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就在楚陸仁沉睡之際,陳家的戰斗也漸漸走向了尾聲。在空蟬等人的補刀下,世家剩下的四位陽神又死了一個。而玄太極,獨孤磬,陳昭武,姜宣四人里,陳昭武和姜宣也雙雙陣亡。
姜宣是因為本就有傷在身。
至于陳昭武,則是因為陳鑫華不放過他畢竟陳鑫華作為旁系,未來想要執掌陳家,就容不得他。
再然後,就是陽神之下的混戰。
本來的話,宗人府在這一塊也有不小的優勢。奈何雜兵堆得再多,也敵不過一個精英怪的降維打擊。
葉笙歌出手了。
雖然同為陰神宗師,但葉笙歌的實力在宗師領域幾乎是碾壓的,近萬個血神子凝聚的血池所向披靡。
所過之處,能擋她三刀的就算是好手了。
其次是顧瀾清,雖然她在楚陸仁身邊不顯山不露水,但實力同樣不差,就算做不到葉笙歌那樣碾壓。
以一敵多還是沒問題的。
結果就是,宗人府陽神之下的戰線,崩潰的甚至比陽神還要快,到最後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大屠殺。
而這一幕,自然也瞞不過宗人府的三位合道境。
「特麼的刁民!」
宗人府內,只見左宗正姜烈一把摔碎了手里的千里鏡,臉上漲紅︰「敢殺我的人該死的亂臣賊子!」
眼見姜宣戰死的時候,他其實是想要出手的。可是至今為止,始終都有一道視線牢牢鎖定了他,就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高公公。同為合道境,有一個人牽扯,他就算出手也是白搭,毫無意義。
轉頭一看,姜烈更是氣得眼前發黑。
因為玄家家主不見了。
這位曾經和他站在一條陣線,滿嘴我對陛下忠貞不二的世家家主,此刻卻是悄無聲息地選擇了跑路。
「世家,養不熟的狗!」
姜烈狠狠地說道,他本來想要邀請邪教的廣成子過來,從而讓自家的合道境戰力重新佔據領先優勢。
然而現在,玄家家主跑了。
就算廣成子答應助戰,也依舊只能維持均衡。
豈有此理!
姜烈破口大罵完後,卻又忍不住嘆息他其實也清楚,玄家家主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再正常不過了。
畢竟玄家這次可也死了一位陽神,可是代價付出了這麼多,收獲卻一點都沒有。玄家家主顯然是看清了現實,再這樣下去,自家就要被宗人府給套牢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壯士斷腕主動投降。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現在已經準備要去萬象神宮了。
「可恨!」
明白歸明白,姜烈還是忍不住又罵了一句,隨後又看向了白鹿書院的方向︰「太學主也騰不出手。」
極樂天女岳未央的實力,足以和太學主平分秋色。
雖然太學主的手里還有「玉書」這件道器,但岳未央也不差,同樣有著合歡聖宗極樂天一脈的道器。
雙方根本分不出高下。
「欸」
想到這里,姜烈突然又有些頹然,莫非真是天命不在姜氏皇族?只能夠寄希望于金鑾殿里的陛下了?
「不。」
沉思片刻後,姜烈突然抬頭,眼中露出了幾分狠辣︰「還有辦法!」
與此同時,白鹿書院內。
「欸,血煞沖天,殺孽橫生啊」高台上,太學主運氣于目,用儒門觀氣法遠遠看向陳家的方向,忍不住嘆息︰「帝後的看人眼光還是那麼準,那位太真妃,楚陸仁是真的打算血洗京城了。」
「不過這樣還不夠。」
「改朝換代,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那位左宗正雖然目前還沒反應過來,但要不了多久也該醒悟了。」
既然京城已經大勢傾頹,難以挽回。
那就放棄好了。
姜氏皇族養士數百年,潛在的勢力依舊有很多。想要徹底改朝換代,除非將這些勢力全都連根拔起
「嗯?」
想到這里,太學主突然一愣,隨後又嘆了口氣︰「原來如此一環扣一環,沒有給絲毫選擇余地啊。」
姜烈離開京城後,有兩種方法。第一種,就是潛伏起來,韜光養晦然而這麼做,等于是坐視楚陸仁改朝換代,金鑾殿里的姜青翠必死無疑。第二種,則是振臂一呼,召集忠君之士殺回去。
姜烈只能選第二種。
可是選第二種,就等于是給了楚陸仁連根拔起的機會。一旦失敗的話,姜氏皇族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怪不得許多世家寧願為人臣子,也不願做皇族。」
「皇族威風一時,又能如何?」
「皇朝終究會腐朽,被推翻以後,新朝為了避免復闢,必然全力打壓。一旦沒落,連宗廟都保不住。」
對皇族而言,沒有衰弱一說。
要麼盛極一時,要麼歸于黃土,實在是令人嘆惋。
抬起頭,太學主看向了自己的對手,卻見岳未央也是遙遙看著陳家的方向,眼中露出了無言的悲傷。
難道她也是這麼想的?
「岳姑娘果然聰慧。」太學主感慨一聲。
而與此同時,岳未央則是在心里想到︰怎麼辦啊,陳魚雁那女人都成為天人了,我再拖下去,豈不是要永遠被她壓在下面?
不行!
極樂心經的情劫已經刻不容緩了等京城事了,我就找上楚陸仁,跟他攤牌!他到底哪里不喜歡我!?
萬象神宮,坤寧殿內,澹台望舒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天地良心,她只是出于吃瓜的本能,簡單地試探了一下,她甚至都沒有真心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結果居然真猜中了?
「你!?」
一時間,震驚甚至壓過了對前輩的敬畏,澹台望舒指著一臉尷尬的陳魚雁,嘴巴張開半晌說不出話。
「你趁著師弟昏迷的時候都對他做了什麼啊!?」好一會兒過後,澹台望舒才咬著銀牙,大聲地批判道︰「你這樣對得起瀾清嗎?你可是她的師傅啊!不行,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瀾清」
「只是瀾清的話,倒是無妨。」
而與此同時,陳魚雁也已經緩過勁來了,要不怎麼說是魔尊呢,只見她恰如其分地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就是喂了點血麼。」
「有什麼好糾結的?」
「血?」澹台望舒一愣。
「不然呢?」陳魚雁反問道︰「我身為天人,血對于天人之下的武者是大補,用來療傷最適合不過。」
「之前隱瞞,只是因為動作頗為不雅,有損我名節」說到這里,陳魚雁還故意露出了有些羞怒的表情︰「你要是只告訴瀾清,那也無妨,畢竟她是我徒弟。不過其他人你最好不要說出去。」
「欸?」
此言一出,澹台望舒頓時愣住了。怎麼事情這麼一听,反而像是你為了師弟付出了多大的犧牲一樣。
壞女人!
這一刻澹台望舒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她事實絕對不像是陳魚雁所說的那樣「清清白白」。
她肯定對師弟有非分之想!
想到這里,澹台望舒的心里又有些小激動,喜歡拱火的性格開始抬頭,師徒啊,還有比這更刺激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可真大膽。
想到這里,澹台望舒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便宜師傅岳未央,在心里暗道︰看來還是我的師傅好啊。
不會惦記徒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