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寶燕正在跟龐秋霞說悄悄話。
「姐姐,怎麼樣?」
龐秋霞食指玩著發梢,顧左右而言他︰「什麼怎麼樣?」
「我讓你去找寨主哥哥撒嬌啊。」
龐秋霞臉上頓時彌漫紅霞︰「這種事我怎麼做得出來啊!」
花寶燕用很鐵不成剛的語氣說道︰「秋霞姐姐,不是我說你。論年紀你比我大,但論起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可比你經驗豐富。」
龐秋霞笑聲的竊竊私語︰「哼!不就是跟我哥談了半年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什麼?」
「沒事,你接著說。」
花寶燕道︰「姐姐跟寨主哥哥雖然天天見面,但在一起的時候不是聊弓箭射術,就是聊軍士訓練。這麼下去,你們的關系就只能停留在兄妹關系了。我讓你借著這謠言的機會去找他稍微鬧一下,撒個嬌,他才能注意到你的心意啊。」
龐秋霞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好。
兩人說了許久,就是沒有結果。
忽地,床上躺的那個女子悠悠轉醒。
她手微微一動,察覺到了眼前的微光。
隨著眼皮微微抬起,映入眼簾的是一面干淨光潔的木制牆壁。
身邊有一張小桌子。
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伸手一模身上的衣服。
忽地瞳孔一震。
這衣服沒有絲綢光滑,也沒有麻布那麼粗糙。
絕不是自己之前穿的衣服。
難道!
雖然她還未經人事,但家里的老女乃娘曾經跟她講過破身的感覺。
沒有異樣感,應當還是完璧,還好。
漸漸的,她恢復的知覺越來越多。
附近好像有兩個聲音在竊竊私語。
她奮力手支撐起身體,被子頓時滑落,露出了隱藏在病服中曼妙傲人的身姿。
花寶燕臉正好對著床鋪,見到那女子已經醒了,還想要起身下床,連忙上去阻攔。
「姑娘,你身子還很弱,現在不能亂動。」
她連忙過去將那女子按回床上。
花寶燕從小練武。
那女子身體嬌弱,還生著病。
哪里能反抗的了花寶燕,
「怎麼樣,口渴嗎?我幫你倒些水來?」
女子見眼前的是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美貌女子,而且對自己還很關心,心中的戒備心理不由地放下了三分。
「謝謝姑娘,對了,這里是哪啊?」
花寶燕踮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溫開水。
一邊喂女子喝水,一邊說道︰「這里是水泊梁山!」
「咳咳咳!」
女子一听水泊梁山的名號,頓時猛嗆了一口水。
花寶燕掏出手絹,幫她擦干淨。
「慢點喝,你剛醒,急不得。」
安道全和陸陽就在外面不遠處交談,听到里面的聲音就移步過來查看。
那女子見兩個男人走了進來,略有些緊張的攥緊了被角。
花寶燕介紹道︰「這位是本寨的大夫,神醫安道全。你的病就是他幫忙看的。」
安道全眉目彎彎,盡顯仁慈之色,那女子看了頓時安心不少。
「那我的衣服,••••••」
安道全講︰「是我夫人幫你換的,你的舊衣服也已經拿去洗了。」
听到這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
花寶燕又拉著陸陽道︰「這位可了不得,那可是我們梁山的寨主陸陽。」
「啊!」
陸陽見那女子臉上的神色一滯,緊接著浮現出一片不自然的煞白。
「姑娘听過我的名號。」
女子反應甚快。
「沒有,只是覺得您年紀輕輕就能做到一寨之主,應當是個很厲害的人。」
陸陽還謙虛地說道︰「都是眾兄弟扶持,于我無甚關系。」
他說完了以後就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看著安道全幫女子診脈。
安道全手段精熟,風寒這也不是什麼疑難雜癥︰「好了,等會藥煎好了服下去,今晚再服一帖。明日只要熱癥退了,就沒事了。」
陸陽看那女子腦子還有些渾噩,便趁機問道︰「姑娘是哪里人氏,為何會被河流沖到梁山泊里。」
女子知道梁山和二龍山是盟友關系,要是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說不定會把自己自己直接送給二龍山。
決不能說。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姓甚名誰,家里還有什麼人,可還記得?」
女子搖頭道︰「也不記得。」
陸陽與安道全對視了一眼。
兩人出了病房。
「安神醫,她說的有幾分可信?」
安道全說︰「我也不清楚,失魂癥成因復雜,難以診斷。不過她的頭部並沒有嚴重的外傷,也許是受過劇烈的刺激。」
劇烈的刺激?
