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堡壘，到結束都沒沖出魔都這一個城市，這也算了，主線是愛情故事啊，這咋拍，科幻就是科幻，愛情可以作為點綴，但也不能太多，要不然你直接叫它是未來愛情故事得了，還叫什麼科幻啊。」
「可我感覺，也不錯啊。」
「還記得咱倆之前看的華仔的未來警察嗎？」
「記得。」
「和這個一樣，就是感情戲太多了，世界觀也小，科幻這東西，就是相當于武戲啊，你看科幻了，就是奔著這個去的，奔著大場面來的，結果強行給你安一堆情感戲，就好像你去看愛情電影了，結果講的是抗戰，你受得了？」
「嘖，那華藝還表示，要做出真正的科幻大片呢。」
「導演用的誰？」
趙牧雲一邊掂著鍋，想表演一下大廚風範，結果不小心把菜顛出來了。
「你看著點，不讓我吃飯了啊，導演還能用誰啊，肯定是馮褲子唄。」
「那演員呢？」
「沒說，所以我說他們是蹭熱度啊，說要準備劇本和特效團隊，這不就是我們說三體電影的模板嗎。」
劉施施很不忿，但這就是這樣，但凡是有利可圖，誰不上去蹭點熱度。
「放心吧施施，說不定，他們要準備個五六年呢。」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單個電影，準備五六年，難產也不是這樣難產的，致敬王墨鏡嗎。」
難產還真就是這樣難產的，王墨鏡能花那麼久，那是精益求精，難听點，想獲獎，更何況，他說是花費那麼長時間，能夠做到像他這樣式的，說要拍戲，就全身心投入嗎？
他不能，要是真這麼做了，那賺個屁的錢啊。
只不過是構思罷了。
那趙牧雲也有話說了，他早就想過要拍三體，拍流浪地球，從他重生回來後就想，那是不是可以說，他準備這個，準備了將近二十年了。
就好像當初馮褲子的一九四二，他也說是「二十年磨一劍」，二十年前他干嘛呢，剛看了小說，有這個想法罷了，這都能叫「磨劍」？
那十二年寒窗苦讀，準備高考的學生呢，十二年磨劍成小丑了？
不過，按照華藝的這個說法，足夠趙牧雲把國產科幻電影的大門直接踹開，焊死，不讓他關上了。
「科幻片，不是那麼好拍的，我估計等他們看看特效團隊的組建花的錢，他們最後還是要找我們的。」
劉施施深表同意，特效，確實太燒錢了。
而且最可惡的是，你在組建特效團隊的時候，是全輸入，沒有一點輸出。
花那麼多錢，卻連響都听不見的時候，是最可怕的。
很多公司，包括當時給機器俠做特效的團隊就是這樣，他們也給很多電影做特效，比如星爺的功夫。
但那不是科幻電影，一旦到了真正的特效大片那里，短板簡直不要太明顯。
他們不知道嗎，影視公司不知道嗎，他們都知道，甚至他們還知道，在這一塊，國內可以說是一片空白，要是做起來了，盤活國內科幻的這一潭死水，就絕對能賺大錢。
把目光投向科幻，投向特效的第一人可不是趙牧雲。
但是前期的燒錢能力讓他們望而卻步了。
比如說國外的工業光魔現在有多能賺錢，那剛起步的時候，燒錢速率絕對比現在還要 。
但是影視行業的公司誰敢投資？
就算等到資本入場，他們也更傾向于找國外的，注冊個公司，拉來一個團隊，這就是純國產了。
省錢省事，花的錢肯定要比組建特效團隊少，而且質量也有保障，不然，你新組建一個，還要擔心能不能做得好。
「所以，我要查賬，我要看看你有沒有藏小金庫。」
「啥？」
「我說我要查賬，今天那個女的，是不是對你拋媚眼了，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狐狸精。」
「施施，你要相信自己的顏值啊。」
