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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大致就是這樣,具體撤退的時間以及方式,由你自行安排。」
片刻時間過後,七皇子終于說完。
他拿出一份帶有詳細任務安排的竹簡,遞給了仙兒九,隨後自己走到花船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輕車熟路地位自己倒了杯茶。
仙兒九接過竹簡,神情有些嚴峻。
她沒想到,那位殿下竟然要求他們,在三天之內全部撤離帝城,而且不止是人要走,他們織天閣的一些財務,書卷,甚至是半張紙,一輛馬車都不能遺漏,因為這些東西都容易被朝廷當做是追查的證據。
顯然,織天閣的事情,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暗中正有某種力量在逼近,而他們的那位殿下,嗅到了危險。
「我明白了,給我些時間。」
思襯片刻後,這位碧海潮生閣的花魁神情寧靜地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而後在面前的一張白紙上快速寫下了什麼。
很快,黑色的筆跡便填滿了所有的空白,緊接著,是第二、第三張……直到下方三十多????????????????頁的紙全都用完,仙兒九才緩緩停筆。
而這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仙兒九一些累,香汗淋灕,臉頰有些許潮紅,胸口緩微微起伏。
這是她代表織天閣,在與朝廷做對抗,所以不能有半分的遺漏,半個時辰的大腦高速運轉,讓她呼吸急促,整個人都陷入了虛弱當中。
「時間緊迫,來不及用正規的書簡。」 仙兒九將懷里的三十多白紙遞給七皇子,氣息不穩地說道,「這上面,詳細寫了每個分部的撤離時間,地點還有方式。」
「涉密資料,以及一些日常使用的設備,工具,都該怎麼處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包括要銷毀的物件品類,你一定記得要讓他們檢查仔細,不可有所遺漏。」
七皇子削瘦的面龐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接過遞過來的一大厚摞的白紙,望著上面一條條清晰有序的指令,而後神情陡然變得凝重。
「整整三十七頁的計劃,從頭到尾,從內到外,安排的是面面俱到,事無巨細,甚至每一批的撤離都有應急預案!」
七皇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將手中的白紙收好,隨忍不住望著仙兒九驚嘆道︰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閣主讓為何要選你做織天閣在帝城的主事人,現在我明白了。」
仙兒九沒有說話,面色依舊平靜。
織天閣在江湖中有很多分部,每個分部都有代理閣主,也就是主事人,手中握有極大的權力。
而帝城的織天閣分部的主事人,權力則是要比其他分部還要大些,雖然閣內並沒有詳細規定,但每當帝城的分部制定計劃,需要其余分部進行配合的時候,其余分部都是默認听從仙兒九的指揮,就連那些分部的代理閣主也是如此。
因為帝城的分部實在是太強了。
想也能知道,織天閣這樣一個靠著出賣軍中朝中機密的江湖組織,非但沒有被朝廷打壓殲滅,反倒在天子腳下開啟了分部,這是多麼猖狂的舉動,而在這里開設的分部部長,又該又怎樣驚人的能力,才能將整個朝廷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仙兒九面色平靜,而平靜便代表著驕傲,在她的認知里,這算不了什麼。
但七皇子不這麼想,在此之前,其實他一直不懂,閣主為何要將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年輕的後輩,不是應該交給那些實力強大的長老?
看著七皇子欲言又止,仙兒九的眼中面流露出一絲厭惡,直接開口說道︰「殿下,請快些派人將消息傳達下去,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七皇子聞言,削瘦略微黑的臉上,露出一絲愕然的微笑,他看著仙兒九柔聲說道︰「你的花船可是在湖里,難不成,本殿下要游回去?」
這位花魁聞言,掀開簾子,看了眼愈來愈遠的岸邊,有些煩躁地皺起了眉頭,她實在是不願與前者多待哪怕一息的時間。
「後面有一座小船,你劃著它出去。」
七皇子沒有理會仙兒九,而是踱步到了她身後,一邊聞著那沁人心脾的芳香,一邊眼神迷離地笑著說道︰
「難道我就不能待在這,與你一起愉快地做些什麼,然後靜等花船靠岸嗎。」
「我的小花魁。」
炙熱的呼吸打在仙兒九的脖頸,七皇子的手顫巍巍地攬在後者柔軟的腰上,如同是摟住了一只香軟的小貓。
一直利用影子異能躲在暗處偷看的許木見狀,心底咯 一聲。
「不是吧,我還是小孩子啊!」
許木有默默地吞了下口水,有些緊張,接下來的畫面,他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看好還是應該閉上眼楮……
但眼看著仙兒九沒有動靜,七皇子的動作越來越大膽,到最後整個人的身子都貼了上去。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阿彌陀佛……」許木默默地吞下了一口口水,鼻息亂了一分。
而站在花船窗前,正一臉陰沉要將七皇子扔到湖中喂魚的仙兒九,在這一刻,似是感知到床上許木的動靜,立即寒聲轉頭︰
「誰!」
「——轟!」
恐怖的神魂之力爆發,將許木籠罩的同時,又將七皇子轟飛了出去︰
「你醒了?!」
許木婬笑滿面,沒有做出反抗,仿佛依舊在仙兒九為他編織的美夢里,影子異能也悄然鑽到床榻下。
「你在做什麼!」七皇子坐在地上,捂著胸口,面色蒼白而又慍怒地吼道,「你傷到本皇子了!」
「閉嘴!」
仙兒九充滿殺意地吼了一聲,面色凝重地緩緩走向許木,動用異能仔細探查了一番,發現自己的神魂之力依然留存在他的識海之中,這才緩緩松了口氣。
「是錯覺嗎?」
仙兒九咂了咂嘴,心緒不寧地盯著許木,她總覺得這個醉漢身上,帶著些莫名的危險,讓她強大的神魂能量都有些恐懼,這到底是為什麼?
