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曾教練,這位是大連萬達主教練遲上賓,這位是京城國安主教練金致陽。」
跟隨著谷命長的介紹,曾政同兩位前輩一一握手。
「元主席的意思是,金州最後一戰刻不容緩,不容有失!」
「特派兩名國內名帥來從旁輔助曾教練。」
「有什麼拿不準的地方,也好多個幫手來商量。」
話說得好听,但曾政不是傻子,一眼就知道竹鞋派這倆人來的目的是什麼。
但他沒有當面捅破。
當然,福禍相依。
如果最後一場比賽依舊兵敗金州,這倆人也會站在曾政身旁吸引一部分火力。
可以說,這倆人是賭一把來了。
「遲教練金教練遠道而來,辛苦辛苦了,要不要先吃個午飯?」
雙方入座後,曾政主動試探道。
「我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了!」
遲上賓雷厲風行。
同作為大連人,遲上賓比任何教練都希望國家隊能在大連這片土地上出線。
「小曾教練,這是我和老金在飛機上初草的首發陣容,你參謀參謀吧。」
遲上賓一開口,就佔據主導地位。
曾政這個國家隊主教練,也變成了「參謀」一職。
看著對方遞過來的紙條,曾政面帶微笑地接了過去。
他倒想看看,竹鞋給了這倆人多大權力,又把自己置于何地。
名單接到手後,曾政粗略掃了一眼。
和他臆想中的大致雷同。
全面棄用健力寶不說,和他上場安排的首發陣容大相徑庭。
見曾政微笑不語,一旁的谷命長偷偷提醒道。
「小曾教練,遲教練可是國內知名教練。他率領的大連萬達從95年到現在還未嘗一敗,可以說是最了解國情和國內球員的教練。」
言下之意,就算對對方上來就遞名單感到不滿,你也得給人家點面子。
曾政當然知道遲上賓和金致陽的能耐,並且欽佩兩人在甲A中帶出的成績。
但現在自己帶的是國家隊,國際賽事又不比甲A。
這倆人一上來就要安排首發陣容奪權,那就不是撕破臉面的問題了。
在遲上賓遞給曾政的名單中,來自萬達的張摁華和祁紅兩人首發中後衛,兩名鋒線上的球員,也依舊是萬達球員。
再加上前腰李銘,萬達球員佔據五席。
呵!
還說自己用人唯親?
這老遲用人的標準不也和自己一樣嘛!
「不好意思遲教練,這份首發名單我估計實現不了了。」
曾政一開口,房間里四個人臉色都把臉拉了下來。
「曾教練,你覺得哪里需要改進一下呢?」谷命長挑好听的說道。
「這個。」
曾政一指著前鋒的位置,「這家伙已經被我開除了。」
「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這個人便永不錄用!」
看著曾政指的名字,遲上賓的臉變顏變色。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大連萬達頭號前鋒。
「開、開、開除了?」谷命長也有些結巴。
這麼好的前鋒,咋說開除就開除了?
「為什麼把他開除?曾教練,我要你給我一個說法!」
遲上賓當時就不樂意了,但因不屑「自降身份」和晚輩計較,便一直隱忍不發。
「打教練!光這一條,我想沒哪個教練敢再用他!」曾政打了個響指,「陳教練剛剛也看到了,你說是吧。」
見眾人把目光都投向自己,陳稀容連忙解釋︰
「小曾教練,你可別亂說,他不是沒打到你嗎?」
曾政翻了個白眼︰「打到我?打到我就晚了!就不是直接開除就能解決的了!我還得起訴他呢!」
「小曾教練,這畢竟不沒傷到你嘛!」谷命長再次充當老好人的角色。
「開不開除他至少得上報竹鞋,讓元主席決定呀!」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下場比賽又亟需進球的前鋒。」
「正是沖擊世界杯的緊急關口,咱可不能自斷一臂,自亂陣腳啊!」
谷命長說得好听,把「大局觀」都抬了出來。
但在曾政心里,卻早就給這家伙判了死刑。
不單單是因為對方剛剛要動手打自己的原因。
還因為如果自己在這里後退一步,那將徹底無法擺月兌傀儡這個結果。
他要殺雞儆猴!
一場比賽就能決定誰進世界杯,曾政可不想在這樣重要的比賽中喪失權力。
哪怕最後失敗,他也要敗得明明白白。
「不用他們,球隊照樣能進球。」
「谷教練,陳教練,你們忘記上場比賽的比分了?」
客場踢沙特踢了3比0。
親眼見證比賽的陳谷二人沒任何理由反駁。
黎冰這個國家隊邊緣人物都能首開紀錄,高風剛替補上場就進球得分。
曾政的用人和指揮能力陳谷有目共睹,他們在這方面什麼都說不出來。
「曾教練,讓我們來協助你完成最後一場比賽,可是元主席的提議。」
關鍵時刻,金致陽把元喂民抬了出來。
以為祭出頂級BOSS就能將曾政嚇退,可誰知曾政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我還是欽定的國家隊主教練呢!」
曾政站起身,居高臨下地說道,「說起來,你們都是助教。」
「加起來都二百多歲的人了,連‘協助’二字是什麼意思都不清楚嗎?」
「我最後說一遍,你這份首發名單我不同意,開除的人現在就得走。」
「他不走的話,我現在就出門兒和記者球迷說,這隊伍我不帶了。」
「站在哪一邊,你們自己決定!」
曾政這一番話,可是和房間里的四人徹底撕破臉皮。
如果說球員和曾政兩人讓他們任選其一,他們肯定選曾政。
球員算老幾?
回到俱樂部安撫一下就完事了。
但問題是,他們並不是曾政的人。
他們背後是竹鞋,是元喂民。
這次元喂民派兩名助教過來,擺明了是要把世界杯出線的功勞盡可能地撈到竹鞋身上。
現在曾政油鹽不進,難不成要真把他開除?
一瞬間,遲上賓的腦子里浮現出好多個奇怪的選項。
比如把曾政幽禁,然後對外宣稱他暫時染病;
又或者花錢買通他的家人,堵住他的嘴;
甚至是直接找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做掉他,對外宣稱他臨陣月兌逃!
可不對啊!
「行了,四位教練。」
「你們先忙你們的吧。」
見四人垂頭不語,曾政也沒有步步緊逼。
「我那邊理論課還沒上完呢。」
「等晚上你們決定好再和我說。」
「我不是傻子。」
「元主席臨時把我換上來為的什麼想必大家都清楚。」
「現在見我絕處逢生,想過來沾沾光,我也歡迎。」
「但我要是在利雅得輸了呢?」
「今天你們還會過來幫我嗎?」
「兩位教練,你們好好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