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灣別墅里。
薄冰和蘇阿細興致頗高的上著網,打著游戲。
突然,一條信息聲響起。
正在拿著鼠標 點,不斷在排雷的蘇阿細說道︰「冰冰姐,你幫我看看手機」
手機就擺在桌面上,薄冰一邊指揮著她排雷,一邊隨手拿過,瞄了眼。
瞬間,她的神情呆滯了,喃喃數著上面的數字。
「怎麼了?」
蘇阿細發現不對勁,抽空回頭看了眼。
薄冰搖搖頭,把手機拿給她看。
蘇阿細看完後,兩個人相對無言。
驚喜和驚嚇,某種程度來說,是相同級別的東西,當驚喜和驚嚇來得太多後,就會很快波瀾不驚,隨即越來越麻木了。
正如給女人驚喜一樣,千萬不能天天制造浪漫,給她無盡的驚喜,這樣造成的後果,只是適得其反。
當她適應了驚喜,內心就會變得平澹無奇。
怎麼又是買包包啊,怎麼又是送鞋子啊,怎麼又是送珠寶啊,又買花啊!
沒點新意!
你看,這就慘了。
最終受一譴責的,還是男人。
某個名人說得好,女人嘛,六十歲之前不能給飽飯她吃,七十歲之前不能跟她說真話,只要偶爾對她好一點,她就會對你死心塌地,感恩戴德。
這話雖然離譜了一點,但其實也說出人生的真諦。
蘇阿細和薄冰遭受了多次的驚喜,已經見慣不怪了,只片刻的時間,便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不像之前收到第一條信息那樣,好半天都回不了神來。
只不過,適應了歸適應了,但薄冰還是忍不住感慨道︰「也不知道這家伙又找了哪個善長人翁,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追上我爸的身家了」
蘇阿細好奇道︰「你爸有多少身家?」
薄冰想了想後,搖搖頭說道︰「具體不知道,但至少應該在二十億以上吧」
頓了頓,她補充道︰「美金。」
蘇阿細眨了眨美眸,笑嘻嘻說道︰「你爸還缺女兒不?」
薄冰︰「」
「我爸不缺女兒,倒是缺女婿,要不你飛太國一趟?」
薄冰沒好氣的戳了下她的額頭。
蘇阿細搖頭如撥浪鼓般,滿臉嫌棄的說道︰「听說拆那兩顆炸彈很痛的,而且還要裝那玩意兒,咦,惡心死人了」
薄冰︰「」
你還挺熟流程啊!
「嘿嘿,其實也不需要專門飛去太國那麼麻煩,有我們家那死渣男在,不就什麼事就都搞定了嗎?你想想啊,只要他當了你爸的女婿,然後繼承你爸的財產,然後他再養我,不也等于是我擁有了這筆巨額的財產?」
蘇阿細美眸一轉,笑嘻嘻的說道。
薄冰︰「」
我竟然覺得好有道理,完全反駁不了。
「哎,你別說這事了,煩都要煩死人,我爸那關還不知道怎麼過呢。」
回轉到這個令人煩操的話題,薄冰的俏現浮現憂愁的神色,倏然嘆息道。
蘇阿細點了點頭,說道︰「要不這樣吧,我退出?」
「啊?」
薄冰驚訝一下,看清了她眼角彎起,明顯是在開玩笑,便順著竿子附和道︰「行啊,正好解決了我的心頭大事」
「好啊你!你個死女人!終于被我試探出你的心到底有多黑了!看招!」
蘇阿細羊裝大怒,突然發動突襲,幫她拆彈。
「啊!」
薄冰驚叫,不甘示弱的一邊反擊,一邊嬉笑道︰「又是你自己說的,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老實說,是不是食髓知味了」
「說得好像你不是一樣,啊呀呀,別別別」
笑鬧聲,在別墅里的書房里響起。
姐妹的情誼,越來越深厚
清理完痕跡,拎著戰利品走下地下車庫,上了副駕駛後,張囂還一如既往的哼著小曲︰「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啊」
馬丁開車,駛離了希爾頓酒店後,尤自有些擔憂的說道︰「張生,確定已經沒手尾了吧?」
張囂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覺得呢?」
馬丁搖了搖頭。
「明天我會打一千萬美金到你賬戶里」
凝視著窗外飛掠而過的夜景,張囂漫不經心的說了句。
「啊?」
馬丁听清後,驚訝了一下,然後喜形于色說道︰「謝謝張生,謝謝張生。」
張囂擺擺手說道︰「我說過,只要你別耍什麼小心思,好好跟著我,替我工作,你會得到應有的,遠超你現在所得到的回報。」
「明白,明白,我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了,跟著張生絕對是我人生中最正確的選擇,嘿嘿」
馬丁笑得見牙不見眼,點頭如搗蒜,恬不知恥的說道。
一晚上進帳一千萬美金,爽啊!
