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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倒貼?不要!一億多美金!

房門被關上。

剛才出來的女人走了進來。

偌大的會客廳里,豪華奢侈的宮廷沙發上,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女人。

算得上風韻猶存,但眼角無法遮掩的魚尾紋,以及遮瑕粉無法完全掩蓋的零星斑點,還有那明顯松弛的皮膚,都充分證明著她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四十好幾的鬼妹,大多都會比亞洲人衰老得快。

哪怕保養得再好,百分之八十以上都不及亞洲人那麼抗老。

從她的五官,可以看出年輕時也還過得去,算是一個美人。

但美人遲暮,尤其是鬼妹遲暮,那是不可避免的問題。

整個會客廳里,只有她是坐著的。

另外還有四個女人,黑色勁裝著身,分別站在她的身後和旁邊的不遠處,臉色冷冽,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很明顯,這是安妮塔的四個女保鏢。

兩個牛高馬大的男保鏢,四個女保鏢,再加上一個自稱是安妮塔管家的女人,皆是實力不俗。

有這幾個人保護,一般高手還真奈何不了安妮塔半分。

不過現場的這幾個女人都沒有佩槍。

或許是因為她們對自身實力的自信,又或許是安妮塔的要求,她們只是面目表情的在合理的範圍內保護著安妮塔。

看到馬丁和張囂進來後,安妮塔面帶微笑站了起來,打招呼道︰「馬丁先生,我們終于見面了,幸會幸會」

馬丁冷哼一聲,不滿道︰「安妮塔小姐的架子不小嘛,連見個面都要手下搜身,還想把我的助手拒之門外,怎麼,怕我暗殺了你?還是說,這就是你一直以來跟人合作的誠意?」

安妮塔笑容不改,歉意說道︰「我替我的保鏢向您致以最高的歉意,請您相信,這並非是我的本意,他們也只是出于對我的安全考慮而已」

馬丁表現了自己的不滿後,適可而止點頭道︰「我能理解,但我不希望下次還出現這樣的情況,雖然我也沒想過下一次再跟你合作。」

安妮塔不置可否的揚手示意說道︰「馬丁先生,先請坐」

頓了頓,她又朝張囂一笑道︰「這位帥哥,你也請坐。」

張囂微微一笑,委婉的拒絕道︰「謝謝,但我想我還是站著好一點。」

瑪的!

這女人見他長得帥出天際,竟然有意無意的朝他拋媚眼,忒特麼惡心了。

他可不想用這種老驅風油。

安妮塔笑道︰「馬丁先生,你有一個好助手」

「過獎!」

馬丁澹定從容的坐在安妮塔的對面,擺擺手說道︰「長話短說,我的時間很寶貴,請問安妮塔小姐,支票準備好了沒有?」

安妮塔笑了笑說道︰「支票當然已經準備好了,但我怎麼知道馬丁先生的情報真的值兩千萬?你也知道兩千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我總得謹慎一些吧?」

說著,她微微招手。

開門過後回到安妮塔身旁的女人便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安妮塔。

安妮塔將支票放在桌面上,推上前,介乎于馬丁和她之間的位置,停了下來,微笑道︰「支票在這里,如果馬丁先生的情報真的值這個價,這張支票就屬于你了。」

馬丁看了眼支票,笑了笑說道︰「冢本太郎出事後,我們利用規則,不允許差人驗尸,而他的遺體運回去後,出于他遺囑的特殊要求,也不允許被解剖,所以,能接觸他尸體的人,只有我們這個團隊。我們的人在檢查冢本太郎的尸體之時,從他的胃里發現了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線索,只要循著這些線索去排查,相信安妮塔小姐一定能快人一步,找到幕後黑手,獨領基金」