她想不通,而七皇子此時也是站了起來,他走到仙兒九身旁,面色難看地瞪了她一眼,想要發怒,但最終什麼也沒說。
因為他知道,自己遠遠不是仙兒九的對手,憑後者的天賦實力,完全可以擠進玄榜前十,甚至可能不會比那梅花谷的李早弱,殺他如同殺雞!
仙兒九冷冷地望著七皇子,她也想將這個想要無端佔自己便宜的七皇子殺死,但她顯然不能那麼做。
「抱歉,是我太敏感了。」
「你要待在這里也可以,不過請安靜些,我不喜歡太吵鬧。」仙兒九坐在床榻上說道。
七皇子面色陰沉地望著她,隨後又看了眼躺在床上酣睡,面露潮紅的許木,竟是破天荒地有些嫉妒。
算上這一次,這已經是他第六次上這艘花船了,但別說躺在那張床上睡覺,就連那個簾子他都未曾掀開過。
是的,每一次,他與仙兒九都會隔著一張簾子談話,相互轉達只能口述的機密,連肢體接觸都很少有,更別說什麼春宵一夜。
而相比之下,雖然許木經歷的只是幻象,但第二天醒來後,他還是會把夢里發生的事情當成真實的,這倒是讓他有幾分嫉妒了,因為他什麼也沒有!
「這家伙你打算怎麼處置?」七皇子陰沉著臉,望著許木,緩緩掏出了一把匕首。
「別忘了,這家伙是被你給打暈的,萬一他醒來之後察覺到了什麼不對……」
「不會的。」仙兒九皺眉,攔住七皇子,冷聲說道︰「他已經完全被我的異能控制,深入識海,即便是他宗門的長輩來了,也不會察覺出會有什麼異常。」
「現在是特殊時期,無關的人能不殺就不殺,不要為閣????????????????主添麻煩。」
七皇子削瘦的臉上,狠狠抽動,隨後他緩慢地閉上了眼楮,深吸了一口氣後憤然轉身離去。
諾大的湖面上,響起了如蜻蜓點水一般的清脆響聲,漸行漸遠,直到水面上的波紋徹底消失,那踩水的聲音也緩緩消失不見。
七皇子踩水走了。
他雖然實力很弱,但那是跟周淵,周無極等絕代天驕相比,踏水而行這種小事他當然能做到,用不上劃船。
仙兒九站在窗前,靜靜地听著湖面恢復平靜,而後才默默轉過了身,走向了床榻上的許木。
看著這個沉浸在自己幻象中,一臉婬笑的醉漢,仙兒九絕世的容顏上,便現出了一絲的厭惡。
她伏低身子,想要將許木從床上挪下來,但卻不論如何都搬不動。
「這麼重?」
仙兒九有些詫異地望著許木,那些胖如肥豬一般的男人她也不是沒搬過,但那些人在許木面前,輕的就如同是天上的雲彩,或者說後者重的就像是大戶人家門口放著的石獅子。
「我就不信!」
仙兒九深吸了口氣,再度嘗試將許木的身體拽下床,細小的胳膊上微微隆起,憋氣五官聚攏在一起,顯然已經使出了全力。
但即便這樣,許木的身子也只是在床上挪動了下而已,後者騎著她香軟的粉色被褥,口水似乎都流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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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伙!」
仙兒九徹底怒了,她擼起輕紗袖子,一手抓住許木的右臂,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其右手手腕,接著轉過身去,臀部狠狠用力頂了下許木,瞬間將之背在了身上。
「也沒有多沉嘛。」
少女輕松背起許木,得意地想著。
但下一秒,她便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許木明明不沉,那為何剛剛在床上那般難以挪動?
「這還是我第一次被女人背。」
許木睜開眼楮,手心一股恐怖的雷霆抵在仙兒九的後心,接著微笑著說道︰
「不想死的話,最好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