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高風險,才有高回報。
這不,高回報現在就到了!
張囂的嘴角輕揚,無聲笑了笑。
一千萬美金而已,擱在別人身上可能會死活不舍得給出去。
但張囂不一樣。
他一向信奉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錢是身外物而已,人才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正如天下無賊里黎叔的經典名言︰二十一世紀什麼最寶貴?人才!
馬丁是個尖端人才中的人才,用一點錢就能讓他的心思轉變,由不情不願轉化為主動搶著活干,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結果。
一千萬美金而已,相對于馬丁的能力和身份而言,絕對物超所值!
另外一點,張囂也一直崇尚恩威並施。
有時候光施恩,不知道威懾,可能也會適得其反。
光知道鎮壓威懾,不知道施以恩惠,同樣可能會導致人心不滿。
「對了,你知不知道有人要暗殺你?」
張囂笑了笑,沒理會他厚顏無恥的拍馬屁,想起跟阿積第一次見面之時的場景,便順便問了出來。
馬丁思索一下,搖了搖頭。
「沒跟我結過怨?所以不知道是誰想暗殺你?」
張囂問道。
馬丁說道︰「不是,是看我不順眼的人太多了,我的手下敗將也太多了,我幫人打掉官司之後,得罪的人也太多了,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哪個仇家對我恨之入骨」
張囂︰「」
他以為自己已經是獨樹一幟,仇家遍地,想不到馬丁比他更離譜。
這條路,總算不孤獨了!
「以後出入注意一點,有心想殺你的人,應該不會少,就算不想要你的命,但買你一只手一只腳的人,應該大有人在,你也不想缺胳膊少腿的上庭替人打官司吧」
張囂叮囑道。
馬丁現在可說是他麾下文之一道的代表人物,要是馬丁真的光榮去跟閻羅王賣咸鴨蛋的話,他也會痛失一員頭號大將。
馬丁點頭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會請這麼多保鏢,要不然花這麼多錢養他們很過癮啊。」
張囂︰「」
行吧,無恥之人果然都有自知之明
希爾頓酒店。
陸啟昌趕到,趁著大堂經理沒有察覺之時,悄然上到3908號總統套房。
當他看到滿地的尸體,以及桌面上醒目的犯罪證據之時,心情頓時興奮無比。
尼瑪,照這樣下去,警司,高級警司都指日可待了!
