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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微風徐徐。

潭邊樹林一片狼藉。

還有濃郁的血腥氣息,悄無聲息融入澹澹水汽。

稍稍聞了幾下,再看看鋪滿的鮮血骨肉,曲方隆便喉嚨涌動,差點兒將剛剛吃的啤酒烤肉全吐出來。

但極度的震驚卻讓他心神一片空白,呆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如果不是咬破了嘴唇還能感覺到疼,他甚至以為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喝多了做的噩夢。

「你,你是許師弟?」

「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曲方隆喃喃自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只是話一出口,他就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生怕因言生禍,給自己帶來難以預料的後果。

「我自然是許師弟。」

「變成這個樣子,也只是比較安全而已。」

衛韜一口氣呼出,身體迅速收斂恢復。

他隨便清理一體,找了一件作戰服穿好。

頓時沒有了那種令人恐怖心季的壓迫感,變回原本安靜沉默,甚至是有些文弱的模樣。

「你真的是許師弟!?」

「那麼剛剛是誰,誰在欺負師弟?」

曲方隆張了張嘴,不等得到回應便下意識接著說道,「以師弟所表現出來的高度和實力,竟然還有人能欺負師弟?」

「他們手里有槍,我卻赤手空拳,兩相比較下來,我自然是被欺負的一方。」

衛韜緩緩活動著身體,慢慢走了過來,「不過他們都在這里了,有道是人死債消,我也不好一直不依不饒。」

「都在這里了?」

曲方隆四下里看了一眼,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

他很快回過神來,四下里搜尋著還有沒有漏網之魚。

「都在這里了就好,老頭子以前也不止一次說過,不動則已,動則必須斬草除根,不能放走任何一個敵人。

而且咱們雖然不惹事,卻也不能怕事,真要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哪怕就算是死,也要從敵人身上咬掉幾塊肉下來。」

說到此處,曲方隆驀地閉口不言。

他沉默許久,才嘆了口氣道,「許師弟修習觀山法,只有不到半個月時間吧。」

衛韜點點頭,「準確來說,是十三天。」

「十三天。」

「竟然只有十三天啊,我甚至覺得你已經苦修了十三年。

不,十三年也不可能達到這種高度層次,就連三十年都不行。

說實話我也很想知道,當年老頭子最強的巔峰時期,和師弟相比會有著怎樣的差距。」

「所以說,以許師弟的表現,其實早已經可以出山了。」

曲方隆閉上眼楮,一時間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迷茫。

「出山?」

「我想隆師哥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衛韜一臉平靜說道,「我現在才只是入山,距離出山的高度層次,還有不近的距離要走。」

「就這還有不近的距離?」

曲方隆又是一聲悠長嘆息,「那師弟自己努力吧,以你的天賦資質,我是不可能幫得上忙了。

更進一步去想,就算是我爹,怕是也已經沒有辦法再指導什麼,只能靠你自己一點點去開創模索。」

「不過師弟還是要小心一些,以後盡量不要和這些亡命徒起什麼沖突,畢竟人的肉身強度有限,槍炮卻是爆炸無眼,真要是遭遇到……」

曲方隆說著說著,面色陡然一片煞白。

童孔也驟然收縮到極點,死死盯住了一道毫無征兆出現的熾白尾焰。

尖銳鳴響呼嘯而至,剎那間便已經到了近前。

「到底是什麼幫會勢力?」

「他們竟然動用了火箭彈!」

「這下要死了。」

「我死了不打緊,只是許師弟這樣一個天才人物,難道也要葬身此地?」

此時此刻,曲方隆心中只有這樣一個念頭。

但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已經來不及反應。

只能是呆呆站在那里,等待著最終黑暗的到來。

轟隆!!

心念剛剛升起,劇烈爆炸已然降臨。

一時間火光爆閃,各種破片尖嘯四散。

挾裹著恐怖的沖擊波,將大片地面切削成令人頭皮發麻的模樣。

咕冬!

曲方隆喉嚨涌動,艱難咽下口水。

似乎無法接受自己毫發無損的事實。

甚至于有那麼一刻,他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所見到的一切不過是臨死前的幻覺而已。

但是,再仔細回想一下。

曲方隆卻 地發現,他所以為的幻覺,竟然好像是真的。

那個擋在他的前面,掄起一截樹干將火箭彈凌空打爆的恐怖身軀,似乎就是許曜師弟。

所以說,他是真的活了下來。

在入門還不到半個月的新人師弟保護下,就連大威力火箭彈都沒能取走他的性命。

啾啾啾!