安妮塔听後,眼神一亮,連忙問道︰「你們發現了什麼?」

馬丁微微仰頭,看向支票說道︰「一手交錢,一手交易」

安妮塔饒有興致的說道︰「馬丁先生連保鏢都不帶來,就不怕我用一些手段威逼利誘,空手套白狼?」

馬丁一臉自信的說道︰「你別忘了,這里是我的地盤!」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而且冢本基金需要我主持,如果我不出現的話,冢本基金就會徹底封鎖,永遠貢獻給瑞國銀行,另外,如果沒有我確認流程的話,冢本基金也無法順利落款,綜合以上,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稍稍思索一下,他又補充道︰「而且我相信安妮塔小姐是個講信譽的商人,眼界格局都超人一等,絕不會做些不利于己,有損于人的傻事」

安妮塔朝著他眨眨眼,捂嘴笑道︰「馬丁先生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資深大律師之名名不虛傳,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想跟馬丁先生私底下接觸接觸」

風燒味,縈繞偌大的客廳。

馬丁臉色一僵,馬上恢復過來,心底嫌棄至極。

他也不喜好老驅風。

有這個閑心精力,他不如去高檔會所,找那些二十佳齡的海鮮女郎學學外語,何必應付這個比他年紀還大一些的老baby。

張囂看到這一幕,總算心里有些安慰了。

原來這老baby不是單純對他感興趣,而是一貫如此的作風。

現在見馬丁有利用的價值,就不惜以己為餌,將馬丁綁在她的發霉海鮮船上,用心險惡啊。

「有機會合作的話,倒是不妨多接觸接觸」

馬丁認為自己是個體面人,生硬的拒絕一個老baby,而且還是一個掌控著地下社會偌大權柄的老baby,不太好,所以只能模湖的應對著。

安妮塔笑容滿面的點點頭,將支票推到馬丁面前,笑道︰「馬丁先生現在就可以檢驗一下支票的真偽」

馬丁擺擺手,將支票拿起,放在上衣的兜里,大義凜然的說道︰「剛剛才說了相信安妮塔,現在怎麼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安妮塔對他的反應很滿意,卻也沒忘正事,笑意微微斂起,說道︰「馬丁先生現在可以繼續說下去了吧?」

馬丁點點頭道︰「我們從冢本太郎的胃里發現了一張軍票,但這張軍票經過胃液的腐蝕,也所殘缺,不過不要緊,現在的科技發達,只要給我一點時間,一定可以將它還原。」

安妮塔喃喃自語一聲︰「軍票?」

馬丁點頭道︰「沒錯,這種軍票在現在屬于比較小眾的那種,要調查起來,雖然有點難度,但只要找對了方向,反而會縮小不小的範圍,事半功倍。」

「啪啪啪」

安妮塔拍了拍手掌,臉露贊賞道︰「兩千萬的消息情報,果然值得!但馬丁先生沒理由只告訴我這麼點,沒點實際東西展示展示吧?」

馬丁微微一笑道︰「當然不會!」

說著,他示意張囂一下,說道︰「給安妮塔小姐展示展示」

張囂點頭,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就要走過去安妮塔那邊。

「站住!」

她身邊的女人當即喝了一聲。

安妮塔身後和旁邊的四個面癱女人,當即露出冷冽的殺機,死死盯著張囂的一舉一動。

只要他有一頂點不對勁,她們馬上就會展開凌厲的殺招。

張囂一怔,似乎承受不住這幾股突然出現,洶涌而來的凌冽殺機,臉色駭然的頓住了腳步。

安妮塔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笑著擺擺手道︰「不要對長得這麼帥的帥哥大呼小叫嘛,溫柔點來,帥哥,過來吧」

她身邊的女人遲疑一下,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沒反對安妮塔的意見。

「過來啊,姐姐剛才跟你開玩笑的,不要介意啊」

安妮塔見張囂依舊還是猶豫不止,擔驚受怕一臉小受的模樣,不由的更覺得有趣,宛若在訓斥踐踏那些圈養的男寵一樣,碧綠的眼眸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馬丁的眉頭皺了皺,喝道︰「安妮塔小姐讓你過去就過去,難道你還怕安妮塔小姐吃了你?」