難道是看見父親慘死眼前,所以大腦產生了保護反應。
屋內,花寶燕和龐秋霞見女子這麼可憐,居然還失憶了。
頓時同情心大發。
「姐姐沒事的,武二嫂嫂也有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但也不影響她現在過的很快樂啊。」
「就是,姐姐你以後就留在梁山,還有我們陪著你解悶呢!」
陸陽進到房間里,又問道︰「姑娘你除了記不起自己的身世,還能想起什麼來。」
程小姐知道不能裝得太過,裝得太過反而容易漏出破綻。
「其他的我基本都記得,只是關于自己身世的東西全忘了。」
她要是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陸陽還會有所懷疑。
畢竟一個完全失憶的人說話不會這麼有條理。
但是只忘記與某樣東西相關的事物,這種現象是確實存在的。
前世陸陽也曾在電視報紙和新聞上看到過。
有的人經受了刺激以後,把自己工作以來的所有記憶都給忘了,工作之前的記憶反而記得很清楚。
「既然如此,那也沒辦法了。你就先留在我山寨吧,不過山寨不養閑人,無論男女,只要不是老弱病殘幼,就得干活,哪怕只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陸陽瞄了一眼程小姐那縴縴玉手和縴細是手臂︰「你會什麼,我讓人給你安排。」
龐秋霞起身道︰「人家還生著病呢,你就說這些話。」
陸陽沒有絲毫動搖︰「不然呢,山寨白養她一輩子嗎?這些事情早晚要面對,早點安排,早點適應。」
程小姐沒有猶豫︰「秋霞妹妹,沒關系的,我懂得四書五經,詩詞歌賦。可以教孩子們習文寫字,不知道能不能夠。」
陸陽眉頭一挑,不愧是書香門第,官宦人家的孩子。
「你水平如何?」
程小姐正色道︰「寨主可以考考我。」
陸陽自己就不懂什麼四書五經,不過山寨有人懂。
原本學堂是由書生王猛負責教授。
後來山寨改制,陸陽手邊沒有合適的人手,就先塞給了他一個軍政司頭領的位置。
軍政司負責調解矛盾,收攏降兵。
甚至連山寨上的大部分雜務也都是由軍政司負責管轄。
軍政司的位置漸漸的有些像是地方官府。
這王猛的身份絕對不像他說的一樣,是個什麼富商。
當初朱家把他關在地牢的最深處,就足以證明此人身份要緊。
而且自從他掌管軍政司後,山寨小兩萬人,每天大小的雜務多的能把陸陽白頭發都愁出來。
王猛確能不費吹灰之力,以極快的速度全部解決,然後再抽出時間檢查孩子們的功課。
這種管理能力,可不是一介富商能擁有的。
王猛接到陸陽的傳報,連忙放下手里的案卷。
到安道全的醫館來見。
陸陽見他風塵僕僕,黑眼圈越來越嚴重,頓時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那些雜務原本是他在處理,後來為了圖省事就直接丟給了軍政司,弄得王猛壓力暴增。
「王先生,為了山寨勞心勞力,實在是辛苦了。我給你找了一個幫手,幫你管理學堂。你先考考她,看看資格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