趙牧雲大感震撼，不是，今天的確有拋媚眼的，但不是主要演員，高媛媛不在，但劉施施在啊。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趙牧雲在劇組，這兩個女人就必須得有一個在場的。
所以，今天向她拋媚眼的，算是一個「龍套」，這你都能抓著不放？
「那可不一定，我今天還剛看了，說要是有人一直生活在美的世界里，那他就會對美失去敏感，以丑為美。」
「劉施施，要是咱爸媽不在外面，你就等著沾一身油吧。」
趙牧雲上下看了劉施施一眼，看的劉施施直接護住胸口，好像趙牧雲是什麼流氓一樣，合法的好嗎，但手上還有菜呢，只能放了一句狠話，繼續做菜。
做的菜，很大一部分都是素菜，少許的肉，因為劉施施要保持身材，她不像高媛媛似的，要等好久，緩了很久才恢復身材。
高媛媛那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室，全靠「偷」，劉施施可不行，她要嚴防死守呢。
「老公，你說咱們以後要不要低調一點啊。」
「咋低調，咱倆可都是公眾人物，要不，我把你的戲全剪了？」
「屁話，我費了那麼大力氣，小臂都青了一塊，你要給我剪了，你要是敢少我一個鏡頭，你就等死吧。」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看的電影里，要是一個公司太大了，會不會招人嫉恨，或者引起制裁什麼的。」
「你想多了，咱們這不是有保鏢保護嗎，治安沒那麼差的，再說了，慕獅做的有多大啊。」
對于劉施施的擔憂，趙牧雲表示理解，因為慕獅影視的三體多元宇宙計劃成功了，加上那麼多電影電視劇的IP在，絕對是娛樂圈的巨無霸公司。
但是，電視劇有電視台在上面，電影，那更是有龍標壓著，所謂的巨無霸，也就是能掙錢罷了。
更何況，中影也有咱的股份吶，雖然少，但是對于公家來說，別管多少，有就行！
有，就能讓他放心，隨時都能教日月換新天。
「走走走，做好飯了，多吃點，晚上消化快。」
「去你的。」
「我這可是實話，告訴你，凌晨進入你身體的不一定是困意，從後面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扛在肩上的不一定是責任，撕心裂肺的吶喊不一定是委屈，今晚讓你感到困意的，也不只是時間，還有我的腎。」
劉施施︰???
車速這麼快的嗎？
「趙牧雲，你要死啊。」
「哇。」
「你看，把咱兒子嚇哭了吧。」
「胡說。」
「我可沒胡說，你個愛哭鬼，上下…」
「咳咳。」
「媽，你怎麼突然出來了。」
劉媽斜了劉施施一眼，會不會說話，你媽給你兒子換尿布呢，你以為誰家孩子的媽媽都跟你一樣，在這胡鬧！……
「老孫，怎麼樣，群演都背好了吧。」
「背會了，這不是早晨四點多就開始化妝了麼，要我說，應該再早一點的。」
趙牧雲看了一眼孫總，這名字，配合他的這句話，太完美了，典型的資本家啊。
十一月的山城，並不是特別冷，但降溫很快，溫差大，現在六點多，天還是挺冷的，保暖措施不做好，就會有感冒的風險，但此時的攝影棚里，熱火朝天，一點涼意都沒有。
特別是孫總，滿頭大汗的，身上的短袖都濕透了，有忙的，有緊張的。
五百多號人的調動，他從來沒試過，特別是這五百多號人可全都是群演，還是山城這邊的群演，「質量」遠不如橫店那邊的，甚至有臨陣月兌逃的。
而且最難得是趙牧雲要求的，不能全是青壯年，還要有老人小孩和女人。