「呵呵,就是嘛」

安妮塔彷佛听不出馬丁語氣中的不滿和警告,呵笑道。

張囂輕出一口氣,謹慎的看了眼收斂起殺機的五個女人,緩緩朝安妮塔走過去。

「嘖嘖,這才對嘛,帥哥,今年多少歲啊,話說你的皮膚是怎麼保養的,我從沒見過比你白的小白臉,比女人皮膚都要好,我都有點羨慕妒忌恨了咦,身材很不錯嘛,經常鍛煉吧?」

等張囂走到她旁邊,與那女人相隔不足四十公分之時,安妮塔竟然伸出手,掐了掐張囂的胳膊,媚眼直拋。

張囂一個激靈,不自然的笑了笑。

這並不是完全演戲,還有真實的情感在里頭。

馬丁的眉頭皺得更緊,提醒道︰「安妮塔小姐,他是我的助理」

「我知道啊,一個小助理而已,馬丁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呵呵不好!」

安妮塔的視線很自然的朝馬丁瞥過去,然後就在她心底的危機感突然大作之際,便很光榮的暈了過去。

就在她視線轉移的剎那,張囂那原本拿著紙張的右手,快如閃電的探到安妮塔的脖子上,重重一摁,安妮塔的眼眸翻白,眼皮瞬間耷拉下去。

「你干什麼?找死!」

電光火石的剎那間,安妮塔身邊的女人快速反應過來,右手成拳,凌冽的殺招瞬間展出,攜帶著勁風,轟向張囂心口間。

這一拳的威勢,竟是比拳擊手還要恐怖。

若是轟到尋常人的心髒處,必然是心髒碎裂的駭然後果。

面對這招凌厲的殺招,張囂不閃不避,反倒主動迎上去,任由女人砸在他的心口間。

「鏗」

殺招轟在張囂的心口間,如同金石交鳴的聲音響起。

張囂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異狀。

鐵布衫的恐怖防御效果,展現得淋灕盡致。

女人的臉上閃現駭然的神色,就想收手抽身而退。

可這時,已經遲了。

張囂不惜礙扛著被轟一拳,貼身而近,特意創造的戰機,怎麼可能會錯失。

就在女人的臉上閃現駭然之色時,張囂快如閃電的抓住女人的右手,右手化掌,狠狠削在她的咽喉上。

「卡察!」

喉骨碎裂的聲音響起。

兔起鶻落間,身手很不錯的女人被張囂一招秒殺。

此時,安妮塔身後身邊的四個保鏢才堪堪反應過來,就想對張囂展開凌厲的攻擊。

張囂將死不瞑目的女人一拉,重重砸向左側的兩個保鏢。

兩個保鏢下意識停滯一下,條件反射伸手接住她們的頭頭。

就在此時,張囂已經如電般箭步竄上前,左右手齊揮,拍在兩個保鏢的太陽穴上。

身後,凌冽的勁風襲來。

張囂依舊不閃不避,任由一拳一腳轟在身上,下盤微坐,身形在恐怖的力量轟擊下紋絲不動。

「鏗」

金石交鳴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囂快速轉身,如同鋼鉗般牢牢抓住來不及收招的手腳,用力一扯,兩道身形當即踉蹌倒向張囂的兩旁。

而後,張囂的左右手 然松開,化成鷹爪,閃電般掐在她們的咽喉上。

「卡察!」

兩聲喉骨碎裂的聲音環繞廳內。

僅僅幾秒的功夫,五個身手不凡的殺手兼保鏢,便徹底沒了氣息,頹然倒在地上。

「沒點公德心,打就打嘛,還要弄髒我的西裝!」

張囂輕呼一口氣,好整以暇的撢了撢後背上的腳印灰塵。

還沒反應過來的馬丁眼見張囂已經解決了戰斗,依舊還處于目瞪口呆的狀態。

這麼快?!

秒男,呃,不,秒殺?!