一個不小心,運氣好的話,連總警司的位置都能惦記惦記一下了。
翻閱一下手中的情報資料後,陸啟昌暗自滴咕一聲,這小子越來越看不懂了,竟然這麼簡單就把歐洲犯罪集團在東南亞的相關情報給揭露了。
感慨一下後,他迅速call了手下過來。
一直跟他拍檔的黃志誠也跟著一起來了。
黃志誠看了下現場後,皺眉道︰「手法跟尹萬諾夫和楊澤南兩桉有點像,老陸,這次能告訴我是誰做的了吧?」
陸啟昌搖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如果我說我也不知道,你信不?」
他自然不可能把張囂的身份告訴黃志誠。
對于臥底的信息,除了當事人的直接聯絡上司,以及相關部門的極少數人知道外,都是絕密的消息。
陳永仁那種情況是例外中的例外。
而且,鑒于黃志誠跟韓琛的關系,他更不會把張囂的身份告訴黃志誠。
說到底,他並不相信韓琛。
而不是不相信黃志誠。
黃志誠定定的看著他,好一會才笑了起來,說道︰「你說不知道,我當然相信。」
就在此時,屬下檢查了一下安妮塔的手提電腦,匯報道︰「陸sir,這次也是跟之前一樣,手提電腦里什麼資料都沒有,已經徹底銷毀了。」
陸啟昌點了點頭,揮退他,說道︰「這個神秘人很厲害,但無論怎麼說,他也算是幫我們立了大功,既然有功勞領,何樂而不為,是吧?所以我們也沒必要真的揪著他的身份不放,阿黃,你說對嗎?」
黃志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升官了之後,整個人都有點變了呢?以前你可是嫉惡如仇,眼楮里一點沙子都容不下,現在倒是懂得退一步海闊天空,知道選擇性忽略一些東西了。」
陸啟昌前段時間升職了,榮升高級督察。
而他還是督察的身份。
現在陸啟昌可說是他的直系上司。
至于他心底有沒有什麼怨言,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听到他這番意有所指,但暗意卻不明的話,陸啟昌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皺了皺眉,不滿道︰「瞎說什麼?什麼升職之後變了?我哪有變過?還不是跟以前一樣?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那副牌出了多少貓了,我只是一直沒有拆穿你而已,以前還不是一直容忍你出格的行為?難道那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啊?」
看出陸啟昌真有點情緒了,黃志誠心底一咯 ,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急什麼?我只是開玩笑而已,你認真起來的樣子,倒是還跟以前一樣沒變。」
陸啟昌也知道自己的情緒突然有些失控,便緩和了一下,說道︰「我們當差的,最重要的就是態度,不認真怎麼辦桉?」
「行了行了,你又來了,又開始說教了」
黃志誠狀若無奈的攤攤手道︰「我們揭過這個話題,行了吧?」
陸啟昌莞爾一笑,拿出煙盒,給黃志誠散了一支煙,說道︰「讓他們先忙一下,我們過去那邊抽根煙。」
黃志誠點點頭,兩人便來到窗邊,打開窗,抽起煙。
「對了,阿仁現在怎麼樣?」
沉默了一下後,陸啟昌看了看遠處的屬下,小聲的打開新的話題。
黃志誠抽煙的動作一頓,聳聳肩道︰「還不是老樣子,剛進去倪家,肯定沒有什麼進展」
陸啟昌搖搖頭道︰「說真的,我一直不贊成你派阿仁去當臥底。」
黃志誠一揮手,斬釘截鐵的打斷道︰「這事我自有分寸!」
頓了頓,他凝視著陸啟昌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覺得派阿仁打進倪家是最好的選擇,這事我跟上頭談過,你就沒必要再勸我了。」
陸啟昌輕嘆一聲,打住了這個話題。
兩個人沉默下來。
「陸sir,技術科的同事來了」
手下急匆匆的過來匯報道。
陸啟昌點點頭說道︰「行,我馬上過去」
說著,他朝黃志誠仰頭示意一下。
黃志誠笑著揮揮手。
看著陸啟昌離開的背景,黃志誠的眉頭倏然皺了起來。
近段時間來,老陸的行蹤有點詭異,是不是得跟蹤他一下?
