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阿奴!"
眾人驚呼這,被著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大跳,又看了下外面,有一個人脖子的大動脈被利刃巧妙地剌開,鮮血汩汩而流,然而一滴也沒有浪費,全部被引流到一個透明絢麗的琉璃杯中。
但對于見慣了戰場殺戮和慘烈的阿奴來說,也真是沒什麼值得這麼大驚小怪的,一時之間,竟也模不著頭腦。
難道,那人和阿奴之間有什麼關系?足以阿奴擔心驚慌至此?
只是老板娘聶紅花好像恍然洞悉了一切,疾步上前,緊緊把她摟在懷中,雙手抱著她的頭,安撫著她,小心又翼翼。
"老板娘,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了。"阿奴突然掙月兌懷抱,跪在老板娘面前,神情頗為激動地一個勁兒磕頭,淚眼模糊,聲音嗚咽執拗地祈求著。
眾人,更是你看我,我看你,不明覺理,只有強叔依舊淡然,淺笑不語,章魚先生板著的臉,貌似更加陰沉。
"會的。阿奴,你先不要太激動,我會盡己所能去救她。"說著攙扶起那跪在地上,滿是慌亂,無助又無辜的阿奴。
"對不起,又要麻煩您了。您的恩情,阿奴這輩子算是還不清了,下輩子繼續給您為奴為婢。"阿奴遮面哭泣,滿是柔弱,楚楚可憐。
"阿奴,你記住,你不是我的奴婢,更不是誰的奴婢,你就是你,你就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人。"老板娘聶紅花,滿臉嚴肅,雙手捉著阿奴的兩只肩膀,鄭重地聲明道,"來,擦干眼淚,我們一起想辦法!"
"對啊,阿奴,你先起來吧,我們都是伙伴,一起同生死共患難。"
"你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只是我們還模不著頭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那個在放血的人,你認識?"
"難道是你的老相好?"
大家紛紛上前,七嘴八舌的安慰。
"都說什麼呢?先研究下怎麼救人,救那個女孩!"老板娘聶紅花驅趕開圍觀的眾人,眼神卻再次聚焦到那個女孩,口中還念念有詞︰"我剛才,怎麼就沒發現呢,是,不一樣了,還真是女大十八變"
眾人的眼神也早已經緊盯那女孩,剛才沒有仔細看,被抓來的那堆人中確實是有一個女孩,身形縴細瘦長,滿頭散發上還粘著兩片殘破枯葉,鬢邊額角緊貼著已經被汗或者濕氣打濕的屢屢發絲,臉上散落分布的污垢,依舊遮不住那白皙如雪,青春甜美的長相。
仔細看去,這長相竟與阿奴有著七分相似,不用說,大家也都瞬間了然,那女孩應該就是阿奴的女兒吧。
移動餐廳成立以來,一直有一個不成為的規定。
那就是成員只問當下,不問歷史。
不過有一點,大家無不是孤寂飄零之人,同為淪落天涯,何必深究過往。
所以,大家雖然和阿奴相處這麼久,但是對其經歷過往卻是一無所知,唯一知悉的也就是阿奴自己常常掛在嘴邊的,"老板娘救了的命。"
當然,阿奴是老板娘聶紅花親自帶回來的,所以對于她的過往,或多或少知道,甚至有可能還參與過。
"是的,就是我的女兒,求你們救救她,奧,不,幫我一起救她出來!"
阿奴早已經擦干了眼淚,深情也已經恢復很多,只是眉宇間,仍是那樣的善良和柔弱,唯唯諾諾,和仍舊沒有完全褪去的哀求。
與老板娘聶紅花那種風風火火,敢打敢闖,恨不得掌管天下的性格截然相反。
"我說嘛,怎麼長得那麼像?"
"你女兒怎麼會在這里?之前沒听你說過,你家在這附近?"
"還好。那人接完血了,應該暫時還不會有危險。"
"對,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吧。"
"我們自己現在的處境也好不到了哪里去,現在把我們打包轉過來,應該就是為了那個永生陣吧不過,那個家伙,喝人血做什麼?"
眾人觀察著外面,七嘴八舌地說道。
"應該是吸收人血中的精元,他每次剛重生完魔氣太大,需要吸收些人類的精元,才能維持住';人';的形態。"酒仙有些猜測地回答道。
"管他什麼呢?每天都喝,這貨得殺了多少人了!必須得干掉他!"矮人迪斯科一錘桌子,義憤填膺道,由于氣氛,那胡子都緊跟著顫抖。
"老板娘,我們剛才試了。用盡力力量也打不開門,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緊貼著餐廳外壁有一層能量圈。"硝煙君轉了一圈後,回來說道。
"對,那蜉蝣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我們倆試了好多次,都無法破解。"音樂精靈晏然補充道。
"而且糟糕的是,傳送功能現在也已經被那力量壓制了。"強叔勾著嘴角說道,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
"也許等晚上吧,晚上又有可能那我們祭陣。"般若大家推測道。
"目前出不去,就先等時機吧,阿奴,你女兒,應該暫時也沒什麼危險,現在大家先好好休整一下,養好精神。"
老板娘聶紅花扔下這句,又安排了兩個人值勤,盯著點外面的情況,就自顧回房間睡覺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也都散去。
再看外面,那黑衣人長發飄飄,衣袂獵獵,一手旋轉著手中的琉璃杯,一手把玩著一個精致的小扇子,仿佛若有所思,清風吹過,輕柔的發絲在他那被鮮血染紅的薄唇,別有一番風情。
米娜心道︰"呵,這就是傳說中的雅痞?喝個人血,還要故作矯情一番"
那黑衣人驀然看向這里,一下之間四目相對,對方竟然舉杯邀請,而她只是罵了一句︰"無聊。"
除了硝煙君和矮人迪斯科值守外,米娜和阿奴都屬于無心休息的那種。
米娜就不說了,她、莫斯、她放在無量空間內的另一個神識碎片,無疑就是這暴風的泉眼。
而阿奴,那關切熱盼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那女孩,那女孩仿佛也察覺到了,只是往這邊一望,緊接著是驚訝,然後又是一臉嫌棄和厭惡地別過頭去。
把這一切收入眼底的米娜有些疑惑了。
這女孩的反應,很是奇怪,不應該呀,孩子見了媽,不該是這反應,尤其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