就連彈動手指的力氣都全然隨著生命一起流失。
狂暴狀態下的雙花紅棍,竟然被張霄一拳斃命!
原本也不至于此,但張霄這一拳並沒有任何保留,幾乎是用上了身體里每一分力氣,而且在之前的鋪墊之下,雙花紅棍等同于毫不防備的直接用腦袋去硬接這一拳。
有此下場,也不難理解。
雙花紅棍的倒下,讓鐘華僑臉色更加陰沉。
原本計劃兩人牽制他來偷襲,可到現在一人倒地不起,顯然一時半會兒沒辦法爬起來繼續作戰,一人直接身死,就連狂暴狀態也沒能保住他一條性命。
現在只剩下他一個,在付出一人半的代價之後,竟然沒在張霄手里面討到半點好。
這讓鐘華僑心里面如同打鼓一般忐忑不安,他低著眉頭,開始後悔起來,腦海里陽哥的話一閃而過。
「蔣崢非得要講規矩一對一,所以遭重,我們只要以多打少,肯定有問題的。」
「李義華托大去拿人,急匆匆的沒有準備,所以被他挨個殺死。」
「花炮會上機會眾多,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各種手段,龍頭,你放心,張霄這次插翅難逃!」
手段?鐘華僑看著眼前連歇都沒歇,馬不停蹄朝著他舉拳而來的張霄,伴隨著濃濃悔意,心里面突然蹦出來一句話。
手段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是笑話。
張霄故技重施,沒有選擇復雜的招式,而是最為簡單最為直接的貼山靠,但稍微不同的是,這次他並沒有收拳頂肩,而是右拳開道,呼嘯著朝著鐘華僑的心口撞去。
鐘華僑眼中凝重一閃而過,下意識的想要用右手去格擋,同時左手也擺在腋下,生怕單手擋不住,隨時準備搭手。
但一交手,鐘華僑心中便咯 一下,臉色立馬浮現了不妙神色。
只要是張霄出的拳,都是力道奇大無比,並且威勢強橫霸道,他也只能勉強抵抗,鐘華僑心里面早已經對其有了固定思維。
可這次卻截然不同。
只見他右手竟然晃都沒晃,張霄的拳頭軟綿綿的,就像是隨手靠了過來,沒有半分威力可言。
張霄的拳怎麼可能如此虛浮?!
這是虛招!
果不其然,張霄這一拳看似勢不可擋,實則是羊攻,真正的殺招,則是他打在鐘華僑手臂之後,順勢收起小臂,凸出來的手肘。
隨著小臂收攏,張霄又往前一步踏,借著這半步距離積累的沖勢,宛如冰川泄流似的,不偏不倚的頂在了鐘華僑的心口。
形意拳靠著半步崩拳打天下,八極拳在張霄的恐怖爆發力加持之下,也能只靠半步貼山,將滿堂彩加持的東英社的龍頭斬于馬下!
就像是被一枚炮彈正面砸中,保護著他心髒的肋骨首先承受不住斷裂開來,同時這股力氣並沒有絲毫泄氣,一點不差的傳到了他的心髒上。
就像是被人捏住似的,整個身體的血液供應都停頓了片刻,鐘華僑根本無法言語這種離死亡無比接近的可怕感覺,只能下意識憑借著求生本能,從喉嚨里擠出了痛苦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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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華僑的眼楮先是一暗,而後竟然爆發出了熠熠光彩。
不僅是狂暴加持,更有回光返照似的臨死反撲。
張霄眼看著只將鐘華僑撞退了一步,知道眼前這個太陽穴鼓起,同時血絲布滿眼球的瀕死之人已經屬性翻倍,于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干脆的連續後撤,雙眼死死盯著鐘華僑,似乎想要找些破綻出來。
偌大的廣場,茫茫的人群,都不由自主的避開了這處戰場,被張霄點燃了心中火焰的人們居然把古惑仔壓了回去,原本一邊倒的局勢,現在恰巧以張霄和鐘華僑為分界線。
張霄身後站的是振臂高呼的觀塘之人。
鐘華僑的背後,則是滿眼驚懼的古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