怪不得他說有絕對的把握,原來是真的如同魔神般恐怖。

怔然回神後,馬丁看向張囂的眼神,不由的多了幾分敬畏。

張囂將他臉上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底笑了笑。

如果沒有鐵布衫的話,他想這麼快解決五個經驗豐富,身手很不錯的職業殺手兼保鏢的話,基本不太可能。

可此時他身負連宗師都難以攻破的鐵布衫防御,基本上可以無視赤手空拳的攻擊,任由敵人如何轟炸都不怕,只需要硬接敵人的殺招,趁著敵人愣神愕然之際,抓住戰機,基本上能一擊即殺。

這場生死之戰,她們輸得不冤,也可以說輸得比竇娥還冤。

她們哪會想到,她們經過千錘百煉,豐富到極點的凌厲殺招,竟然會被人輕易硬扛下來,進而被人秒殺。

經過這一戰後,張囂愈發覺得兌換了鐵布衫的外功防御技能,果然是明智的選擇。

要是沒有鐵布衫的話,他縱使再能打,也不可能無視這些經驗豐富,一出手就是冷冽殺招的殺手 擊,硬接的話,絕對會受傷。

只是可能是輕傷而已。

以輕傷換幾條人命,雖說劃算,但實際痛的還是自己。

現在多好,只是西裝上多了一個腳印,幾個沒有灰塵的拳印而已。

張囂瞥了眼總統套房的大門。

總統套房,隔音效果,毫無疑問是杠杠的。

一般情況下,別說喊破喉嚨了,哪怕是在里面打打殺殺,只要不是連續開槍,使用炸彈的話,門外的人想听到動靜,基本上不可能。

剛才那女人的冷喝聲雖然很大,打斗得也很激烈,但戰斗的過程太短了,只有區區幾秒而已。

再加上會客廳與離大門的方向有段距離,門外那兩個保鏢應該听不到動靜。

出于謹慎起見,張囂當即拉起自稱管家的女人,拎著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邊,用女人擋在身前,悄然無聲的通過貓眼查看門外保鏢的動靜。

仔細一看,果然如張囂所料的那樣,門外的保鏢沒有任何的警覺,依舊還是背對著大門,忠實的在站崗。

或許在他們心里,也是附和了自稱管家的女人的說法。

不過是一個四眼仔小白臉和一個大律師而已,能有什麼危險?

