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孟婆這邊設下殺局,準備提前掀起暴亂,打眾人一個措手不及的同時,星月樓內,眾人的會議也接近尾聲。
誠如孟婆所料,吳金都不敢耽擱,先行離場了。
而為了穩定軍心,寒月仙子則是說出了另一個重要情報︰「皇覺寺的高僧那邊已經和我互通了消息。」
「今晚她們應該就會趕到。」
「明天的花都大會比武上,我會對松江城進行一次大掃蕩。有諸位助力,定能徹底剿滅城內的邪靈!」
緊接著,眾人又商討了一下明天花都大會的細節。
等到所有內容都敲定後,寒月仙子又主動設宴,把觀星仙子叫了出來,讓她好好款待楚陸仁一行人。
然而就在這時——
「嗯?」
只見楚陸仁按了按眉心,神色有些凝重。就在剛才,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天心玄光顫動了一個剎那。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仿佛只是幻覺一般。
「不對!」楚陸仁沒有就這樣草草了事,反而愈發警惕了起來。
因為太過平靜,反而顯得奇怪。天心玄光此刻的靜默狀態,甚至比以前最安穩的時候還要更加平靜。
雖然並非毫無波動,但是非常微弱,給人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然而楚陸仁卻沒有放松警惕,反而更加嚴肅了。因為這種情況,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天心玄光被蒙蔽後,示警不再敏銳的結果。
天心拳並非萬能的。
不聞不劍,覺險而避,這種能力雖然非常厲害,但絕非無敵,天下也總有克制這種手段的秘術神通。
心念一動,楚陸仁就進入了至誠之道的狀態。
在這個狀態下,他的直覺會進一步攀升。
「有誰想要害我?」
終于,楚陸仁只覺得心靈上仿佛蒙上了一層塵埃,又仿佛被迷霧所籠罩,霧中潛藏的是漆黑的殺意。
「若非我的天心拳達到了第四層,恐怕還真被瞞過去了不過好像也到此為止了,更多的怎麼也感應不出來。到底是誰?」楚陸仁眉頭越皺越深,這種被人暗中窺視性命的感覺可不太好受。
「楚兄?楚兄?」
楚陸仁應聲抬頭,發現張峴泉正一臉關心地看著自己︰「沒事吧?神色這麼難看難道剛剛受傷了?」
「怎麼會。」楚陸仁搖了搖頭。
「沒有受傷就好。」張峴泉聞言爽朗地笑了笑,旋即伸出手︰「之前的不愉快,就讓我們一筆勾銷吧。」
「啊,當然。」
楚陸仁聞言也是伸出手,和張峴泉握了握,男人嘛,沒有什麼仇怨是過不去的,況且大家都是兄弟
「哦對了,玉奴小姐托我向你問個好。」
顧瀾清︰(#▔ ▔)
很好,把這個畜生痛打一頓吧。
費了好大一番力氣,總算是將淚眼朦朧的顧瀾清安撫下去後,楚陸仁這才一把拽住了張峴泉的衣領。
「張兄我們應該無仇無怨吧?」
「你說得對。」
「既然這樣,你為何害我!?」
「楚兄,你誤會我了。」面對楚陸仁的質問,張峴泉只是微微一笑,毫不避諱地和楚陸仁雙眼對視。
那誠懇的眼神,讓楚陸仁都有些動搖了。
莫非我真的誤會他了,其實是有什麼更深刻的理由
「我只是單純地不想看到你幸福罷了。」
「神兵共鳴!」
為什麼這種性格惡劣的家伙都可以成為天師府的門面啊!?難怪在原劇情里他會被葉笙歌給干掉了!