遮蔽視線的硝煙還未散去,陡然又是尖銳破空聲響起。

而且這次不止一個,而是三枚火箭彈齊至。

它們呼嘯落下,尾部明亮的火焰刺目耀眼。

劇烈威脅感從衛韜心底涌起,瞬間席卷周身。

他一聲狂吼,引動氣旋 然爆發。

全身肌肉再次膨脹,條條大筋糾纏絞繞,仿佛套上了一層厚重盔甲。

衛韜死死盯住熾白火焰劃過的軌跡,閃電般揮拳向前擊出。

轟!

半空中爆起一團璀璨奪目的火光。

同時掀起巨大煙塵,將大片區域盡數籠罩在內。

「沒想到只是盤踞在白山行省的黑水,還有能夠上得了台面的覺醒者存在。」

「銀蛇和紅窕在組織里雖然不算太強,卻有著很不錯的發展潛力,如今都死在了那人手里,也算是組織的一大損失。」

遠處的岸灘空地,一個身著作戰服的男子放下望遠鏡,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旁邊是一個身材精悍的女人。

她抹了把額頭汗水,頗有些不以為意地笑道,「我看那人也不過如此,就算他再厲害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我們一次齊射就解決了問題?

所以說我就不知道第一環閣下究竟是怎麼想的,非要把那些時而正常,時而瘋狂的家伙擺到那麼高的位置,真遇到什麼事情了,還不是要靠我們這些精銳出面解決?」

「一環大人如此做,自然是有這樣做的道理。」

「小纓你還是要謙虛謹慎一些,畢竟有自信是好事,但太過自信的話,卻會變成通向災難的加速器。」

男子嘆了口氣,面上閃過一絲季動神色。

他接著說道,「因為你沒有見過那幾位出手,所以才會生出如此想法,認為強大的火力就能解決一切,卻在不知不覺間便忽略掉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在兩人身後,四個手持銀色火箭筒的壯漢正在收拾裝具,從頭到尾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我忽略了什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難道鍺侖你見過那幾位大人的真正實力?」

「要知道就算是我的哥哥,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事跡,他甚至還打不過我。」

女人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的味道。

男子並未生氣,依舊用緩和的語氣說了下去。

「其實你好好想一下就能明白,如果只依靠強大的火力,那麼我們金環從創建至今,做了那麼多違反聯邦法律的事情,卻為什麼能一直活得很好,沒有被議會調集武力直接圍剿?」

「千萬不要說依靠的就是我們這些人,雖然近些年的積累下來,金色圓環確實擁有了還算不錯的武裝力量,但在整個聯邦面前,我們這點兒火力又算得了什麼?

還不是因為第一環到第七環幾位大人的存在,就像是一團揮之不去的陰雲,籠罩在那些聯邦大人物的頭頂,讓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強硬出手,所以才一步步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所以啊,你以後無論做事還是說話都注意一些,不要再去惹到那些覺醒者,畢竟他們才是金色圓環最為核心的力量。

而且他們能忍讓你,也就是因為你的哥哥,第六圓環閣下的存在,能夠幫助他們減輕覺醒力量對于精神的影響和侵蝕,和你本人卻是沒有任何的關系。」

小纓深吸口氣,「如果返生覺醒者真這麼厲害,為什麼我哥一直不讓我進入折疊區域,還總是和我強調覺醒者的不堪?」

「他那是在保護你啊。」

鍺侖搖了搖頭,又是一聲嘆息,「你就是被保護得太好了,所以才不知道世事險惡,就算是出任務殺人,在你這里也只是一場游戲而已。」

「當然,這也是我很喜歡和你組隊的原因。」

「畢竟人的命只有一次,能保住安全才是……」

話未說完,他 地閉口不言。

視線盡頭映照出一尊鮮血淋灕的身影,正從遠處的樹林中一步步走出,然後 然開始了加速。

「中了四枚高爆火箭彈的攻擊,他竟然還沒死!?」

「關鍵是內里的裝藥,還加入了第一環大人最新的研究成果,對于返生覺醒者的精神和身體有著極大破壞效果,結果他竟然還活著?」

轟!!

地面開始了微微震顫。

陡然間狂風大作,仿佛在遠處形成了一道巨型龍卷。

而在龍卷下方,出現了一道煙塵飛揚的土龍,正在朝這邊狂飆突進而來。

「這種速度,這種威勢……」

鍺侖童孔驟然收縮,心髒仿佛被一只冰冷大手 地握住,然後還在發力攥緊。

在他的身側,小纓更是面色大變,嘴唇翕動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黑水的返生覺醒者?

她一直看不起的那些瘋子,竟然能夠如此狂暴強悍?

轟隆!

就在此時,狂風已然來到近前。

一道鮮血淋灕的猙獰軀體,自土龍深處一步踏出。

槍聲就在此時響起。

子彈傾瀉過去。

大部分被直接彈開。

剩下的即便是沒入進去,卻也迅速被鋼鐵般的筋肉緊緊夾住,無法造成真正致命的傷害。

「你們,都該死!」

「有一個算一個,誰都跑不了!」

彭!!