要協調好所有人，特別是趙牧雲該給這一群人設置了幾句共同的台詞，共同的跪下參拜動作，還有一個就是，他們要對著同一個「參拜對象」，不能這群人，對著東邊拜，那群人對著東南拜吧，所以難度相當大。
因為人數太多了，要讓他們都听話。
而這時，所有人都知道了趙牧雲為什麼給孫總好待遇了，他能夠讓群演們賣力，能夠協調好群演。
「記住了，隊形不能亂，還有跑的時候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趙牧雲還是有些擔心，這個不比電影投名狀，雖然群演數量沒那麼多，但那是在室外，這是在室內。
室外，空間大的很，能夠調動的空間也大，這是在室內，空間就這麼大點，一群人奔跑起來，要是一個不留神，很可能出意外的。
「放心吧導演，我都說過了，就是一點，可能要慢的很，畢竟這里的群演素養確實不如橫店那邊的。」
「這也是沒辦法，橫店那邊，根本沒那麼大的攝影棚啊。」
原本，趙牧雲是打算在這里拍攝了不用特效的部分後，直接去青島的，那邊有大型攝影棚，而且魯省是工業大省，工業門類還相當齊全，對于大型機械的使用和維修也更方便。
但是，山城有關部門知道後，立刻出面留住了他們。
不就是大型攝影棚嗎，建，不就是機械維修人員嗎，我幫你們找。
山城文旅局表示，來這拍戲的，大多數都是想要用他們這的場景，就是為了立體空間感，多種風格和錯綜復雜的樓道環境。
但是特效，沒試過，但他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山城很適合那種「賽朋博克」的感覺，按照文旅局小年輕的說法，整座城市挺「科幻」的，有「未來世界貧民窟」的感覺，很驕傲。
貧民窟，但這是未來的啊，所以，他們想要留住只出精品的慕獅拍的科幻電影。
趙牧雲自無不可，回老家當然也會有優惠，但冷啊。
雖然剛開始拍攝的時候，山城別提有多熱了，和火爐一樣，但他們當時是想先拍完不需要特效的景，然後去青島。
現在不需要了，反而更好，冬天也能暖和點，就是現在太暖和了。
特別是他和高媛媛在的位置，攝影棚的最里面，悶。
「你這行不行啊，怪唬人的，別出什麼事了。」
高媛媛用劇本扇著風，對著趙牧雲幾乎是喊出來的，那邊在練一遍合聲，一起高喊「燭龍升，白翰落」。
聲音很大，感覺都有些缺氧了。
「你把烏鴉嘴給我閉上，我在那里面安插了十來個工作人員，只要一有出亂子的可能，就立馬出手叫停。」
趙牧雲一把奪過高媛媛手里的劇本，給自己扇了起來，還別說，現在挺熱的，一扇起來，有點涼。
「你非得整這麼大的場景干什麼，用特效p上去人不行嗎？」
「我靠，你這話說的，工作量多大啊，還不如這個省錢呢，再說了，也不能因為麻煩就不做了，這是積累經驗。」
「那你知道鴨子是怎麼死的嗎？」
趙牧雲看了高媛媛一眼，又看了看攝影棚中的一眾人。
「咱們回頭找機會，我現在這坐鎮著，等拍完第一段，讓郭凡長長經驗咱倆就偷模走。」
趙牧雲表示，意思，我懂了，想讓我精力耗盡，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
但是吧，他必須要先待在這，也不是什麼教不教郭凡的事，大家都是第一次，誰能教誰，這是權威問題，郭凡指導大局？誰認識你啊，大家信奉的是權威，這個劇組，趙牧雲才是。
「我呸，你腦子有病吧，我說的，是你嘴硬死了，你要是真想積累經驗，昨天和施施怎麼說的後悔了。」
「啊，你說啥！」
趙牧雲裝作什麼都听不見的樣子，直接往他的導演躺椅上一坐，趙熙熙立刻跑來端茶倒水的。
「叔，我也想去。」
「你去個屁。」