「楚公子」
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斷了楚陸仁和張峴泉的互掐。楚陸仁轉頭一看,卻發現是神色緊張的觀星仙子。
「楚公子情況有變。」
「哦?」
楚陸仁聞言一愣,先是下意識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顧瀾清和澹台望舒,隨後向著觀星仙子使了個眼色。
觀星仙子見狀也是心領神會,當即帶著兩人來到了一處空包廂內。期間顧瀾清和澹台望舒也注意到了他們,不過在楚陸仁的搖頭示意下,還是各自坐回了原位,只有張峴泉跟著一起進了包廂。
而三人剛走進包廂。
觀星仙子就立刻解開外衣,拉起袖子,露出了白皙的肌膚,還有手臂上那如蛇一般蠕動的漆黑邪紋。
「剛剛邪靈聯系我了。」
「聯系你?」楚陸仁眼神一凝。
「沒錯。」
只見觀星仙子沉聲說道︰「邪靈那邊讓我在今晚子時,放開星月樓的護宗大陣還詢問了你的行蹤。」
「今晚子時?」
楚陸仁揉了揉眉心︰「今晚?難道那些邪靈打算今晚強攻星月樓?而且問我的行蹤,莫非是想殺我?」
聯想到剛剛那迷霧般的殺意,楚陸仁更加警覺了︰「是了明天早上,星月樓就會有你姐姐寒月仙子,懸空寺的曇玄大師,還有皇覺寺的高僧,至少三位陰神宗師坐鎮,幾乎能平定一切亂象。」
「因此今天晚上,反而是星月樓最弱的時候!」
「同時也是那群邪靈最後的機會!」
楚陸仁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因為他突然發現,在此之前他居然完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大意了!」
或許是因為松江城的邪靈實在太慫,再加上之前親手把梅韶血捅得差點魂飛魄散,讓楚陸仁松懈了。
無意識地看輕了邪靈,認為它們不過是一群地老鼠,烏合之眾。
而現在,得到觀星仙子的提醒後,楚陸仁終于恍然大悟,仿佛拭去了原本蒙在心靈上的那一層塵埃。
「這件事,必須提醒你姐姐,讓她做好準備。」楚陸仁立刻吩咐道︰「不過要小心,那就是你得到的消息不一定是絕對的,也有可能是邪靈放出的煙霧彈所以除了子時,其他時間也得警惕。」
「我明白了!」觀星仙子听完立刻火急火燎地離開了包廂。
而在送走她之後,楚陸仁卻依舊在包廂里踱步,不斷回顧著自己的思考,看看有沒有地方出了紕漏。
「不止是星月樓。」
楚陸仁越想,神色就越凝重︰「邪靈肯定不會在乎人命的。所以今晚,整個松江城恐怕都會有危險!」
下一秒,楚陸仁就想到了還留在客棧的大長老和陳魚雁。
「我去把他們接回來。」
大長老雖然不算弱,但是先天三重還是差了點,尤其是在邪靈明顯已經盯上了自己一行人的情況下
「冷靜!」
陡然間,一聲如春雷般沉重的悶哼打斷了楚陸仁的思考,醍醐灌頂一般,讓楚陸仁的思緒重歸平穩。
「謝了,我有點失態。」楚陸仁深吸了一口氣。
「沒什麼,你也別著急,時間還很充裕。」
張峴泉聞言搖了搖頭,他初來乍到,也不清楚內情,所以並沒有隨便給楚陸仁什麼建議,而是話鋒一轉︰
「說起來楚兄你今天真的沒有干壞事吧。」
「當然沒有!」楚陸仁聞言翻了個白眼,毫不猶豫地反駁道︰「你以為我是你麼?我很潔身自好的!」
「可你之前還是很緊張吧。」
「廢話!瀾清還有澹台師姐可是正兒八經殺上門了啊,那陣仗」
「但你又沒做壞事,理直氣壯,怕什麼?」
「呃」
看見楚陸仁啞口無言,張峴泉笑得更開心了︰「楚兄,你知道一見鐘情和見色起意的區別是什麼嗎?」
「是什麼?」
「很簡單。」張峴泉的表情瞬間變得詭異起來,低聲嘿嘿道;「一個是大頭充血,一個是小頭充血。」
楚陸仁︰「」
好,好精闢!
「張兄,你到底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張峴泉灑月兌道︰「楚兄你之前那麼緊張,顯然是對那魔宗妖女和你那位師姐,她們其中一人動了真心,大頭充血,腦子發熱,所以才會手足無措亂了方寸。」
「而對方也是如此。」
「如若不然,也不會在听到你來星月樓後,想都沒想要就沖過來了顯然是大頭充血,腦子發熱了。」
「所以啊~」
說到這里,就見張峴泉一臉感慨地說道︰「楚兄,該把握的時候不把握,到時候跟了別人可別哭啊。」
「你這道士,還兼職說媒?」
「不僅是說媒。」張峴泉得意地拍了拍手︰「其實天師府還兼職周邊府州的紅事白事,業務很廣的。」
「而且我們是兄弟嘛。」
「兄弟的感情只差臨門一腳,我當然要助一臂之力。」
張峴泉話音未落,楚陸仁就輕輕將手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用真誠的雙眼看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實話呢?」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因為選了一個紅顏知己,于是被其他紅顏知己們圍毆暴打的場景了。」
嗯,我們果然是摯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