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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守法公民(四)

在舌忝食完灰襯衣喪尸體內的黑色粘液後,女性喪尸的警惕性明顯下降了許多,只是抬眼草草的看了一下四周,發覺並無異常,便急不可耐的對著藍衣卒級的尸體動起手來。

對于它們這種變異喪尸來說,同類身上的黑色粘液就是最好的滋補藥劑。

其中的吸引力,甚至要遠遠超過新鮮的人類血肉。

藍衣卒級胸口及脖頸位置的鱗甲早已被灰襯衣盡數除去,因此女性卒級就不需要再次進行「剔除」的工作,血盆大口一張,興奮的沖著藍衣卒級的脖子咬去。

黑色的粘液再次涌出,只不過由于藍衣卒級並不是被女性卒級的攻擊所殺,所以黑色粘液的噴涌明顯要弱于先前的灰襯衣。

「這才死了多久?體內的液體就出現干涸的跡象了?」

心中冒出了一個小小的問號,不過張寧並沒有停止動作,眼下女性卒級正專心應付面前的大餐,根本就無瑕顧及其他,這是他出手偷襲的最好時機。

右手的菜刀打了個轉,張寧推開擋在身前的次級感染體,悄聲模上前去。

若是放在先前,墨藍觸須還未斷裂的情況下,張寧根本就不會如此謹慎,反正仗著觸須詭異的麻痹功能,只需要與女性卒級拉進距離,對方的結局便以注定。

但現在沒了墨藍觸須,張寧能夠依憑的就只有一個還算強壯的身體,還有那不太靠譜的頭腦。

不知是這些卒級特殊,還是卒級這類變異喪尸本就如此的緣故,張寧所踫到的這四只卒級,後脖頸處均沒有鱗甲覆蓋,灰白色的皮膚在外,像是在黝黑的鱗甲區域內貼了一塊沒有生機的老樹皮。

但這沒有鱗甲的區域也不只是這一塊,主要是其余的位置被喪尸身上殘破的衣物遮蓋,所以張寧無法看清。

「鱗甲的堅硬程度遠超想象,連山炮那口能一下咬碎骨頭的獠牙都咬不開,我這小菜刀就肯定不用說了,一會兒攻擊的目標就是那貨的後脖頸……」

小心翼翼的模到了女性卒級的身後,眼見前方的怪物還在大快朵頤,張寧無聲的抬起了右手,積蓄著力量,準備給對方來個一刀兩斷!

不料此時,光如鏡面的刀身在晨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了些許光亮,正好照在了女性卒級腦袋上兩三公分的位置。

「不好!」

見到反射陽光的瞬間,張寧的瞳孔猛的一縮,心中暗叫糟糕,同時握刀右手驟然加速,朝著喪尸那沒有鱗甲覆蓋的後脖頸狠狠剁去!

雖然張寧的反應已經很快了,但女性卒級的反應更勝一籌。

沒剩幾根毛的腦袋微微偏轉,女性卒級本能的朝著身後看去,但就是這麼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她沒有鱗甲庇護的後脖頸避開了悄然而至的刀鋒。

「當!」

菜刀斬在了女性卒級的鱗甲上,頓時傳來了金鐵相交的聲響,橙紅色的火星四散飛濺,這金屬與生物質甲相踫的結局,竟然有些類似于古代的刀劍斬在堅硬的甲冑上。

「我去!」

張寧口中暴喝一聲,立刻收刀抽身,接著先前劈砍的慣性,讓身子在地面上三百六十度轉了個圈,骨碌碌的撤到了一邊。

女性卒級在受到這偏離目標的一刀後,也是反應劇烈,驚恐和憤怒的表情同時出現在她那張可怖的面孔上,當即便拋下手中的尸體,手腳並用的撤到了另一邊。

「吼嗷!」

女性卒級的口中連連驚叫,尖銳的聲音引得周圍的尸群一陣躁動。

距離稍微近的次級感染體紛紛後退,丑陋的腦袋無一例外全部低垂在胸前。

就連平時不安分的雙手都不再肆意模索,老老實實的夾在兩旁。

這些反應的原由只有一個,那便是這些次級感染體清楚,面前的這只二階卒級,生氣了!

不過嘶吼歸嘶吼,女性卒級似乎並沒有立刻撲向張寧的打算,而是呆在原地用那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對面,臉上除了漸漸退去的驚恐,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憤怒。

似乎還有一點點微不可查的疑惑。

不過這些疑惑隨著時間的流失正在飛速消失,片刻之後,女性卒級似乎是失去了耐心,揚起鼻子沖著空中嗅了嗅,爾後又盯著張寧看了好一會,最終做出了反應!

只見女性卒級的雙掌離地,整個身子從先前的趴伏狀態變成了雙腿站立,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張寧,胸口和脖頸位置的鱗甲倒豎,好似示威一般,沖著前方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嘶吼。

聲音雖然沙啞,但卻異常響亮,就像是一個聲帶破損的人,全然不顧自己的病灶,瘋狂的沖著外界發泄著胸中的情緒。

「靠,這聲音,這感覺……」

在女性卒級發出嘶吼的同時,張寧便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

雖然這叫聲相當難听並且異常響亮,但其中並沒有蘊含任何能夠傷到人體的攻擊,張寧捂住耳朵,只是因為這叫聲勾起了前幾日似曾相識的一幕。

兩只相級爭斗前的場景!

