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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魯大師強買寶刀

林沖拱手道︰「多謝兄弟仗義相救,小可感激不盡。」

張三道︰「教頭不必客氣,陸官人說了,要是教頭想走,他隨時可以幫您離開。」

林沖說道︰「好,我知道了,有勞了。」

林沖拜別了張三,將娘子和錦兒送回了家。

隨後便拔出寶刀徑直奔向樊樓,果然,陸謙早已不在。

他問小二道︰「陸謙呢?」

小二見他怒氣沖沖,手持尖刀沖上樓來,嚇得哆哆嗦嗦,只答道︰「陸虞候早走了,您剛出去他便走了。」

林沖頭上青筋暴起,揮刀而下將桌椅劈成兩斷。

林沖里開樊樓,在陸謙家門口等了一夜也不見他回來。

第二天他回到家中,林娘子見他氣沖沖的回來,便勸解道︰「相公勿氣,我又不曾被他騙得身子,你千萬不要亂來。」

林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碗都震起一尺高,他憤怒地說道︰「陸謙這個畜生,我待他親如兄弟,他竟然也來騙我,要是踫見高衙內,別怪我不看太尉的面子!」

林娘子一听丈夫這話,也是苦勸不得,整日里看著他不讓他出門。

卻說陸虞候陸謙在太尉府里躲了三天三夜不敢回家,林沖整日里手持尖刀堵在他家門外,府前人見了,看他面沉似水,問也不敢問,只能讓陸謙千萬別回來。

第四天魯智深來到了林沖家中探望,問道︰「教頭為何多日不見?」

林沖給魯智深倒了一杯茶隨後說道︰「小弟最近事忙,不曾去找師兄探望。哥哥既然到了我的寒舍,本應小酌三杯,怎奈我家中準備不周,咱們去街上閑玩一遭,到酒店去喝兩杯如何?」

智深不講究地方,只在乎跟誰一起,當下便道︰「如此也好。」

兩人攜手來到街上,吃了一天的酒,又約下了明日再會。

林沖原本怒氣正盛,只想殺了陸謙泄憤,這幾日連續吃悶酒,有得娘子勸解,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林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心里想著︰「這都過了七八日了,陸謙也不曾回家,高衙內也不再來尋娘子,興許是事情鬧大了,高太尉怕不好收場所以對高衙內多加管束。」

娘子也勸解道︰「大哥不必動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林沖嘆了口氣︰「我知道,不行就去找高太尉把事說開。」

卻說高衙內自從那日從陸謙家里回來,就一直在家里稱病不起,也不敢和干爹說起。

可是此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高俅在街上,在府衙都能听到風言風語。

他命老都管去把高衙內叫來,伸手就是一巴掌︰「整天就知道給我惹事,你去找誰不好,偏要去找林沖的娘子。」

老都管在一旁勸解道︰「太尉息怒,衙內也不知道那是林沖的娘子,還不扶衙內回去歇息。」

兩個下人聞言而行,攙扶著高坎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高球問道︰「他幾時見得林沖渾家。」

老都管回答道︰「在上月二十八日,五岳廟前,距今已經快一個月了。」

高球沉吟道︰「林沖是個人才,我原本不想因為一個女人害了她,但是他若不除,將來說不定會害了我孩兒的性命。」

老都管道︰「太尉說的極是,府下有虞候富安陸謙兩人,已有所計較,可要喚他們前來。」

高俅說︰「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二人前來,我倒想听听他們有何計較。」

老都管一聲傳喚,富安陸謙二人入到堂里唱了個喏。

高俅問道︰「我這小衙內的事,你們兩個有什麼辦法,只要能讓我孩兒得償所願,我自會抬舉你們。」

陸虞候上前跪拜道︰「恩相在上,只需如此••••••」

高俅大笑喝彩道︰「哈哈哈,好計策,你們明日便去。」

兩個人應下,退出府去。

第二天林沖起了個大早,只覺心中煩悶,就在院子里連刀習武。

吃過早飯便去找智深吃酒,兩人並肩行到了閱武坊巷口。只見巷子對面走過來一個漢子,懷里抱著一把寶刀,上面插著草標立在街頭叫喊道︰「賣刀了,祖傳的寶刀。可惜遇不見識貨的。」