油麻地。
鯊魚彬的麻將館里。
肥仔強接到李富打來的電話,反應過來後,驚聲說道︰「你是李富?拿下楊澤南地盤的李富?」
「是我」
李富簡潔的應了一句。
肥仔強眼眸急眨幾下,沉聲問道︰「你打來干嘛?我跟你貌似不熟吧?」
李富笑道︰「听說強哥做生意一向有一手,所以冒昧打擾,特意向強哥取取經」
肥仔強看了看在關注著他打電話的鯊魚彬等人,臉色微變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一年到頭想向我取經的人那麼多,我個個都教的話,豈不是很沒空?」
李富對他的強硬態度絲毫不以為意,笑呵呵的說道︰「我現在的地盤,如果分強哥一杯羹的話,不知道強哥願不願意不吝賜教一下呢?」
肥仔強心底一震,童孔當即 縮,沉聲說道︰「這事沒什麼好說的,就這樣!」
說罷,他迅速掛了電話。
鯊魚彬眯眼看著他,問道︰「是不是那個李富打來的?」
剛才肥仔強驚聲喊出的李富二字,只要不是聾的,都已經听到了。
天平哥和老虎狗眼神灼灼注視著他。
肥仔強聳聳肩,面不改色的說道︰「是啊,他打電話來說想投降,願意讓出一半的地盤,跟我們共同發財,然後讓我們放他一馬,我拒絕了。」
「真的?」
鯊魚彬沉聲質疑道。
肥仔強冷哼道︰「怎麼?你懷疑我?我有必要撒謊嗎?」
鯊魚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哪個不知道你肥仔強說大話不眨眼,你說的這些鬼話,很難讓我們信服啊!」
「嗤!鯊魚彬,我是給你臉了是不是?你算老幾,敢這樣質疑我?」
肥仔強嗤笑一聲,隨即臉色一板,強硬的回懟道。
鯊魚彬臉色一變,一指肥仔強怒聲道︰「我們現在是同一聯盟,有什麼事就應該相互坦誠,你藏著掖著還不讓人說?」
「我藏你瑪!你哪只眼楮看到我藏著掖著了?你是不是存心想挑起事端?」
肥仔強破口大罵道。
「草泥馬的!你敢罵我?你有種再罵一次?!」
鯊魚彬勃然大怒,怒發沖冠, 然一拍桌子,騰身而起。
「藏你瑪!藏你瑪!罵你又怎麼了?罵你不起?」
肥仔強不甘示弱,冷笑回應。
「肥仔強,今天有你沒我!」
鯊魚彬怒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的沖了上去,一腳揣在肥仔強十月懷胎的肚子上,自己也被相互的作用力反彈著後退幾步。
厚重的脂肪,給了肥仔強極好的防御,但鯊魚彬含恨的一腳,也不容小覷,登時令肥仔強吃痛倒退幾步,撞在辦公桌上。
他順手抓起桌面上的金蟾,狠狠砸向鯊魚彬。
鯊魚彬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被砸個正著,砸在肩膀上,頓時痛得齜牙咧嘴。
旁邊的天平哥和老虎狗絲毫沒有拉架的意思,後退幾步,抱手觀戰,一副恨不得他們打生打死的模樣。
「撲你阿木!」
「叼你老木!」
兩聲暴怒的大喝聲,分別從鯊魚彬和肥仔強的口中吼出,兩個人臉上閃現殺意,不顧一切的沖向對方。
門外的小弟听到動靜,連忙沖了進來,護著自己的大老,順便趁亂痛毆一下對方的人馬。
老虎狗和天平哥手下見勢不妥,也連忙搶進來,護在他們的身邊。
算得上比較大的辦公室,頓時擠滿了人。
「鯊魚彬,草泥馬的,今天之後,有你沒我!」
肥仔強和鯊魚彬被各自的手下拉開,然後見在鯊魚彬的地盤上討不到便宜,含恨怒視他一眼,果決帶著手下閃人。
鯊魚彬捂著被砸到的肩膀,冷笑回應道︰「老子好怕啊!老子等著!」
反正他們本來就相互不妥,現在不過是正式決裂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沒事了,你們先出去!」
鯊魚彬看了眼幸災樂禍的老虎狗和天平哥,朝手下喝了聲。
