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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3 章 直搗龍巢

岑清伊的朋友圈照例匯報行程,寫到高鐵上做夢,說夢話,還被鄰座听見。

鄰座大概不忍直視叫醒我,是個臉頰紅紅的外國姑娘,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叫醒我之後好一會,她問我是不是夢見對象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姑娘一個勁兒地笑,後來才說我一直在親我的包。

表情十分忘我沉醉,我簡直是丟死人了。

我又問她我說了什麼,她也如實告知。

我一直在說姐姐親親,還哼哼唧唧的。

我真TM沒出息,丟臉丟到國際去了。

姑娘很羨慕,說我們一定很恩愛。

是啊,我們曾經恩愛,恩愛這兩個字,總是一起出現的。

後來呢?恩愛兩個字分開了。

你對我有恩,我對你有愛,我們也算恩愛吧?

即便所有人都會忘,我都不會忘記,你是怎樣一步步把我拉出漩渦的。

我曾經不懂,我總覺得你在逼迫我。

後來我漸漸明白,我的性子使然,總是沉溺在過去。

你帶我邁出的每一步,都將我拽出泥潭。

我遇見了你,我的世界有了光。

即便我們短暫的分開,你的余熱尚在,你的火種留在我的世界。

我的世界現在不夠亮,但也不像原來那般黑暗。

我看得清路,我還要繼續走下去的。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的世界也會亮如白晝。

我會在日光下,找到你,仰望你。

與我而言,能看見你就是幸福的。

我希望你開心,如果我的存在,不能給你帶來開心,那麼我的存在失去意義。

今天我預感,我會有個不錯的睡眠。

我遇見小時候的老女乃女乃,她告訴我,爸爸媽媽姐姐都很愛我。

她們都很好,我心底竟有些幸福感,我會好好地活著。

希望今晚會有甜甜的夢,希望你來我夢里加個班,我會做好吃的答謝的。

晚安,我的兩個寶貝。

江知意笑出聲,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在笑,她模了模唇角,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夜深了,江知意開車回家,她最近都是開賓利車。

之前岑清伊開過,車子里尚有麝香味。

信息素清除後,麝香味對她而言,是一種好聞的味道。

她可以非常容易地控制腺體的反應,她不會因此提前進入發熱期。

江知意的車停在樓下,她熄了火,坐在車里沒動。

江知意靠著椅背,目光落在副駕駛前面的手套箱。

江知意俯身過去打開,里面果然放了些雜物,大概都是岑清伊的。

女乃糖、紙巾、硬幣……還有一個便利貼,江知意剝了塊女乃糖,咬在嘴里甜甜的。

便利貼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行字。

第一張寫著︰我居然忘記了姐姐的生日,該死哇!我要補償她,瘋狂標記一下嘻嘻!

第二張寫著︰最近好累,等忙完了,想和姐姐出去旅游,就是小崽子太小了。

第三張寫著︰薛予知死了,死了,死了,她的血到處都是,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第四張寫著︰岑簡汐也死了,都死了,呵呵,我怎麼還不死啊?

第五張寫著︰最該死的人,是我。

後面有一張貼紙被涂成黑色,隱約看見上面的字,寫的是︰我想死。

江知意輕輕嘆口氣,將所有物品放回手套箱,她推開車門,瞥見左邊有個黑影。

聲音隨後傳過來,忍冬氣呼呼的,「看啥呢,還不回去睡覺。」

江知意懷疑忍冬是氣包子轉世,每次看見她都氣鼓鼓的。

「你大晚上怎麼不睡覺?」江知意站在門口。

忍冬慢慢往回走,「睡不著,出來溜達,你又開始瘋狂熬夜了。」

「早點休息吧。」江知意語氣冷淡,果然听見忍冬氣哼哼的,她好心提醒提醒一句,「氣大傷身」。

忍冬又哼了一聲,坐在台階上,模了半天兜,煙都被夏冰拿走了。

忍冬指間夾著虛空,作出抽煙的動作,吸了個寂寞。

像是真的在抽煙,吐出一口煙霧,吐出滿月復惆悵。

忍冬揉揉腦袋,罵了句,「女敕個死老五!」

江知意失憶,忍冬的反應,比岑清伊的反應都大。

說來說去,夏冰知道,忍冬重感情,她用心交的人就那麼幾個。

江知意排在忍冬友情榜第一,失憶後被忘了,心里難過窩得慌。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過,可把忍冬憋屈壞了,大半夜出來溜達。

