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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忍辱負重,逃離敵營

兩人隨後又說了許多無關的閑話,隨後便提上褲子準備離開。

「對了,剛才錢塘江漲水,把東北面的寨牆給沖壞了。

咱們得趕緊找人,趁天亮之前去把寨牆修好。

免得有俘虜趁機逃跑。」

「好,那咱們這就去找工程部的人。讓他們去修。」

茅房里的宋軍听著兩人瘋狂暗示,心中一動。

腳步聲漸行漸遠,宋軍確定了外面的兩人已經離去。

他立刻在腦中思考著,應該如何擺月兌外面那個盯梢的齊軍看守。

然後趕緊跑到寨牆的缺口處逃出齊軍大營。

外面的齊軍看守見這宋軍長時間不出來,便皺了皺眉頭。

提起手邊的長槍,向著茅房走去。

邊走邊喊︰「怎麼回事,掉茅坑里了?有完沒完?」

宋軍心急如焚,腦子瘋狂思索。

忽然,他想到了方才看守說的那句話。

于是將心一橫,深吸一口氣。

緩緩走進了茅坑里。

齊軍的茅房是臨時搭建的。

前面為木質結構,後方連接一個存放屎尿的大坑。

只見他一頭鑽了進去。

直接來到了後方的大坑里。

弄得滿頭滿臉都是污穢之物。

卻連大氣都不敢喘。

那看守慢慢的進了茅房。

挨個打開隔間的木門查看。

「他娘的,跑哪去了?」

「咚咚咚!」

只听見那看守不斷的摔門。

找遍了整個茅房也沒找到宋軍俘虜。

卻听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糟了,這人不會是被妖怪給偷了吧!