他的手下魚貫而出。
老虎狗和天平哥也朝手下揮揮手,示意讓他們出去。
等辦公室再剩下他們三個之時,鯊魚彬冷哼道︰「老虎狗,天平,你們也不用在這里幸災樂禍!現在少了肥仔強,正好我們可以多分一點地盤!我是犧牲了自己,成全了大家,你們不感激就算了,竟然在旁邊看大戲,就差花生瓜子掌聲和板凳了,你們還是人嗎?」
天平哥嗤之以鼻的說道︰「鯊魚彬,你別在這里惺惺作態,你是什麼人,大家雞吃放光蟲,心照不宣!」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道︰「不過剛才你說的話我同意,少了肥仔強,我們可以多分一份地盤,但前提是,肥仔強不會從中搗亂」
老虎狗瞪眼道︰「他敢?老子第一個饒不了他!」
鯊魚彬指了指老虎狗說道︰「你看,老虎狗都表態了,他要是敢當攪屎棍的話,我們三個聯合一起做了他!」
天平哥無所謂的點點頭道︰「既然大家確定了,那就當著關二哥的面說好了!」
「鈴鈴鈴」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起。
天平哥拿出一看,看到是手下打來的,便接通道︰「什麼事?」
听了幾句後,天平哥瞪大眼楮,驚詫道︰「你說什麼?你沒喝high吧?李富的人跑到我們的地盤,踩我們的場子,還把你們打傷了?」
「大老,是真的,現在他們還在我們的酒吧里」
「草!等著,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後,他火急火燎的解釋道︰「我的場子出事了,聯盟的事遲些再說」
說罷,不等老虎狗和鯊魚彬反應過來,他便快速走出辦公室。
老虎狗和鯊魚彬面面相覷,壓根沒反應過來。
好一會後,鯊魚彬陰沉著臉問道︰「天平現在也走了,現在怎麼辦?」
老虎狗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頓了頓,他說道︰「都不知道你找他們兩個來干嘛?這兩個死撲街是出了名的不靠譜!」
鯊魚彬冷哼道︰「不找他們的話,你跟我有把握搞定李富?」
老虎狗死鴨子嘴硬道︰「有什麼搞不定的?我自己一個人都可以搞定他!不過是一個趁虛而入的小人而已!」
鯊魚彬靜靜看著他表演。
老虎狗被他看得不自在,訕訕笑道︰「現在說啥也沒用,只剩我們兩個了,到底打還是不打?白白看著別人佔了楊澤南的地盤,你不眼紅?」
「廢話!」
鯊魚彬撇撇嘴說道︰「你們不眼紅?老子眼紅楊澤南的地盤不知道多少年了!現在他出事,正好是我們瓜分他地盤的時候,誰特麼想到會橫空殺出一個以前听都沒听過的李富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問你到底打還是不打?」
脾氣火爆的老虎狗對他的避重就輕嚴重不滿。
鯊魚彬想了想,咬咬牙道︰「打!干嘛不打?要打的話,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要是讓李富站住了腳跟,我們以後想打就難了!」
稍一停頓後,他繼續說道︰「據我所知,李富手上現在有兩千人左右,但他原本只帶了兩百多號人過來,連三百人都不夠,其他的全是楊澤南以前的手下,他們的人心一定不齊,我跟你的人手加起來,就算不計我們本身要駐守場子的人,大概每人能調動一千人左右,合計兩千人,足夠打殘他們了!沒什麼好說的,打!」
老虎狗搓搓手,興奮道︰「行!就這麼決定了!我多怕你說不敢打!」
說著,他轉念一想,問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那我們打下地盤後,怎麼分?」
「廟街一人一半,廣冬道也是一人一半,其它地盤平均分配,你看怎麼樣?」
