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跟鄭耀陽一起出國，馬芸愣了好久，似乎這是助理才有的待遇。
他把身份資料遞交給張啟峰，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鄭總，我們這是要出去哪？」
鄭耀陽臉上露出一抹澹澹笑容，他還以為馬芸還能沉得住氣，忍住不問。
不過想也正常，現在的馬芸還不是未來那個意氣風發的風清揚，大學也才畢業兩年不到，城府雖有，但還不多。
鄭耀陽頓了頓說︰「老馬啊，你知道，那天我在你身上看到誰的影子？」
馬芸好奇︰「誰？」
臉上神色難掩激動，這個困擾他很久的謎底，終于要揭曉了。
鄭耀陽緩緩說道︰「去年我去了一趟魔都，在那里見到了一個人……」
他向馬芸講述一個三分真，七分假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叫做牟齊鐘。
去年年末，牟齊鐘用五百車廂小型商品，成功跟蘇聯換回四架圖-154飛機，轉手賣給川航盈利九千萬。
經此一戰，老牟子名聲大燥，被無數民眾，奉為商業教父，一生的偶像。
鄭耀陽相信，馬芸應該听過老牟子的事跡，才會借由這件事開始講述。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馬芸身上又沒有王霸之氣，也沒有頭角崢嶸。
長相奇特不過是後天形成，現在他畢竟還年輕，臉上滿是膠原蛋白，自然長得也以後沒有那麼刻薄。
說是平平無奇，一點也不夸張。
突然之間，鄭耀陽偶然踫到他，交談幾句就把他帶來香江，接下來還打算帶過出國，像是當成心月復來培養。
無疑是天上掉餡餅，別說馬芸一頭霧水，假如發生在鄭耀陽身上，他首先都會考慮其中是不是有詐。
所以就需要以牟齊鐘為主角，跟馬芸編這個故事，讓他接受這個事實。
馬芸听聞，誠惶誠恐︰「鄭總，您太過于抬愛，我哪能跟牟先生比較。」
他今年打算下海開辦補習班，一方面是因為家庭生計，維持開支。
還有一方面，也是在報紙雜志看到牟齊鐘的事跡，從而去了解他。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大丈夫生當如是。
其實在同齡人之中，馬芸最應該對比的人是鄭耀陽，但鄭耀陽的成功很大程度取決他的外公。
縱使現在的媒體吹得天花亂墜，但如果沒有船王外孫的身份，為他賺取第一桶金的電影說不定都上不了映。
反觀牟齊鐘的經歷，更具傳奇性，草根崛起，二進宮，多次創業，最後終于取得成功，天下聞名。
突出一個勵志。
而且倒爺的經歷，不僅彰顯個人能力，同時也比較接地氣，具備復制性。
鄭耀陽說他身上有牟齊鐘的影子，毫無疑問是馬芸潛力的最大認可。
鄭耀陽笑了笑，走過去，拍了拍馬芸的肩膀︰「老馬，你也別妄自菲薄，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說得準。」
罐頭換飛機，確實一個傳奇，不過他能蹦的時間，也只有這幾年了。
老牟子的路子太野，確實刺激到市場經濟，讓無數人追捧，跟著他一起下海經商。
但也因為路子太野，假如一直放任下去，早晚會變成市場經濟的毀滅者。
馬芸似懂非懂地點頭，懸在心里的石頭也終于安全落地，說他像老牟子，就是最大褒獎。
雖然有點牽強，但也解釋的通。
像鄭耀陽這樣身處高位的人，投資任何事物，都是采取廣撒網的方案。
假設他投資一百個項目，哪怕前面九十九個都失敗，只要有一個能成功，就能賺回前面九十九個的虧損。
窮則越窮，富者越富，富人們的容錯率太高，高得就算想窮都難。
解決了馬芸的事情，下午，鄭耀陽去看了幾眼，正在舉行的供應商大會。
上台簡單發表幾句講話，便將工作全權交由林德富負責。
交代他，擴大產能，大量招募職工的同時，別忘了人文關懷。
鄭耀陽事業越做越大，眼紅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他出錯。
所以工廠該招人就要招人，該給加班費就要給加班費。
不過隨著供應商大會的召開，制造成本急劇壓縮，每台手機稅後收益也有2500元左右，他們不差這點錢。
林德富將鄭耀陽交代的事情，記在心上。香江的工會很討厭，打著人權的口號，站在道德高地指指點點。
他們雖然是納稅大戶，不怕麻煩，但能避則避，最好不要被他們纏上。
下午三點多，鄭耀陽離開貝沙灣，乘車來到中銀大廈，大廈16樓就是啄木鳥基金的所在樓層。
坐在總經理辦公室的喬佩芝，忽然听到敲門聲，立即正襟危坐，假裝公務繁忙的樣子。
只是抬眼看到來人是鄭耀陽，嬌嗔一眼，身心瞬間放松，無力趴在桌子，側仰頭嬌憨道︰「事情都忙完了？」
「真不懂事，老板來了都不知道讓座。」
鄭耀陽面露不悅，拉起喬佩芝，坐在屬于總經理的位置上面。
「那是誰害的？今天早上起來，我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
喬佩芝哼唧幾聲，跟鄭耀陽擠在同一張椅子，上半身仍舊趴在桌上。
鄭耀陽捏著她的臉頰，笑眯眯地打趣說︰「你昨晚不是叫得挺起勁，現在怎麼就不行了？」
「鬼知道你跟吃藥了一樣，越來越 。」喬佩芝臉頰緋紅，小聲滴咕。
「哈哈……能得到喬小姐的認可，我很高興，獎勵你晚上陪我吃飯。」
鄭耀陽臉上露出笑容，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拿出馬芸的資料，放在桌面上︰「起來，該干活了。」
「我打算讓他明天過來，你教一教他，該怎麼樣做好一個工作助理。」
喬佩芝收斂笑容，切換工作模式，翻看馬芸的資料，神色越來越古怪，忍不住說︰「你口味越來越奇怪了。」
在她卸任助理，擔任總助之後，鄭耀陽至今換過兩任助理，分別是邱雨涵，以及如今的張啟峰。
邱雨涵是正常的漂亮女孩，在鄭耀陽的審美標準之內。
張啟峰勉強也可以接受，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起碼是個陽光型男。
然而現在的馬芸，不僅身材瘦弱，長相也有點方正，還是內地英語老師。
一份平平無奇的資料，上面根本看不到任何亮點，她想不通，有什麼資格擔任的鄭耀陽的助理。
鄭耀陽瞪了她一眼︰「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以貌取人。」
「呵呵~」
喬佩芝吐著舌頭，皮笑肉不笑，別人說這話她信，但鄭耀陽，有待考究。
「你先帶幾天，教教規矩，以後我對他有其安排。」
鄭耀陽面露不悅，交代完事情，果斷怒拍一巴掌，呵斥道︰「工作期間，不要帶有私人情緒。」
啪嘰一聲，疼得喬佩芝直揉，無力癱軟在鄭耀陽肩上。
可憐巴巴，嬌滴滴說道︰「我要向工會舉報，我的老板對我行凶。」
鄭耀陽臉頰有點變形，還聞到一股特有女乃香味，無奈說︰「你是真的騷。」
喬佩芝得意的揚著下巴，故意拖長音︰「那你喜歡不喜歡呢？老板~」
鄭耀陽無奈，順手抱起喬佩芝，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來昨晚，還是沒有把你收拾服帖。」
「昨晚發生什麼？我怎麼不記得…」
喬佩芝眼珠子轉悠，揣著明白裝湖涂，只是話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