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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延義攻略(六)

翊善坊,周國公府,武延義的院落。

「桀桀,這回爺們兒總要讓那些下賤人開開眼,誰才是真正的練兵強將,權策算個屁,還想著為難爺們兒,爺們兒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武延義翻著手頭的冊子,笑聲如同夜梟。

「主人,這冊子來歷不明,還應慎重行事」他身邊的侍女一邊為他捶腿,一邊勸說,「奴奴只看了幾頁,只覺得這重騎兵行動緩慢,也只在陣地戰上有些用處,草原上輕騎來去如風,以此向西突厥示威,怕不會有效果呢」

「哈哈哈,婦道人家,你懂個屁」武延義得意大笑,伸手在侍女胸前狠狠掏模了兩把,「爺們兒又不是傻子,會用重騎兵跟輕騎兵賽跑不成,重騎兵乃是撒手 ,專在兩軍接戰後使用,沖散敵軍陣型,沖擊敵軍中軍,輕重相濟,天下誰是敵手?」

「主人英明」侍女胸口一疼,皺了皺眉,捧著他的手夸贊,「只是這重騎兵,造價也太高昂了些,如今朝中下令要在各州修建大雲寺,錢帛怕是支撐不起」

「呸,爺們兒這是正經事,褲襠里的腌賊禿,神神叨叨,有個鳥用」武延義勃然大怒,狂躁起來,一腳將桌案踢翻,東西滾落一地,猶自不解氣,連踢好幾腳。

侍女深知他的脾性,趕忙順毛捋,「主人說的是,主人說的是,不過,這冊子的來歷,還應查探一番,奴奴這便去安排」

「哼」武延義哼了一聲,返身盯了她一眼,「不必了,這是千騎郎將令狐倫獻上的,他是爺們兒從大頭兵一手提拔起來的,不用你多心」

侍女被他盯得一抖,做出妖艷模樣,「是,都听主人吩咐,奴奴女人家,總是犯疑心病……」

話未說完,身形似閃電,猛然向書房門方向沖去,一掌推開房門,揪住一人的發髻,袖中寒光吐出,架在那人脖頸間。

「呀……」來人卻是個嬌滴滴的女子,被突然的變故嚇得不輕,淒厲大叫,手中漆盤里的熱羹月兌手,掉落地上,火燙的湯水全數濺到了侍女腿上,發出嗤嗤聲。

侍女只是悶哼了一聲,手上並不放松,扼住她的咽喉,「說,你為何鬼鬼祟祟在門外?」

「郎君,奴奴沒有」嬌滴滴的女子聲音也是嬌滴滴的,如同綿羊,梨花帶雨,軟得一塌糊涂。

武延義看得心煩,胡亂擺擺手,「放開她,純子,你來這里作甚,听到了什麼?」

侍女一松手,叫純子的女子竟一跌落在地,委屈巴巴,「昨日郎君說騎馬久了,腰背疼,奴奴給郎君熬了血藤牛筋湯,滋補一番,奴奴听到郎君說狐狸大頭兵,听到這個姐姐說犯了疑心病,郎君,狐狸也可以當兵麼?」

純子有啥說啥,毫無機心,一臉的嬌憨可愛。

「哈哈哈」武延義心懷大暢,上前將她抱了起來,「你家郎君啊,不收狐狸當兵,但是,要收狐狸精」

雙手動作間,將純子身上的衣衫剝去,解下褲帶,便開始行雲布雨。

侍女見慣不怪,忍著腿上的劇痛轉身關門出去,未見到,身後正嬌弱申吟的純子,眼神陡然凌厲如刀。

整個下午,武延義都在房中享受魚水之歡,純子的孿生妹妹憐子也加入進來,悉心侍奉,只將武延義弄得五迷三道,腿軟腰酸才作罷。

躺在榻上,翻著重騎兵演訓冊子,武延義犯了愁,雖嘴上說得硬,他終究不敢觸踫武後的紅線,薛懷義和大雲寺他是惹不起的,腦海中捋了捋可用的人脈,「當在何處找到錢帛呢?」

純子的小腦袋從他肩頭探出,瞟了一眼,諂媚道,「郎君,這麼厚的甲冑,怕只有郎君這等蓋世英雄才能披掛得起呢」

聞听此言,武延義思索了下,神色更顯疲憊,他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不只是錢帛的問題,適合打造重騎兵的兵和馬,都要耗費心力,重新搭建,好在找人找馬,比起找錢,要容易一點,拖著父親武承嗣的牌子,想來應該無礙。

他想錯了。

夏官衙門,武延義求見婁師德,此人文韜武略,才具不凡,年近六旬,須發青黑,身材高大,有昂然銳氣,才從吐蕃前線調回朝中,收拾了韋待價西征慘敗的爛攤子,在大峪口三戰三捷,穩定了西疆局勢,是腰板硬朗的有功之臣,「要人?去十六衛,他們統領府兵,有的是人給你選」

「要馬?去太僕寺,他們總掌牧場」

「找老夫作甚?」

婁師德三言兩語全部駁回,拂袖而去。

武延義怏怏而出,武攸暨掛著左衛將軍的職司,又是同宗堂叔,正該求上門去,奈何他如今是太平殿下的駙馬,而權策,又在太平公主府養傷。

右衛大將軍是薛懷義,那禿驢卻不是好相與的,又是權策的師傅,求他,怕是會自取其辱。

思量半晌,調頭回府,三弟延秀是左豹韜衛中郎將,手下如此多軍府,總能找到些猛士。

「猛士?兄長,你怕不是在說笑,如今軍衛廢弛,小弟手下府兵都是拿著兵器的農夫,會騎馬的都找不出幾人,你要能披重甲的猛士,實在為難小弟了」武延秀兩手一攤,幫不上忙,「不過兄長若是要馬,不妨去尋懿宗叔父,他雖在倉部,太僕寺實在他夾袋之內」

「咄,這等小事,我豈會不知」武延義輕叱一聲,拂袖而去,心中卻頗不是滋味,三弟官位比他低,年紀比他輕,卻長得比他好看,各方機關消息比他靈通,攥緊手中馬鞭,暗地發狠,此次內附觀兵,定要一展胸中丘壑,讓你們識得,我武延義是何等人物。

武延義緊鑼密鼓張羅重騎兵,權策傷勢早好,養的白白胖胖,向太平公主辭行。

「既是養好了,我也不強留你」太平公主牽著他手出門,輕聲漫語,「回府要好生自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再敢輕身冒險,仔細本宮讓你求仁得仁」

權策訕訕然,連道不敢。

眼看權策要上馬離去,太平公主又將他叫到了身前,蹙眉道,「你對雙鯉之事,竟然無好奇心不成?」

權策愣了下,據實答道,「有,只是藏在心中,怕再犯了忌諱,每每有好奇,孩兒臀部便會隱隱作痛,也當是個警示」

太平公主放聲大笑,使勁兒捏著他的臉,搖晃了幾下,「莫要憂慮,雙鯉的母親,乃是感業寺一比丘尼,曾對母後有扶助之恩,後與褚遂良次子結緣,產下了她,故而母後有意保全」

權策恍然大悟,擠了擠眉眼,「褚遂良的次子,胃口頗佳」

「休得對姨母輕薄」太平公主恚怒,戳他一指,「速滾」

權策連聲應諾,上馬加鞭,落荒而逃,逗得太平公主咯咯歡笑,轉身想起了什麼,吩咐管事送些溫補山珍去義陽公主府。

她便是如此性子,外冷內熱,只對懂她的人好,不懂她的人,她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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