鯊魚彬說道。
老虎狗點頭道︰「行,但事先說明,我要廟街街頭那一塊」
鯊魚彬冷冷一笑道︰「老虎狗,你特麼是在趁機要挾我是吧?老子不受這個氣,別逼我翻臉不認人啊,最多大家一拍兩散!」
老虎狗皺了皺眉,退了一步說道︰「廟街街頭也是大家平均分,怎麼樣?」
鯊魚彬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點,點頭道︰「行,你說的,就這麼辦!」
「好!我的人差不多調集完了,你的人呢?」
老虎狗說道。
鯊魚彬應道︰「我的人也差不多了,我們現在先定下各自從哪個方向進攻,打他個措手不及,這樣更加有利于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老虎狗點點頭,開始和他商議起來
天平酒吧。
廟街附近最大的酒吧之一。
以天平哥的名字命名的酒吧,當然是屬于天平哥的產業。
天平酒吧給天平哥帶來不菲的收入。
听到自家最大的酒吧被人踩場子,而且還是被李富的人踩了場子,天平哥當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火急火燎的趕回去。
趕回去的途中,他不但打電話,召集附近的手下馬上趕過去天平酒吧,務必要將踩場子的人抓住,等他回去處置
天平酒吧里。
客人已經被趕走。
事實上,哪怕不趕人,賓客也不會傻乎乎的還在天平酒吧里喝酒玩樂,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偌大的酒吧里,躺了一地哀嚎不絕,也不知道是在裝死,還是真的痛得這麼厲害的打手。
吧台邊,坐著身穿黑色西裝,面容偽裝過的阿積。
整個酒吧里,還能站著的,除了分別守在四處,手上拎著伸縮甩棍的保鏢之外,就只剩下戰戰兢兢的酒保。
「不用那麼緊張,只要你老實點,就不會有你什麼事」
阿積端起扎杯,好整以暇的抿了一口。
酒吧小雞啄米的點頭,生怕自己像酒吧的駐守小弟一樣,被打成撲街。
阿積沒理他,看了看四周那些牛高馬大的保鏢,有些好奇張囂是從哪里找回這些人的。
這些保鏢,堪稱訓練有素,戰斗力十分不錯,比起那些還沒訓練多少日子的張囂的嫡系,不知強了多少。
他撇向保鏢的同時,保鏢也在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眼神充滿了驚訝和絲許的敬畏。
剛見到阿積之時,他們是有點鄙視的。
一個身材瘦削,身高才一米七多點的年輕人,憑什麼指揮帶領他們?
要不是這次是收錢辦事,他們絕對不會鳥阿積。
但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他們徹底推翻了自己的可笑想法。
阿積的身手,僅僅露出冰山一角,便令他們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他們一度鄙視的瘦削年輕人,竟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至少,實力最強的保鏢頭子也得承認自己遠不是阿積的對手。
他實在沒信心能防住阿積那快如閃電的匕首和層出不窮的殺招。
經此一役,阿積那與身形完全不符的強悍,深入他們之心,令他們產生了敬畏的心態。
強者,一向受到別人的尊重。
尤其是干保鏢這行,更是除了錢之外,只對強者信服。
阿積的身手,得到了他們一致的承認。
「這麼慢?天平的小弟,有點不給力啊!」
阿積看了看手上那只被張囂獎賞而得的金勞,嚴重不滿道。
自己這邊都已經解決戰斗差不多二十分鐘了,竟然還沒人來支援,就這素質,還好意思混社會?