「你怎麼能這樣，不能因為我是你佷女所以遷就我啊老叔。」
趙熙熙很眼熱，這麼大的規模，還是要整特效，一定特別好看，怎麼能缺的了自己呢。
「別想了趙熙熙，那麼多人，你得注意安全，還有啊，你是白翰坊的，這是燭龍坊，你瞎湊什麼熱鬧。」
趙熙熙小聲都囔了幾句，就被高媛媛抓住了。
「好了，要開始拍攝了。」
趙牧雲現是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讓拍攝人員，還有群演中的「工作人員」準備好，然後，又拿起了大喇叭。
「全體都有，往前走，攝像注意了啊。」
一群人，開始朝著趙牧雲這走來，挺震撼的，特別是他們的衣服和妝容，頗有些上古年代先民祭祀的感覺。
然後，趙牧雲在對講機上讓攝影拍一個遠景，這麼好的景，不拍下來，不放上去就太可惜了。
「好，停在這，站好了。」
眾人皆站立不行，讓趙牧雲知道，古往今來那麼多人，為什麼都想當大將軍了。
不過就是這陣型…
太整齊了，誰家去統一拜神，還要站好隊，看前人後腦勺的站隊方式啊。
做廣播體操嗎？
後面還好，前面就有明顯的站隊整齊感。
「算了趙導，就這樣拍吧，人太多，容易亂。」
郭凡無不擔憂的說道，這幾天的拍攝，讓他真真體會到了山城的群眾演員，遠不如橫店，乃至青島的東方影都的群演素質高。
沒辦法，山城的影視基地並不出名，影視行業並不強盛也沒有發展的地方助力。
像是山城的影視基地，你敢信，他們的景，都是山城的景？！
所以，在這拍的，大多數都是民國在城市里的劇，用到的群演屬實不多。
「赤發上人。」
領頭的孫總此刻正帶著面具，高喝一聲「赤發上人」，身後的群演立刻往下跪拜。
「卡，重來。」
後面的群演往下拜的零零散散的，不求你們完全統一吧，也得一大片一大片的跪下去啊，三石應該站立在中間，可是這一下子，零零散散的，有五十多個「三石」了。
就這樣，卡了五六遍才過，一個鏡頭，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了。
最緊張的，莫過于三石了，就這個跪拜的戲，要是群演都做好了，他不行，那就完犢子了。
要知道，等群演站起來，然後再來一遍，那可是要十幾分鐘的，他要是失誤一下，那耽誤的可就多了。
一上午下來，趙牧雲嘴皮都干的起皮了，這個跪拜的戲也才拍了一半，更別說後面準備的大規模沖擊廝殺的戲了。
「各單位注意，有序放飯，群頭注意領一下，放心，飯菜很足，不會出現沒有的情況。」
孫總也是，嘶啞著嗓子，吆喝著放飯。
現在缺的，也就是大規模群演的戲了，特意放在最後拍，就是擔心這個。
凡是跟劇組調配有關的工作人員，全都焉了吧唧的，嗓子干啞，虧他們還覺得沒多難呢，以前，也去過抗戰劇里面，人數雖然沒這麼多，但也差不到哪去了。
但這是統一跪拜，和一群人往前沖刺殺鬼子，或者潰敗不一樣啊。
還有之後的大規模廝殺，好家伙，在一個大棚里，要加速往前廝殺？
腦子有病吧。
「沒辦法，充分利用空間和剪輯吧，到時候，分三次沖鋒吧。」
「那要花的時間就更多了吧。」
「沒事，特效團隊已經開始做特效了，時間，可能有點趕，但應該是夠的。」
趙牧雲想了想，他拍電影，後期會簡單很多，因為腦子里已經有具體的了。
看著一群人吃飯，郭凡有點頭疼，這種電影，是真不容易啊。
「你不是相中流浪地球了嗎，到時候場景也小不到哪去。」
「那能一樣嗎，到時候，我就是導演了，可不是副導演。」
趙牧雲︰驚！
此子生有反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