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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九章 都可以

那些準備上前,去試一試一方朱候深淺與底細的核心弟子,在听到楊威武的話之後,都站定了身體,沒有再繼續往前行進半步。卻不妨礙他們用惡狠狠的目光看著一方朱候,仿佛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這些核心弟子大部分都不是玩家,對于美女並不感冒,尤其是在這個社會結構當中,女子的地位是十分的低的。許多女子都只有姓氏,而沒有一個完整的名字,包括那些地位尊貴者也是一樣,大多稱呼其姓氏,後面再加上一個氏字。

這樣一名女子出現在這里,無疑對于他們的男子地位是一種挑戰,還有對于武館的聲名是一種巨大的打擊。如果不將這踢館的女子狠狠教訓一頓,那麼威武武館會成為洛陽城中的笑柄,成為他人調笑的對象,到時候再想招攬生源那就非常的困難了。

作為原來城中的百姓,核心弟子們知道生活的不易,可以在武館當中混一碗飯吃,還可以學到東西,強身健體,這是非常難得的。並且,所學所用,將來還有可能運用到戰陣上面,又怎麼能夠讓他們不心動?

功名只在馬上取,手持刀劍,比正常的做官途徑都要快捷與容易許多。只需要在有戰事的時候,從軍,在戰事當中取得軍功,相對應的也可以得到朝廷的獎勵。

雖然剛剛守在門口的兩名學員被打進來的一幕他們都看得非常清楚,但是這種行為實際上是在斷他們的財路,向上之路,由不得這幾名核心弟子不咬牙切齒,將一方朱候看成生死仇人。

他們這一刻也只能強行控制著心中的怒氣,師傅發話了,弟子不能夠不听。尊師重道,這便是尊師重道,再加上武館又確實為他們提供了不少的花銷,作為核心弟子,這些人幾乎都可以為楊威武去賣命。

他們轉過頭去,看向了自己的師傅。發覺往日風淡雲輕的師傅,此刻滿臉的凝重,是他們往日所沒有看見的表情,于是幾名弟子都暗自留心起來。

比武的話是單對單比武的,沒有人會破壞比武的規矩,用圍毆來解決。但他們此刻覺得,如果這踢館的女子太強的話,用圍毆來解決也不是不能夠去做的事情。

他們又看向了大開的武館大門,前提是將武館的大門關上。不然這些事情要是落進那些圍觀的人的眼楮里面,武館里面發生的事情在第二天的時候會立刻傳遍洛陽城中的大街小巷,成為城中居民無聊時閑聊的話題。

不要小瞧了洛陽城中的那些居民,哪怕是宮廷秘事,都可以將得繪聲繪色,有理有據,更別說這只是一家武館發生的事情了。到時候再添油加醋,加入各種自己的想象,腦補出故事來,他們的武館還能不能立足下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一方朱候感受到了那些核心弟子目光當中的惡意,卻不以為意。她一個人來,是有著底氣所在的,武館按照規矩來的話,那麼她也會按照規矩來。如果不按照規矩來,非要做一些其它的小動作的話,那麼也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至少,一方朱候對于自己背上的重吾劍是有著十足的信心的,有它在,這些武館逼她出劍,來再多人都只是死而已。

她看向了楊威武,一眼就認出了這一名光頭大漢的身份,武館的館主。武館當中的其他人,都沒有楊威武身上那麼濃厚習武之氣,那是種氣質,習武之人身上會散發出來一種干練的氣質,眼神會比普通人還要明亮犀利得多。

是個懂得武道的人。

一方朱候暗暗點了點頭,她也不由得興奮了起來,在現實世界她也常常去和其它的武館交流切磋,只不過那一種切磋都是不可以全力以赴的,容易出現死傷。在游戲中便不一樣了,死了還可以復活,這倒是給她的肆無忌憚多出了一些理由。

「你就是館主吧?」一方朱候盯著楊威武問道,眼神犀利,充滿了侵略性。

楊威武的眼楮接觸到一方朱候的目光的一瞬間,眼楮像是被針扎了一樣,一下刺疼,讓他忍不住想要閉上眼楮來。但他心知不能夠閉上眼楮,閉上眼楮的話,代表一種怯弱,一種退讓,在心里面,自信還會繼續衰弱數倍,這是他所不能夠允許的。

即使是面對著高手,可以打贏他,但也不能夠讓他屈服!這便是習武之人的骨頭,可以被打折,卻絕對不會彎曲!