站在前面的幾個壯漢已然呆滯。

他們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便被連人帶槍直接打爆,化作成各種碎片四散飛濺。

卡察!!

一截槍管刺入小纓肩膀,鮮血隨即歡快涌出,浸透染紅了大片衣衫。

她卻恍若未覺,甚至沒有感到痛苦。

只是怔怔看著那尊人形妖魔一拳砸落,平日里對她照顧頗多的鍺侖大哥就變成了一灘爛泥,就連最為堅硬的顱骨,都沒有保存下來完整的一片。

轟隆!

地面再次震動。

衛韜站在了她的面前。

張開猙獰巨大的手掌,一把將她抓了起來。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成年人,握住了一只半大不小的女圭女圭。

卡察!

卡察卡察!

骨骼錯位碎裂的聲音連成一片。

她表情扭曲,張口欲呼,卻連一個字都沒能說得出來。

因為一只手已經包裹住了她的頭顱,根根手指顏色黑灰,道道青筋糾纏絞繞,就如同五根蟠龍鐵柱, 地向內合攏按壓。

小纓眼前驟然一黑。

所有視線瞬間全部消失不見。

然後便陷入到了永恆的黑暗。

啪的一聲脆響。

就像是一只雞蛋被凌空捏爆。

各種碎片和黏液四散飛濺,在岸灘上鋪灑開來。

「身體還是不夠強悍,只是幾枚高爆炸彈而已,就差點兒讓我這道分神湮滅不見。」

「氣,還是太少了,我還需要更多!」

衛韜隨手將一具殘破尸體丟下,向內深深吸氣,一直吸氣,仿佛永無休止。

周身再次形成氣旋,規模越來越大,風速也越來越快,甚至卷動混著骨肉的砂石隨之飛快環繞旋轉。

一塊塊彈片被蠕動的筋肉擠出, 里啪啦掉落地面,上面還沾染著暗紅的血色。

「這個家伙,就是我們早上遇到的年輕人?」

遠處的林間,送出名片的黑衣女子激靈靈一個寒顫,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驚懼表情。

她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朝著身側同伴看了一眼。

「幸虧我們當時沒有起其他心思,不然早就變成了一地的碎尸。」

說到此處,她有些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回想起見面時的場景,我現在才明白,他眼楮里閃爍的光芒並非緊張,而是凶獸準備獵食前,不經意間顯露出來的鋒芒。」

身側的男子喃喃自語,「我竟然瞅了他好幾眼,能活下來也算是一個奇跡。」

「老板一直對我們說,與人為善,與己為善,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有了切身的體會……」

「想不到,連我都看走了眼,沒發現他竟然如此厲害。」

不遠處的地面,白璃靠坐樹干,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

她拿起水壺喝了一口,嘆息著搖了搖頭,「好在他是于鉞的朋友,有著這一層的關系在,我們就能想辦法和他進行接觸。

就算不能讓他加入黑水,至少也要保持一個良好的關系,堅決不能與其為敵。」

「恩!?」

「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竟然就發現了我們。」

白璃 地捏住水壺,「希望他現在沒有陷入瘋狂,不然的話,我們一個都跑不掉。」

毫無征兆的,衛韜 地閉上嘴巴。

他轉頭朝著一側看去,眸子里凶光閃動,冰冷無情。

轟!

陡然地面震動,氣旋化作狂風,朝著三人藏身之處席卷而至。

彭的一聲悶響。

兩道身影翻滾著倒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又向後滑行出一段距離,才堪堪在水邊停了下來。

白璃面露絕望表情。

她直接閉上了眼楮,等待著最後那一刻的降臨。

時間一點點過去。

該來的卻一直沒有來。

白璃小心翼翼睜開眼楮,眼前卻是空無一人。

但她還是一動不敢稍動,甚至連冷汗流入眼中都不敢眨動一下。

呼吸……

呼……吸……

身後傳來的氣流讓她如置冰窖,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頭史前暴龍盯上,只要稍有一點動作,她整個人都會被連皮帶骨嚼碎吞咽下去。

「你們運氣不錯。」

衛韜的聲音緩緩響起,「縱然被灌木遮擋,我還是在最後一刻認出了你們,不然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羅銘和綺雅,他們兩個怎麼樣了?」

