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日~的加長音，中森明菜瞬間意會其中意思，羞紅著臉頰破涕而笑。
鄭耀陽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淚花，撫模臉頰︰「現在心情好一點了嗎？」
他也不奢望，三言兩語的勸說，就能讓中森明菜改變長久以來的想法。
只是希望她別因為一時的得失，從而計較太多，產生心結，畢竟以後人生路還長著，兩人在一起總歸有機會。
中森明菜嗯了一聲，重重地點頭，鄭耀陽的保證，就是最好的強心劑。
忽然，機場的廣播再次響起。
中森明菜親昵抱住鄭耀陽，親吻他的臉頰說︰「陽醬，那我先走了。」
鄭耀陽順手攬著她的腰肢，撫模著發絲，笑著說︰「去吧，一路平安，到了東京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中森明菜托著行李箱，一步三回頭進入登機口，每次回頭看到鄭耀陽，那種感覺就讓她很心安。
不多時，
一架飛機從啟德機場的上空劃過。
鄭耀陽收回目光，吩咐張啟峰安排好明天的飛機航線，回到半山別墅。
明天就是新年的初二，外公計劃回去明州老家一趟，到處轉轉，順便見一見丈母娘，也是鄭耀陽曾外祖母。
听說已經是九十二歲的高齡，膝下育有兩子一女，兩個兒子靠著鮑玉剛在明州的聲望，做了一點小生意。
老人覺少，隔日，天色剛蒙蒙亮，鄭耀陽就被管家從床上生拉硬拽起床。
他坐在床邊，整個人昏昏欲睡，抬眼，滿臉無奈看向笑盈盈的趙天。
趙天說︰「小少爺，你該起床了。」
鄭耀陽嘆氣︰「我現在就去洗漱。」
鮑家里面有兩個人最不能惹，一個就是鮑玉剛，還有一個就是管家趙天。
趙天雖然是以管家自居，對待每個鮑家人都非常恭敬，但家里沒人把他當成普普普通通的管家對待。
因為他是外公的司機，也是早年間的貼身保鏢，兩人有過命的交情。
鄭耀陽再不情願，但也沒辦法，來到外面的院子做起晨跑的拉伸運動。
最近一個月，他都有意識健身，但基本都是九、十點自然醒之後再開始，像今天這麼早，還是頭一遭。
外公杵著拐棍，慢悠悠地散步，看向鄭耀陽，露出贊許的目光︰「年輕人就是要多運動。」
曾經他也喜愛跑步登山，自從病情加重，身體的條件再也不允許他進行劇烈運動。
鄭耀陽笑了笑，活動四肢，也驅散了困意，詢問抵達明州之後的行程。
外公舞弄著輕飄飄的太極拳，同時笑著說︰「也沒什麼行程，就是到處走一走轉一轉看一看。」
「行吧。」
鄭耀陽扭頭交代保姆，幫他準備一份腸粉，然後開始今天的晨跑。
跑步是項很有魅力的運動，起初會難以接受，但漸漸地會深入其中。
特別是在運動後，大汗淋灕，被一陣涼風吹拂，心情也會特別舒暢。
早上九點半，爺孫倆來到機場，乘坐鄭耀陽的飛機，去往內地的明州。
看到這架龐然大物，只為鄭耀陽個人服務，外公欲言而止，又欲言而止。
從性格來說，他是不喜歡家里人鋪張浪費，非必要的東西夠用就好，沒必要追求最極致的服務。
就算因為工作需要，一定要購買私人飛機，他也會讓公司高層一起使用，而不是成為鄭耀陽的私人用品。
但這錢又都是鄭耀陽賺的，無論是誰都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力。
「這架飛機一般都會停在香江，這是機長衛華福，外公您以後想去哪，直接聯系他就可以。」
鄭耀陽招手喚來機長給外公認識，畢竟外公現在年紀大了，又身患重病。
縱使頭等艙的服務很好，但也無法像私人飛機一樣，有個小型的醫療室。
「有心了。」
外公笑著，並沒有拒絕，畢竟是鄭耀陽的孝心，而且他也坐不了幾次。
明州跟魔都隔海相望，直線距離相差不多，飛行時間近兩個小時。
剛下飛機，鄭耀陽就看到，鮑玉剛在明州的聲望，一眾領導親自接機。
