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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5 章 許光偉死了

陸迦買完晚餐回來,門口兩個守衛不在。

她狐疑地推門進來,床上被子凌亂,人直挺挺地躺在那。

許光偉死了,死不瞑目。

陸迦第一次近距離地看見死人,幾分鐘前他們仍有交流,此刻卻是陰陽兩隔。

陸迦過于震驚,面目驚恐地站在原地幾秒,唇角動了動,嗓子像是被誰掐住,愣是發不出聲音來。

陸迦緩緩走上前,許光偉的面部寫滿驚恐,脖子上的青筋鼓起,那雙尚未閉上眼楮的似乎在向她求救。

他不想死,他曾經努力掙扎,但最後卻無濟于事。

一種無力的苦痛涌上心頭,陸迦深吸口氣,淚水涌下來,終于喊出聲,「啊!」

這口氣順了過來,陸迦嚇得放聲大哭。

門口的兩人回來,發現異常,連忙叫來醫生。

為時已晚,許光偉被注射藥劑,頃刻間便能斃命。

很顯然,這是一次蓄意的謀殺。

門口守衛的兩人,此刻恍然意識到,撞他們潑熱水的黃毛是故意引開他們。

連日來的安全,加之周圍有警方把手,所有人都放松警惕了。

誰也沒想到,對方趕在這種節骨眼兒上,明目張膽地殺人。

醫院立即報警,警方調查監控,發現對方很好地避開攝像頭的主要區域。

最終只拍攝到一個白大褂身影的半截身子進入病房,警方查看同樓層視頻,沒發現有醫生出現。

薛高朋和武鋼一同出現在醫院看監控錄像,薛高朋恨得牙癢癢,「這是給咱們上眼藥。」

武鋼沒做聲,薛高朋氣得沒忍住,問道︰「上次冒充醫生事件發生後,不是說在醫院布置警方的人嗎?我怎麼沒看見?」

武鋼偏頭看他一眼,薛高朋大眼瞪著,「你瞪我,我也得問。」

武鋼擰眉,耐著性子說︰「警方人手有限,只在主要的位置布置了,很顯然這人了解醫院,通過其他渠道進來的。」

白大褂出來時,帶著口罩,他抬手捋順了一下頭發。

薛高朋突然喊了一聲,「暫停!」

武鋼嚇了一跳,薛高朋奪過鼠標,倒放回去。

薛高朋重新看那人捋順頭發的手,「看到沒?」

「怎麼了?」

「……」

武鋼重新看一遍,這次也看出問題來了,「他食指是斷指。」

「對,那天化工廠,咱們撿到的斷指,就是右手斷掉的食指。」薛高朋很火大,「這家伙,頂風作案,武隊,咱們得加大力度了,不能只守著現在這一塊。」

自從救出元寶之後,大家似乎有些力不從心,圍著現有的證據徘徊,很少主動出擊。

這是和警方在叫板,武鋼自然氣得不輕,「這斷指背後必定有人指使。」

「肯定啊,現在還敢頂風作案,還敢殺人,這說明啥?」薛高朋像是在問武鋼,也像是在問自己,武鋼接話道︰「說明對方真的慌了,被逼急了。」

「薛隊說得對,現在集中精力,抓捕斷指,還有那個黃毛。」武鋼難得認同一次薛高朋,薛高朋挺感慨,「我也算變厲害了,是吧,武隊都認同我了。」

武鋼無奈地捶了他一拳,「你小子除了有時候太魯莽,太講究情分,不按規章辦事,其他沒啥。」

武鋼和薛高朋重新部署作戰計劃,主動出擊,抓捕斷指。

夜色漸深,信息素機構大樓的診療室,燈還亮著。

此刻房門緩緩打開,陳念笙和穆青屏住呼吸,期待快點見到江知意,卻又怕真的看見難以接受的一幕。

李醫生先出來,將門虛掩,滿頭是汗,「真的太難了。」

李醫生頭一次見信息素清除難度這麼大的,「江副院和岑清伊的信息素融合程度不僅是我有史以來見過最高的,也是截至到現在,記錄的數據里最高的匹配度,100%融合。」

這意味著,江知意和岑清伊完全的身心合一,「說實話,很多夫妻,看似恩愛,但貌合神離,所以匹配度一般都不高,能達到半數以上都算高的。」

穆青倒是可以理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因為她們兩個不是感情破裂才離婚,江知意失憶之前,兩人仍然是完全愛著彼此的。」