他強撐著眼皮子,眼楮中無比的酸澀,有淚水在其中滾蕩著。好不容易,等到一方朱候眼楮中的目光變得正常了以後,他才眨了眨眼楮。

「是,我是。你是來踢館的吧?」楊威武站出了一步,反問道。

對此他是心知肚明的,來到他的武館又將他武館的牌匾給摘了下來,肯定是來踢館的,不會有第二種的緣由。一般人的話,誰會想到來武館摘牌匾,哪怕是有那種心思,他也完全做不到!

「當然。」一方朱候點頭,到了她這一種境界,連目光都可以作為武器,一下子使人心神俱失。

正所謂精氣神,一個人最能夠體現他精氣神的地方,正是眼楮。眼楮又是五感當中最為基本的觀感,人用眼楮觀察一切,接受到恐懼的也是眼楮。

這就和你看到猛獸一樣,如果眼楮看不到的話,自然也不會懼怕。

古代沙場之上,許多大將,手下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敵人生殺予奪。他們在戰場上頭,有時候一下子怒目,都會讓敵人驚嚇不已。

比如說傳說當中的張飛,他睡覺的時候是睜著眼楮睡覺的。在他睡夢當中被人襲殺的那一刻,那兩令刺客,看到他的眼楮的時候,差一點不敢動手,直到確認張飛確實睡了過去之後,才敢去動手。

「那便不用廢話了,直接點吧,你想要赤手空拳還是用武器?」楊威武注意到了一方朱候身後背著的重劍,他卻還是這樣說道。

看到一方朱候背後的重劍之後,他便知道了,在比武器上面,他沒有多少的贏面。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背負著一柄重劍,用來充場面的話,實在太過于累了。像他們這種習武之人的話,帶著的武器,都是最為純熟,精通的那一種。

楊威武善用刀,刀法不錯,但他確實沒有多少信心。現在說這話也不是他在充場面,而是武道的規矩便是這樣子的,不管你覺得自己能不能贏,別人既然來挑戰了,即使是你所不擅長的方面,也得迎戰。

不過,同樣的,在所擅長的方面,也同樣是可以一戰的。

比如他的拳頭。

楊威武還是會有一點的把握,在赤手比試當中,他或許可以戰勝這一個來挑戰他的女子。

還是按照先前所說,帶兵器者,不一定赤手搏擊一定弱,但肯定比手持兵器的時候要弱得多。

這下子一方朱候真的感覺到意外了,她原來心里面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給這家武館留一些面子。現在又听到了楊威武得這一番話,她決定再給他多留一些面子,不要讓他輸得太難看。

她是知道的,武館要是贏再多的挑戰,但只要輸一場,人們便會產生質疑了。這也是古代那一些習武之人,為什麼每一次都要生死相搏的原因,是因為輸掉了也代表著失去一切。會失去一切,他們又怎麼能夠留手,怎麼不去傾盡全力?

在這情況下,還讓她這來挑戰的,踢館的人,來挑選比試的方式,這就有點傻了。

換成普通踢館的,這時候肯定會挑選他最為拿手的,再加上對于武館的了解,收集的情報,也肯定知道武館的館主擅長一些什麼。再一針對,不管那館主多麼的厲害,在被針對的情況下,勝率會變得低得可憐。

武道正是這麼的簡單,只要在決斗當中,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擊敗對方,你就是贏家!而這種贏,通常是要伴隨著一個人的死去為前提的。

至于你在開戰之前準備了一些什麼,是不是有針對性的布置,都不會有人去管。只要不用毒,只要不挾持對手的親人攻其軟肋這些盤外招,那麼你贏了就是贏了,這一點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戰斗,從一開始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從一方朱候走進武館的那一刻,她與武館館主楊威武之間的比拼早已經開始。直到現在,一方朱候在氣勢與氣場上面,已經兩次倒了楊威武,從她的出場,到剛剛的目光投注,都在不斷打消楊威武的戰意,與信心。

比武,比的並不全是武藝,還有心靈與精神上的比拼。一個全力備戰,所有注意力全部在戰斗上面的人,總能夠打敗那一個分了心的,沒有那麼強烈自信的人。

正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一方朱候從來都不會小瞧她的敵人。

但她還是開口,說道︰「都可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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