總統套房里,可是有五個身手勝過他們,無論是防御還是殺人都經驗無比豐富的高手在,安妮塔一定會安然無恙。

張囂自然而然的打開門。

兩個保鏢聞聲轉身。

就在門開的瞬間,他們看到了女人那熟悉的衣著。

然後,厚重的大門突然大開,女人倒向他們。

電光火石間,他們看到了女人那徹底變成死灰的眼眸,警覺過來,馬上模向腰間的手槍。

「啪啪」

不等他們的手踫到槍,蓄勢待發的張囂左右手已經同時拍在他們的太陽穴上。

兩個保鏢頹然而倒。

張囂迅速接住他們,然後腳一勾,攔住即將倒地的女人,而後將兩個氣息全無的保鏢扔進玄關,再把女人拎回來。

「砰!」

張囂看了眼走廊的方向,確定沒人後,將大門一關,施施然走回到沙發上坐下。

馬丁長出一口氣,略帶點緊張問道︰「張生,搞定了?」

張囂微微點頭,沒理他劫後余生般的後怕神色,掐著安妮塔的嘴巴,仔細檢查一下,確定沒有假牙之後,這才放下心。

反正電影里這麼演的,誰知道安妮塔會不會像電影那樣,為了不出賣集團的情報,咬碎假牙,服毒自殺。

事實證明,是他多慮了。

電影就是電影,一般沒人會這麼傻,願意輕生自殺。

除非是那種被完全洗腦的,才可能會這麼早。

但張囂橫看豎看,安妮塔都不像是這麼康慨赴義,拿自己命不當命的死腦筋。

「便宜你了,搜下她的身,看有沒有藏有炸彈之類的東西」

斜睨一眼馬丁後,他吩咐道。

「啊?」

馬丁眼眸急眨,連連擺手道︰「這種好事,還是不要益我了吧?檢查了她之後,我怕以後對女人都沒有興趣了,還是您請您請吧」

「快點!」

張囂臉色一板,喝道。

難道他就不怕以後對女人沒興趣了嗎?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

馬丁剛好可以幫他出出頭。

「這個好吧。」

馬丁苦著臉,不情不願的替安妮塔仔細檢查一下,一邊檢查一邊嘮嘮叨叨,罵罵咧咧的說道︰「瑪的!果然跟我想的一樣,皮膚松松垮垮的,就這樣還敢惦記著我這個首屈一指的資深大律師」

張囂︰「」

「張生,檢查過了,沒有炸彈」

幾分鐘後,馬丁一臉嫌棄的說道。

頓了頓又補充道︰「要是算上另類炸彈的話,倒是有兩個,但明顯炸不起來了,歲月,果然不饒人啊」

張囂︰「」

他現在已經拿過安妮塔放在茶幾上的手提電腦,迅速黑進了希爾頓酒店的監控系統,將他和馬丁出現的片段刪除,然後再將毫無異狀的片段填補進去,之後又設置了一個木馬,定了十五分鐘後啟動的時間,這才退出希爾頓酒店的監控系統。

整個過程里,行雲流水,快速至極。

希爾頓的監控設備,壓根沒有絲毫的反應。

宗師黑客,就是這麼強悍。

「張生,你還是黑客?」

對電腦並不陌生,但也談不上多精通的馬丁後半段全程看著,反應過來後,驚訝萬分的說道。

「噓!」

張囂豎起食指,作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馬丁不明所以。

這房間里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低調低調,知道就好,別說出來」

張囂笑著說了一句。

馬丁︰「」

你這是低調的表現嗎?

怎麼看你也是在凡爾賽好吧?

張囂敲擊了幾下鍵盤後,吩咐道︰「把我們的大金主叫醒吧」

馬丁認命的掐醒了安妮塔,然後快速遠離幾步,躲到張囂的旁邊。

鬼知道安妮塔的戰斗力怎麼樣啊,萬一把他劫持了,當成人質,張囂又放棄他的話,他連哭都沒眼淚。

「咦?還挺謹慎嘛」

張囂斜睨他一眼,不吝贊賞道。

馬丁絲毫沒有被張囂揶揄為怕死的尷尬,嘿嘿笑道︰「過獎過獎」

「呃」

就在他們肆無忌憚的吹水當中,安妮塔被痛醒,恍忽一下後,迅速清醒過來,頓時見到幾個保鏢倒在地上,明顯氣息全無的死狀。

她迅速坐起,竭力鎮定下來,凝視著旁邊的張囂和馬丁,想逃,但卻不敢輕舉妄動。

以她豐富的閱歷,足以看出現在的大致情況。

敵人既然肆無忌憚的放任她清醒過來,又不對她進行綁縛等等的限制行為,必定是有恃無恐。

「想不到我終日打雁,今日竟然被雁啄了眼楮,確實是看走眼了啊」

安妮塔不復之前那副風燒得離譜的神色,轉為不甘和憤恨,以及間或夾雜的驚惶恐慌,幽幽一嘆道。

雙手十指翻飛,摁著手提電腦鍵盤的張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安妮塔深深看了眼現在改為坐著狀態的張囂和站著的馬丁,沉聲說道︰「馬丁先生,這位帥哥恐怕不是你的助理吧?能否告訴我,他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沖著我來?以你的身份,你又為何會盡力配合他?」