林沖智深二人並不理會,只顧著說話。

那漢子見林沖不上套,又喊道︰「偌大的東京城,竟無一人識得軍器!」

林沖听他這麼說,回過頭來問道︰「先拿來看看。」

那漢子將刀交給林沖,林沖接在手里,拔出與智深一起觀看。

但見︰清光奪目,冷氣逼人。遠看如玉沼春冰,近觀似瓊台瑞雪。花紋密布,鬼神心驚。氣象縱橫,奸黨膽裂。太阿巨闕難相比,干將莫邪亦等閑。

林沖看了當時便驚呼道︰「好刀啊!你要賣多少。」

那漢子道︰「三千貫不還價。不過我看官人你是個識貨的,我又急著用錢,與別人是三千貫,你要是能出兩千貫,我便賣你。」

林沖說道︰「如此寶刀,卻是值兩千貫,只是沒個識貨的。我只出一千貫,你要是願意的話,這就可以去跟我拿錢。」

那人面色為難道︰「一千貫太少了,最少要一千五百貫。」

林沖卻說道︰「就一千貫,多一貫我都不買。」

那漢子看似經過了艱難的思想斗爭,于是說道︰「罷了,這金子當作廢鐵賣,一千貫就一千貫,不過我只要現銀。」

林沖說道︰「好你這便跟我去家里取錢,師兄你先找個茶館歇息片刻,我領他去家里取錢,去去便回。」

智深卻不應,反而問那漢子道︰「我出一千五百貫,你這刀賣給我吧。」

林沖很驚訝,哥哥竟然會跟自己搶這把刀。

智深說道︰「我原本有一條禪杖,一把戒刀,現在戒刀送給了我那徒兒周通使用,手邊正缺一把趁手的短兵,這刀我見了甚是喜歡,兄弟便讓哥哥一把。」

林沖也只是見刀心喜,他有收藏名槍寶刀的習慣,家里就有不少寶刀,這次踫上了,原本以為能撿個漏。不過既然是哥哥需要,他自己也不缺刀使,那便讓給魯智深吧。

林沖道︰「既然哥哥喜歡,那林沖便不要了,小哥你一千貫賣給我哥哥吧。」

那漢子見魯智深一插嘴,林沖突然就不要了,這可跟計劃安排的不一樣啊。

于是道︰「我方才說了,官人你買需要一千貫,要是其他人,三千貫不還價!」

林沖對智深道︰「要不我把刀買下來,再送與哥哥。」

那人道︰「不可,我這刀只賣給識貨的人。」

智深伸手拿住了那人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就疼的他齜牙咧嘴︰「你是說灑家不識貨!」