反倒是那些早有異心的夫妻,彼此的信息素融入機會和時間相對少,所以清除起來也快。

李醫生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是這樣的,所以今天的信息素清除打破新高,持續3個小時,而且用藥劑量也增加1000CC,現在江副院的樣子,你們看了怕是要難過死。」

李醫生低下頭,她已經先難過了。

「你們很難想象,江副院全程一聲沒吭,每次瀕臨要暈到時會叫停,整個人現在已經虛月兌,全身像是從水里撈出來,束縛的部位全部青紫充血……」李醫生心疼地搖搖頭,「我真是,真是不知道她們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我們現在能進去嗎?」陳念笙做好心理準備,穆青也有些忐忑,「她現在是醒著的,還是暈過去了?」

李醫生揉揉眼角的淚,「醒著,是她說先不讓你們進來的。」

大抵是不想被朋友看見自己落魄的樣子,李醫生哎了一聲,「我真是第一次看見頂級omega做信息素清除,能全程保持清醒,到結尾意志還清醒的,江副院真的太強悍了。」

陳念笙和穆青一時心緒復雜,說高興吧,高興不起來,說難過吧,但江知意確實厲害,全程意志堅強。

「這要是放在革命年代,是我黨的好同志啊。」李醫生難得地開了個玩笑,笑起來跟哭似的,「你們在這里等會,她好了會按鈴,上面的燈會亮,你們再進去,我先去記錄數據寫報告。」

兩人在門口等得心急如焚,陳念笙等不及,想推門直接進去。

穆青攔住她,「大王的性子,你還不知道?」

陳念笙急得團團轉,「啥性子這會都不能那麼要強,示弱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她不是示弱的人,尤其真的受傷的時候,她會表現得比任何人都堅強。」

人啊,太要強,是要吃苦頭的。

半小時後,上方的燈亮起,紅燈刺眼。

陳念笙連忙推門進去,江知意坐在靠在椅子上,閉著眼楮,呼吸平穩。

只不過臉色潮紅,看起來是經過一場傷筋痛骨的折磨。

「大王。」穆青生怕聲音會加重疼痛,所以很輕聲。

江知意的發絲如墨色瀑布垂下,像是剛從浴室出來,這是硬生生疼出來的汗水,才會把一個假發浸潤。

身體大概是因為劇痛的殘留,此刻還在微微發抖,看似平穩的呼吸,其實也是強力克制才有的。

陳念笙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緩緩走到江知意身邊,輕聲道︰「人人都說你絕情,她們沒想過,做信息素清除,是為了誰,這份苦,你本來不必承擔的。」

說到底,首要目的,是救岑清伊。

江知意眯著眼,無力地勾起一個笑,「讓我再休息會。」

診療室里安靜,李醫生整理完資料報告打印出來,拿過來讓江知意簽字,「這是院里要存檔的。」

江知意握筆的手顫抖,寫了有生以來最難看的字,她自嘲地笑,「這個字,只有你們三個看見了,要是還有其他人知道,就把你們滅口。」

陳念笙很想笑,但眼淚滑下來。

穆青掏出紙巾塞給陳念笙,「你有點出息,再哭我踢你。」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

江知意簽字,起身準備離開。

她高估自己的體力,第一次疼得沒有站起來,第二次腿軟得沒站住,第三次扶著椅子總算站起來。

李醫生一旁連連勸道,「要不然就住院調養幾天,一般信息素清除都要住院的。」

江知意不肯住院,她搖搖晃晃地往前走,嘲笑自己的雙腿,「我這腿,好像剛長出來的,不听使喚了。」

陳念笙和穆青一左一右攙扶,李醫生在後面提醒,「她身上的傷很多,別踫到,藥膏我給她開了,記得去樓下拿,最近飲食一定要清淡,多休息。」

陳念笙和穆青只敢扶著江知意的肘部,三個人乘坐電梯下樓。

每一步路,對于江知意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江知意始終咬著牙,從大廳出來,一步一步走台階,全身疼得好像不是她自己的。