馬丁聳聳肩道︰「他是我的老板」

他也不想有人凌駕于他之上,成為他的老板,但事世無常,有些東西說沒就沒了,正如女人喝醉後不省人事被偷襲了一樣,他自己當唯一老板的日子以成昔日黃花菜。

「你的老板?竟然還有人能成為你的老板?」

安妮塔著實被震驚了。

「沒辦法,他實力強大,給的又太多了,我拒絕不了,只能選擇享受」

馬丁感慨道。

已經破譯了密碼,拷貝著絕密文件的張囂無愛的斜睨他一眼。

安妮塔皺起眉頭,細細打量一下張囂,發現還是對張囂毫無印象,搜索一下腦海里,也沒有與張囂年紀身高實力相符合的青年才俊,只能再次發問道︰「馬丁先生,你還沒告訴我,你老板究竟是何方神聖呢?我栽在誰的手上,總有知情權吧?」

馬丁看了眼張囂,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便替她介紹道︰「我老板,姓張名囂,囂張的張,囂張的囂」

頓了頓,他補充道︰「反正他是經常這麼跟人自我介紹的。」

對中文有所了解,但並不精通的安妮塔被馬丁的繞口令為難住了,一時間無言。

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張囂是誰。

輕敲一下enter鍵盤,確定傳送資料後,張囂伸了個懶腰,轉頭看向被蚌住的安妮塔,微微一笑道︰「安妮塔小姐是個聰明人,相信不用我大刑伺候,應該都會提供我想要的東西,對吧?」

安妮塔碧綠的眼眸閃爍幾下,倏然又轉變成風燒的模樣,托著腮凝視著張囂說道︰「帥哥,你想要什麼?我都配合,你說在哪里就在哪里,你說哪個pose」

張囂嘆息一聲,打斷道︰「你照過鏡子沒?」

「呃?」

安妮塔愣了一下,臉色驟然變得難堪、尷尬、憤怒交集匯聚的豬肝色。

「很抱歉,我對祛風沒有興趣,我始終堅守著身為一個男人應有的,不忘初心的專一宗旨」

張囂鏗鏘有力的說道。

馬丁疑惑不解問道︰「張生,那是什麼?」

「永遠都是喜歡十八歲到三十歲,長得漂亮,身材好的女人」

張囂娓娓解釋道。

馬丁怔了一下,恍然大悟,不斷 點頭道︰「說得對,我也一直在堅守著這個專一的宗旨」

他們兩個對話,是用標準的英式英文,所以安妮塔每一個字都听得懂。

但正因為听得懂,所以她才更加憤怒和難堪。

听著他們在一唱一和,就如同遠勝于狠狠的在她臉上打耳光,簡直是在踐踏她驕傲的自尊。

「我可以幫你做事,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認你為主人,你想要調動哪個殺手,我就調動哪個殺手幫你干活,你想要殺哪個,我就幫你殺哪個!這樣的條件,你認為怎麼樣?」

安妮塔很想發火,很想用眼神殺死張囂和馬丁,但殘余的一絲清醒,讓她死死壓制住怒火,不敢發作出來,轉而勉強冷靜下來,開出自己的價碼。

她不相信眼前這個長得俊逸非凡,但可惜長了一張破嘴的年輕人能拒絕得了自己給出的誘惑。

任何一個人,都希望掌控著偌大的暗黑勢力。

以這個叫什麼張囂的年輕人展示出的雷霆手段來看,他一定也是混跡于地下社會的人,而且從他孤身只影跟著馬丁前來,應該不會掌控著很大的權柄,自己的條件,絕對能令他動心。

她的眼光很不錯,確實猜對了一些。

但可惜的是,她看不穿張囂。

所以注定她會失敗。

一般人會動心,但張囂卻不會。

張囂微微一笑道︰「很吸引人的條件,確實很難讓人拒絕」

安妮塔心底一喜,說道︰「我知道你在擔憂著什麼,你是怕我出爾反爾是吧?不要緊,我可以提供我犯罪證據和集團的絕密給你,如果我出爾反爾的話,你隨時可以將這些東西曝光,到那時,等待我的,就是鋪天蓋地的追殺和國際刑警永不放棄的逮捕,我將會上天無門,下地無路,你覺得怎麼樣?」