夏冰站在窗邊,發了信息給忍冬︰差不多回來睡吧。

忍冬哎了一聲,站起身,慢慢往回走。

翌日,岑清伊坐最早的車回來,直接去律所上班。

岑清伊打算梳理下手頭的工作,江城油氣早已落下帷幕,博森藥業後續她能幫忙的也沒有了,她或許可以開展自己的新工作。

上午8點,薛高朋接到江知意的電話,「我有一條重要的線索給你。」

薛高朋帶隊趕到實驗室,從理查德米勒手表的反追蹤設備里看到了最新的信息。

疑似費慧竹口中的老巢「L實驗室」被發現,「這個裝置原本是為了竊取我這邊的消息,但經過我調整後,現在對方收到的信息都是虛假的,而我同步收到的是她們的真實信息。」

「定位居然在江水下面。」薛高朋深感疑惑,旋即想到檀香寺,他又點點頭,「也說得通。」

薛高朋這次主動聯系武鋼,匯報情況之後,武鋼難得地夸了一句,「算你小子有組織有紀律。」

這次市局主導,各分局配合,成立513專案組。

江城之所以叫江城,是因為有邗江這條江。

之前薛高朋在靠近江城大橋的區域打撈過,沒發現任何異常。

專案組決定往更深的江域搜捕,江知意作為唯一看得懂理查德米勒手表反追蹤裝置的人,一同加入專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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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順著追蹤裝置的紅外走,當距離達到1公里範圍內,紅燈開始閃爍,離得越近,閃的越快。」江知意建議先拿到整個邗江區域周邊及江上的電子地圖。