那人急忙開口道︰「不是不是!」

智深拉住他就往菜園子走,邊走邊說道︰「即使如此那便隨灑家去拿錢。」

那漢子被魯智深強人鎖男,不敢反抗,到菜園子取了一千貫便灰溜溜的跑了。

林沖笑著說道︰「哥哥也沒必要如此強硬吧,那漢子嚇得站都站不穩了。」

智深哼氣一聲坐在了葫蘆藤下的椅子上,讓林沖也坐下。

他對林沖說道︰「兄弟不覺得那賣刀的有些不對勁嗎?」

林沖疑惑的問道︰「有何不對?」

智深說︰「他既然變賣祖傳寶刀,必是急等用錢,為何我出一千五百貫他反倒不賣,分明是要把刀賣與你。」

林沖道︰「對了,我提出要買寶刀,送與師兄他也不同意。」

智深說道︰「不錯,他就是要確保這把刀在你手上。」

林沖不解,問道︰「這是為何?」

智深說︰「高俅老賊手里就有一把寶刀,你可曾見過。」

林沖仔細思索了一下,高俅手里確實有一把寶刀,而且知道的人還不少,只是這把刀一直藏在殿帥府,外人不知其到底是何樣式。

林沖道︰「師兄的意思是,這把刀是高太尉的刀,那他把這刀賣給我又是什麼意思?說不定是想與我和好。」

智深嘆口氣道︰「兄弟你就是心地太善,高俅老賊是個什麼貨色你還不清楚嗎,他把這刀給你還能有什麼想法。只要他明日傳令,只說听聞你得了一把寶刀,請拿來太尉府與之比較。只要你帶刀進去,他便能定你個行刺之罪。」

林沖一輩子都在東京長大,小時候有父親林提轄庇護,長大了又能得父親余蔭,在殿帥司任職,武藝高強,沒人敢惹。一點也不了解人間險惡。

他還天真的覺得︰「不會吧!我不過是和高衙內有些沖突,他怎會就此陷害我。」

智深說道︰「你還是盡早決斷,東京不是久留之地,那高衙內不會放過你娘子,高俅狗賊更是護短,不會站在你這邊,早走早好。」

林沖答應,說回去一定好好考慮,隨後他又說道︰「哥哥,一千貫也不是個小數目。」

他的意思很明確,一千貫的購買力,在宋朝大概相當于現在的三十萬,魯智深剛到大相國寺看菜園子,吃喝雖然不愁,但也不可能突然就拿出來這麼大一筆錢。

智深與他解釋道。

原來陸陽離開京城之後也沒有回京東路,只在東京城外找了個村子,租了一間屋子小住了起來。

他放心不下林沖的事情,便在村子里遙控張三李四在城中辦事。張三跟著林娘子,智深出手截寶刀都是他的手筆。

十日前,張三李四來到小村子里找陸陽詢問下一步的計劃。

卻見他正在和一個中年文士喝酒對弈。

張三道︰「官人,有何吩咐。」

陸陽起身致歉道︰「聞教授恕罪,我這里來了點事,容我稍做處理。」

那位聞教授頭戴方巾,身穿月華袍,嘴角含笑,眼帶慧光。端的是不凡。

只听他說道︰「官人只管去,我正好思索一下棋路。」

陸陽告罪,帶著張三李四回到了自己租住的房間。

張三進了屋子,李四站在外面放風。

陸陽問道︰「在分行里干活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張三感激的說道︰「官人收留我們工作,已是天大的恩惠了,小人們時刻謹記在心,分行掌櫃待我們也親熱,一切都好。」

陸陽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林娘子那邊,高坎那廝可有再來騷擾。」

張三答道︰「沒有,我們每日都在林家外面盯著,這些天都沒有人來林家攪鬧。」

陸陽沉吟了一番,隨即提出一個布包︰「這里面是三千兩銀子,你拿回去交給智深師傅,還有這封信,也一並帶去。」

張三問道︰「官人如此信任我們,就不怕我們帶著這錢跑了。」

陸陽笑道︰「你們雖然潑皮卻也講義氣,要是你們卷錢走了,那只怪我瞎了眼識人不明。」

張三感動道︰「我等整日過的渾渾噩噩,不知前路,今蒙師傅點化,又得官人看重,願誓死報效,刀山火海絕無二話。」

陸陽扶起了張三說道︰「好,英雄不問出身,你能有此志氣,將來必能成事。」

張三與李四拜別了陸陽,帶著銀子和書信回到了菜園子。

信上說的就是讓魯智深每日只管去叫林沖吃酒,林沖不在家的時候一定要跟他待在一起。

還有高俅賣刀陷害之計。

陸陽在信中提到了許多種可能,因為他不敢確定事情是否還會按原劇情發展。

就這樣,魯智深才會阻止林沖買下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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