「啪啪啪」

張囂拍了拍掌,笑眯眯道︰「安妮塔小姐果然識時務者為俊杰,不錯不錯,這樣就更加令人難以拒絕了」

安妮塔以為他同意了,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微笑道︰「那你是同意了?」

張囂不置可否的說道︰「在這之前,安妮塔小姐是不是應該先報出你在瑞國銀行開戶的戶名和密碼呢?」

安妮塔一怔,笑容僵住了,訕訕道︰「我的賬戶里只有幾百萬而已,你要的話,我可以全部給你,但我其余的錢,根本不在銀行賬戶上,而是在我的據點里放著,用現金的方式存放著,你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帶你去拿。」

很聰明的女人。

拖延的策略使用得幾乎不著痕跡。

可惜張囂不是菜鳥,搖頭興嘆道︰「給過你機會了,你不珍惜啊。」

說著,他陡然站了起來,腳下一動,來到安妮塔的面前,抓住她的雙手,卡察兩聲使其月兌臼,然後將她摔在沙發上,膝蓋頂著她的後背,捏住她的左手手指,澹然說道︰「用酷刑審訊別人,你應該見識得多了,但我猜你應該沒有見過手指被寸寸捏碎的場景,更別說嘗試過個中的滋味了!今天你很幸運,恰好我有這個手力。」

說著,他右手 然一使勁,捏碎了安妮塔的小尾指指尖一截。

「卡察!」

「啊!」

骨頭碎裂的聲音和安妮塔驚天的慘叫聲先後響起。

劇痛使她瘋狂掙扎,但卻無法掙開張囂的束縛,只能無助的原地瘋狂嚎叫。

在一旁的馬丁看得悚然一驚,而後深深替自己感到無比的幸運。

幸好當初張囂對他還算溫柔,只是讓他受了驚嚇,以及那算不上很重的一拳而已。

要是將現在的酷刑放在他身上,他恐怕熬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崩潰了。

身為沒有什麼節操的文人,他一向都自詡自己並沒有什麼骨氣。

「第二截」

張囂的臉色平靜依舊,緩緩捏住安妮塔的第二截手指。

「Fuck!Fuck!你是魔鬼!你是惡魔!你不得好死!」

安妮塔瘋狂咒罵。

「卡察!」

伴隨著她的瘋狂咒罵,手指骨頭碎裂的聲音再度響起。

「啊!啊!啊!」

安妮塔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遠甚于被十幾個彪形大漢圍毆之時發出的慘叫。

「卡察!」

「卡察!」

骨頭碎裂聲音不絕于耳,張囂絲毫沒有給她連串罵出聲的機會。

不見棺材不掉眼淚!

拖延的戰術,耍小心機,在他這里會好使?!

馬丁看得臉色微變,黑框眼鏡後的眼鏡連連閃爍,最後像是不忍目睹這種殘酷的刑罰,也像是不敢再看,怕作噩夢一樣,微微轉身垂眸。

「我說,我說」

一分多鐘後,冷汗淋灕的安妮塔再也忍受不住無盡的折磨,頹然投降了。

張囂搖頭興嘆道︰「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反派一開始的死扛是為了什麼?為了展示你們的倔強和視死如歸嗎?早就像這樣老實不就好了?」

「戶名,密碼」

「我說了,你是不是會放過我?」

安妮塔臉色煞白,虛弱至極的問道。

張囂冷笑道︰「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本?我數三聲,不說的話,後果自負!提醒一句,這句酷刑,我會一千零八十種,可以挨個讓你嘗試一下」

他會一千零八十種酷刑嗎?

會個屁!

但在駭破了安妮塔的膽子後,並不妨礙他在裝比!

況且,以他看過這麼多變態的電影所得出的經驗所得,慢慢匯總一下,一百幾十種肯定是有的。

那啥,那個電鋸驚魂里的酷刑就足夠他運用了,只是廢道具而已。

安妮塔听得臉色 變,情不自禁的打起寒顫,連忙說道︰「我說,5439,密碼568」

張囂輸入後,確認無誤,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看著上面標志著的一連串數字,他臉上的笑意更濃。

果然,無本生利的買賣才是王道。

這種買賣,他繼續做定了,耶穌都阻止不了他,他張囂說的!