要不然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個大活人給變沒了。

算了算了,少了個俘虜也沒人會發現。

這鬼地方真是得慌。」

說著他就一溜煙的逃離了此處。

守衛剛走不久。

一個人影從茅坑里面猛地探頭出來。

他張著大嘴不停的喘著氣。

閉氣的時間太長,剛才差點被憋死。

「哎呀,機會來了!」

他回想著剛才在茅房里听到的情報。

一路往東北方向走去。

此刻似乎是天助于他,大風漸起,吹的人睜不開眼楮,連續四五只巡邏隊都被冷風吹的瑟瑟縮縮,根本沒有注意到隱藏在暗處的宋軍俘虜。

終于他來到了那名齊軍所說的寨牆缺口。

這里地面頗為泥濘,木架散亂,丟在四處,看樣子真的是被潮汐沖毀。

他顧不上太多,立刻起身一躍,跳出了囚禁他的牢籠。

驟然得以月兌困。

他才明白什麼叫做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自由的味道是如此的清甜。

他一頭扎進了錢塘江中。

江水洗滌了他一身的污穢。

夜幕掩蓋了他的行蹤。

他只想趕快離開此處,回到自己的軍營之中,然後那自己得到的情報,建立大功。

寨牆上,一座哨樓里。

陸陽與許貫忠在此處觀察了許久。

「軍師,此人畢竟是西軍,你說他入水以後能不能游得上岸啊?就算能,他會不會直接跑回老家,而不去宋軍的營寨。」

許貫忠道︰「我選人之時,自是有過精心設計。

昨天,我命人故意將運送戰袍的船只打翻。

隨後到戰俘營中找人去撈。

不過不是強迫,而是自願報名。

此人率先出來,顯然是有心立功,而且對自己的水性頗為自信。

阮將軍那日也在旁邊看了他的水上功夫,說他就算橫穿錢塘江也不是問題。

我才會選擇此人實施計策。

不過世事難料。

如果他真的不去宋軍營地,而逃回陝西,我也沒有辦法。」

陸陽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且看宋軍作何反應。」

卻說那名宋軍俘虜不負眾望的游過了錢塘江,隨後在南岸登岸,一路往上游走去。

梁山大營離宋軍南寨只有十里遠,天色還沒亮,他就已經跑到了宋軍營寨之外。

寨牆上的宋軍軍士听到下方有異動,立刻將弓弩架起喝道︰「什麼人!出來!」

那人連忙鑽出草叢︰「別放箭,自己人,我是剛剛從賊寇營中逃回來的。」

守衛問道︰「你說你是自己人,有何憑證?」

那人道︰「我現在身無長物,拿甚作憑。

對了,我是姚將軍親衛營下屬,參加過席葦城一戰。

姚將軍的部曲里應該有人認得我!」

眾人听聞,也無從分辨。

負責看守大門的都頭倒是出了個主意︰「我們不開大門,只放下一個籃子,把他拉上來。

隨後將其監視起來,派人去找將軍核查,如此應可保萬全。」

眾人听了都說好。

當時便找來籃子,用繩子吊起放到牆下。

「你上來吧。」

那人連忙爬上去,隨後被宋軍拉上城牆,監視在哨樓之中。

另一邊,都頭馬上派了一個屬下去找自己的將軍馬公直報告此事。

馬公直跟姚平仲不是很熟,但他知道韓世忠之前是鄜州校尉,隸屬于劉延慶麾下副將王淵,和同為劉延慶副將的姚平仲久在一軍。

後來被王稟看重,向劉延慶要人,提到身邊做了個副將。

姚平仲的部下,韓世忠可能會認識。

韓世忠收到了馬公直的傳信,連忙來到南邊旱寨。

兩人坐在大帳之中,見守帳護衛從外面帶來了一個渾身濕透,穿著宋軍戰袍的漢子。

那人一見韓世忠,立刻激動的說︰「韓將軍!是我啊!我是姚將軍麾下的掌旗手。您當初去營中時,還是我幫您提的簾子。」

韓世忠看著此人,微微皺眉。

他卻是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可是又不能肯定。

不如試他一試。

「我問你,你既然是姚將軍的親隨,知不知道姚將軍平時最喜歡吃什麼。」

那人不假思索,立刻便回答道︰「姚將軍最喜歡三原的羊肉,還有東京產的醉仙游。」

馬公直道︰「韓將軍,你別問這些誰都知道的東西,萬一有人頂不住投靠了賊寇,不是糟了嗎?」

韓世忠沉吟半晌,終于下了個決定︰「姚將軍平時逛窯子最喜歡去哪家,找哪個姑娘。」

馬公直一听韓世忠問的問題這麼勁爆,連忙支起了耳朵,準備听听小姚將軍的八卦。

那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將軍,我要是說了,您可得千萬給我保密啊!要是讓姚將軍知道我在背後說他的閑話,我小命都難保了。」

韓世忠道︰「你放心,我能問的出,就會給你保密。」

「鄜州春風樓,花魁娘子劉藝奴。」

馬公直聞言大笑道︰「哈哈哈哈,姚將軍還有這種愛好。真是滑稽,滑稽。」

原來這春風樓雖然也是窯子,但卻跟一般的青樓不一樣。

里面的服務項目不只是常規的三陪。

還有一些非常規S,M項目。

去那邊的人往往都得戴面具,還不敢報自己的真名。

生怕被人知道以後名聲掃地。

那人見狀,連忙求情︰「將軍切勿高聲,讓人知道了那還得了。」

馬公直聞言,也是收斂了一下,這種事身後笑話一下就行了。

姚平仲畢竟是姚古之子。

姚家也是西軍之中不輸種家的強大將門。

只可惜姚古的哥哥姚雄已經于去年致仕還鄉。

現在姚家的中流砥柱就只剩下了姚古。

而種家還有種師道和種師中。

姚古身為涇原路經略使。

要搞他馬公直簡直是輕而易舉。

不過他隨後又想了起來。

韓世忠若是知道此事,那不是說明韓世忠曾經和姚平仲一起去過春風樓嗎?

最少也是兩人在春風樓里踫見,然後認了出來。

韓世忠看馬公直瞧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連忙解釋道︰「我只是耳聞罷了。」

馬公直笑道︰「我信了。哈哈哈。」

兩人收斂了一下。

能知道姚平仲此等機密之人,肯定是其心月復。

投靠敵軍的可能性極小。

甚至可以說不可能。

因為他們本身就類似于將軍雇佣的私軍。

這些親衛和將軍都是同鄉,家人又受到將軍的照顧。

不說他們本來就不願意背叛,就算背叛了,一旦被人知道。

自己在老家的家人也會有危險。

他說的話應該是可信的。

如此一來,韓世忠和馬公直倒是有許多事情想要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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