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女乃茶。」
「不,這是你的女乃茶。」
「那我喝了。」
「嘿,你還真喝啊。」
女乃茶店門口。
穿著印有女乃茶店商標的袁可可直接將吸管插入了剛做好的紅豆女乃茶里面,然後抬高塞進紅潤小嘴,小口小口的吸著女乃茶。
「嗯~!張老板請喝的女乃茶確實不錯。」袁可可喜滋滋的眯起了眼,半身靠在牆上,一臉的愜意。
這給張致銘看傻眼了,吐槽道︰「你不是無功不受祿的麼,怎麼還喝我的女乃茶?」
「對啊,無功不受祿,不過我昨天不是請你喝了一杯女乃茶,今天這杯算是抵消。」袁可可理所應當的說。
「6!」
張致銘撇撇嘴︰「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無法反駁。」
以正面的方式讓張致銘吃了一次虧,袁可可很是開心,喝進嘴里的女乃茶都要更加甜了幾分。
「可可,快來幫忙。」
「好,我馬上來。」
袁可可並沒有陪張致銘在店門口站多久,因為要處理食材的原因,她們店里早上算是比較忙的時候。
所以張致銘該無聊的時候還是得無聊。
但即便是再怎麼無聊,張致銘也打算在這里等著了,今天必須收拾王小樂。
女乃茶店的範圍不算大,整個店里面就只有三個女生,除去有一個身高一米五左右小小的美子在收銀台收錢之外,其余兩個都在後廚做事。
袁可可就是後廚里面的一位,另一個是一個胖胖的女生,名字叫做紀香蘭,也是一個兼職寒假工的大學生,不過不是江陵大學的。
紀香蘭輕輕撞了袁可可一下,好奇的問道︰「誒,可可,外面那個戴墨鏡的帥哥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袁可可搖頭,從冰櫃里拿出一個西瓜,切成小塊小塊的樣子。
「不是?」紀香蘭笑眯眯的說道︰「還騙我吶,看你們兩這麼親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肯定就是。」
聞言,袁可可愣了愣︰「我們倆哪兒親密了?」
「昨天下午在一起聊了好半天,今天又來了個大早等你,這還不夠親密嗎?」
忽然,紀香蘭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似笑非笑的拐了一下袁可可的胳膊︰「還是說,可可你其實是個渣女,外面那個只是條魚。」???
袁可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腦子里面被問號給充滿了。
怎麼我就突然和「渣女」扯上聯系了呢?我哪像是渣女了。
袁可可很無語,端起張致銘花錢買的女乃茶又吸了一口,解釋道︰「真不是,那就是我同學,昨天和今天他都是來這里等人的,不是特意來找我的。」
「不會吧!」紀香蘭不可置信道︰「都有你這樣的大美女在這里了,他居然還有人可以等?」
「」袁可可翻了個白眼︰「我不都說了麼,我和他沒關系,最多就能算是好朋友。」
嗯說是好朋友應該沒問題的吧。
在他心里,我和他能算的上是好朋友嗎?
心里懷揣著這個疑惑,袁可可不由自主的向外面看了一眼。
紀香蘭的笑意更濃︰「行行行,是好朋友,那你要不要把火龍果分一點給你的好朋友嘗嘗。」
說完話,紀香蘭把一盒切好的火龍果推到袁可可的面前。
「這是店家的水果。」袁可可瞬間皺起眉頭︰「我們怎麼能亂拿店家的東西呢?」
又是這樣。
一個多月的共事紀香蘭已經有點習慣了,袁可可這人哪哪都挺好的,就是在對這方面的事情特別軸,死 !