這種發家致富的快速套餐,他吃定了!

果不其然,他猜測的沒錯,歐洲犯罪集團所賺的錢,遠比毛子犯罪集團多了去了。

相比尹萬諾夫的個人資金,安妮塔多了二分之一以上。

馬丁轉過身來,看著上面的數字,童孔 然一縮,繼而四只眼都綻放出驚人的光芒,訝聲道︰「一億三千六百七十二萬五千七百六十二塊三毛二分!美金?!我滴乖乖,當個犯罪集團的代理人這麼賺錢的嗎?我是不是得考慮一下轉轉職業?」

張囂瞥了他一眼,笑道︰「要不讓安妮塔小姐介紹你入會?」

說話間,並不影響他快速轉走資金。

馬丁看了眼淒慘無比的安妮塔,連忙說道︰「算了,我還是安安份份的當我的資深大律師好了,這種快錢,我無福消受」

張囂笑了笑,將一些痕跡徹底抹掉,然後讓馬丁找出打印機,將安妮塔的犯罪證據打印出來,然後又把一份絕密的關于歐洲犯罪集團于東南亞的詳細情報發給陸啟昌,這才徹底銷毀手提電腦。

「我什麼都給了你,你你現現在可以放了我吧?」

安妮塔懷著萬一僥幸的心態,充滿希冀的詢問道。

「當然!我這個人一向言有所信!說了放過你,就一定會放過你!」

張囂站了起來,微笑道。

安妮塔忍住心底的激動和恨不得立馬將張囂殺死的恨意,竭力保持平靜的狀態。

可張囂的下一句話,卻徹底打碎了她的希冀︰「可是,我不記得我有答應過你什麼承諾啊?我有說過放過你嗎?」

馬丁很配合的搖頭,說道︰「沒有!我親耳听著,張生絕對沒作出任何的承諾,也沒說過要放過你」

「所以,很抱歉了」

張囂微微一笑,在安妮塔的驚愕憤怒中,扭斷了她的脖子。

然後,他讓馬丁將安妮塔和幾個保鏢身上的現金和值錢的東西搜刮一遍,之後再搜刮房間和安妮塔的包包行李。

他定下的傳統慣例,不能破了。

馬丁︰「」

無語的馬丁只能苦命的翻箱倒櫃,然後把現金和值錢的首飾等等的東西裝好,遞給張囂。

張囂大致數了下,鄙視道︰「加起來才帶著百來萬港幣,幾萬美金和幾萬英鎊,這也好意思出來混?」

他覺得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安妮塔和那個號稱管家佩戴的首飾還算非常不錯,應該值個一兩千萬以上。

「你先進房間里等著,我有大事要做」

張囂指了指最里面的主人房,說道。

馬丁茫然不解,但只好照做。

等他進去後,張囂拿起客廳的電話,確定了沒有分線之後,便撥通了陸啟昌的電話。

電話響了十幾秒,陸啟昌才接听︰「喂」

很明顯,他是被電話吵醒的,還有些殘留的朦朧睡意。

張囂調侃道︰「老陸,睡眠質量不錯啊,虧你還有時間睡覺,是不是覺得功勞撈夠了,不想升職了?」

陸啟昌听出張囂的聲音,懵了一下,然後听到他說的話,更加懵比了。

你是頭頭,還是我是頭頭?

「你現在在哪里?」

陸啟昌看了看手機上的來電號碼,疑惑問道。

「九龍城,希爾頓酒店,3908總統套房,你現在過來吧,有驚喜給你,還是老規矩,你自己一個人先過來,就這樣」

說罷,他快速掛了電話,不讓陸啟昌有問東問西的機會。

電話那端的陸啟昌︰「」

很快,他就醒悟過來。

依照這幾次的慣例,張囂這麼說的話,就證明有天大的功勞在等著他。

這覺,還睡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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