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心的秘術,果然藏在霸下碑經中!
「唰!」
就在襲人剛剛說完話的時候,人影一晃。
坐在雪地里的花魁,直接閃身,來到襲人身邊,手中剝皮尖刀舉起,架到襲人的脖子上。
「主人,她比較危險。」
花魁是一個合格的保鏢。
在感應到襲人身上的氣息後,便直接動手。
這才是皮影該有的反應。
哪怕是主人讓其去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而不是像襲人一樣,居然會求饒。
襲人的反應,證明了楊雄的猜測。
她的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
只是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
而現在,楊雄更關注的,是《霸下碑經》中記載的「換心」。
「放開她吧。」
楊雄揮了揮手。
花魁收起刀,退回楊雄身後。
「換心,需要哪些東西?」
襲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回稟主人,換心,需要大妖之心,以及,煞之胎血。」
大妖之心,有了。
煞之胎血?
楊雄隱約間,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
但還是問︰「煞之胎血,要怎麼得到?」
「回主人。根據霸下碑經記載,煞之胎血,取自子母煞,母煞亡,子煞生。煞為極陰,生為極陽。未生而化煞,是為子煞。子煞體內的血,便是煞之胎血。」
果然。
之前楊雄就猜測,想要換心,這材料,應該和子母煞有關。
「起來吧。」
「是。」
襲人,還不能毀去。
她既然能夠參悟《霸下碑經》,那就是說,換心必須由她協助才行。
那麼,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子煞。
楊雄揉了揉腦袋,吩咐︰「去準備點藥膳。」
「是。」
襲人離開,路過花魁身邊的時候,似是有意,對著她,冷哼了一聲。
「哼。」
以及一聲弱不可聞的話︰「屬于我的,我必將奪回來。」
似是挑釁花魁。
又有些小小的得意。
那樣子彷佛在說︰怎樣,主人還是向著我這邊的。
花魁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只是收起手中尖刀,身影閃動,回到冰天雪地里,重新盤膝坐下來。
冰雪很快,又覆蓋了她的全身。
喝完藥膳,天色漸明。
暖洋洋的氣息,涌遍楊雄的身軀。
看著門外的大雪,他搓了搓手,準備做幾個皮影。
閑來無事,唯一能打發時間的,就是制作皮影了。
就在這時候。
忽然之間,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似乎這一刻,周遭的一切,猶如透明一般,變得無比清晰!
他明明只能看到眼前的火爐,卻在這一刻,看到了背後站著的襲人,襲人身後的藥櫃,以及院子里的井,井下的青銅龍……
院子外,那些住在桂芝堂的伙計,正陸陸續續起床,開始一天的工作。
桂芝堂外,幾個人蜷縮著身軀,冒著大雪,等在桂芝堂門口,是來拿藥的。
甚至土里的蚯引,樹上鳥窩里的鳥,牆洞里的老鼠……
目之所及,皆有所顯。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數秒鐘的時間,才慢慢澹去。
最終回歸正常。
花魁,頓悟了!
他也隨之,感同身受。
果然,下一刻,花魁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主人,知行大法,我已練成。」
你獲得,大煞影,赤目花魁。
赤目花魁︰花中魁首,傾國傾城,擁有煞技︰千面、赤目、遲尺、知行。煞術︰影目,影身。
煞技︰千身。千人千身,真假難辨。
煞技︰赤目。凝煞為目,邪無遁形。
煞技︰遲尺。目之所及,皆是遲尺。
煞技︰知行。知行蹤,明進退。
煞術︰影目——影之所及,你之所及。你可選擇,以皮影的視角,觀察一切。使用此術後,你將短暫失明,無法視物。(注︰凡人之軀,施展煞術,如飲鴆止渴。)
煞術︰影身——以身替影,真假難辨。你可以選擇,暫時以此皮影的身份,操控皮影片刻。使用此術後,你將短暫僵直,不能行動。(注︰凡人之軀,施展煞術,如飲鴆止渴。)
你完成大煞影——赤目花魁,距離《皮影手札》第三頁解鎖,還需制作六萬七千五百三十三只皮影。
加了兩萬的制作數量。
花魁從之前的煞影,變成了大煞影。
這一個大煞影,相當于兩個煞影。
听起來,更牛了一些,也多了一個煞技,以及兩個煞術。
煞技的話,沒啥好說的,就是知行夜使的能力。
煞術呢?
居然還帶了「備注」。
听起來像是警告。
楊雄琢磨了一下,心念所動,只覺眼前的光影,發生了變幻。
閉眼,睜眼。
再看時,他赫然發現,自己的視角,變成了花魁的視角。
是的,在「他」的面前,有一個臉色蒼白、帶著幾縷白發、雖然憔悴,卻兩眼之中,有隱隱精光閃動的少年。
在「他」的身後,是院子。
這是花魁的視角,看到的,是他楊雄本人的樣子。
可花魁,為什麼能看到身後?
對了。
楊雄忽然想到花魁的幾個煞技,便明白過來。
在花魁特殊能力的影響下,她便相當于全身都長了眼楮,沒什麼東西,能逃過她的視角。
心中一動。
閉眼。
再睜眼。
眼前一片漆黑,差點摔倒。
還好左右兩邊,兩雙軟女敕的手臂,同時扶住他的胳膊。
足足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這才恢復。
這便是煞術︰影目。
另一個煞術,影身,也好理解,便是自己直接代替花魁一段時間,後遺癥則是一段時間內,直接僵直了。
這兩個煞術,可,且僅可,在花魁身上使用。
不得不說,是個好東西。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楊雄發現,花魁變成大煞影之後,他的視力,由原先的「近視」狀態,恢復了。
楊雄心中,隱隱有些明悟。
也就是說,獲得煞術之後,原本操控煞影,所需要的代價,就被解除了麼?
有點高級取代低級的意思。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近視」和「看不見」比起來,「看不見」的級別,確實更高。
這兩個煞術,是好東西。
如果說之前,楊雄派花魁去巡夜司,偽裝天目夜使,有很大概率「翻車」,那麼現在,這事的成功率,又增加許多——花魁最大的問題,便是沒有「人味」,沒辦法應對突發狀況。
比如上次二掌櫃的事情。
要不是大掌櫃及時現身,當時花魁,估計已經和張督隊,刀兵相見。
有了這煞術後,要是他能從旁協助,便能解決很多突發情況。
想到這里,楊雄當即下令︰「你今天,便返回巡夜司。查三件事。第一,查看最近,邪祟的記載,看能不能找到子煞;第二,查一查廢窯里面,那個屠夫的身份;第三,看看巡夜司里,有沒有關于青銅龍的記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