一開始她還因為這事和袁可可吵過一架,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天在一個屋檐之下,才慢慢改變了對袁可可的看法。
這人軸歸軸,但人其實挺好心的,有一次她被客人笑話是肥豬,還是袁可可替她罵回去的。
「這不是店家的水果,是我買的。」
紀香蘭從旁邊拿出一個塑料購物袋,里面還有幾盒包裝好的,發票也在。
「」袁可可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水果給推了回去︰「不好意思啊。」
紀香蘭聳聳肩︰「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快拿去吧,這本來就是我要分給你和小銀吃的,你拿幾個去給你朋友也嘗嘗。」
听到是要分給所有人的,袁可可這才勉強找了兩根牙簽戳起兩塊。
「謝謝啊!」
「客氣啥呢。」
紀香蘭推了袁可可一把,說︰「我看你朋友背影還挺像張致銘,快去把他拿下。」
他不是像張致銘
他就是張致銘。
當然,這話袁可可是不會對別人說的。
「哎喲,都說了,我和他只是好朋友。」袁可可嘆了口氣。
但好像紀香蘭是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相信她的說辭的。
解釋的再怎麼多,也只能越描越黑。
看清楚同事的心理後,袁可可索性也不解釋了,拿著火龍果走到張致銘的身邊,鞋尖戳了戳張致銘的鞋跟。
「怎麼了?」
張致銘疑惑道。
袁可可伸出手︰「給你吃的。」
張致銘接過,一口咬下︰「蠻甜的,還有嗎?」
「沒了,就這一塊。」
「就一塊?」張致銘翻白眼︰「你倒也真夠摳門的。」
「這又不是我的,有給你吃的就不錯了,還嫌摳門呢。」袁可可自己也吃了一塊,有些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唇瓣。
注意到她這模樣,張致銘說了一句「等著」,然後離開。
看著張致銘跑的飛快的背影,袁可可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等著做什麼?」
她沒想通,既然張致銘走了,她也就沒必要站在店門口。
抽了張抽紙擦嘴,精準丟進垃圾桶里面,隨後回到後廚繼續做事情。
在這里工作的工資並不算高,一個月一千八百塊錢,不包吃不包住,除去每天坐公交車往返學校還有日常飲食之外,便只剩下了一千四左右。
不過雖然工資不高,但袁可可已經很滿足了,要是全天生活在學校的話,這些錢夠她用很久很久。
畢竟平常她也沒什麼娛樂,也不是吃貨,也不是買買買的剁手黨。
而且她兼職,其實並不是因為錢,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沉浸式將大學生活完美體驗一遍,大學生不兼職一次的話,總感覺缺了點什麼。
目前為止能想到的,大部分都做了。
獨獨還有一樣東西是缺少
那就是愛情。
要不要找一個男朋友呢?
袁可可的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立刻就浮現出了張致銘的那張臉,她人生中從未有過戀愛經歷,唯一有過超友誼好感的,便也只有張致銘一個。
可是。
袁可可認為,她和張致銘已經不是一個層次的了,並不適合走到一起。
算了,不戀愛也沒什麼。
人的一生中總要有些遺憾才對。
袁可可正一邊想著一邊忙碌事情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一點意外。
並不是狗血的手指被割破,然後流血惹來霸道總裁的關注。
只見身旁的紀香蘭「呀」了一聲,便拉著袁可可朝外面看去。
只見張致銘抱著四個大個的火龍果走進了店里︰「來來來,小伙伴們,一人一個啊!」
袁可可︰「」
用得著「呀」麼?