「水下實驗室,不會憑空產生,很多供給要從水上來。」江知意查看電子地圖,指著中心的江中塔吊,「這里是個重點區域。」

水域上,唯一有的標識就是這座塔吊,「這玩意我怎麼記得有好多年了。」薛高朋納悶,「不是說什麼開采石油麼?」

「後來說是環境保護,這件事就擱置了。」武鋼眉頭緊皺,「我覺得江知意說得對,這個塔吊佔地面積這麼大,估計已經成了某些人的保護傘。」

對于搜捕方式,江知意建議江陸空結合。

陸地需要周邊轄區蹲守,防止有人中途上岸。

江上至少從四個方向包抄,將所有的方向堵死。

空軍先行,防止對方會察覺到專案組在江面上的行動,提早做準備。

江知意頭腦清晰,听得武鋼和薛高朋都很佩服。

「行,那513小組,今天正式成立,立即布局抓人。」武鋼尋求多方的軍警支援。

首先將江城大橋周邊清場,讓閑雜人等遠離周邊。

其次圍繞邗江布置警方的人員,分配無人機,最大限度節省人力,同時擴大監視範圍。

最後空軍從上方垂直出擊,配合江面軍艦和潛水部隊圍攻。

江知意坐在直升機上,當飛機離塔吊越來越近時,設備上的紅燈閃爍。

「看來她們果然在這里。」江知意和地面隨時保持溝通,全體人員以塔吊為中心,將周圍圈起來。

潛水人員慢慢潛入水底,在巨大的塔吊周圍,坐落著一個巨大的圓形球體,水中攝像拍攝到,球體部分呈現深灰色,與江水顏色相似,如果不靠近,基本看不清。

武鋼在上空部署,「所有人以圓球為中心靠攏。」

飛機在塔吊上方盤旋,江面的軍艦靠向塔吊,潛水部隊先後抵達,徹底包圍圓球。

「老大,球體看起來密不透風,進不去啊。」領隊的人報告,江知意盯著屏幕看了片刻,「入口肯定不在那。」

「那?」薛高朋納悶,「既然不在水底,咱們是不是可以把人員集中在江面上。」

江知意搖頭,「入口一定在塔吊周圍,但出口可能在水中,遇到有人抓捕,她們可能會選擇從水中逃跑。」

「咱們直升機飛到塔吊正上方,我和薛隊下去找入口。」武鋼站起身,順著繩索往下滑。

薛高朋臨下去前提醒江知意,「你別亂動,有消息隨時告訴我們。」

江知意通過屏幕觀察各方的行動,現在突破口在薛高朋這邊,兩人下去後,沿著甲板挨個地方試探,哪里最有可能存在一個入口。

從甲板往下走,走到塔吊設備的負一層,一寸一寸地排查。

直到在塔吊的底部,發現一個圓形的洞口。

薛高朋拉過武鋼過來查看,洞口下面有一個梯子,通向何處尚不知曉。

武鋼模了模腰間的槍,準備下去,薛高朋抓住他耳語了幾句。

武鋼擺擺手,示意薛高朋趕緊去。

武鋼守在門口,薛高朋走到遠離洞口的位置下命令,「所有江面的人員都來塔吊的甲板上,第一分隊下到底部,跟我們一起進去。」

很快,沿著甲板周圍站了一圈人,第一分隊下到底部。

武鋼帶第一分隊下去,薛高朋被迫留在外面,以防止有意外發生,群龍無首。

武鋼下了梯子之後,被眼前的寬闊明亮的玻璃棧道驚到了。

一行人貼著兩側的牆面慢慢往前走,武鋼抬起頭,注意到四處都有攝像頭,他索性揮手,讓大家快點走。

與此同時,實驗室系統提示有外人進入,立即報告給中心。

一身西裝的廉程通過監控設備,看到塔吊上密集的警隊人員,也看到了在劫難逃的絕望。【1】

【6】

【6】

【小】

【說】

廉程偷偷回到房間,換上潛水服。

除了監控室的人,其他人仍然在工作狀態。

廉程準備好之後,走到備用的逃生口,同時下達指令︰5分鐘後,球體將自動引爆,所有人立即換上火箭潛水服,下水之後按身體側面的火箭按鈕,潛水服會帶著人快速沖離這邊區域。

自動引/爆裝/置進入倒計時後,江知意的反追蹤設備出現驚嘆號,同時鎖定炸藥的位置,她立即告知薛高朋和武隊,「5分鐘不能切斷炸藥,這里將會爆炸,請領導立即作出指示。」

然而,深入到實驗室里,武鋼和薛高朋信號已被隔絕。

江知意得不到任何回應,她看到下面烏泱泱的軍警人員,再想想江水之下的潛水部隊,她的心髒狂跳不止。

江知意立即起身,「工具箱,開艙門,廣播反復通告水下有炸彈,讓大家立即下水,離塔吊越遠越好。」

江知意背上包抓緊繩子,躍身而下,雙手差點摩擦出火星。

江知意腕上帶著理查德米勒手表,跳上甲板,人群開始有序地往水里跳,拼命向遠處游泳。

江知意按照手表上的定位,一路狂奔,假發險些被刮掉。

她終于在圓形球體控制中心的保險箱,找到正確位置,時間僅剩2分54秒。

江知意從嘴里拿出細針,用時15秒將保險箱打開。

2分30秒,從保險箱里拿出定時炸藥。

江知意腦子里快速盤算,即便有機會拿出去丟掉,周圍都是自己人,傷亡慘重。

如果她剪錯了線,也是同等效果。

江知意打開工具箱,打開炸彈裝置,發現里面竟然裝的是密碼芯片。

額頭都是汗,淌下來模糊視線,江知意胡亂抬手抹了一把汗。

失憶了,相關的知識記得也不清楚,畢竟離開軍隊那麼久,最主要她在軍隊不是干這個的,都是忍冬在干。

密碼芯片鎖,時間僅剩1分30秒,破解密碼已經來不及了。

操蛋,真的要玩完了嗎?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帶著V字仇殺隊的面具,冷不丁冒出來,嚇了江知意一跳。

那人蹲,擒住她的腕子,旋轉手表側端的小圓鈕,將磁場影響調整到最大。

與此同時,手表上的屏幕開始閃亮,顯示已經接收到信號。

信號回傳到手表上,實現同步操作。

江知意的手都是抖的,她看這人的操作,一下明白了。

電子芯片受外界磁場影響較大,理查德米勒手表,她昨晚研究過的磁場設計。

上面有人在喊,「江知意!」

那人拍了江知意一把,指了指表盤上的暫停鍵。

時間僅剩30秒,江知意的指尖都是汗,點擊屏幕暫停按鈕,第一次沒點上,第二次點歪了,第三次,倒計時進入10秒危險倒計時那一刻,滴的一聲,定時炸藥倒計時終止,危險暫時解除。