當時在嚴邵夫婦家中,張寧一行人在窗邊見到了次級感染體蛻變成為相級喪尸的過程。

在蛻變到半途時,相級喪尸沖著尸群發出了尖銳的嘯叫,爾後,便出現了一只另一只相級,一只蛻變完全的相級,一只更為強大的相級!

要知道這只完全體相級原本是隱藏在尸群之中的,單從視覺角度上來看,處于半蛻變期的相級喪尸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對方的蹤跡。

但它還是沖著尸群里發出了嘯叫。

若說當初從尸群中爬出來的那只相級是響應挑釁的應戰者,那麼處在尸群外的相級就是挑釁者。

而口中尖銳的嘯叫聲,便像是所有變異喪尸都無法拒絕的挑釁!

畢竟當時的張寧處在樓上,在听到嘯叫後都明顯有些心浮氣躁,呼吸紊亂,忍不住想要沖出去和樓下的相級打一架。

而現在,沒有別的喪尸,更沒有隱藏在尸群中的相級。

女性卒級發出挑釁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站在她面前的張寧!

「嘶嘶、呼,嘶嘶、呼……」

胸中的心髒在瘋狂跳動,將不知名的液體輸往全身各處,盤根的黑色血管快速顯現在張寧那張略顯蒼白的臉上,隨著規律的呼吸,有節奏的起伏著。

「真傷腦筋啊,現在可沒有羽哥攔著我了……」

最後一絲僅存的理智在張寧的腦海中冒出了這麼一個想法,在這之後,這位逗比的意識便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

「吼!」

近乎于野獸一般的吼叫從這名年輕男子口中發出,除去後脖頸處的鱗甲,其余的鱗甲紛紛倒豎起來,

像是同時具有了獨立意識,微弱且高頻的顫動了起來。

大量的黑色液體從鱗甲中擠出,就像是吸飽了墨汁的鋼筆,將庫存在瞬間輸出。

黯淡但卻還算透明的指甲開始瘋狂生長,很快就達到了半尺,四顆虎牙也在片刻間長出了一寸,無法被嘴唇遮掩,就這麼明目張膽的暴露在外。

若說先前的張寧還能稱得上是一個人的話,那麼現在的他,完完全無的就是一只卒級喪尸。

而且還是一只狂性大發的卒級喪尸!

「你……怎麼敢……挑釁我!」

已經不成人聲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吼出,下一秒,張寧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被主人遺棄的菜刀在空中打了個旋,輕輕的落在了水泥地上。

叮當的磕踫聲響起,伴隨著一陣黑色的血花。

贏家,獲得活下去的資格;敗者,成為對方的養料!

兩條身影撕打在一起,以爪為劍,以齒為刀,用最為原始的方式以命相搏。

雖然極度野蠻,但卻異常有效。

大概是身體上發生變化的緣故,張寧那毫無章法的亂抓竟然也能夠輕易劃傷女性卒級身上的皮膚,靠著男性的身高和體重優勢,在這場撕斗中開始緩緩佔據上風。

但這些並不能說明什麼,因為雖然表面上張寧的攻勢凌厲狂暴,一點點的佔據著這場戰斗的優勢,但反觀對面的女性卒級喪尸,雖然一直被壓得連連後退,但攻擊的頻率卻沒有一點落下,只要張寧一有空當,便會厲下狠手,重創對方。

相比之下,張寧的攻擊凌亂但狂暴,女性卒級的攻擊則顯得刁鑽而又陰險。

若雙方的體力處于同一水平線,那麼張寧這樣的攻擊方式很快就會耗盡有限的體力,最終破綻越來越多,落得個失敗的結局。

「嗷!」

似乎是感受到了戰況的不對勁,張寧的口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雙爪猛的前探,目標正是女性卒級那被鱗甲保護的胸口。

黑色的粘液通過傷口飛濺,在空氣中彌漫成細小的血霧,將撕斗不已的二者完全籠罩。

感受到粘液在空氣中散發而出的特殊氣味,失去理智的張寧似乎已經看到勝利女神在前方沖他招手,當下興奮怒嚎,雙足猛蹬地面,整個身體猶如一柄戰錘,將女性卒級狠狠的砸倒在地。

但局面並沒有像表面上那般呈現一邊倒的態勢在撲倒女性卒級後,張寧的身子便僵在了原地,像是生機都被抽離,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倒是被他壓在身下的女性卒級,身軀扭動,依舊掙扎不已。

大量的黑色粘液從二者緊貼的位置流淌而出,先是淌滿了女性卒級的下半身,爾後由滴落在地面上,朝著四周不斷擴散。

這些粘液自然不是來自于女性卒級,而是來自于張寧的月復部。

「吼……」

示威的嘶吼從女性卒級的口中發出,就像是戰斗結束後勝利者的叫囂,宣告著這次撕斗的結果。

只見女性卒級用力一推,將上方的張寧頂開在一旁。

利爪從張寧小月復處抽出,帶出了大量的碎肉和黑色粘液,女性卒級十分享受的伸出舌頭,舌忝了一下利爪上的殘留,發出了一連串心滿意足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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