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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陸陽偷听陸虞候

陸陽笑道︰「不錯,我出來的時候還不太明顯,按時間來算,現在應該有五個月了。」

林沖激動的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不斷摩擦的雙手凸顯了他此事的緊張。

他對陸陽說道︰「兄弟,此事哥哥欠你一個大人情,我現在回不去,有勞你幫我照顧娘子和孩子。」

陸陽說︰「哥哥這是哪里話,林娘子是我嫂嫂,照顧她是我的本分,這還需你說嗎?我早就安排好了。」

林沖說︰「對對對,陸陽兄弟心細如發,算無遺策。來我敬你一杯,小二今天我高興,你也一起喝一杯吧。」

這李小二原是東京城內一家酒店的伙計,一時財迷心竅,偷了主人家的錢財,卻剛好被抓了個現行。

正要送官府問罪時,卻得了林沖搭救,免了他的官司,還幫他賠了錢財。

只是這樣一來他在東京就待不下去了,又虧的林沖贈與了他不少盤纏。

他原想著投奔親戚,卻不想親戚早已搬走。

一路兜兜轉轉來到了滄州,又在這家酒店里干起了老本行。

店主王老漢見他手腳勤快,又是從東京來的,不管是做菜還是煮湯,來吃的客人都贊不絕口。

王老漢又沒有兒子,于是就招了李小二做女婿。

他們夫婦二人一直照顧爹娘直到送終。

卻不想林沖竟然發配到了滄州,這也是好人有好報吧。

林沖在東京做的善事,李小二便在滄州回報了。

三人吃得差不多了,林沖這便起身說道︰「我現在看守天王堂,不能離開太久,否則還要讓管營差撥難做,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兄弟你要是不急著走,且在小二店里住下,我明天再來找你。」

陸陽一把拉住了林沖道︰「哥哥且坐下,我還有正事跟你說。」

隨後他又吩咐正在收拾碗筷的李小二道︰「小二哥也坐下吧,此事還需要你的幫助。」

林沖說︰「到底是何事,這麼神神秘秘的?」

陸陽說道︰「這可是關系到哥哥身家性命的大事!」

兩人听到這話頓時收斂住了臉上的笑意,李小二純粹是被身家性命幾個字給唬住了。

而林沖則明白,陸陽不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他會說出這種話必定是有了什麼消息。

「哥哥當知,我在京城也有家規模不小的商會,前些日子我在京城的探子飛馬來報,說是殿帥府的陸謙帶著四五個名氣不小的江湖高手出了東京城,往東北方向而來。」

林沖凜然道︰「兄弟你的意思是,陸謙要來滄州。」

陸陽道︰「他帶著那麼多高手往東北方向還能去哪?定是知曉了那兩個官差在路上沒成功,他這是來斬草除根的。」

林沖仔細一思索道︰「不對啊,兄弟你是接到了消息才來滄州,那為何你比陸謙還要早到。騙我是不是?這種玩笑可不興開啊。」

陸陽說︰「我是一路上緊趕慢趕才比陸謙早到了一步,哥哥若是不信,他沒過幾天就會到來。」

其實這些都是假話,他只是知道風雪山神廟在深冬時節,他只要踩著入冬的線到滄州就肯定在陸謙前面。而陸謙也沒有徑直往滄州奔來,他還在路上拐了兩趟,又招募了兩個高手這才放心。

林沖看陸陽如此肯定,心中也已經有九分相信。

「陸謙這個狗賊,我已經落到如此田地,他還不肯放過我。」

陸陽道︰「不肯放過你的不只是陸謙,還有高俅。對了張三他們干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們把高衙內那王八蛋給閹了。」