那麼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村里面發金條了呢。
紀香蘭和阿銀一人拉著一個剝開吃,笑嘻嘻的夸贊張致銘,幫忙送助攻。
「可可的男朋友真好哈。」
「可不是麼,人這麼帥,和可可站一起就是金童玉女。」
袁可可癟起嘴,心說這兩個人是表面朋友,區區火龍果就把她給賣了。
以後不能深交。
張致銘冷不丁瞥見袁可可不太開心的模樣,立刻把腦袋湊了過去,笑著說︰「班長大人,水果要切嗎?」
「無功不受祿。」袁可可說道。
「你把果子切了不就有功勞了。」張致銘回道。
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哈。
袁可可接過果子,將皮剝開,隨後一邊切一邊說︰「你不是說來找人的麼,怎麼還不去?」
「我倒是想去找啊,可是她還沒放學。」張致銘說。
「你找的人還是高中生啊?」袁可可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問道︰「是昨天那個長得很高的漂亮女生嗎?」
張致銘點了點頭。
袁可可不知為什麼,心里莫名有些不爽,皺起了眉頭︰「高中生不能早戀,別害了人家。」
「什麼害高中生早戀哦,沒有的事。」張致銘心里補了一句,那是她非要貼上來要害我的命了。
「那就好。」袁可可松了口氣,問︰「所以那是你妹妹?」
果子被袁可可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那了個一次性杯子,堆進里面先遞給張致銘。
張致銘接過果子,搖頭︰「那是我女兒。」
聞言,袁可可差點一口噴出來啐張致銘一臉。
「你怎麼罵人小姑娘。」
「我沒罵人啊!」
「你說人家是你女兒。」
「她本來就是嘛。」
話音落下,兩人在沉默中持續對視了許久,最終不敵張致銘臉皮厚的袁可可敗下陣來,紅著臉別過頭去,聲音冷冷的繼續說。
「你真是沒救了。」
「歪!」張致銘大怒︰「我沒惹你,干嘛詆毀我。」
他明明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但是袁可可不僅不相信就算了,還要出言詆毀。
難道十九歲的人,就不能有十七歲的女兒?
這簡直就是對世俗的偏見!
袁可可搖了搖頭嘆氣︰「隨便你怎麼 吧,我堅持我的觀點。」
「那你堅持吧,我的大班長。」張致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誰知下一刻,袁可可羞紅了臉,輕呵道︰「你說什麼呢,誰是你的啊。」
說完,她迅速拉下工作帽,低頭快速躲到了另一邊。
「???」張致銘茫然的撓了撓頭︰「這就接受不了了?」
太害羞了吧。
接下來的時間,袁可可再也沒有搭理過張致銘一句話,到是她的兩個同事和張致銘聊了一段時間。
好一會兒後,張致銘覺得沒趣,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女乃茶店。
等到他的背影消散之時,袁可可才抬起頭,臉色紅紅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種話呢。
我會誤會的。
袁可可心里不停的埋怨著張致銘,心說張致銘就像大一軍訓的時候一樣。
那時候張致銘對她說的那些鼓勵的話,讓她還以為張致銘對她有好感,結果直到現在,都快大三了,兩人也沒有見過幾面。
至今唯一的留戀,便是張致銘那時候送她的那個小紅花發卡。
「或許他早就記不得送給我的那東西了吧。」
「」
離開女乃茶店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張致銘隨便找了一個快餐店吃了個加鹵蛋的雞腿飯,然後去學校附近的網吧里面開了台機子上網。
打了一會兒CS,頭有些暈,感覺已經不適應這個游戲了,于是便打開了企鵝游戲。
玩起了不暈頭的斗地主。
這地主一斗就是一下午,臨近放學時間的時候,張致銘便到停車場去開車,然後停在了王小樂的學校路口等著。
透過車窗,又看見了在工作中忙碌的袁可可。
他感覺袁可可是一個特別的人,長發垂肩,衣著整潔,沒有一點妝容。
工作時臉上洋溢熱情的笑容,孤獨中帶有堅強,透過夕陽的紅光,直抵內心。
忽然,店里的袁可可忽然看了過來,張致銘眼皮跳了跳。
全副武裝在外面被認出來就算了,別整的在車上躲著了,還能被認出來。
但很顯然,是他多想了,袁可可似乎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這個時候,王小樂騎著電瓶車出現,張致銘眸子一亮,沒再多想其他的事情,踩著一腳油門就跟了上去。
「哼哼~!」
「可惡的小丫頭,今天非要彈你幾個大腦瓜崩不可。」
張致銘不知道的是,在他走了以後,袁可可從店里面走出來看向他駕車離去的方向。
春季的風吹動額頭上粘了些許汗液的頭發絲,袁可可抿唇背著手,最後釋然似得的笑了笑。
「可可,你明天還來店里面嗎?」
「不來了,明天就開學了,我在學校里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忙。」
「唉~那能把你企鵝號給我嗎?」
「我沒有用企鵝。」
袁可可撒了個謊,有些人只是人生中的匆匆過客而已。
有了聯系方式也不過只是在想起來的時候,徒增傷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