直到此時,白璃終于敢將憋著的一口氣緩緩呼出,小心翼翼問了一句。

「他們或許會斷掉幾根骨頭,不過既然沒死,就不是太大的問題。」

衛韜朝著白澤潭水面看了一眼,隨手打開落在地上的一只背包,從里面翻出一件外衣套在了身上。

他又問道,「金色圓環,你知不知道他們的總部在哪里?」

白璃心中一動,「您的意思是?」

「你話太多了。」

衛韜微微皺眉,「我只需要你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在這里不知好歹的反問。」

「是我的錯,許先生還請息怒。」

她激靈靈一個寒顫,當即收斂所有心思。

「金色圓環的總部在冬靈行省,一個被他們名叫水銀之塔的地方。」

「冬靈行省,在哪個方向?」

白璃不由得一愣,回過神後當即答道,「冬靈在白山的西北方向,中間還隔著西月行省,兩者距離得有一千多公里。」

停頓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但關于水銀之塔在冬靈的具體位置,我們直到現在還沒有掌握到準確的地址信息。

不過我的父親正在通過各個渠道打探消息,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再等上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找到他們的藏身之地。」

「還要再等一段時間的話,那樣就太麻煩了。」

「君子報仇,從早到晚,我不想等待那麼長的時間。」

「不過還是謝謝你提供的消息,讓我知道了冬靈行省和水銀之塔的名字。」

「哦,我師兄還在後面,麻煩你找到他,和他說一聲我出差了,把事情做完就會回來。」

聲音迅速遠去,很快白澤潭邊重新變得靜謐安寧。

雖然只是短短不到兩分鐘時間,白璃卻度日如年,內心受到了難以想象的煎熬。

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咬破了下唇,甚至差點兒將一塊肉咽了下去。

一陣和風輕輕吹過,在水面蕩起道道波紋漣漪。

而直到此時,被撞飛的兩人才敢呻/吟出聲。

不再像之前那般,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憋著氣。

白璃掙扎著起身,迅速趕到兩人近前。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她朝著衛韜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又語氣嚴肅道,「還要馬上回去找到于鉞他們,尤其是那位的師兄曲方隆,一定要不惜代價將他保護起來,絕對不能讓人受到任何傷害。」

綺雅點點頭,心有余季道,「小姐,那位沒怎麼你吧。」

「沒有,他只是問了我金色圓環的總部位置,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金色圓環的總部,他要去哪里做什麼,該不會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將這個龐然大物從世界上抹除吧。」

白璃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只知道他就這樣單槍匹馬過去,怕是很難找到水銀之塔的位置。」

「小姐你說錯了,如果真的想找,還是能找到的。」

羅銘嘆了口氣,「反正金環總部在冬靈行省,只要他去那里殺掉的覺醒者足夠多,從第一金環到第七金環,應該會坐不住的。」

…………

……………………

入夜時分。

一道身影從山林中走出。

他很快來到大路,無聲無息跳上一輛開往西北方向的貨車,與之一起消失在了夜幕深處。

三日後。

衛韜注視著路邊有些破舊的界碑,抬腳進入到冬靈行省的境內。

身上的外傷已經恢復痊愈,連一點兒疤痕都沒有留下。

而經過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不斷補充,也已經儲備好了足夠的營養。

悄無聲息間,狀態欄浮現眼前。

衛韜一邊朝著遠處燈光亮起的小鎮前行,一邊分心看向了功法界面。

名稱︰入山法。

進度︰百分之三百。

狀態︰破限二十段。

境界︰引氣焠體、強化肉身。

備注︰此法與天地元氣共鳴,得到極大進化提升。

「是否消耗一枚金幣,提升入山法修行進度。」

一行金色字跡顯露出來,映入衛韜眼簾。

「看來我的推演是正確的,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白澤潭邊接連不斷的戰斗,終于讓我推開了通向引氣焠體更高層次的大門。」

衛韜輕輕呼出一口濁氣,面上露出欣喜笑容。

唰!

狀態欄陡然模湖。

一枚金幣悄然消失。

下一刻,神秘氣息開始注入身體。

甚至還引發了天象的變化,打破了深夜郊野的沉寂。

陡然間狂風驟起,龍卷接天連地。

衛韜心境安寧,漫步前行。

每一步踏出的落點,便是氣旋的中央。

帶著龍卷緩緩向前,在身後留下一條仿佛被清空的寬敞通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

變化漸漸趨于停息。

衛韜目光一動,落在功法界面。

「精神力又有了肉眼可見的增加。」

「更重要的是,達到破限二十一段,從入山法變成了破山法。」

「至于有什麼變化,再提升一次或許就能看得更加分明。」

衛韜輕輕呼出一口濁氣,狀態欄內倏然再次模湖。

神秘氣息轟然降臨。

引動更加劇烈的變化再次開啟。

但就在下一刻,他卻是 地眯起眼楮,抬頭朝著天空看去。

最初降臨時察覺到的那抹血色,竟然在此時忽然變得濃郁清晰。

再一次進入到了他的意識深處。

而且,他還從中感覺到了一股敵意,就在自身所吸納的天地之氣,與那抹血色之間不斷爆發著劇烈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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