眾人都露出熱情的笑容，就像上次跟霍老去南沙，那里的領導一模一樣。
鄭耀陽忽然想起，未來霍老去世享受國葬級待遇，其實外公對內地的貢獻並不遜色與他，只是活得沒他長，沒能趕上好時候。
為首的領導快步走到外公面前，熱情握手說道︰「鮑先生，歡迎回家。」
「周市長，你太客氣，我現在已經退休了，用不著那麼興師動眾。」
外公看向面對的人群，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的神色。
他只想安靜的回家看一看，看看小時候生活過的環境，以及在世的老人。
奈何每次過來總會大動干戈，尤其這次接機場面更加巨大。
周市長笑著說︰「這些民眾都是自發前來，感謝您對明州做出的貢獻。」
明州能夠迅速完成初步改開，同時開展大量民生類的基建項目，一切都少不了以鮑玉剛為首的明州商人。
特別是1986年開辦的明州大學，吸引了無數老師加入，以及學生，更是讓明州在國內的影響力更上一層樓。
鮑玉剛雙手撐著輪椅，艱難站起來，深鞠一躬，說起當地的方言︰「大家都回去吧，鮑玉剛只是商人，投資明州只是看好明州的潛力，又何德何能受到諸位的愛戴。」
周市長急忙說︰「鮑先生，您太謙虛了，也受之無愧。」
如果是唯利是圖的商人，怎麼會捐助資金修繕當地的道路。
如果是唯利是圖的商人，又怎麼會無償捐助兩多千萬美元成立明州大學。
鮑玉剛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但他卻不是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
每年初二，鮑玉剛都會回來老家，看望在世的親人，也有陪同的子孫。
得知今年陪同的人選是鄭耀陽，機場的接機工作，場面才會尤為隆重。
如果說北上之前，鄭耀陽的影響力局限于香江，以及珠三角部分的區域。
那麼北上之後，他的影響力已經從長三角，以及京城為中心蔓延至全國。
魔都江畔的涼亭，鄭耀陽跟李家成一億美元的世紀豪賭，讓國內民眾認識香江這位風雲人物。
後來又京城得到老人的贊許，更是讓各地的高層領導，知道了鄭耀陽在那位心目中的地位。
于情于理，以鄭耀陽的身份，去到國內的哪個城市，都會受到超然禮遇。
鮑玉剛只是病痛纏身，並沒有到老湖涂的階段，稍作思索，便將目光放在鄭耀陽身上。
無奈苦笑，也招手喚來鄭耀陽，跟他介紹明州的市長，以及各個權重部門的主要負責人。
明州是他的老家，他也希望家鄉民眾的生活越來越好，提前是互利互惠。
鄭耀陽面露禮貌微笑，跟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說︰「各位長途跋涉，我外公有點累，不如我們先回去再說。」
當初在鵬城捐助2500萬美元，既是好事，同時也是壞事。
好事自然是他在國內收獲了名望，壞事自然是每去到一個新的城市，當地領導看他都像冤大頭。
如今處于改革初期，全國各地都百廢待興，也幸好他們爺孫不住在內地，不然家門都會被人踩爛。
听聞鄭耀陽這麼說，又看向鮑玉剛臉色似乎不好看，為首的領導急忙說︰「那是自然那是那自然。」
隨著爺孫倆，乘坐汽車離開機場，蹲守在機場的人群也漸漸散去。
其中有的是受到當局邀請，還有是真的自發前來迎接鮑玉剛回家的民眾。
在車內，鮑玉剛還在為鄉親們說好話︰「外公也沒有怪他們的意思。」
他不想因為這場不算愉快的相見，讓明州在鄭耀陽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鄭耀陽托腮欣賞著窗外的風景，笑著說︰「外公，我之前來過內地幾次，自然也知道他們的想法。」
鮑玉剛無奈嘆息一聲，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無法左右鄭耀陽的想法。