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苦海。
連天大戰，混沌雷海滾滾，天火沸騰，淹沒虛空。
一艘古戰船上，一位紅衣身影，絕世獨立，戰船之上，千萬人在高呼︰魔主。
古船拉著一座青銅山脈，穿越苦海，在苦海之上橫渡，撕裂漫天的天劫，想要從苦海之中闖出去。
嗖！
一桿戰矛，從苦海深處飛了出來，這口戰矛，像極了當年斗戰聖尊進入仙路盡頭時，將那只猴子釘殺在大壩上的那口戰矛。
噗！
這一次，被釘住的，是這個名為「魔主」的紅衣女子，戰矛貫穿了她的胸膛，帶著她倒飛出去好遠，最後將其釘在了古戰船上。
「回去……把最後的希望帶回去，以待他日……」
這位魔主臨死前，眼眸中滿是絕望、淒迷之色，最後噴出一口鮮血，元神在體內粉碎了。
這些畫面，在電光火石之間，一閃即逝。
季凡眼中滿是震驚之色，那是紅依？當年被稱之為「魔主」，好像還是……其中一艘青銅古船的船長。
但她卻死了，被一桿元神戰矛釘殺在了苦海上，元神徹底的粉碎了。
這是……因果畫面，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季凡剛來世外之地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件紅裙子，當時也用天道感應洞察過，不過並未觸發這些因果畫面。
但現在卻觸發了。
一瞬間，季凡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那個時候，應該是他和紅依之間，並未建立什麼因果關系的原因，所以才沒看到紅裙子之中的因果畫面。
而且年代太久遠了，跨越了紀元，即便是因果通，在這時候也失靈了。
這幾個月里，季凡每天和紅依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很長，也許產生了一些冥冥之中的因果，這才讓季凡在紅裙子中，看到了當年的因果。
季凡猶豫了一下。
最後一把將這件紅色衣裙給摘了下來︰「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意欲何為？」
季凡直接將這件紅裙子給揣走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將這套紅裙子擺在了床榻上，然後安靜的盤坐在旁邊。
……天亮了。
季凡猛地睜開雙眼，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床榻上的這套紅裙子。
這套紅裙子，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波動，一股精神意志散播開來，以紅裙子為中心，瞬間擴散，席卷了整個村子，然後波及到了整個世外之地。
漸漸地。
紅裙子之上，一層淡淡的煙霧氣息彌漫，瞬間凝聚成一位佳人，由虛而實，最後化作紅依的樣子，婀娜的身姿盡顯，緩緩地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她睜開眼的一剎那，看到近在咫尺的季凡，又看了看周圍，迷茫了一瞬間之後，不禁一笑。
「把我帶回來過夜，膽子不小嘛~~」
紅依笑眯眯的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什麼都沒對你做，我只是把裙子帶回來了而已。」季凡說道。
紅依聞言，在身上檢查了一下，模模這里，踫踫那里。
「你在找什麼？我都說了，我啥也沒干，我帶回來的，只是你的衣服。」季凡黑著臉問道。
「嗯，所以我看看，衣服上有沒有什麼印記……」紅依一本正經的說道。
聞言。
季凡的臉色更黑了，這是……在侮辱他的人格嗎？
「所以，你晚上經常出去對吧，看到了一些東西？」紅依下床，美目直視著季凡。
「嗯。」
季凡點點頭，說道︰「確實被我發現了一些線索，你……不是當年填海那批人的後代，其實你本來就是當年的那批人，而且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四十九個船長之一，魔主。」
紅依笑了笑，托著香腮看著季凡，道︰「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世外之地中，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居然連我當年的身份都洞察到了？就因為……這件衣服？」
季凡說道︰「差不多吧，我有洞察因果的能力，這衣服上，有你當年留下的因果信息，被我看到了。同時，我也猜測到了一些世外之地的秘密。」
「說說看~~」
紅衣魔主笑盈盈道，稍微驚訝之後，便恢復了淡定，雪腿交疊，翹著雪白的小腳丫，一副欣賞好戲的樣子。
「我怎麼感覺你一副在看聰明傻的樣子……」季凡無語。
不過他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世外之地，根本就不存在，甚至包括這艘青銅古船，或者可以稱之為是……青銅鬼船。
這船上，除了季凡之外，一個活人都沒有。
「整個世外之地，不過是一個不滅意志構成的世界，半真半假，而這個世界的核心，便是你，確切地說，是這套紅裙子。」
季凡指了指紅衣魔主說道︰「你死了，但是一股不滅的意志，凝聚在曾經的戰衣之上，萬古不滅，形成了這樣一個世外桃源的地方。當然，你只是起到了一個主導的作用，真正構成這片世外之地的，其實是當年戰死在船上的那些先民，他們散碎的意志，被你聚集起來，成了村中人。」
「所以他們都有自己的思想，過著他們生前期待的日子，甚至忘卻了曾經的大戰，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我想，這也是因為魔主的意志在主導他們，抹去了他們的某些印記所導致的吧。」
听著季凡的分析，紅衣魔主笑盈盈的點了點下巴，道︰「小覷你了，雖然有些是你自己的妄想，不過……八九不離十吧。」
「難道我說的不全對？」季凡問道。
「我都說了，八九不離十。」紅衣魔主說道，然後湊近季凡，捏住了他的下巴，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拆穿這個秘密，會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呢？萬一我翻臉了怎麼辦？」
季凡一笑，道︰「其實說真的，即便當年你很強，可橫渡苦海，作為四十九位船長之一，拉著青銅龍脈去鎮海，但是以你現在的狀態，未必打得過我。」
「是麼？試試？」紅衣魔主說道︰「如果你被我鎮壓了，就留下來陪我。」
「好。」
季凡很痛快的點點頭。
接下來，紅衣魔主身上，蕩漾出一片片光澤，肌體明亮，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她的身上，確切的說是從那件紅裙子身上散發出來。
轟！
同時，季凡也動了，手掌突然化作一尊大磨盤，一巴掌拍了下去。
砰！
紅衣魔主直接被壓鎮壓在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