江知意抹了一把汗,癱軟在地,外面傳來薛高朋焦急的聲音,「江知意!江知意!」

「這里!」江知意確實沒力氣了,薛高朋跑過來看見倒計時停在9秒,他嚇得一身汗,「臥槽,你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薛高朋扶起江知意往往外走,「這里留給專門的人處理,你千萬不能有事。」

「你們也不能有事啊。」江知意是在沒力氣,手臂搭在薛高朋的肩膀,听見他說︰「岑清伊听說這件事跳江了,等她游過來,估計要虛月兌了。」

「……」

「我抱你走,你走的太慢了。」薛高朋說了句冒昧了,抱起人往前走。

江知意呼吸急促,「人呢?」

「啊?」

江知意發現,剛才突然出現的面具臉不見了。

「什麼人啊?」薛高朋又問。

「那幫壞人。」

「一網打盡,」薛高朋咬牙切齒,「被你說中,她們試圖從底下的出口逃走,被咱們的人抓了個正著。」

薛高朋放下江知意,「我得背你爬上去。」

江知意正要爬上他的背,听見上面撕心裂肺的小嗓門,「姐姐!姐姐!」聲音充滿哭腔,抖得厲害。

「我靠,你咋游這麼快啊!」薛高朋累得腿肚子也直突突,手扶著腰喘氣。

岑清伊不由分說,順著梯子側面的桿直接滑下來,嚷道︰「我來背!我來背!」

岑清伊落地立刻轉過身,薛高朋抹抹額頭的汗,「你們兩先上去,我在後面。」

江知意也沒耽擱,趴在岑清伊的背上,濕噠噠的。

岑清伊怕她沒力氣,拿繩子系在腰間,將兩人捆到一起。

江知意的心仍在狂跳,撲通撲通,有一種很熟悉的踏實感。

岑清伊矯健的像一只善于攀爬的野獸,邊爬邊提醒江知意,「姐姐抱緊我,抱緊。」

江知意努力抱緊,主要是實在沒力氣了。

快到洞口,岑清伊提醒江知意,「姐姐貼近我別磕到腦袋。」

江知意都照做,頭部貼著她的後背,听見她咚咚咚的心跳聲,鮮活有力。

岑清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爬到一半卡住,她側身緊抓江知意的手臂,自己先爬上去,兩腿分開坐下。

岑清伊將人拽上來,雙腿夾住,換了雙臂夾住腋窩,將人往上拖。

岑清伊用力過猛, 當一聲倒地,江知意被拽上來,直接趴在她身上。

岑清伊立刻緊緊地抱著她,喘著粗氣,像是拍小孩子一樣拍她的後背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那一刻,江知意心底真的有種感覺,她說沒事了,那就是沒事了。

江知意爬起身,卻瞧見身下的人哭得不成樣子。

她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還有不願承認的一絲心疼,好心好意地提醒一句,「我還沒死呢。」

岑清伊听見「死」這個字,坐起身哭得更凶了。

薛高朋隨後爬上來,憋不住笑︰「原來江醫生也不會哄人啊。」

「……」

江知意蹲在岑清伊旁邊,「你真的很能哭啊,你是小哭包嗎?」

岑清伊嗚嗚哭得更傷心了,陸續從里面上來的隊員都在看她們,江知意無奈道︰「你說,怎麼才能不哭?」

「你以後不能再做這樣危險的事。」岑清伊哭哭啼啼,「你不能讓自己處在這樣危險的境地。」

「這不是沒辦法……」

「沒辦法也不行。」岑清伊凶巴巴地嚷︰「就是不行!就是不行!」

「好好好。」江知意讓步,「我答應你,你別哭了。」

「嗚嗚。」

「你怎麼還哭啊?」

「我有點停不下來嗚嗚。」

眾人歡笑,經過她們身邊時,愛憐地揉一把岑清伊的腦袋,最後就剩下她們兩個人。

江知意站起身,伸出手,「過來。」

多麼熟悉的兩個字啊,岑清伊揚起頭,淚眼朦朧,仿佛又回到熟悉的恩愛時光。

指尖相處那一刻,岑清伊的心像是草上星星之火,正在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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