雙腳平穩地踩在地面的時候,江知意深吸口氣,顫聲道︰「讓我緩一緩。」

陳念笙繞到江知意面前,紅著眼眶,「大王,你信得過我,讓我抱你走。」

江知意搖頭,穆青拍腦門,「咱們為什麼沒想到租個輪椅呢,我現在去。」

「別。」江知意蹙眉,「讓我緩緩就行。」

穆青難過地低下頭,默默地扶著江知意。

陳念笙一動不敢動,輕聲說︰「大王,你也是女孩子,有時候可以不用這麼堅強的。」

江知意沒接話,涼涼的風吹得有點舒服,但也得吹得身體疼痛加倍。

腦門上全是涼汗,身體疼得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江知意站在風中,直覺得一陣微風就能把她吹倒了。

三人正站在門口時,從旁邊的大門跑過來一個黑影,踉踉蹌蹌的。

眼看著高高的影子踉蹌趴到地上,又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一陣風拂過,熟悉的信息素味道撲面而來,江知意身體一陣發顫,擰眉顫聲道︰「別讓她靠過來。」

陳念笙和穆青後知後覺地看清人影,岑清伊臉色潮紅,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濕澇澇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

濃郁的信息素,像是將死之人要把所有的信息素都逼出體內。

岑清伊到了跟前,三人都發現,岑清伊的狀態非常不對。

穆青扶住江知意,遞了個眼神給陳念笙。

陳念笙連忙上前,「清伊!」

岑清伊的眼楮紅得要滴血似的,呼吸厚重得像是垂暮老者為了最後一口氣,不得不努力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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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直勾勾盯著江知意,陳念笙攔住她,也沒太用力,她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下一秒,岑清伊又吃力地爬起來,腥紅的雙眸直直地盯著江知意。

迎著光,穆青瞧出問題,「趕緊叫救護車。」

「啊?」陳念笙回過身,從後面抱住岑清伊,燙得她松了手,「我的媽,她身上好像著火了。」

岑清伊像是喝醉了酒,搖晃著走向江知意,沒什麼能阻擋她。

「她現在肯定神志不清,估計燒昏頭了。」穆青擋在江知意前面,生怕岑清伊連江知意都不認識,再出手傷害她。

陳念笙連忙打電話叫救護車,接線員還挺納悶,「病人就在協和醫院,你打120干嘛?家屬直接送過來啊。」

「你這是廢話,我要是能送過來叫你啊?」陳念笙也沒了好脾氣,「你這工作態度,不曝光你,都對不起你。」

對方听了連忙說︰「行行,咱別吵,你告訴我具體位置,我溝通一下,讓人去接。」

岑清伊眼里只有江知意,仿佛要將她刻進靈魂里。

穆青護著江知意,她站在兩人中間,岑清伊身高優勢,呼吸急促厚重,垂眸望著她身後的江知意。

岑清伊舌忝了舌忝唇,像是饑餓的野獸,眸底的猩紅看起來像是貪婪。

岑清伊定定地望著江知意,半晌突然伸出手。

穆青嚇了一跳,「清伊,你要干嘛?」

岑清伊的手僵在半空中,慢慢地向前,距離江知意的臉頰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江知意微微別過頭,輕聲道︰「我們已經離婚了,岑清伊。」

岑清伊像是被點醒,手顫了顫,指尖上下動了動,最後抬手輕輕地模了下江知意的發絲,劫後余生似的松了口氣,露出憨憨的傻笑,沙啞的嗓音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個字「活的」,便軟軟倒下去,臉上還掛著淺淺的笑,猩紅的眸慢慢閉上。

穆青下意識伸手要去拉岑清伊,讓她沒想到的是,江知意比她動作更快,撈住了岑清伊。

可惜,江知意體力不支,被岑清伊帶著一同倒下去。

江知意疼得叫出聲,岑清伊費力地睜開眼楮,咧嘴笑了下,像是哭似的,含糊不清說了句「對不起」。

穆青和陳念笙一起攙扶,扶起江知意。

岑清伊身體重,陳念笙扶到一半又摔下去,腦袋摔得 當一聲。

陳念笙連忙道歉,岑清伊壓根听不見,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空氣中濃郁額麝香,像是降了一場漫天的花雨,麝香味將她們徹底包裹住。

穆青這次上前幫忙,這次發現了意外情況,驚詫道︰「她後頸的腺體……」

江知意緩緩上前,眸光也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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