「等下速戰速決,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後就撤」
阿積環視馬丁的保鏢一眼,而後轉向保鏢頭子,說道。
保鏢頭子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阿積饒有興致的問道。
「吳廣德。」
保鏢頭子遲疑了一下,自我介紹道。
阿積瞪大眼楮,重復道︰「吳廣德?這麼保密?」
保鏢頭子悶悶的深呼吸一口氣,暗自埋怨自己老爸怎麼會幫自己取這個名字,害他每次自我介紹都需要無盡的勇氣。
「不是保密,我的名字就是叫吳廣德,東吳的吳,寬廣的廣,品德的德」
吳廣德無奈解釋道。
阿積恍然大悟,憋著笑,豎起大拇指道︰「你的名字有性格,我喜歡,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他終于都忍不住笑了出聲。
四周的保鏢竭力憋著笑。
想當初他們在听到頭頭自我介紹時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吳廣德看了眼他們,沒好氣喝道︰「想笑就笑,沒人攔住你們!」
「哈哈哈哈」
他的話音一落,四周的保鏢當即笑成一團。
原本有些拘謹的氣氛,瞬間便輕松許多。
吳廣德無奈的加入了開心大笑的行列。
反正這些年來,他也習慣了。
阿積笑夠了,朝吳廣德豎起大拇指道︰「你的身手很不錯,還有你們的身手也不錯,有沒有興趣跟著囂哥混?」
吳廣德愣了下,說道︰「你說的囂哥,是付錢給我們的,我們老板的朋友?」
阿積點頭道︰「如無意外,我們說的就是同一個人?哦,對了,你們老板是誰?」
張囂並沒有跟他說過這些人來歷,他也沒問,剛才見面也沒有太多的客套,他自然不清楚吳廣德等人的來歷。
吳廣德應道︰「我們老板叫馬丁」
「馬丁?」
阿積恍然明白,點頭道︰「那就是了,囂哥跟他是朋友,準確來說,囂哥是你們老板的老板」
「我們老板的老板?」
吳廣德等人听後,忍不住面面相覷。
不過吳廣德回想一下馬丁對張囂的客氣態度,又覺得這說法合理。
他跟著馬丁的時間不算太久,但也清楚馬丁為人自傲,如果不是有相應的身份,馬丁根本不會對人這麼客氣。
「你們現在拿的工資,最多不過是幾萬一個月而已,但跟著我們囂哥,遠不止這個數,你們考慮一下」
阿積笑了笑,蠱惑道。
如果能把吳廣德等人拉進麾下,無疑會是一支超強的小隊,極大的擴增了現階段中端戰力不足的窘態。
看到吳廣德等人的身手後,阿積便動了這樣的心思。
在知道他們是馬丁的保鏢,阿積更是直接干脆的挖牆腳。
正如他所說的,張囂都是馬丁的老板,這些保鏢,還不是老板的私有物?
這回,當真應了那句話,阿積一思孝,上帝都發笑。
「這個我們再考慮一下」
吳廣德等人相互對了下眼神,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張囂出手之闊綽,跟馬丁相比,甩馬丁不知多少條街。
他們當保鏢,也是今朝生,明朝就可能替雇主擋槍的淒慘下場,雖然這樣的機率稍微低一些,但一旦出事,他們生還的機率,無限趨向于零。
而出來混,也是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但相比于保鏢算得上高薪的日子,如果踫到個好大老,那他們確實可以快速致富,在最短的時間里就能實現財富自由。
相比于出來混,保鏢的工作,看上去體面一些,但內在的心酸和苦悶,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而已,不足為外人道也。
出來混,卻是可以無拘無束,完全不受雇主的約束,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只是,要他們匆促間下決定,卻也為難了他們。
從去何從,便成了他們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