林沖听了擊掌稱慶,真是大快人心。

隨後陸陽跟李小二交待了一下細節。

林沖便回到了牢城營。

為了防止消息走漏,林沖還是像往常一樣,每隔三五天來一次。

陸陽則住在李小二的店里,等待陸謙的到來。

卻說七日後,陸陽正在大堂里烤火飲酒。

李小二在門前安排蔬菜,準備做飯。

只見一個人推開簾子閃身進來,到離陸陽最遠的角落里坐下。

後面魚貫而入了七個人。

最前面進來那人做軍官打扮。

隨後跟著的,有一個走卒模樣,其他的都是江湖客,個個手里腰間都別著家伙。

他們也跟著進來,分兩桌坐下。

李小二趕緊上前問道︰「客官要吃什麼酒?」

只見為首那個軍官打扮的拿出了一錠一兩的銀子跟小二說道︰「先取上三四壇酒來,等客人到了的時候,瓜果鮮蔬,酒肉,不必多問,只管上來。」

李小二問道︰「客官要請誰啊?這牢城營里不是犯人,就是管犯人的,實在沒有什麼重要的人物。」

那人說︰「此事還得勞煩你跑一趟,你去牢城營,請差撥和管營到這里來,他們要是問起來,你便說是東京殿帥府來人。其他的不用多問,也不要多嘴,明白了嗎?」

那做走卒打扮的也說道︰「放心,只要你好好干,賞錢少不了你的,快去吧。」

李小二點頭哈腰道︰「小人明白,小人這就去。哦對了,小店雖然不大,但也有兩小間,幾位要是嫌外面冷的話不如進里間去吃,那邊暖和。」

陸謙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畢竟是密謀殺人,還是在封閉空間里安全些。

于是說道︰「好,那你帶我們過去吧。」

李小二把幾個人都領進了最里面的小間里,隨後把酒食也都端了過去。

他出去的時候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陸陽聞訊,喝干了碗里的最後一口酒。

隨後鑽進了酒店的柴房。

陸陽在之前便定計,讓李小二遇到外地來的客人便往里間請,而柴房剛好在里間隔壁,中間只用了一塊木門阻隔。

只要陸陽待在柴房里,里間人的談話他都能盡收耳中。

此刻,牢城營里。

差撥正在林沖的單人牢房里和林沖對飲。

他端起酒杯說道︰「林教頭這日子真是自在,柴大官人又是送錢有是送物的,還沒到冬天,御寒的衣服就送過來了。平日里想喝酒就喝酒,想放風就放風,整個牢城營里,都沒人能跟林教頭比啊!你怎麼就是不開心吶!我實在是想不通。」

林沖干了一杯,手重重的將杯子砸在桌面上︰「我也想不通,想我林沖為朝廷效力十幾年,盡心盡力。沒想到竟然落了個發配充軍的下場。我一身的本事,在這牢城營里能有什麼用。苦練二十年的武藝,連家人妻子都保護不了,別說保護家人,我連自保都難。每天只能借酒澆愁,過去這幾十年都活到狗身上了。」

差撥說道︰「林教頭不必如此,常言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能確定林教頭你沒有東山再起,飛黃騰達的那一天呢?再說了,命運無常,又不是你的錯,放寬心,來喝酒。」

兩人又喝了一碗。

卻听得牢門外有個聲音在呼喊。

「差撥大人,差撥大人!」

差撥起身查看︰「什麼事?沒看我正在和林教頭吃酒的嗎?」

那人道︰「有些話要跟您說。」

差撥出了林沖的牢房,順手把門帶上。

那人招招手示意差撥附耳過來︰「小人店里來了幾位官人,說是東京殿帥府來人,請差撥大人和管營大人前去吃酒。」

差撥說道︰「行,你先在外面等我一會。」

隨後進到了林沖的牢房里,他對林沖說道︰「林教頭,不好意思,我這出了點急事,下次咱們再一起飲酒吧,我得趕緊去一趟。」

林沖說︰「無妨,差撥大人有事便去忙吧,我這里不礙事。」

李小二帶著差撥和管營,頂著雪夜返回了自己的小酒店。

只見兩位到了里間,為首那軍官打扮的先起來見了個禮。

管營說︰「咱們素不相識,不知幾位請我們所為何事。」

陸謙說︰「兩位先請坐,小二,再上些酒來。」

李小二听命出去溫酒。

陸謙這才說︰「我這里有太尉府給你們的書信。你們先看看吧。」

這間屋子小,只有陸謙和富安,並著管營差撥共四人,其他人都被陸謙發去了隔壁較大的屋子。

李小二殷勤的溫著酒,上著蔬菜瓜果。

陸謙看他在場有些事情不好明說,于是便道︰「你先去歇著吧,我這里自有辦當溫酒,等會有事了會叫你的。」

李小二應了聲喏,隨即退了出去。

他出來到了門前,正看到老婆在那給他使眼色。

他連忙過去道︰「大姐,這伙人來的不對勁。」

老婆說︰「哪不對了?」

李小二道︰「我是從東京來的,為首的那兩個明顯是東京口音。他們又不認識管營差撥,非要我去請。剛才我有隱隱約約听到了什麼高太尉的,這些人不會真是為了林教頭的事來的吧?」

老婆道︰「那你還不去叫林教頭過來認認。」

李小二說︰「你不曉得,林教頭性急,要是他來了,認出來就是前幾天我們談到的那個陸虞候,說不得當場就要殺人。到時候還要連累了你我,陸官人已經去柴房听了。等等看陸官人怎麼說,再做理會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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