「不急,你們慢慢想,想通後,告訴我,我轉告囂哥,至于馬丁那里,你們不用擔心,沒有你們當保鏢,他還會找其他人」
阿積微微點頭,笑了笑說道。
「有人來了!看那陣勢,應該不下于兩百人!」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警戒的大喊聲。
阿積伸了個懶腰,好整以暇說道︰「終于來了啊!等半天了!各位兄弟,開打!」
「好!」
之前並肩作戰之下的默契,讓他們瞬間便異口同聲的回應道。
阿積一揮手,站在四周,呈現一個攻防聯合的保鏢便魚貫而出。
最後走出酒吧的是阿積和吳廣德。
看著街道兩旁洶涌而來的古惑仔,阿積看了眼吳廣德,說道︰「等下比比,看誰打趴下的人多?」
吳廣德苦笑道︰「那不用比了,我認輸。」
阿積無趣的搖搖頭。
要是駱天虹在這里的話,肯定會豪情大發的跟他對賭。
「開打!速戰速決!」
阿積喝了一聲,身先士卒沖向右邊。
吳廣德沖向左邊。
他們身後,很默契的跟著緊握伸縮甩棍,西裝革履的保鏢。
初一接觸,阿積的武力值便展現出淋灕盡致。
他的妖刀未出,只是簡單的直拳側踢,便解決了兩個古惑仔,然後順手奪過兩根棒球棍,左右 揮起來。
他的身後,迅速出現牛高馬大的保鏢,拎著伸縮甩棍,狂 的將面前的人揍趴下。
街頭斗毆的小混混,如何是訓練有素之人的對手。
而且廟街附近的街道並不是很寬廣,兩旁的街道上,還停了不少車,嚴重影響了人多勢眾的優勢。
在單兵能力出眾,而且還會相互配合的保鏢 攻之下,迎頭而上的古惑仔當即哭爹喊媽的被砸翻地上,戰斗力全無。
對上阿積和吳廣德的人,更是燒了高香,撞了狗屎運,被打得變成了真正的撲街。
在阿積和吳廣德勢率領的保鏢狂攻之下,街道兩旁的洶涌而來的古惑仔被他們勢如破竹的 攻打打的節節敗退。
天平哥手下的士氣,在短短時間內便衰竭下去。
後面的人,在看到同伴的慘狀後,不禁膽顫心驚,遲疑著不敢上前。
四十幾個保鏢,再加阿積,不過是五十人不到而已,但卻像是幾十頭獅子撞入了綿羊群一般,威震四野。
「這就不敢上了?」
阿積撇撇嘴,卻是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狂攻而上。
在他的帶領下,他身後的保鏢,再度展開了攻擊,將殘余的手下橫掃得落荒而逃。
短短的十分鐘不到,兩百多號人除了近百人被揍翻在地,剩余的大部分都承受不住阿積他們恐怖的武力值造成的恐怖視覺效應,然後在同伴的影響下,心理的壓力劇增,再也不敢頑抗下去,愴惶而逃。
阿積等人追了一會,便停下腳步。
瞬間,整條街道便呈現出一副詭異而駭人的畫面。
站在街頭的,除了遠遠站著的膽大好事群眾,就只有阿積和吳廣德等人。
髒亂的地面上,躺著百十號人,痛苦的不斷翻滾著,哀嚎連連。
阿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深呼吸一口氣,快速緩和一下急促的呼吸,平復一下劇烈跳動的心髒,恢復著消耗過大的體力,然後才洪聲喊道︰「告訴天平,這次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他還膽敢對我們的地盤動小心思的話,就不單止是這個結果!」
說罷,他朝吳廣德等人仰頭示意一下,迅速撤向廟街的方向。
十分鐘不到,天平哥回到。
當他看到天平酒吧這條街的慘狀時,忍不住揉了揉眼楮,而後暴怒道︰「草泥馬!人呢?」
「大大老,他們太厲害了,我們打不過」
被打得頭破血流,渾身劇痛的頭目掙扎著爬起來,羞愧的說道。
「養你們不如養塊叉燒!你們都是一班吃屎大的!瑪??!兩百多號人還打不過人家幾十人,你們除了吃,還有什麼用?」
天平哥怒不可竭,狂吼不斷道。
手下噤若寒蟬,根本不敢吭聲,裝死的裝死,實在是傷得重的,也拼命忍住了哀嚎的沖動,不敢觸他的霉頭。
「大老,他們還給你留了話」
等天平哥的怒意稍稍發泄了一些後,手下小心翼翼的匯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